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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我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狭长的走道里,除了我外,没有一个人。
每道客房的门都关得紧紧的。楼道里静悄悄的,好象整层楼都没住客人一样!
刚才那个女孩不知消失在哪道房门里了。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幸好一个客人开门出来,他看见我后,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用一种怀疑的神色看了看我,那种表情,就象在审视一个小偷一样!
我虽然有些狼狈,但我还是很感激他的及时出现,所以没有“还以颜色”。我干咳一声,故做镇定地走向电梯,并按下“下”键。
这位男客人默默地走进电梯,等我按下“3”后,他才不慌不忙地按了“1”。
到了三楼更衣室,见到了其他几名正在填交接班记录的同事后,我的胆子才稍稍大了一点。
按照酒店的规定,每晚都有四名保安负责安全。我因为新来不久,加之前段时间又心事重重,所以很少跟同事们交谈。大家也对我不冷不热,除了工作中必要的勾通外,一般都不会跟我说话。但今晚我实在没有胆子独来独往,所以主动跟大家搭诎,甚至还讨好地摸出身上的香烟,给同事们一人装了一支烟。
当天晚上,我一直跟三名当班的保安在一起,除了巡视外,我们一般都坐在总台大厅的沙发里聊天。
趁他们聊天的机会,我则坐在一边默想刚才的怪事。
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刚才那个电话并非巧合,而是甘悦的鬼魂已经到了广州!
她显然知道我在哪儿,甚至她现在就藏在酒店里,正躲在某个黑暗处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她不直接给我电话,而故意给那个女孩打去电话,目的只是想要恐吓我,玩弄我!
我甚至生出一种极其古怪、极其恐怖的猜想:也许刚才那个打电话的女孩,就是甘悦的鬼魂!
想到自己刚才就跟甘悦的鬼魂一起乘电梯,我吓得全身冷汗直流!虽然处身于灯火通明、豪华气派的大厅里,虽然身边坐有几个保安,我的身子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
一名同事注意到我在发抖,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吃药,甚至问我要不要回值班室去休息一会。
我忙说自己没生病,死活不答应同事们要我回值班室休息的提议。同事们虽然有点奇怪,但摸我额头,不象在发高烧,便不再管我了。
趁大家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后,我又开始默想心事。我想要逃离这个座城市,但想来想去,似乎逃避只是徒劳。
她既然能追到这里,我又能逃到哪儿去?
想到自己已经被鬼魂缠上,我心里绝望恐怖已极。
左思右想,似乎只有两条路可供选择:一条路是去自首,让自己终日处于警方和其他犯人的“保护”下,第二条路是自杀……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虽然自首后,未必一定会判死刑,但我还是很难下决心。我今年才28岁,要是被判个无期徒刑,还不如死了干净!
可是,自杀就容易吗?世上有没有一种自杀方式,死得又快,又不痛苦……
我现在才真正明白了古人说的那句话:千古艰难惟一死!
我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了第三条路:悄悄去请个半仙!
我以前根本不相信这些迷信家伙,觉得那些人十个有九个都是骗子,真正会辟邪、驱鬼的法师,这世上可能没有。但是,事到如今,我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死马当活马医了!
第二天早上,下晚班后,我就到街上去寻阴阳先生。
我以前在广州打过几年工,所以对这座城市比较熟悉。知道在哪些地方可以找到算命先生和阴阳先生,我也不知谁有真才实学,只能凭直觉判断,看谁象有真本事,就向谁求救。我不可能对阴阳先生说出我杀人的秘密,便对他们撒谎说,我最近经常得病,感觉有阴人缠身。
不用问,我花了不少钱,也得到了不少迷信东西,我也不管有无作用,都按阴阳先生教的那样做。
但是,不知是我找的阴阳先生全都是骗子,还是甘悦的鬼魂能力在这些阴阳先生的法力之上,反正我很快发现照阴阳先生说的办法行事,根本无济于事。
甘悦的鬼魂仍然围绕在我身边,并随时冷不丁地跳出来吓我一跳!
有一次我去厕所时,发现厕所的门背后贴了一张白纸,上面写有一个恐怖的名字……
又有一次,我在电梯里,发现地上有一张相片,拾起来一看,却是甘悦的登记照片!她微笑着看着我,那种笑容非常恐怖!
最恐怖的一次,是我解手后,却发现厕所门打不开!我吓得半死,不顾一切地踢破了厕所的房门,才死里逃生!
……
总之,我完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虽然每次都有惊无险,但我心里明白:我离死期已经不远了……
尽管我心里的恐怖和绝望感越来越重,但我仍不愿选择自杀谢罪和投案自首这两条路。我还是将希望寄托于半仙和法师身上。广州找不到这种能人,不等于别处也没有。
也许能救我的那位高人不在红尘之中,而藏身于寺庙或者道观之内?
第五章
我决定离开广州,去一些名山古寺里寻找能救我性命的高人。
我这时自然还不会意识到,此时的我,其实并没有三条路可供选择,我已经无路可退!从我逃离老家的那一刻开始,一张可怕的网就已经将我包围住,此时已到收网的时候了!
就在我做出另寻高人的决定的这个晚上,又是我值夜班。我正一个人坐在总台大厅的长沙发里抽烟(两名保安出外巡视去了,跟我一组的保安申流星上厕所去了),一个年轻的女客忽然神色着急地跑进大厅里,对我说道:“保安,我的妈妈得了急病,昏迷在小车上了,麻烦你帮忙把我妈妈背出车库!”
我听了大吃一惊,想也没想便跟她一起向地下车库跑去。
地下车库的入口就在酒店大门右边二十米远处,在凌晨两点钟以前都不会关卷闸门,看守车库大门的是一对六十多岁的夫妇,因为家里有不少家务活要干,所以两人总是轮留值班。这位女客人既然跑来向保安求助,那么现在看守车库大门的一定是老太太。
但事实上我猜错了,当我跑到车库大门口时,发现老两口都不在岗位上。
我以为老太太上厕所去了,也没多想,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那位女客,又飞快地向斜坡下面的车库跑去。
地下车库里灯火通明,五十个车位将近一半已经停了小车。我见车库里所有的小车都没有开车灯,于是停下脚步,问那位女客,她的小车是哪一辆。她用手指着车库最里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在最里面,是一辆银灰色的奥迪车!”
我哦了一声,又向前跑去。
当我跑到车库的最里面时,却没有看见什么银灰色的小车,我正要回过头来问那位女客人,车库里所有的壁灯忽然同时熄灭了!
我突然被一片黑暗包围,不禁大吃一惊,忙大声招呼对方:“怎么停电了?!快打开你的车灯!”
那位女客没有回答我。
“喂!”我又大声招呼对方。
仍然没有回应。
她不但没有答应,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好象突然消失了一样!
我全身一震,登时醒悟过来。一股极其恐怖、极其不祥的预感象电流一样袭遍我的全身!
我吓得魂飞魄散,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呆了一下,才想到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下车库,但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地下车库入口处的卷闸门正在慢慢地、无声地关上!
我大叫一声,象头疯狗一样,狂奔向正在关闭的大门。但我只跑出十几步远,大门就呯地一声关上了!
大门关上后,车库里更是黑暗得可怕!
静得可怕!
我吓得全身发抖,两腿发软,大声哭求起来:“甘悦!甘悦!求你放过我吧,是我错了!我不该杀你!我不该杀你!”
我正恐惧得要死,忽然车库里的灯又亮了!但光明并没有减少我的恐惧,反而让我更恐怖、也更惊奇。
车库里竟然站有十几个警察!
那个骗我进车库的女人也在其中。
她虽然没有穿制服,但她脸上的神色跟那些警官一样,非常严肃,非常可怕。
※※※
但最让我惊奇的是,在这些警官之中,居然还有一个女警官,而这个女警官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跟我一起乘电梯上17楼,并站在电梯门口打电话的那个漂亮女孩!
我呆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警察设的局!
甘悦的鬼魂根本没有来广州!
两天后,我又回到了老家。
当然,我是戴着手烤和脚镣,乘着警车回家乡的。
我的心情虽然很沮丧,但同时又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我对警察们指认了两年前的杀人现场后,又在乡亲们的惊异和恐惧的目光中,指认了埋尸的地点。
甘悦就埋在我家茅厕后面的地下,因为哥哥早已另立门户,不会侵犯属于我的地盘,加之埋尸处又堆了一些根本没用的杂物,所以一直没人发现地下的秘密。
我在乡亲们眼里,是一个很老实、很内向的人,所以大家对于我是杀人凶手,非常震惊,甚至难于置信。
我心里其实也有点惊讶。因为我看见在乡亲们中间,有十余张陌生的面孔。
这些人我从来没看见过,看他们的衣着和气质,好象全是知识分子,其中有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看上去很象是什么专家。
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家乡?他们不会是专门跑来看我这个杀人犯的吧?
我心里的这个秘密,在我入狱两个月后,终于从前来探监的哥哥嘴里得到了答案。
哥哥告诉我说,“鬼屋”其实并没有闹过鬼。大家之所以认为有鬼,只是因为无知。
那颗坏了的灯泡根本没有亮过,人们看见的灯光,其实是“鬼屋”斜对面山坡上的毛家人的灯光!因为特殊的地势和环境条件的共同作用,毛家晚上只要一开自已家的电灯,灯影便会投射到“鬼屋”的窗户上面!
这种电灯投影的怪象,只有在一定的距离和一定的角度内才能看到。所以每次我们去查看究竟时,走到半途就会发现“鬼屋”的灯不知何时熄灭了。
除了“灯影投影”外,“鬼屋”墙壁上的“鬼影子”其实也不是鬼影子,而是毛家的大女儿毛冬梅的影子!
因为“鬼屋”对着毛家的那面板壁上面,正好有一个破洞,而毛冬梅的影子就是通过那个破洞印上了“鬼屋”了墙壁上。
这个道理其实跟照相是同一个原理,在物理上面叫做小孔成像(用一个带有小孔的板遮挡在屏幕与物之间,屏幕上就会形成物的倒像,我们把这样的现象叫小孔成像。前后移动中间的板,像的大小也会随之发生变化。这种现象反映了光线直线传播的性质)。
小孔成像必须满足一些特殊的条件,不但需要一定的角度、一定的距离,而且必须有一个暗室和“小孔”。“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