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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浮焰白日伤心欲绝的表情,他到现在都仍然心有余悸。
“我知道。”樱空释叹息着回答,“我本就没有要赶她的意思。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以后收敛点便可以了。”
如果连这点教训都不给她,都不知道这样下去,她会放肆到什么地步,做出多少件惊天动地无法无天的事情来。以前,是他太宠着她了,太溺爱她了。
夜色渐深。
飞雪中,阵阵薄雾氤氲而生。
浮焰一直都没有睡着。暖和的被窝虽然很容易令人沉沉入睡,但对于满怀心事的她,却又怎么睡得着?尤其是当她轻轻侧转过身躯,看到玉幽安然的睡姿后,她就更生气了。白日玉幽对她所说的所有的话,在她的脑海里都演变成了她对她强烈的热潮冷讽。哼!就这么成功地冤枉了她,而人家却可以睡得这么香这么沉,太没道理了吧!
她觉得,从一开始,玉幽就不应该加入他们的队伍。如果没有她,她就不可能会犯这么多的错误。
而现在,隐隐中,她觉得,她应该痛痛快快地报复玉幽一场。反正自己已经被冤枉了,那就真的犯次错吧!
抱着这种扭曲的心态,浮焰慢慢地爬起身躯。屋里的烛火没有灭,光线虽然很暗,但这却绝对丝毫影响不到浮焰的视觉。
暗夜,很深。
雪花的皑皑之色透过薄薄的窗户淡淡地印照进来。
浮焰小心翼翼地掀起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后她缓缓地从舒服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她窒息着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动静轻得不会发生任何声响。就在方才,她已经想到了栽赃嫁祸玉幽的办法了。床的正前方便是门。只要将门弄得活动了,或者将门整个卸下来,之后再用一根木棒支撑着。然后,她就假装一直在睡觉,一直睡下去,直睡到天大亮。而明天,玉幽绝对会比她起得早,这样一来,拉门的第一个人肯定也是她。勉强用木棒支撑的门只要轻轻一拉,便会整个砸下来。门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有樱空释哥哥最爱的茶杯。门砸落,肯定会连桌子带茶壶一起都砸烂。至于玉幽嘛,如果她自己也被砸个正着,那就算她倒霉吧。谁让她总是在背地里说她的坏话!?桌子坏了,没有人会心疼,但如果茶杯碎了,那么樱空释哥哥肯定会生气的。如果他问起来,正好。门是玉幽开的。然后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说,玉幽拉门,可能是用力过度,将门一下子拉断了。然后门顺其自然地砸落,紧接着被重门砸到的东西肯定是都没有好下场的。这样一来,嘿嘿,玉幽就也能够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了,而她也刚好能够报了心头的仇恨,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黑暗中,浮焰轻轻走下床。
还好,玉幽依然在睡觉。隔壁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看来,她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她至少没有惊动任何人。
屋里,烛光摇曳。淡淡的光线弥漫了几乎所有的空间。
浮焰轻手轻脚地走下床。
但是——
忽然,她的胳膊因为不小心而撞到了床侧边缘的蜡烛。
争权夺势
自杀的心态
'更新时间' 2011…01…11 07:07:15 '字数' 3043
蜡烛跌落。
烛光剧烈地摇晃。
掉落到床底。
小小的火苗顿时变大!
原来,在床底、在烛光方才无法照到的地方,在浮焰视觉里是一片阴影的地方,摆放着一本书。纸页遇火,很快就燃烧了起来。火苗因此而变得大了些。
浮焰下意识地怔住。然后,她急忙弯腰从地下捡起那本书,双手用力将书揉捏,使燃烧着的书本迅速熄灭。这样做,也不至于会发出多大的声音。火焰熄灭,自然更不会引起巨大的火灾。然而,当她险险地松了口气后,将书本轻轻展开后,她整个人瞬间又变得如同一座雕塑般僵住了!
夜色越来越深了。雪花安静飘落,发出簌簌的声音。
寝室里的地板上,燃烧着的蜡烛本能地发出一些轻微的暗光。
握在浮焰手中的书本,只是一瞬间,已经被烧掉有三分之一多了。借着晕暗的光线,浮焰很明显一眼就看出了这本书的奇特之处。漫不经心地将它翻阅开,里边记载的内容很多,密密麻麻的字迹瞬间充斥了她的视野,然而,在这些字迹之间,却没有一个标点符号!
这是一本没有标点符号的书。
浮焰久久地怔住了。
这本书正是樱空释哥哥从不离身的古书!一直以来,哥哥都将它看得很重要。她知道,这本书改变了哥哥的命运,但哥哥也打算借助这本书重新翻身,找出另一条光明的道路来。
它身上,寄托了哥哥全部的希望!
然而现在,这本书却由于她的大意,不幸被毁了。
寝室里,浮焰久久地捧着古书。她神情迟滞,大脑却思考了很久,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体内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耳鸣轻微作响,但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合上书,闭上眼睛,她仿佛看见了樱空释哥哥满脸失望的表情,她甚至仿佛看见了樱空释哥哥眼角碎心的泪珠。没有了古书,他要如何翻身?他这一生,就这样被她完完全全地毁灭掉了。烛光发出的微弱的幽光中,她的身躯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柱,软绵绵地沿着冰冷的墙壁滑落在了地面上。就仿佛,她体内所有的支柱都被人取走了,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一副空壳子。
哥。。。。。。
对不起。。。。。。
她精神恍惚地抬起头,凝视着黑暗的天花板。她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这种无可挽回的地步。她亲手毁了樱空释哥哥的前程,烧掉了他的光明。这种错误已经成为了现实,无法回转。她是那么那么地害怕看到樱空释哥哥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更害怕看到他眼角脆弱的眼泪。她想,她再也没有资格求取哥哥的原谅了。因为即便是他原谅了她,她自己也不会原谅她自己的。
夜,很深。
浮焰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头不经意地撞在了身后冰冷的墙壁上,但她却仿佛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一般,依然是满脸碎心绝望的表情。
一切,就这样走到了尽头了吧。她犯下的错太多太多了,连她自己都为自己的错误感到羞耻,又有什么资格和颜面去求取樱空释哥哥一次又一次的原谅?
宫殿外,风雪渐渐变得大了。天地之间,隐约传来了狂风阵阵的呼啸声。
寝室里,黑暗中,浮焰的左手微动,然后,一把长剑骤然出现,贯穿了她不断颤抖的胸膛。鲜红色的血液,汩汩地从她的嘴角冒了出来,蔓延到地面上变成了无数的红莲。她轻轻张着口,撕心裂肺的疼痛竟似也变得麻木了。她看着眼前的光亮一点一点地散去,脑海里却全部都是她和樱空释哥哥在一起的画面。恍惚中,她看见了她初次见到樱空释哥哥的场面,她看到了哥哥对她绽开的欢笑,她看到了哥哥低骂她时脸上的丰富表情,然后,她看见她和哥哥在一场大火中越走越远。
哥。。。。。。
在生命即将消失的那一刻,她张着口,对着黑暗的天花板,无声哭喊。
不要怪我。。。。。。
狂风刮在宫殿的窗户上,携带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拼命地砸着窗户的薄纸,发出急促的啪啪的声响。
黑暗。。。。。。
无穷无尽的黑暗。。。。。。
樱空释呆呆地怔立在火源的边缘。模糊而耀眼的视野里,他看见浮焰的脸上绽放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凄惨笑容,鬼魅妖艳如同世间最多姿的花朵。然后流动在花朵里的泪水,却在强烈熊火的照耀下渐渐变成了大片大片的触目惊心的红色血液,在大火之中蔓延开来如同一个个奋不顾身的魔鬼,善良而又怯弱。恍惚中,他听到她在对他低喊,哥,对不起。。。。。。
幻影天宫殿里。
他猛地坐起了身躯,双眼睁得很大!额头瞬间沁出了很多冷汗,他剧烈地急喘,紊乱的心跳渐渐平静。
透过窗户,他看到外边的风雪很大。耳孔里,也渐渐听到了冰冷的雪花砸在窗户薄纸上发出的啪啪声响,急促而凌乱。
原来,方才的那些只不过都只是场梦。。。。。。
他险险地松了口气。
“释,”一个声音将他吓了一跳。回过眸来,他看见冷箭在对他安静微笑,“怎么了?”
冷箭关心地问。方才樱空释猛地坐起身躯,声响和动静都很大,一下子就将他吵醒了。看释的样子,仿佛是刚刚做了一场噩梦。
“没事。”半响,樱空释才对他绽开一丝明亮却又虚幻的笑容,他笑着说,“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梦到了什么?”望着窗外的飞雪,冷箭不着痕迹地问,“可以说说看吗?”
“也没什么。”然而,樱空释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延伸下去,他伸了伸懒腰,轻笑着说,“没事。睡觉吧,天色还早。”
“把我也给吵醒了,然后就睡觉啊!?”
夜针忽然也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对微微惊讶的冷箭和樱空释同时绽开一丝隐窃的笑容。本来,他想听听他们的对话的,因为他对樱空释方才所做的那个噩梦也很感兴趣。自从和樱空释同室共寝以来,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种情况。呵呵,做一个噩梦就惊醒了。真是奇了怪了。他以前可总是梦到什么魔鬼啊妖怪的啊,怎么却依然一次比一次睡得都沉呢!
樱空释轻轻怔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闭嘴!”还好,冷箭替他解了围。冷箭对着夜针低叱,“睡觉!让你睡觉就睡觉。大人们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我。。。。。。”夜针也猛地坐起身躯,由于动作过猛,一不小心头就撞到了一侧的墙壁上。然后,他强忍住脑后传来的隐隐疼痛,怒声说,声音有些发闷,“冷箭,我总让着你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还真把你当那个谁了。。。。。。”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话,他,冷箭和樱空释三个人就都被一声惊喊震住了。
“啊——”
隔壁,传来了玉幽大惊的尖叫!
“怎么了,玉幽!?”
樱空释急喊。
“哥,”玉幽怯怯的、不断颤抖的声音从隔壁透过冰冷的墙壁清楚地传了过来,“你们。。。。。。你们快过来。。。。。。浮焰。。。。。。浮焰她。。。。。。”
樱空释的心头猛地一紧。现在,他的担忧忽然就彻底转到了浮焰的身上。因为,脑海里一道白光闪过,他想起了那个将他惊醒的噩梦!然后,他快速地披上衣服,身形一隐一现,他就已经冲进了玉幽和浮焰的房间。
天地之间,飞雪依旧。
樱空释久久地怔住了。一旁,玉幽战战兢兢地在穿衣服,他也没有看见。冷箭和夜针本也是要冲进来的,但他们突然却又退了出去。因为他们看见玉幽在穿衣服。直到玉幽穿好衣服,去外边叫他们的时候,他们才敢走进来。
门彻底地打开着,不断有凛冽的阵阵寒风吹进来。
光线幽暗。
烛火已灭。
已经死亡的浮焰瘫坐在地面上。她的背脊还在靠着冰冷的墙壁,但她歪倒在肩膀上的头颅却已经没有了呼吸。在她的手里,拿着一本古书。古书已经被火烧烂了一部分。而她的周围,却开满了一圈放肆的红莲。就仿佛,她是死在了春光里。她嘴角的血液已经干涸,但那丝丝的血痕,还是那么得触目惊心!
樱空释久久地怔住了。
他很长时间都没有缓过神来。
当冷箭和夜针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们也感觉到了阵阵的眩晕袭向脑部。
浮焰于他们同生死共患难很长时间,她活跃的身影早就深深地镶嵌在了他们的生命里。他们已经习惯了她的任性,她的刁蛮,她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