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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雁颔首:“炎丽妍还没入宫的时候,在江湖上的诨号就叫毒手妍姬。十年前那场大火,总共死了七人,那具据称是炎丽妍的尸体,连同其他几名妃嫔一并入葬梅山墓穴。”
“只是坊间传言,以炎丽妍的心思身手,不可能如同其他荏弱妃嫔,被困于寝宫被生生烧死。只是对先帝心死了,借了火势逃遁出宫。甚至有人说,当年根本就是她自己纵火,想让整个后宫为她陪葬。”
“几年前,曾有人来醉生找我解毒,那人身上中的正是二十年前令炎丽妍蜚声江湖的‘妍色’。”
三人听到此,均是一惊。
秦雁又道:“如果坊间传言有五分真,炎丽妍确实尚在人世,或者当年成功逃出皇宫后,收了什么人为关门弟子,这些日子以来的事就都有了解释。”
炎丽妍的事迹,萧瑞儿自是听闻过的。
相传此人出身卑微,却习得一身好武艺,且在用毒方面造诣颇深,不仅容貌娇妍似火,脾气也如烈火不驯。偶与先帝机缘巧合之下邂逅,并在二十五岁的年龄入宫,封为贵嫔。
可自古帝王多情也薄情,炎丽妍又生性桀骜,后宫佳丽三千,先帝自不可能专宠一人。两人间想来有过几番激烈争执,先帝也过了初时那阵新鲜,对炎丽妍感情日渐薄淡。虽未将人打入冷宫,夫妻之间也不复往日情深。
炎丽妍入宫后的第五年,某日后宫走水,一连烧了三座寝殿,妃嫔婢子都算在内,共有七人罹难。一代红颜薄命,纵有千般风情万般能耐,一朝入深宫,末了却落得个灰飞烟灭的凄惨结局。
炎丽妍的事迹,在江湖中更像一桩传奇。
世人更多关注的,是她飞蛾扑火般的凄美情事,而她在入宫前二十五载的境遇,以及她一身本领,却鲜少有人关注,知晓她江湖诨名的人,更在少数。
经由秦雁这么一点拨,几人顿觉云开雾散,整件事都明朗起来。
如果炎丽妍尚在人间,那么依此人敢爱敢恨的烈火性子,出宫之后又独自一人过活,很可能在某种情况下为十二楼的人所劝降,入驻十二楼,为之提供各种毒药。
原因很简单,一则她当时已是徐娘半老,能凭借自己本领衣食无忧的生存下去,不仅是物质上的安逸,更是对她个人尊严的一种满足。对于炎丽妍这种把尊严与自我看得比感情和男人更重的女子,这两点已经足以支撑她下定决心。二则,凭借十二楼这些年来大江南北的翻腾倒弄,扰的朝廷镇日不安宁,也合了炎丽妍为己报仇的心愿,即便她原本没那个心思与朝廷为敌,能看到负心人因为自己焦头烂额一筹莫展,对她这样性格的女子更是莫大愉悦。
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笔合算买卖。
如此这般推断下来,再加上“妍色”的重现江湖,此番帮着十二楼研制毒药对抗临俪场的人,很可能便是毒手妍姬炎丽妍。
而这样一来,金家人主动找上瑞香的动机也就十分明了。
几人将这一番玄机参透清楚,接下来再着手对付金家人,也便多了几分胜算。
……
沈若涵和郦茗澜并未出面与金家人交涉,而是将事情交付给萧瑞儿,并让秦雁在旁帮衬一二。有蓝湛和端木两个狠茬子在,如今又有切实证据捏在手心,且知道对方是哪边过来的牛鬼蛇神,也便不畏惧对方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沈若涵让捕役引领众人进到一间府衙专用问刑的房间。萧瑞儿也没多做寒暄,在主位端正坐下,劈头就问:“敢问死者腹部那把匕首,是哪位施与的妙手?”
金家几人被这一句明明白白的嘲讽弄得面上青不青白不白,金路端更是面色一凛,咬牙切齿冷笑道:“萧老板倒是好大面子!”
“我金家一连三人毙命,皆与你瑞香脱不了干系,我方还未追究,萧老板却倒打一耙。这如今可不是在你们临俪场,而是扬州府衙,借地问一句,这扬州的天,是改姓郦了么?!”
蓝湛“嘭”一声砸了下桌面,回以同样冷笑口吻:“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借你十个胆,有本事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金路端一噎,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唇抖了又抖,愣是没敢再吱一声。
这话其他几人说都不要紧,可蓝湛是朝廷派来的人。他要真敢再说哪怕一个字,蓝湛就能以大不敬的罪名直接关了他!金路端平常往来的也多是江湖中人,又正在气头上,因此全然没有顾忌秃噜出那么一句,而那句话也确有谋逆之嫌,被蓝湛一嗓子喝止,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一旁下手坐着的一名中年男子忙拱了拱手,抱拳道:“蓝大人见谅!我大哥方才痛失爱女,家中连遭几件祸事,言语可能多有失常,还请蓝大人以及几位多多包涵。”
蓝湛冷眼睇过去,目光从三人身上逐一扫过,不疾不徐道了句:“按规矩,各自报上名来。说清楚在金家都管什么,与两名死者是何关系,与之前死那个什么姓凌的又是何关系。”
金路端几经起伏,重重喘了一口气,情绪激动的咬字都有些模糊:“蓝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家里一连死了三个人,怎么反倒先从我们查起?”
蓝湛掀唇哂笑,指节轻敲两下交椅扶手:“咱们不说远的,最后死的那位,是你们自己人下的手吧?”
“我们这儿原本大夫都找好了,等着过去诊脉救人顺便询问案情的,结果现在最重要的线索给断了,你们自己说,不问你们,我去问谁?”
金家四人各自面色微僵,最年轻的一人有些怯懦的开口,踟蹰道:“死,死了,也,也是可以……”
“死了也可以验尸。”蓝湛懒洋洋接过男子的话,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可那是仵作的事。我只管问活的。”
说着又有些戏谑的挑了挑眉,扫了对过四人一眼,那意思你们要想不被问话,直接自己了断,过去当死的给人验呗!
金路端神情忿忿,五指深嵌扶手,整条手臂微微颤动,似乎正欲提力,就听蓝湛啧了一声,有些不赞同的挑起眉峰:“金大侠可当心了。我听说这椅子可是太祖爷那时的古物,如今市价怎么也值个几千两银子。而且府衙里的物品,怎么算也是归朝廷所有……”
金路端手指松动,胸膛起伏愈加剧烈,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边,竟不愿再说一句话了。
萧瑞儿在旁看的几乎叹为观止,蓝湛曾说他不擅用刑逼供,可刑讯问案的手段,下套,激将,威胁,讽刺……怕是整个临俪场没一个人比得过他。六扇门排名第三的捕头,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对过第三位之前一直没言声,这时突然开口道:“我们当时……也是看到止儿太过痛苦……刀子是我捅的,这条人命也算我头上,与大哥和两位贤弟没有半点关系。”
蓝湛冷眼以对,道:“他求你下手了?”
样貌敦厚的男子一愣神,摇了摇头:“……没有。”
蓝湛一勾唇:“那你怎知他没有求生意愿呢?”
男子面色一僵,眼角迅速往旁一瞟,目中流露淡淡愧疚:“当时几位都迅速撤离,我们听到端木门主吹的哨声,知道整个茶楼都清空了……”
“我们也是怕那种毒再继续蔓延……我便主动提出帮止儿了断,止儿当时……并未拒绝。”
秦雁突然温声道了句:“以他当时的状况,根本已经意识不清。”
对过几人神情各异,之前说话那男子勉强辩白道:“可是那毒……”
秦雁看了金路端一眼,似笑非笑道:“那毒到底如何,几位难道没有人清楚?”
说话间,秦雁从袖里掏出先那方包裹核子钉的手帕,示意几人看清楚,与此同时萧瑞儿在旁轻声道:“几位对此物不陌生吧?这是仵作从金小姐口中取出的,毒……就淬在这上面。”
几人闻言神情骤变,各自都盯紧了那颗沾着星点血渍的核子钉。其中三人看到秦雁瞥视那一眼,虽神情各异,却不约而同转脸看向金路端。紧挨着金路端的人眸光微动,低声道:“大哥……”
金路端脸涨得由红转紫,咬牙瞪向三人:“……你们都糊涂了!小燕可是我的亲生女儿……”
坐在最末位置那人立刻露出松一口的神态,迭声道:“是啊,是啊,大哥不可能……”
萧瑞儿早看出这几人之间并非没有嫌隙,而蓝湛的问话只是将这种怀疑和不满扩大。显然几人对今日之事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再经由方才秦雁那么一句,更令其中三人共同对金路端表示出某种模棱两可的质疑。
金路端目光如炬看向秦雁,一字一句道:“这位先生既然对毒理如此精通,想必能明白告诉我等小燕所中之毒。先生不必迂回试探,有什么话还请直言!”
秦雁浅浅一笑,温言道:“我对这种毒,知道的也不太多。”
“炼毒的人想必仍在试炼中,对其中几样药的剂量拿捏不稳,此番应是初次用在人身上。对于它的毒效和后果,可能也超出了炼毒者的估算。”
萧瑞儿听明白话中深意,看向秦雁道:“你是说,这是一中全新的毒药?”
秦雁颔首:“正是。”
仿佛未曾留意金路端神情变化,秦雁接着道:“不过,毒药虽是全新的,其中用到的各样药材,却并不是多罕见。至少其中有几样,我还是很熟悉的。”
“其中有两样药材,分开使用并未特别之处,可要是混合一处,凡是接触之人,手肘内侧便会出现一条红线,除非用乌醋混着蜂蜜汁擦洗,否则半年以内都不会消退。”
秦雁说到这,微微笑着看向对过几人:“所以,几位只要把袖子挽起,让蓝大人仔细检视一番,便可证明清白。”
作者有话要说:炎丽妍是个关键,表轻易丢到脑后。先去吃饭,待会儿还有一更。以后更新都在晚上,大家放学下班吃过饭,过来看文正好。不过大家要踊跃交流喏,不然我等啊等米人理我,会丧失码字激情 ……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