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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写些什么?”若商和曲月异口同声地问。
裘里脸上本来浮现兴奋的神色,这时连忙强抑住喜悦,望向他们故作失意地道:“没……没什么,只是几个标明此乃族长权力象征的字而已。”虽然他竭力要做出失望至极的表情,但是眼中的狂热却丝毫无损。“呃,没想到白忙了一场,原来宝藏之说完全是假的。”
“唉!”若商露出泄气的样子,叹了口气,“太可惜了,我本以为这又是一个刺激的难解之谜,没想到……”
“真抱歉,让你为了这柄令牌耽搁了这么久,到最后却是时忙一场。”
“不,我想最失望的应该是你。”若商一脸同情地安慰他,“你一定根难过。”
“没关系的。”裘里已经巴不得他们快离开,自己好按照杖上指示去寻宝。“不过既然结果是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再浪费你们钻研考究其它文物的时间了,两位……”
“哦,我们是该告辞了。”苦商褛着曲月,“毕竟伊比族还有许多文物让我们很感兴趣。”
“喀拉,送白先生和白夫人。”裘里闻言,迫不及待地唤人送客。
二十分钟后,曲月和若商被送回原来的饭店。
“他真是标准的过河拆桥。”曲月摇头。
“正好,让我们待会兄有时间等着看好戏。”若商笑着扬扬手上的监qi書網…奇书录器,“不过我们还是先和杜伯斯会合吧!”
“嗯!看好戏去啰!”曲月兴奋地如同孩子般。
令牌上显露的一行字是──
加瓦山巨松。
裘里独自一人开着车出发前往加瓦山,沿途笑得几乎合不拢嘴,脑子裹满是金光闪闪的珍奇宝物。
有了这一大笔宝藏,他绝对可以呼风唤雨……一想到杜伯斯马上会被他的财力击垮时,裘里笑得更放纵了。
本来他是可以让随从跟他一起来的,可是他怕那些人见财起意想和他争夺宝藏就糟了。先前一个塔奇背叛他就已足够令他受教万分、心生戒意了。
车子飞决的驶进加瓦山区,那株已生长几百年的老松昂然伫立,明显地成为一个地理指标。
他一停下车,立刻拿起铁锹兴高釆烈的走近巨松,用力地往下挖。
财迷心窍的他完全没发现为何土质如此松软好掘,就算挖得满得心应手的,他也认为是自己人逢喜事精神爽,以致体力旺盛,挖起来一点也不觉得累。
挖了近半个小时,他终于感觉到铁锹敲到硬物的声音──“铿!”
裘里顾不得擦汗,更加卖力地挖下去,笑容几乎咧到耳边。
可是预料中的金色光芒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些黑浊生锈的东西呈现在他面前。
“这……这是什么?”他的笑容下子不见了,满是惊愕与不信的自言自语。
长矛!一大堆的长矛露出土面。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大声咒骂着,拚命再挖探一些,可是除了长矛还是长矛。终于在这一堆生锈不起眼的长矛中,发现了一块老旧的羊皮,上面写着──
勇者的长矛,伊比的宝藏。
“不难道……伊比族传说中的宝藏就只是一堆破铜烂铁?”他疯狂地抛开羊皮,继续努力挖掘。
可是仍然一无所获,有的只是泥土和石头而已。
他像瞬问老了十岁似的,颓然失意地坐倒在长矛堆边。
过了良久,他才失魂落魄地开车回土堡。这个打击太大了,差点让他昏倒,但他还是勉力支持着回到家。
可是更大的打击这才出现──
裘里一回到土堡内,却发现威严冷峻的杜伯斯和两个陌生男人正在大厅等着他。
“族……族长。”他讶异地喊道。
“裘里.比特,我们是德州警探,我们握有确实的人证与物证足以证明你于日前参与一桩谋杀案。”陌生男子之一开口,“并且我们已经和纽约承办这桩谋杀案的警局取得联系。”
“什么?”裘里倒退两步。
“你的罪名是教峻杀人及非法禁锢塔奇.蒙克。蒙克先生方才已承认谋杀崔维斯,并且指出你是幕后指使人。”警探正色地接续道:“依法你有权请律师,但是审判将在纽约开庭,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不……不可能。”他快昏厥了。
杜伯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同情只有厌恶。“你的狡辩于事实无益,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的。”
裘里和塔奇一起被押进警车,想必此刻的他应该早被吓昏了吧!
若商和曲月自帘后现身。
“这实在太便宜他了,他害了一条人命吔!居然这么轻松平和地只是把他押上车送审。”曲月忿忿不平地嘀咕着。
“等他发现他得坐一辈子牢,甚至有可能坐上电椅时,我敢打赌他会宁愿先敲昏自己。”杜伯斯吁口气,他很高兴看到罪犯伏法。“终于崔维斯可以安息了。”
“他会的。”若商凝视着杜伯斯蔚蓝如海的探眸,“他也会很开心的,因为有你的帮忙才能这么顺利抓到凶手。”
“这是我应该做的。”杜伯斯真挚地坦言。
曲月锹着他俩,眼睛里写满了问号。“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若商揽住她。
“你怎么会写伊比族独创的文字?你别告诉我你无所不能,或者那令牌上的字不是你写的。”
若商和杜伯斯会心一笑,然后由杜伯斯为她解惑,“那几个字是我抄给他的,并且商议用一种沾有特殊化学药品的笔写在杖身上,单以肉眼完全看不出来上面有写了些什么东西,然后再当着裘里的面以绝剂让字迹显现,让他信以为真。”
“另外,杜伯斯事先将一堆老旧的长矛埋在巨松下,并且由杖身上的字迹指引裘里让他找到,以为传说中的宝藏就只是一堆勇者遗留下来的长矛。”若商接着说明。
“他一定当场气得吐血。”曲月哈哈大笑。
“不过,”若商看向杜伯斯,“你真的不追查宝藏真正的下落?”
杜伯斯摇摇头,沉声道:“我会好好运用现有境内的资源来发展,让我的族人循正当管道建造富庶安康的文明社会,以后将不再有类似裘里的自私者了。”
“希望你成功。”曲月真诚地给予支持。
“你一定会成功的。”若商毅然道。
“谢谢你们的祝福。”杜伯斯凝神巩向远方,那儿正有着大大小小数十口油井伫立着。“古老的宝藏让它依旧是们神话故事,未来我们要创造的是属于伊比族新宝藏的现代传奇。”
苦商捉住曲月的小手。此刻,阴霾与复仇已过去,正义得以伸张,也该是他们挥别得克萨斯,回到属于他俩的甜蜜世界的时候了。
他们回到纽约时已是夜晚了,从机上俯瞰脚下的万家灯火似乎在迎接着他们的凯旋归来。
回到饭店后,曲月照照镜子,摸摸自己的脸,“德州的太阳果然厉害,才没多久我都晒黑了。”
“没关系,回到台北就白了。”他微笑打量着,“何况这样也满好看的。”
这句话多少安慰了她爱美的心理,她这才释怀,甜甜地娇嗔,“我们什么时候回台北?”
“明天如何?我们还有一场婚礼侍办呢!”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曲月一想起婚礼就喜孜孜,抬头傻笑,“一切都听你的。”
他温柔地揽着她躺在落地窗下的沙发上,紧紧拥着她,轻声道:“我们不如先商量蜜月要到哪裹去吧?”
“好呀!巴黎?还是夏威夷?”她心满意足地靠在他胸膛。
“妳觉得奥地利如何?古典音乐之都哟!”
“干脆我们到亚马逊丛林当野人夫妻好了。”
“亚马逊丛林?上次是谁连在花莲山区都有本事走到迷路的?一到亚马逊丛林只怕……”
“哇!你笑我!”
灿烂如星点的纽约夜景浪漫迷人,隔着落地窗和窗内的浓情蜜意交织辉映成动人的一幕。
戴黎丝细致白哲的脸上可怕地泛起一大片淤血,这是她早上反抗亨利索的结果。
她柔弱蹒跚地走在前往超级市场的路上,一双美丽的蓝眸灰暗无神,生活对于她不过是一场永不能落幕的肥皂剧,她只有机械化的扮演无法卸下的角色。
若商挽着曲月走出LeoCastelli艺廊,他们正打算赶在下午搭机前买幅画回去,慰劳退了休还被拖出来“代班”的白家大老。
若商正和曲月谈笑着,不经意抬起头时却蓦地一愣,惊喊道:“戴黎丝?”
“若……若商?”戴黎丝不敢置信地睁大眼,“我……我该不是在作梦吧?”
“妳近来好吗?”他迅速恢复爽朗的笑容,由衷地问。
他释然地发现,再见到她果然只为旧友重逢的喜悦,并没有余存的爱恋或旧情绵绵的感觉。
“我……”戴黎丝的惊喜逝去了,她仓皇地将右边秀发更加拨密以遮住淤血的面颊,她不想让英俊伟岸依旧的他看见她这副狼狈样。
眼尖的曲月已经瞄到了,“妳受伤了?!”
“戴黎丝,怎么回事?”若商讶然地追问。
戴黎丝哽咽着掉头就要离去,他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柔荑,“戴黎丝……”
曲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但她还是大方地开口提议,“不如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吧!”
戴黎丝啜泣柔弱地依靠在若商身上,那模样彷佛若商是她唯一的支撑。
若商朝曲月窘然一笑,但还是扶着她,三人走向最近的一家咖啡馆。
“亨利待妳不好吗?”若商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不由得皱眉。
“我们的结合自始至终就是个错误,天大的错误。”她语音口瘖痖。
若商无言,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当初做出选择的是她。
曲月在一旁吸着柳橙汁,边盯着他俩还边思考他们是什么关系?
也不能怪曲月胡思乱想,因为戴黎丝是标准的美人胚子,金发蓝眼,身材高挑且玲珑有致,看起来就像若商这类美男子最欣赏的女人典型。
楚楚可怜的戴黎丝正哭泣着道出被亨利毒打及精神虐待的情形,而若商则是听得怒气填膺,忿忿不平。
曲月捧着柳橙汁,紧紧瞅着他俩。
“如果当初我选的是你……”戴黎丝拾头看着若商,眸中充满懊悔,“这一切就……”
若商面露尴尬,不好接话,可是一旁的曲月却是差点把口中的柳橙汁喷出来。
她捶捶胸口把果汁顺利送下喉咙,讶异地出声,“你们以前曾经是情侣?”
“曾经。”若商特别加强这两个字。
戴黎丝眨眨泪蒙蒙的蓝眸,这才意识到曲月的存在,疑惑地问道:“这位小姐是?”
“我是他的未婚妻。”
“啊!”戴黎丝大大震惊,“若商!真的吗?”
“是的。”他再不坚决表明的话,搞不好曲月又要当场“休夫”了。
戴黎丝深受打击,心底一阵尖锐的刺痛与苦涩感,意外重逢的喜悦瞬间又被残酷的现实所取代,也许这真是老天存心要捉弄她吧!
“恭……恭喜你们。”她苦涩地道。
“谢谢。”若商好意地提醒她,“妳有想过帮助亨利从失败的挫折中再爬起来吗?”
“没用的,我试过无数次,可是他注定是个酒鬼,一个只会逃避现实的酒鬼!”她恨恨地说。
“也许他需要一点刺激才会从酒桶里清醒过来。”曲月轻轻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我生活在地狱里!”她痛苦地捂住脸。
同为女人的曲月很同情她,可是做为若商的未婚妻,她却不敢随便建议她离开那个烂男人。万一她和酒鬼亨利离婚了,转而缠上若商怎么办?
若商喟叹,“妳有何打算?”
“我要和他离婚!”她这句话一讲出来,曲月突然没来由地阵心惊胆跳。
“也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