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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露立刻STAND UP。
“向后转。”
雅露翩然后转,雅诗兰黛的香水味四散。
转过身,她立刻看到了一个女孩—长发,小小的身子,肩上背着一个很大的、远远超过她身材比例的背包。女孩友好地向她一笑,然后走过来,坐到了枫的邻座。
有没有搞错,哪来的野丫头,那个座位她也敢坐?!
雅露的目光一路追随着那个女孩,直到看见她坐下,在瞳仁中升腾起烈焰。
女孩坐好以后,居然从容地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本书,放在桌上看了起来。
“我女朋友,小苴。”枫对雅露笑笑,然后亲昵地把小苴脸侧靠近他这边的头发捋到了耳后。那个动作可能让小苴有点痒,她挠了挠耳朵,把那缕头发弄了下来。枫瞪起了眼,有点赌气地把那缕头发再弄上去。由他了,小苴不再理睬,眼睛没有从书本上离开。
很快,她翻到了新的一页。
雅露吃惊地望着眼前这对肆意在她面前表现着亲昵的少男少女,一边深呼吸一边在心底呐喊:优雅,要保持优雅。她一把抓过椅子上的包包,优雅地笑着说:“对不起哎,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个约会。那么,先告辞了。”
第一章 绽放在枫丹白露的菊花(3)
尖细的鞋跟与大理石的地面愤怒地撞击着,传达出主人再也无法掩饰的愤怒。终于,脚步声慢慢地远了。
餐厅空寂依旧。
小苴还在看书。
枫盯了她好久,终于伸了个懒腰,目光游离着,嘟囔着:“烦。”金色的晨光毫不吝惜地把所有的美好都映在了他的身上,迫不及待地展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炫目的光芒。
微微偏头,他托着下巴把肘部放在了小苴座椅的后靠背上,微带些孩子气的娃娃脸几乎要碰到小苴的耳朵:“喂,你有必要这么爱学习吗?”
“哦,她走啦。”小苴一下子合上了手中的书,“真是对不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在听你讲话的时候学习效率特别高。”
走出西餐厅,小苴看了看手表—距离考试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她正想走下人行道去截车,不防后肩的书包带被一把捉住,整个人被拉了回去。
“干吗?”
“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说走就走?”高大的枫拎着她,让她的双脚抬高到离地面三寸的位置。
“那你想怎样?”
“你跟我来。”枫放下她,扯着她的臂膀就走。
“我要迟到了。”
“你再啰唆今天就别想考试。”
为了避免严重的后果,小苴只好闭上了嘴。
枫把她拉到一家手机专营店的橱窗前。
“手机?”
“随便。”扮他的女友五次就换了五款手机。
枫望着她,她淡雅的脸上既无欢喜也无所谓失望,“哎,你这个女人,一万多块钱的手机,你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她立刻微笑:“谢谢。”
“我真想撕了你这张该死的脸。一天到晚阴不阴阳不阳的,难为我居然和你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那么多年……菊美人,你还记不记得家里那株墨菊?它每次开花的时候,都是一个花瓣一个花瓣地往外开……它有那么多花瓣,又开得那么慢,让看的人都快累死了。”
“那你不要看,随便它开就好了。”
“我讲话你不要插嘴。不去看,它开完了就会死掉,你根本看不到她开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东西了,要么就干干脆脆地开,要么就干脆不要开……”喃喃地说着,他的眼中掠过一丝落寞。
小苴垂下眼皮,用眼角的余光望着腕上的手表。
这家伙又开说了,知道为什么他讲话的时候她会喜欢读书吗?这是多年历练出来的结果。枫从小就是这样,一和她讲话就没完没了,从不理睬她是不是用心在听,反正是逮着机会就说。
他对别人惜言如金,没准儿就是因为在她这里讲得太多了。
枫一边说着一边审视着橱窗里的手机,终于选中一款,食中两指在窗玻璃上打了个响儿,“THIS ONE。”
专卖店的门上金光一闪,他走进店里去了。
小苴立在那扇因为惯性而不停开合的门前,百无聊赖地摸着腕上的表,心里想着,看来考试是一定会迟到了。
她抱起肩头上沉得把肩膀都压酸了的包包,头靠在玻璃窗上,瞪着专卖店里的枫无奈地想着,从小到大,这家伙实在是浪费了她太多的时间。
突然,“刷”的一声,一辆银色的奔驰S600在她的身后停了下来。
小苴转过身,怔怔地望着这辆车,看着她小小的娃娃头皮鞋在明亮的车身上映出清晰的影子。
一个年轻人从车上匆匆地走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的身边,“小苴,少爷呢?”
“在里边。”小苴茫然向身后一指,梗着脖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也气喘吁吁地看着她,满面通红,发间集结的汗滴 “劈啪”一声落地。
早晨的空气突然间好像因为那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燥热而燃烧了起来。
“你找他干吗?”
“他打电话要我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过来。你知道我用了多长时间?”
第一章 绽放在枫丹白露的菊花(4)
“多长时间?”小苴望着他,眼睛越睁越大。
“三十二分钟!”年轻人悲哀地惨叫,“这次我死定了!”
“润,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挡,我会说你是满三十分钟赶到的好不好?”小苴好心地安慰他。
年轻人的脸上立刻现出惊喜的表情:“真的?小苴小姐,你是我的天使啊。”可是下一秒,他的脸又苦得如同可以挤出胆汁般。
“南宫润,你想死吗?居然敢有企图骗我的想法?”枫已经从专卖店里走了出来,“钥匙给我,回来再收拾你。”
南宫润扁了嘴,头低得几乎要与领带亲密接触。他双手捧起那把车匙:“少爷,给次机会吧。”
“没问题,给你机会去选怎么死。”枫接过了车匙,不再理他,拉着小苴把她推到了车上。
“哎,彼得潘,你干什么?”
“载你回去考试啊。”
“我不要坐你的车,你是疯的。”
“那你就当是被精神病劫持好了。”
银色的奔驰S600启动后,嚣张地吐了几口清淡的尾气,随即“嗖”的一声,消失在车道上。
南宫润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无奈地摇摇头,额头上的汗再次沁出。
* * * * * *
午,警察局外。
当季以陌开着他的林肯MARK来到警察局门外时,南宫润已经在那里翘首期盼了很长一段时间。
城市正午的太阳非常毒辣,凌空刺下,给人万箭穿心的感觉,南宫润感到自己就快变成肉干了。就在这时,季以陌终于出现了。
用白玉一般秀气的手轻轻推开车门,他从林肯车上漠然地走了下来。
像一股清凉的风轻轻吹过,南宫润顿时眼前一亮,心也在瞬间变得清凉起来。
眼前的季以陌穿着一件清爽的白衬衫,纯白金的扣子在阳光下发出好看的光芒。一头细碎的短发,含笑而明亮的眼睛,轮廓柔和的脸,还有脸上那淡淡的高贵和阳光的气息,当这一切都出现在一个男子的身上,他真的很适合那句赞誉“REALLY SUNNY”。
他走过来,看见南宫润狼狈的样子,微微地笑了:“那小子又在胡闹了?”
听了这句话,南宫润真是感动得欲哭。看看人家,一样的钻石级贵公子,比自己家里那位年龄也大不了多少,可这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报告季少爷,我们家少爷刚刚因为超速驾驶兼闯红灯被四五个交警请到了这里。我知道后赶紧跑来缴保释金,可是我们少爷为了惩罚我耽误了他宝贵的两分钟时间,坐在里面就是不出来,还吓唬我要坐到这个周末,让太太回来为他在牢里庆生。”
季以陌嘴角弯曲的弧度更大了,他的嘴唇微微地开启,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垂下头,长长的眼睫毛微微抖动,脸上好看的笑容优雅无比,像是正在阳光中跳舞。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洁白的手帕,好心地递给南宫润。
“季少爷您先别乐,快救救我吧。”
“别急。你再进去一下,说我有事找他帮忙,正在外面等他。如果他还是不想出来的话,那你就问他一下,是不是以后这一年都不想有零用钱花了。”
第二章 “彼得潘”脸上的晴雨表(1)
暗琉璃般的夜,静静降临。
夜色淡淡地晕染着一山的枫树。
水声淙淙。
一山的枫树掩映下,淙淙流淌的小瀑布之上,伫立着一座豪华的别墅。原木色的墙,被光影淡淡晕染着,线条柔和而安详。
那里,是明枫的家。
明枫的家,也是小苴的家。
小苴是亦悦集团的专属法律顾问、董事长江碧华女士的多年好友尹昭然的女儿。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她的妈妈就过世了,爸爸又天天随着江碧华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所以她一直像一个被托管的娃娃一样住在枫的家里,一住就是很多年。
爸爸非常忙,常常在一年里只会因为枫的生日才跟着江碧华一起回来。于是,小苴很期待枫过生日的那一天,因为那一天爸爸会在江碧华拥抱枫的时候拥抱她。那个拥抱,是爸爸补给小苴的生日礼物。
小苴很爱爸爸。
她一直相信,即使是远在天涯海角,爸爸也一定是深爱着她的。
不过,就像枫的妈妈一样,爸爸可以给她顶尖的物质和生活条件,可就是无法抽出时间来陪她。
小苴和枫,一直是很孤独的。
于是,小苴拼命地学习;而枫,则懒懒地去做学习以外的一切事。
夜深了,大厅里那盏像鸟巢一样的顶灯发出了明亮而又温暖的光。
小苴捧着专业书坐在大厅拐角处的躺椅上,这个座位是她最喜欢的位置,因为椅子很舒服,学累了就可以合上书睡觉。稍稍抬头,可以看到湖水色的窗帘半掩着窗外淡淡的山、青色的藤和常绿的树,还有碎钻般泄下来的雾气和水光。如果运气好的话,会有风吹得窗帘轻泛起一层浅浅的涟漪,那情景真的是湖光山色,满目盈然。
书,读不进去。
都怪“彼得潘”,偏偏选她考试的这几天闹事—撞艳遇啊,飙飞车啊,进警察局啊。记得中午的时候南宫润给她打来电话,带着哭腔说枫不肯从警察局里出来,她听到后轻描淡写地回了句:“随便他,那地方蛮适合他的。”
不是她见死不救,实在是那家伙做这种事做得太多了,多到她都麻木了。回想起自己坐着他开的大奔,看到车速表上的指针几乎要跳出表盘外,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血液也快从身体里蹦出来了。后来坐在考场上,她的双手抖了十多分钟才缓过来。
这种疯子,难道不该让尊敬的警察叔叔管教一下吗?而且,他还是自己要求接受管教的,那当然随他的便了。
突然,一阵汽车的引擎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别是那家伙回来了,小苴忍不住探头向窗外看。
窗外,昏黄的门灯下,一辆林肯车驶了过来。车身是好看的流线型,被灯光染成了淡金色,颜色不太好辨别。还没等到车子停好,枫已经怒气冲冲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啊哟,看起来又是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