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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碰碰他,看他三十年来,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武功!” “朱弓银丸”谢凤仙忽然欺近一步。 从蓝国佐手中接过那张字条,低头细细阅读,蓝蓉忍不住凑过头去,只见那条上写的是: “十三之中,已取其六,秘室门径,业窥其半,念同门之谊,未下毒手,留字赐药,聊全私情而已! 苗森留字。” 蓝蓉失声叫道: “呀!是苗师叔……是我从未见过的?” 蓝国佐不待她说完,陡地沉声叱道: “住口,小孩子不许多说话!” 同时用目斜扫了林三郎一眼,示意有外人在场,要蓝蓉不许多嘴。 林三郎淡然一笑,只作没有看见,也没有开口说话! 谢凤仙神情瞬息数变,显然比蓝国佐和广慧大师更为焦急,忍不住低声道: “大师兄,你看这事果然是他干的吗?” 蓝国佐神色凝重地说道: “除了他,谁有这种身手和胆量?罗师弟一身武功,要想这般悄没声息就将他弄倒,就是愚兄也自信难以办到!” 谢凤仙道: “这么说,他这番出来,同门之情早绝,誓要跟我们作对到底,吕师兄和赵师弟的传言决不会假了?” 蓝国佐颔首道: “他既无情,也难怪咱们无义,愚兄就不信凭我们有六七个人,就挡不住他独自一个……。” 谢凤仙道: “现在罗师弟中毒未醒,不知这粒药丸是不是真的解药,我们早将他救醒,也许从他口中,能听到一些端倪!” 一面说着,一面便要动手将药丸喂给罗元茂吞下! 广慧大师忽然探手将她拦住,道: “姓苗的情意俱绝,谁知这药丸是不是解药,要是药中有毒,这罪名岂不就搁在咱们肩头上了?” 谢凤仙听了果然迟疑起来,一时不知怎样办才好! 这时候,林三郎陡地冷冷插口说道: “据小可看,这药丸大可放心服用,那下手之人既然已经得手,欲杀罗前辈不过举手投足之间,断不会留下解药,又故意留一粒有毒的,要是果真,岂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吗?” 蓝国佐沉吟道: “林相公这话虽然有理,但谁能料到那下手之人不是故布疑阵,其目的不过欲将杀害罗师弟的罪名,套在我等头上?” 林三郎笑道: “小可却有些不信,何不将药丸由小可嚼碎,如果无毒,再给罗前辈服用。” 蓝蓉急道: “这怎么行呢……?” 但林三郎未待众人反对,早探手从床上取了药丸,坦然投入口 中,嚼了几下,然后谨慎地吐出盛声掌心,含笑道: “药中无毒,大可放心了!” 说着,将碎药全数塞进罗元茂嘴里。 谢凤仙赞道: “真正难得!罗师弟数次出言无状,横辱林相公,想不到今夜中毒,反要林相公亲尝药丸,救他一命,足见林相公是个不念旧恶,磊落光明的大丈夫!” 林三郎脸上微微一红,笑道: “谢前辈休要这般夸赞,徒令小可汗颜无地!” 广慧大师也道: “善哉!林相公舍己及人,坦荡襟怀,正是我佛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至圣灵光好叫贫僧敬服!” 正说着,罗元茂已手足舒动,缓缓睁眼醒转过来。 蓝国佐显然不愿林三郎留在房中,有碍自己同门之间密议,便回头向蓝蓉道: “蓉儿,你陪林相公到前厅待茶,稍停爹和罗叔叔再亲至厅上向林相公致谢!” 林三郎连忙拱手道: “老前辈如此言重,小可真要无地自容了。” 当下不便多留,和蓝蓉并肩退出卧室,缓缓向前厅行去。 蓝蓉一路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林三郎,平凡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茫的笑容,那如痴如疑的目光,倒把林三郎看得极不自在,便笑问道: “蓉姑娘因何这般看着在下?” 蓝蓉笑道: “我觉得有些奇怪,昨天返堡的时候,罗叔叔出言顶撞你,那时你脸上怒容满布,好像十分生气。 后来晚餐席上,我见罗叔叔跟你低声说话,你脸上还像十分不悦,不想今夜他中毒了,你却尽弃前嫌,甘冒尝毒的危险,救他一命呢!” 林三郎心头猛地一跳,忙笑道: “其实在下与令师叔之间本无嫌隙,以前他不谅于我,拿我当作坏人,我虽然气愤,却苦于无法令他信任。 今夜之事,正可表明心迹,使他明白在下心地光明,并非如他所想的卑劣可耻之徒。” 蓝蓉将他让至厅上坐下,奉茶之后,凝思半晌,忽又笑道: “我有一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 林三郎忙道: “姑娘有话尽请直言,在下所知,无不竭诚奉告!” 蓝蓉想了片刻,不自禁先红了脸,低头说道: “我想问问你,罗叔叔昨天所说,你在小洪山与那位漂亮姑娘的事,可是真的吗?” 她说到这里,忽又扬目笑道: “我知道这话不该由我一个女孩子口里问出来,但这件事一直心里解不开,假如你不便说,就不说也罢!” 林三郎微笑道: “这事岂止容姑娘不解,相信令尊心中,亦未解开这个疑团,在下并无不可告人之处,只因当时激于罗前辈言辞,一时气愤,便不肯多作解释了。” 蓝蓉欣然喜道: “那么你可愿告诉我?那位漂亮姑娘是谁呢?” 林三郎略一沉吟,说道: “那位姑娘本姓朱,皆因自幼父母被人陷害,落在仇家手中,及至长大,已浑忘过去身世。 在下适得巧遇,得识她正落危难的生母,受托前往小洪山,救她脱离仇人掌握,回归生母怀抱。 当时她尚有些迟疑不信,在下正劝她之际,不想却被罗前辈撞见,竟误以我诱拐良女,蒙上这层不白之冤!” 蓝蓉听了,喟然长叹道: “这么说来,那位姐姐的身世真是可怜,但不知她现在已经见到亲生的母亲没有呢?” 林三郎道: “她后来虽然见到生母,却不幸只得一面,仇家跟踪追到,将她生母掌毙荒山中,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到天涯去流浪了!” 说到这里。 他自己感念玉梅现在去向,不禁眼眶一红,滚落了两滴热泪。 蓝蓉更是感动得泪流满面,慨然道: “唉!那位朱姑娘真是天下最可怜的人儿了,可惜我不认识她,要不然,我也要帮她替惨死的娘报仇!” 林三郎感泣道: “姑娘仁心慈念,这番心意,已足感动天地,只是朱姑娘自从慈母丧生之后,悲痛难禁,独自流浪出走。 现尚不知还有蓉姑娘这么一个红粉知己,这真是一憾事。” 蓝蓉啜泣半晌。 忽然拭泪又问道: “林相公,你说那位朱姑娘长得美吗?” 林二郎点头说道: “她的确是貌美如花,奈何自古红颜多薄命,才会有这凄凉悲惨的身世!” 蓝蓉突然浮出一丝苦笑,说道: “老实说,昨天我听到罗叔叔的话,心里对她很是嫉妒,觉得她为什么长得那么美,而我却长得这样丑? 但现在想起来,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可耻太卑劣了,真恨不得能立刻见到她才好!” 两人正谈论间,蓝国佐领着谢风仙,广慧大师和罗元茂已缓步踱了进来。 罗元茂一见林三郎,慌忙抢行两步,拱手笑道: “老弟台,我姓罗的自认这一次走了眼,错把明珠当作砂砾了,已往多有干犯,老弟台别放在心上!” 林三郎笑道: “罗前辈说哪里话,小可初入江湖,今后仰仗罗前辈教诲之处正多呢!” 罗元茂连称“好说”,不断以那一双巨灵之掌在林三郎肩上轻拍,这人果然是个直心肠人,误会一解,便亲热万分! 蓝国佐肃容说道: “老朽堡中强敌侵入,曾从罗师弟身上盗去一件珍贵物件,唯料此人必未远飘,或许仍在左近隐伏。 故决定由老朽师兄弟四人分途追赶一程,堡中安宁,相烦请林相公鼎力襄助小女坐镇,不知林相公可肯惠允?” 林三郎忙道: “前辈有事尽请从便,小可虽然力薄,必舍命协助蓉姑娘,不仗强敌侵扰堡中就是。” 蓝国佐微笑道: “来人功力精湛,不在老朽之下,林相公务须谨慎,但有警讯,千万不可力敌,最好设法与他纠缠,由小女施放号箭知会老朽等赶返应援,才是上策。” 罗元茂也道: “闻得那人双腿不便,全仗一个年轻人负在肩上行动,要是与他相遇,最好舍上取下,将他助手制住,便不愁制不住那人了。” 林三郎躬身应诺,眼看蓝国佐等四人飞身出堡,四散隐入夜色之中,许久许久,才不自主的长长吁了一口气……。 蓝蓉忽然柔声问道: “林相公,你为什么叹气呢?是不是又想到那位朱姑娘了?” 林三郎黯然答道: “在下突然感觉天意不公,难以理解,譬如像朱姑娘那么美貌,怎奈任性偏激,不悯人言,一怒出走,至今不知流浪何方?而蓉姑娘心地善良,温婉纯真,偏偏又……。” 他本想说“偏偏又生得这般丑陋”但话到口边,忽然觉得不妥,连忙住口。 蓝蓉却爽然笑道: “你是说我偏又长得太丑,对吗?” 林三郎忙摇手道: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蓝蓉轻笑道: “其实生长丑陋,我自己也知道,只是爹娘生就,想改也改不了罢了!” 略停了一下,又道: “林相公,咱们到屋外去走走好么?呆在房里,也许被人掩进堡来,还不知道哩!” 林三郎慌忙藉机站起身来,陪着蓝蓉缓步出厅,两人缓缓行了一段路,彼此全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静地移动脚步。
第十二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静寂的深夜中,不时响起他们脚落地面的“沙沙”足音,那零乱不齐的音响,正如他们此时心中混乱的情绪。 林三郎忽然带着无限歉意地道: “蓉姑娘,你怎么不开口了?是因在下言语冒犯,生了气么?” 蓝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 “我才没有那么爱生气呢!何况你也并没有说我什么呀?” 林三郎慨然道: “在下常常口不择言,很多话未经思虑便冲口而出,唉!要不为了这些,朱姑娘也不会一怒而去了。” 蓝蓉问道: “林相公,你跟那位朱姑娘很要好么?” 林三郎正容答道: “在下承她数次厚恩,今生今世,也难以报偿!” 蓝蓉幽幽说道: “我一猜就准知她跟你必是很要好的,以她那么美,除了你,也难找到配得上她的人……。” 林三郎不解她话中之意,蓦地一惊,正要追问……。 哪知就在这个当儿,陡觉十余丈外堡墙之上,似有一条黑影一闪而没—— 他暗吃一惊,忙不迭旋身凝神向堡外张望,轻声道: “蓉姑娘,你可看见那边似有人影闪动没有?” 蓝蓉心头狂跳,不由自主向林三郎靠近了一步,哑声道: “真的么?我怎么没有看见?” 正说着,忽听“唰”地一声轻响,那边堡墙墙头果然又有一条人影疾如脱兔,斜掠隐入夜色中……。 这一次蓝蓉也看得清清楚楚,心头一震,探手从怀中拔出一柄精光闪闪的龙纹匕首来,神情凝注,低声说道: “果真有人侵入堡中了,林相公,咱们去截住他?” 林三郎此时心念疾转,猜不透来的会是什么人?心中暗骂,却点头道: “来人并未直扑进堡,只在左近搜巡,意图还不很明白,姑娘不要轻离,待在下追他一程看看!” 话声才落,拧身伏腰,隐蔽着身形向那人影消失处掩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