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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雁依旧那副微微笑着的模样:“多休息几天,就无碍了。”
江亭简直喜不自禁:“此话当真?”
萧瑞儿在旁跟着应道:“自是当真的,有秦雁出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江亭闻言又是连声道谢,坐到床畔轻抚着江兰若额头的发丝,嘴角轻牵,绽出一抹柔和浅笑。
窗外暗处那人大概觉得看得差不多了,踩着雨水悄然离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屋里众人才有了动静。秦雁转过脸看向秦雁和萧瑞儿,唇边那抹浅笑已经褪却,面上的神情也多了几分凝重:“这样做好么?”
秦雁颔首道:“对方使的技法歹毒,要想未来几日不受到对方的要挟,也只能这样。”
萧瑞儿道:“让她昏睡直到咱们揪出那人,无论是对江小姐本人还是大局,都是最好的选择。”
江亭沉默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蓝湛沉声道了句:“那边应该已经听到风声了。咱们接下来就等着对方捺不住性子,自己送上门来!”
廿九章 小卒先折腰
有关江兰若的事儿,办法是蓝湛想的,具体怎么做还是要秦雁这个做大夫的来施行。萧瑞儿和苏影等人自然明白这里头的厉害,如此一来既能顾全江兰若的性命,也不会拖大家的后腿,更重要的一点,对方总会捺不住性子,提早有所行动。
这一点江亭也是清楚的。屋子里所有人,虽然没完全将话挑明,却个个借由明白江兰若这一桩事,已然点燃了战火。所以这一晚,注定不会太平。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动静。
入夜,江兰若在自己那张床榻上睡得香甜,外间还有两个婢子守着。其中一个醒着的原本只是安安分分的坐在外头,却在某一时刻突然站起身,先是检查过一圈门窗,又细细伏在门板听了会儿院子里动静,这才蹑手蹑脚往里间走去。
待行至江兰若床边,那婢子先是站定一会儿,似是在端详床上那人的睡态。又溢出一声轻叹,从怀里掏出一方纸包,一双手细细抖着,缓缓打了开来,接着伏低身子就往江兰若面庞贴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婢子吸了口气准备往人面上吹拂什么的时候,床底突然滚出一人,一抬手就点住婢子腰间穴道。
屋子里没点灯,那人却是早习惯了此处明暗,也不点火折子,第一件事就是将那银牙紧咬的婢子仔细端详一圈。
接着轻声哼笑一声,着手接过婢子手里裹着药粉的纸包,折了两折包裹好就揣在腰间,接着便探手到那女子额头鬓角,不一会儿功夫就摘了张薄如蝉翼的易容面皮下来。
眼看着女子越来越暗沉的脸,床底钻出来那人又笑了两声,虽一副大家闺秀的样貌身姿,面上的神情却是既玩味又不屑的,却是关漠无疑了。
关漠轻声咂了咂嘴,眯着眼看眼前这女子,低声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卢老镖头嫡嫡亲的宝贝闺女么!怎地好好的镖局小姐不做,倒跑到这苟延残喘的盛兰山庄玩起小爷玩剩的玩意来了?”
那女子听了关漠这话,倏然间就睁圆了眼,眼中神情先是惊讶随即恍然,关漠也不在意她认出自己真实身份。立时就点住她包括哑穴在内的几处大穴,接着将人身子往肩上一抗,打开后窗子直接将人运到江亭的屋内。
其实即便关漠不点这姑娘的哑穴,她也断不敢贸然出声的。做贼者自心虚,再加上摸不清对方状况,自己小命连同害人的把柄都攥在对方手里,这姑娘原本功夫就很是一般,没有半点跟关漠争斗的胜算,自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这人埋伏在江兰若身边也有好一阵子,先前被江亭和萧瑞儿看出破绽,也因着看出她功夫平平又不想打草惊蛇而没有动她。谁知今晚这刚把江兰若给弄得醒不了,她这边立时就有了动静。
江亭着人看着这女子的动静,之前他们在屋中商议之时,确切知道屋外有人窥伺,但却不是这丫头。一则时间上对不上,她有不在场的人证,二则那人功夫也比她高出太多。因此众人没想到她在没得到上头最新命令的情况下这么快就有了行动,但也由此证明一点,对方的头子定是一早就交待过的。
当关漠将人交给江亭,把搜出来的药粉给萧瑞儿验证时,更加证明了这点。萧瑞儿只一闻,就判断出这药粉的成分与作用。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会控制住人心神,让人听从自己的指令说话行事的。
这东西要给旁人使了也就罢了,毕竟有个药效过了的时候,可放在已经被秦雁施针弄晕的江兰若身上就不太妙,一个不小心就会气血混乱,当场身亡。
萧瑞儿将这话说出来的当场,江亭一口气差点没憋不住,飞快解开那女子除却哑穴以外其他所有穴道,脚尖一个寸劲儿揣在女子膝盖窝。女子连个闷声都发不出,当即就向前倾倒跪在硬邦邦的泥土地上。
要说蓝湛视线选的这拷问地方也妙。就在依照江晟生前留下的地图,那座兰花花圃的地下。江亭眼看着关漠背着人来跟自己回合,二话没说俩人直奔事先约好的地点。到地方一看,刚好蓝湛和萧瑞儿也刚进来没多久,秦雁和苏影还有其他事宜要忙,便没有跟着一同过来。关漠掺和进这事儿也是因为好玩,眼下人捉个准他也就没必要留下了,因此朝萧瑞儿那打个眼色就一个纵身上到地面又没了影儿。
留下来江亭并萧瑞儿、蓝湛三人。江亭一脚将那女子踹倒在地,抽手从袖子里取出一物。摇晃烛光映着,倒把萧瑞儿吓了一跳。正是前不久蓝湛帮着从那折扇中取出的武器。说钉不像钉,说棍不似棍,两届插合在一起,倒与一把坚固短剑无异了。
江亭原就是阴狠的,这女子叛变临俪场潜入盛兰山庄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把主意打到他从小护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妹子上,萧瑞儿一看江亭眼色就明白了,这小子是动了杀心了!
江亭行事作风本就偏邪,且不比蓝湛大大咧咧,因此断没有给个痛快的想法,以剑做棍一下子抽在那女子背脊上,就听那女子从喉咙发出一声沉闷哼声,后背心更是当即就见了血痕。
本就是在江亭的地界,又体恤着他护妹心切的心绪,因此旁边两人一开始都没开口。后来萧瑞儿眼看江亭没有停手问话的打算,又见那女子额头豆大汗珠滚下,一张脸惨白无色不说,且有几分哀戚之意在,便琢磨出几分别的味道来。因此忙朝江亭做个手势,低声劝道:“大局为重,咱们时间也不充裕,江亭你且松松手。”
江亭眼中厉色未褪,蓝湛却足尖一点已解开女子哑穴,同时出声道:“听闻这位是卢老镖头的爱女,要说他也真舍得,为了个义子,倒连亲生骨肉都送来做靶子了?”
蓝湛这话里问询意思不浓,反倒是嘲讽味道颇重,那女子低咳了几声,还未说出话来就先喷出一口鲜血。萧瑞儿原就通晓些医理,一见这情形就先皱了皱眉,不由得往江亭那边瞄了一眼。
江亭却不觉自己手下得重,依旧一脸阴翳盯着那女子,那神情分明是将人活剐了都不觉得痛快!
那女子从能撑着地面抬起头就往江亭这边看着,倒也不理会蓝湛的冷嘲热讽,又朝地上吐了口带着血丝的唾沫,还未说话边先哑声笑了出来。
江亭原就当她眼中钉肉中刺,又想到自己妹妹生死不明的惨状,此时自是最看不得对方的猖狂嘴脸,一抬脚就踢在对方心口。力道虽然收了七分,奈何女子本就受了内伤,因此一脚下去竟是半天缓不过来,就侧歪在地上粗喘。
萧瑞儿见实在是有些过了,且不说别的,要真是一句话都没弄明白就把人弄死了,今晚这些功夫也就白费了。因此忙一抬肘止住江亭接下来的举动,同时放缓语气道:“卢淼儿,大家平日都是临俪场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敬你爹爹是临俪场的老人,平常总敬你卢家几分面子。卢家先下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已然探清楚了,你也没必要瞒着,该说的都说了,我便代大当家作主,遂你一个愿。”
卢淼儿闻言微张开眼,朝萧瑞儿这边投了一眼。
萧瑞儿道:“别提不可能的事。”
江亭看出萧瑞儿是知道点什么,也朝她睨了过来,萧瑞儿朝他微一点下颏,又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女子道:“这种埋伏到对方眼皮子底下的活儿也不是什么好差事,按理断没必要由你个大小姐来做,想说什么就赶紧的,不然……你还觉得人家厌你的不够多么?”
江亭在这方面向来反应慢一拍,只是隐约觉得萧瑞儿意有所指,却没想到男女私情那一层,旁边蓝湛倒是看出点儿来,不禁似笑非笑看着萧瑞儿道:“瑞儿倒是好心软……”
萧瑞儿不禁白了他一眼,自己这哪儿是心软,分明也是想借着卖卢淼儿一个人情,从她口中套出点实话来。谁知蓝湛更加老奸巨猾,借此编排自己心软良善,分明是说给地上躺着那人听的。
那卢淼儿闭目沉默良久,才阖着眼低声问了句:“你早就忘记我了,是不是?”
江亭原打算跟另两人来个面面相觑不,谁知那两人都看着他笑,蓝湛更是直接挑明道了句:“江庄主可仔细听着。”
卢淼儿说的不快,可事情原本也没多复杂,自是没多久就解释清楚了。概括下来也没几句话,无非是幼时相见少女钟情,原想借着自己哥哥与江兰若的婚事,自己也能与心上人多亲近几分,奈何事情后来出了岔子。不单卢家镖局与盛兰山庄反目成仇,更渐渐与原本坚持几十年的江湖道义渐行渐远。
主动请缨潜伏到江亭兄妹左右,也不外乎为着多看江亭几眼。只是后来发现他对自己这个妹妹用心良苦,心里也生出几分女子的妒忌来,再加上自己父兄的吩咐,更恨不得江兰若一死了之,免得再抢夺江亭的情意。
卢淼儿既不觉得先前所谓有错,也未苛责自家父兄走上一条不归路,只是惨笑着道了句“情深缘浅”,就不再说话了。江亭原本就没觉着自己是当事人,自然也不会有所感触,倒是萧瑞儿因着同为女子且自己与蓝湛那段情事,不禁低叹了声“痴儿”。
卢淼儿把自己的事情交待清楚了,倒也为萧瑞儿和蓝湛理清了不少事情。比如,卢远果然如先前所推测的那般并未枉死;比如卢远与其父卢盛林相勾结,妄图与现有三月兰舵主一分高低,也便是苏影所言中三月兰中另一股日益兴盛的势力;再比如,在江兰若的事情上,显然卢远是设计陷害的一方,而炎丽妍则是力图营救的一方。
已是三更天。蓝湛摧着萧瑞儿赶紧回去打个盹,余下的事自交与江亭处理。萧瑞儿临走前探了那卢淼儿脉象,知道若不再及时救治,直怕这姑娘是挺不到天亮。只是她犯下的罪过,即便江亭不找补着弄死她,回到临俪场也免不了被焉如意等人施用严刑,索性也就由着江亭去处理了。
三十章 敌友未分明
暂且放下江亭与那卢淼儿不提,却说蓝湛与萧瑞儿回到地上,正往两人歇息的院落快步走着,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尖利惨呼,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施展轻功往呼声传来的方向行去。
快步行了一小段路,萧瑞儿突然道了句:“蓝,这个节骨眼上闹事,也只能是三月兰的人了。你说对方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次来的宾客里还有他们想灭口的人?”
蓝湛寻思少顷,才沉声道:“前两日我排查名单,未曾见到可疑之人。”
萧瑞儿明白蓝湛在勘案一事上向来谨慎,心里面肯定是有盘算的,只是因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