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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知道了终点是什么样的，那么无论绕了再多的弯路，说不定也能走到那里，炼神境就是这样的一个层次。而化虚境却有所不同，绝大多数的修士只知道那个站在修行界顶点的境界的名字叫做化虚境，除此之外，他们对于化虚境一无所知！
是需要堆砌真气？还是将元婴变化为某种崭新的形态？亦或是继续融合元婴与神识？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刚刚突破到炼神境的修士更是需要直面这些几乎无解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炼神境的修士还能找到几个，化虚境大能就真的成为了传说中的人物。
“此事暂且不提，我们连炼神境都没有达到，又如何考虑化虚呢？”程烨倒是看得很开，她微微一笑，说道：“就算实在不行，我凤族可是有不少化虚大能，只要问问他们不就好了？”
周越闻言顿时无语，程烨说得没错，龙凤两族的优势就在这里。当其他各族的修士突破到炼神境后期的时候，等待他们的是一片未知的领域，而原本传说中的人物放在龙凤两族之中却并不少见，几乎每一支大宗都肯定有化虚境的修士坐镇！
只要问问前人怎么走的补就是了？
“呃……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不过照你说的就先这样吧，此事放在一边不提。”周越的视线中逐渐出现了一汪清澈的湖水，他浑身一震，再次回想起了这片湖泊附近所发生过的种种往事。
那位左师姐如今可还好？越池宗又变成了什么模样？流语究竟身在何方？
周越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激动的心情，缓缓向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落去，轻而易举地踩在了湖水之上，他放空了心神，感应着湖水中传来的喜悦之情，周越知道当初与他做下约定的那位大妖已经发现他了。
“果然么……这里灵石矿脉都残破得不成样子了。”
今夕并没有选择打扰周越，而是来到了她诞生的那片矿区上空，此处的荒漠化情况并不严重，有越池的守护，此处的生机并没有完全被当初那位化虚境大能轰碎，然而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两股力量的直接冲突导致此地的地形发生了剧烈变化，从一开始的丘陵峡谷转变为了荒芜的石头山，灵石矿脉也在这变化中逐渐消失了，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矿脉还可以辨认出来。
“天材地宝化妖的修士都是这样不安全的么？”一旁的程烨却忽然提出了一个问题，她瞥了今夕一眼，说道：“按照今夕道友的说法，当初你若是晚化形一步……”
今夕微微一笑，帮程烨补完了她想说的话语：“就随着这灵石矿脉一同葬送在这里了。”
“这岂不是十分可悲？”程烨轻叹了一声，说道：“好不容易诞生了自己的灵智，好不容易修炼到梦寐以求的金丹境，却因为一场天灾人祸，在无法反抗的情况下陨落。”
“是啊，就是因为天材地宝的那种无力感，我们这些草木出身的修士才会拼了命想要化形嘛。”今夕似乎回想起了那段无法动弹的时光，不禁轻笑了一声，说道：“有些时候，自己的命运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哪怕胜算不大终究也算是努力过了，比起含冤而死好得多。”
一旁的周越结束了感应，他已经等不及想要去见一见那位大妖东海了，周越朝着今夕三人挥了挥手，一行人当即横穿越池，来到了越池的西岸。
越池那边是空无一物的荒漠，这边却是草长莺飞万物生长的景象，隐约可以发现湖边有凡人正在游玩，熟悉的乡音顿时传入了周越的双耳。
“想不到越国依然存在。”周越深吸了一口气，他耐住性子向着越池宗的入口处飞去，半空中便打出了一连串的法印，那法印忽然消失不见却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传来。
“看上去这里的附属空间应该被人为封闭了。”程烨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可能是越池宗为了躲避冲击而选择了隐世吧。”
问天道陨落之后，南云部的局势一下子变得不明朗起来，一众有实力的宗门开始跃跃欲试，在这种趋势之下，越池宗之类小宗门显然是很没有安全感的，许多宗门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封山，更有甚者直接就地解散。
周越当初也是基于这种考虑才离开了越池宗，一个故步自封的宗门是很难有所发展的，而一个身处故步自封宗门的小修士，就更不用提什么发展了――
没有一个人类修士是只要坐在家中修炼就能练到金丹境的。
周越瞥了程烨一眼，轻声说道：“去看看，你来还是我来？”
他的意思当然是用破虚强行打开越池宗的附属空间，如今这种程度的空间穿梭对于程烨和周越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我来好了，你们暂且退后。”
程烨上前一步，体内的空间之力猛地一旋，原本正常的空间顿时扭曲起来，在四人面前形成了一个一人高度的空间裂隙。
………………………………
第839章 约定之人
“哦？似乎有人。”
今夕才刚刚穿过空间裂隙便发现了数道人类的气息，当即提醒道：“看样子人类修士不少，暂时没有发现元婴境的修士。”
周越紧跟着今夕进入了空间裂隙，他微微闭眼，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有些疑惑地说道：“有……不少碎灭境修士？”
碎灭境修士放在一些大势力眼中只不过是炮灰一样角色，不过求丹宗并不是什么强悍的存在，碎灭境足可以在这里称王称霸，就像当年求丹宗的大长老那样。
“看来不是越池宗的人了，应该是鸠占鹊巢。”程烨第三个穿过空间裂隙，她推了推周越的后背，说道：“周道友，你能不能不要挡着空间裂隙？知璇还在外面等着呢。”
“哦？哦。”周越闻言赶忙向前挪动了两步，将空间裂隙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此时知璇才刚刚穿过空间裂隙，四人当中感知能力最强的就是她了，所以知璇发现的情况比周越三人多了那么一些――
“咦？这里躲着个元婴境修士？不是说好了最强者只是碎灭境吗？”
周越闻言顿时紧张起来，越池宗的驻地忽然出现大批碎灭境修士就已经不正常了，这种荒郊野地怎么会出现元婴境大能？
“啊，别担心，那个人似乎还没有发现我们。”知璇示意周越三人放松，她示意众人收敛气息，接着说道：“让我看看……这位道友的状态……嗯……似乎不怎么样？”
周越压低了声音，传音道：“不怎么样是个什么状态？”
“大概就是真气不济，体内被异种真气入侵的状态。”知璇松了一口气，说道：“不是什么大威胁，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没问题。”
周越三人对视了一眼，看来越池宗的附属空间已经被某个重伤的元婴境修士占据，此人大概是想要借助附属空间的隐秘性恢复身上的伤势。
受伤的元婴境修士肯定会十分警惕外来者，且不说周越他们这样偷偷摸摸走‘侧门’混进来的闯入者了，哪怕他们堂堂正正地敲门拜访也肯定会被那位受伤的元婴修士警惕，若是那人不分青红皂白就与周越一行人拼命倒也是个麻烦。
“怎么办？先下手为强把那个人打晕？”今夕比了一个斩首的动作，面色诡异地说道：“趁着那人还没有发现我们……”
“别，万一中途被发现就是鱼死网破了。”程烨赶忙阻止了今夕那不靠谱的想法，她转向了周越，小声问道：“周道友，你的蜃气可以覆盖这片附属空间么？”
“覆盖……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影响到附属空间内的修士还是可以做到的。”周越沉吟片刻，估算了一下蜃气的有效控制距离，他当即抬起头望向知璇，说道：“知道友，我需要知道那位元婴境修士的具体位置，这样才能帮助我判断。”
知璇轻轻点头，随即用玉简刻下了她侦测到的景象，将玉简递给了周越。之所以没有选择用真气地图的形式，还是怕此处的真气波动引起那位正在养伤的元婴修士的注意。
周越接过玉简仔细探查了一番，说道：“嗯，可能要向核心区域前进一段距离……也不知那位修士有没有特殊的探查手段，希望我的蜃气可以奏效吧。”
“那就按照这个方案执行？”
“可以。”
一行人没有异议，当即跟着周越鬼鬼祟祟地摸向越池宗驻地的内部，有周越这样一个熟悉地形的人在，他们甚至不需要动用神识探查，也就减小了被发现了的可能性。
“不对呀，这里的修士修炼的怎么是瀚海真法？”周越前进了一段路之后忽然停了下来，他指了指不远处已经可以凭肉眼看见的大批石室，那里是越池宗的居住区。
“什么？瀚海真法？”今夕闻言顿时一愣，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周越修炼的功法，顿时有些迟疑地说道：“你是说……这些修士还是越池宗的人？”
一旁的程烨和知璇顿时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她们并不清楚周越修炼的功法究竟是什么，也不明白瀚海真法对于越池宗的意义，所以之前粗略探查的时候才没有往深处想。
“瀚海真法是当初越池宗的祖师‘越池上人’留下的功法，虽说也算不上什么一等一的水属法诀……哦不对，原本似乎是失传了，我觉得原本大概是一等一的水属法诀。”周越介绍到一半才回想起当初自己见到的越池宗的景象，瀚海真法最初应该是一门威力巨大的功法，而后遗失了一部分，这个版本的瀚海真法被当年那位越池宗弃徒带走，之后又遗失了一部分，这才是如今越池宗修士们修炼的最终修改版。
一群元婴境都不到的修士哪能指望他们修改一位化虚境大能留下来的功法？所以瀚海真法才越改越弱小，到最后已经和那些二流功法没什么区别了。
今夕瞥了周越一眼，低声问道：“那你认识这些修士么？”
以修士那恐怖的记忆力，只要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周越赶忙回忆起当年在越池宗时的情景，片刻之后他才摇了摇头，说道：“不，没有一个熟人。”
“怎么回事？明明修炼得是瀚海真法，你却都不认识。”今夕嘟囔了一句，一行人顿时陷入了沉思。
周越很快便打破了这种沉默的局面，他面色凝重地说道：“无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总之先把那位受伤的元婴境修士拿下再说。”
程烨等人深以为然，只要将元婴境的对手拿下，那么这里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们一行人了，届时无论是直接现身询问还是暗地里打听都可以肆无忌惮。
一行人悄悄摸到了元婴境修士的最大感知范围附近，周越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众人隐蔽，紧接着便运起蜃气，开始向着四面八方渗透。
蜃气是一种极为隐蔽的力量，只有周越才能看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七彩流光，其他修士很难察觉到蜃气的存在，即便是知道周越正在施为的今夕三人也无法捕捉到空气中那弥散的致命气息。
“好了，我让那人暂时安分了。”
周越微微一笑，随着他露出笑容，越池宗驻地之中的修士们整齐划一地向前倒下，一时间整个越池宗之中只剩下周越四人仍然站立着！
“呼……”
今夕三人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放松了一些，不过众人也没有完全放弃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