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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用,不但被拉得昏头转向,右肩的彻骨奇痛,更令人受不了。
他双手的力道渐失,虽抓住两把茅草,仍然无法抓牢,身躯凶猛地被拉向永旭的脚前了。
相距仍在丈外,一名年轻人突然沉剑想割筋索。
人影疾闪,辛文昭到了,剑虹一闪。
铮一声暴响,年轻人连人带剑被震出八尺外,杨教头的身躯恰好一滑而过,被永旭一脚踏住了。
“要不要废了他?”永旭向辛文昭问。
“不,放了他传口信。”辛文昭沉静地说。
“好,依你。”永旭说,俯身取下钩,一面收索一面向杨教头说:“杨教头,听清楚没有?快赶往武昌传信、我活阎王要与李大哥去追取他的性命。”
杨教头吃力地爬起,以左手掩住右肩的创口,心惊胆跳地说:“在不必……必定把……把话传到。”
“你走吧!愈快愈好,告诉浊世狂客江通,除非他上天入地,不然我活阎王会把他找出来的,即使他躲进宁王府,也保不了他的老命,滚!”
“咦!浊世狂客还没死?”枯竹姥姥讶然问。
“那混帐东西年方半百,怎会死?”化装为老人的北丐朗声说:“他就是大小罗天的主事人,是宁王练刺客的主持首脑,这个姓杨的教头,应该知道详情,就把他留下来……”
杨教头打一冷战,扭头撤狂奔。
九个年轻人呆了一呆,开始后退。
……………………………………………………
第二十章 金兰搏击
辛文昭收剑拦住段岳,诚恳地说:“段兄,你不打算趁机脱离江庄主的羁绊?”
“辛兄,那……那太危险……”段岳心需地说。
“你们追随他胡作非为,难道就不危险?”
“可是……”
“你们搜寻我四年,在天下各地布了百余秘站,又有何用处?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你们……”
“辛大哥,你说错了。”永旭接口:“逃避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你们该结合有志复仇的同伴,无情地、猛烈地、凶狠地反击,这才是正本清源的活命途径。”
“对,段兄,团结才有力量,只有凶狠的反击,才能令江庄主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胆寒。”辛文昭大声说:“江庄主固然了得,但他的真才实学,并不比狄教头狄前辈高明,兄弟已获狄前辈真传,我就不怕江庄主。这位活阎王老弟的艺业,比兄弟高明百倍,江庄主何足道哉?活阎王老弟已答应帮助我对付江庄主,欢迎诸位携手合作。”
“辛兄,江庄主的实力……”
“段兄,只要我们有反抗的决心,和必胜的信念,他那些爪牙算得了什么?”辛文昭的语气充满自信和生气:“段兄,你们真想做宁王的鹰犬吗?你们就不想恢复自由之身,回家看望一别十二载的高堂父母和亲朋故旧?你们甘心替掳你们来受苦受难的人效忠?兄弟们,是反抗的时候了,枉死在大小罗山下的冤魂在泉下哭泣,我们不能说为他们报仇雪恨。至少也该为我们自己的生命而奋斗。让我们团结在一起,先把妖道一群人铲除,再上武昌去找江庄主,你们有这份豪情勇气吗?”
段岳收剑入鞘,胸膛一挺,一字一吐地说:“皇天后土同鉴,辛兄,我跟你。”
娄毅转身举剑,向其他七名大声说:“我跟辛兄走,谁不愿意请立即离开。”
“我霍昆仑早想反抗,苦于抓不住机会。”一个年轻人说:“辛兄,算我一份,咱们先宰了李自然,立即上武昌报仇雪恨。”
“你们都反了?该死的东西……”不戒魔僧怒叫。
不戒魔僧不叫倒好,这一叫,收到了相反的效果。
其他六个迟疑不决的年轻人,几乎同声叫:“反就反吧!是反抗的时候了,先拿这贼和尚祭剑。”
不戒魔僧大骇,急向招魂鬼魔狂叫:“缪施主,叫你的人动手。”
一直袖手旁观的黑衣大汉突然右手一伸,五指如钩扣住魔僧的后颈、冷笑道:“和尚,没有人会听你的,众叛亲离在下不陪你做富贵荣华梦了。”
“吴施主,请……请手下留……留情,请留……留一份情义……”不戒魔僧嘎声惶急地讨饶。
“抱歉。”黑衣大汉说,手上劲发,不戒魔僧向下挫,脸色死灰,顶门已被大汉的左手扣牢,五指深入颅骨:“你们从未饶过任何人,我鹰爪吴也饶不了你,被你们胁迫得太久!你得死!”
“留活口!”有人大叫。
“抱歉。”鹰爪吴说,收手扭头扬长而去。
在场的人中,已没有妖道李自然的党羽。
火灵官脸一沉,向进退两难的招魂鬼魔说:“缪兄,咱们将向妖道讨公道,你们仍然替妖道卖命吗?”
“景兄,咱们已身不由己,你该了解咱们的处境哪!”招魂鬼魔无可奈何地说:“这里的事,与兄弟无关,诸位不必耽心”
“缪兄,难道你甘心……”
“景兄,在名册未毁之前,咱们册上有名的人,不得不听任妖道摆布,这与是否甘心无关。”
“好吧!兄弟不敢勉强,日后见面再生死一决。’火灵官一字一吐地说:“诸位请立即离开,不送了。”
招魂鬼魔二十余名高手默默地退走,不敢公然弃暗投明。
穷儒叹息一声,摇头苦笑道;“妖道恐怕将名册派人送到江西去了,郎老兄一群人骑上虎背上了贼船,想脱身难比登天。看来,日后难免好友成仇,恩怨牵缠无止无休,咱们该怎办?”
枯竹姥姥心情沉重地说:“诸位如果不仗义襄助老身声援大魔,任大魔被妖道胁迫就范。那么,不但大邪的人与诸位断情绝义,大魔的人也将被迫与诸位生死相决,诸位的处境十分危险。”
远处的南乞朗声道:“老太婆,你是大魔的师门长辈,说这种话不是有欠公允吗?你为何不阻止大魔前来九毕露面?”
“人无信不立,他是约会的主人,怎能不来?”枯竹姥姥苦笑着说。
北丐哼了一声道:“诸位如果再在此地斗口说废话,便会大祸临头了,等妖道收服了大魔的人,一魔一邪的人便会集中全力对付我们,那就悔之晚矣!”
“对,还未得及。”永旭大声说:“咱们必须在妖道发动之前与大魔会合。目下的难题是大魔躲在日照庵附近,不许外人进人,姥姥既然是大魔的师门长辈,何不带咱们去见大魔共商对策?”
“你想……”枯竹姥姥迟疑地问。
“姥姥就叫我活阎王好了。”永旭轻松地说:“兵贵神速,妖道发动在即,姥姥,咱们必须赶先一步。”
“好,老身多感盛情,请随我来。”
众人立即动身,永旭跟在穷儒身后,笑道:“富前辈,你好像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呢?”
穷儒呵呵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大肚瓷瓶扬了扬说:“我穷儒人虽然坏得不可再坏,信用却是最可靠的。”
“这瓷瓶……”
“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穷儒抚弄着瓷瓶说:“首先,得谢谢你将五灵丹士大方奉送的盛情。”
“客气客气。”
“五灵丹士招出了不少秘密。”一旁的火灵官接口:“不久前,咱们碰上了狼狈不堪的绿衣仙子。”
“哦!她们怎样了?”
“她要去找大魔传警,大概已和大魔相见了。”穷儒说:“那妖妇一生从不服人,对你却是推崇异常。老弟真是那位姓周的书生?”
“谁说的?”永旭半真半假地问。
“绿衣仙子。你如果不是,瓷瓶不能给你。”
“如果是……”
“瓷瓶就是你的。”
“那里面是……”
“易心丹的解药,吃一颗便身心舒畅。”
“咦,我要这玩意何用?”
“妖道招出你那三位同伴……说明白些,该说是碧落山庄的那两位公子哥儿,他们被灌了一颗易心丹,性情大变,一切都听命于妖道,你不想救他们?”
永旭恍然,接过瓷瓶说:“原来如此,我错怪他们了,谢谢。”
跟在后面的家凤欣然叫:“二哥,你不向我道歉?”
永旭脸上发赤,接着脸色一变,突然说:“糟!我得先走一步。”
“你怎么啦?”北丐惊问:“所有的人,皆将希望寄在你身上,你要走?”
“如果我所料不差,妖道将全力以赴,我的劲敌必定到场,挹秀山庄那些可怕人物必定全部出动。加上李驹兄弟,你们谁也接不下他们的雷霆一击。”永旭郑重地说:“因此,我必须先一步把李驹兄弟诱离,只有他兄弟俩与我三剑联手,才能击溃挹秀山庄的高手。”
“可是……”
“景前辈。”永旭向火灵官诚恳地说:“在山林中交手,前辈的火器效果有限,而且诸多顾忌,前辈总不能一把火把九华山烧光。因此,这里请前辈主持大局,与大魔商量,移至可用火器吓阻妖道的地方布阵。只要能劝阻他们接近便可,但在晚辈末赶到之前,千万不可令人与挹秀山庄的人交手。”
“挹秀山庄的人,真有那么可怕吗?”火灵官问,神色有点不悦。
“前辈可曾听说过太乙玄功?”永旭问。
“这……略有风闻,那是一种比罡气更具威力的邪门奇学,与练内家的气功不同。咦!你是说……”“挹秀山庄的人,绝大多数具有这种奇学。如果练至五成火候,宝刀宝剑也无奈他何了。除非你能具有正宗玄门秘学一气神功,及时化去他的元神。与他拚内家真力兵刃,不啻以卵击石,枉送性命。”
“老天,你不是吓唬我们吧?挹秀山庄那几个二流剑术高手,会身怀太乙玄功绝学?那怎么可能?”火灵官大摇其头,不肯相信:“据传说,早些年身怀玄功绝学的人,好像是隐居紫玉清平之天,已修至半仙之体的赤诚丹士。丹士在三十年前行脚连云栈,被雷火所击尸解归天……”
“那次他并未应劫,雷火仅毁了他的下肢,心脉未绝,被一个浪人所救,三年后被浪人暗杀兵解归天。那个浪人,就是把川陕搞了个天翻地覆,杀人如麻的顺天王满天星廖麻子。有人说,他与李自然是师兄弟,其实他俩投师学的邪术而已,所以李自然的武艺不登大雅之堂。”
“老天!你是说……”
“顺天王在十万大军合围之下,以五行遁术只身逃出重围,这反贼投奔李自然投人宁王府并非不可能。”
“小兄弟,那与挹秀山庄有何关系呢?”
“姬庄主一家老少,的确具有此种奇学。可惜苏杭双娇与阴婆都死了,阴婆是第一个发觉太乙玄功的人,她的死因就是知道得太多了。”
“我记起来了。”穷儒悚然地说:“我沿途袭击挹秀山庄的人,由于势孤力单,所以不敢接近。仅安装一些小玩意对付他们,有一次我在路旁安装痹矢,那是射虎霸道弦驽,我亲见痹矢射中了轿前的姬少庄主。矢从右肋弹落,他居然毫发未伤,我以为他穿了护身甲,大概他真练有太乙玄功绝学了。”
“所以,你们千万小心,我该走了。”永旭匆匆地说。
他立即回头向辛文昭说:“辛大哥,你和诸位兄弟随景前辈先走一步。千万记住,不可与挹秀山庄的人交手,等我回来对付他们。”
永旭奔出百十步,突然止步扭头道:“你跟来做什么?”
后面跟着家凤,几乎收不住势,肩部撞上他的背部,羞红着脸说:“手足连心,我为何不能跟你走?”
“你……”
“二哥,我出面比你方便些?”
“不行,我一个人方便些……”
“你不认为我出面,引两位兄长容易些?”家凤抢着说:“还有替你引走与家兄同行的人,我一个女孩子必定胜任愉快,是吗?”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