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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志峰在内心叹口气,他看过太多残酷的故事,受理过的离婚案件更是不计其数,早就看破了什么情啊爱的,都是屁。
“找不到的话,我就带小光回云林。”她打算花一年的时间寻找,至少要努力过才行,她自己是个孤儿就已经够了,不能让小光也变成孤儿。
“你要回云林?”原本他只是怕她不做了,没想到她居然还计划跑那么远,叫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可恶啊可恶,技巧太厉害也是种罪恶,她可知道多少人会因此上瘾?
“嗯,早晚会回去的,我的家在那里。”她不像其它兄弟姐妹一样,长大了就想离开自立,她已经融入育幼院太久,成长于斯也期盼终老于斯。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似乎没什么理由阻止她,只得就现实面思考,“台北比较好找工作,你不需要钱吗?”
“我们如果回云林生活,其实不需要太多钱,我现在只是想存钱找征信社。”凭她自己的力量,人海茫茫也不知道从何找起,还是得花钱拜托专业的人。
说得也是,他看她总是朴实打扮,想必生活上也花不了多少钱,连她女儿也穿著素色衣裤,投有小女孩常见的花花绿绿,这对母女真是稀有动物,值得保护。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给我一点基本资料,我帮你留意。”他不是什么善心人士,只是随手之劳,毕竟他开律师事务所,人面比较广,或许有机会碰到。
唐先生果然是个好人,她再次确认这个事实,“谢谢您,他叫乔圣文,神圣的圣,文章的文,今年二十六岁,身高一七五,黑黑瘦瘦的,跟我一样都是虎尾高中毕业,以前当过公车司机。”
唐志峰皱起眉,这么平凡的男人,她到底是看上他哪一点?他一边纳闷,下边拿纸、笔迅速记下,同时间出心中的疑惑,“怎么你们的名字这么像?”听来好象兄弟姐妹,怪怪的!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在同一家育幼院长大,圣爱育幼院。”
来到台北后,除了陈奶奶之外,她不曾对任何人提过这件事,就是不想面对别人同情的目光,但像唐先生这样的大人物,日理万机却愿意帮她的忙,她觉得自己不用保留太多。
“你是孤儿?”她的发言一次比一次更让人震惊,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孤儿,其实孤儿应该是长怎样,他也不太清楚,但在她身上没有流浪漂泊的气息,相反的,她让人感到宁静舒适,就好象、就好象……回到家一样。
“嗯。”乔圣恩点头,她从懂事以来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对别人的惊愕表情也习以为常。
她是如此坦然,他却有点呼吸困难,她那双眼原本就是这么朦胧的吗?她欲语还休的表情为什么会如此扣人心弦?靠,他胸口传来的疼痛是怎么回事?“我、我会尽力帮忙。”
“多谢唐先生。”听说跟律师说话是以分计费的,他的恩惠她将铭记在心。
乔圣光在这时醒来,睡眼惺忪地问道:“妈……可以回家了吗?”
“小光好乖,我们回家了。”乔圣恩抱起小女孩,温柔地以手指梳理她的发。
乔圣光虽然刚睡醒,但她可没忘记圣恩妈妈的叮咛,小小声地道别,“唐先生再见……”
“喔,再见!”唐志峰又楞了一下,果然有家教就是有家教,他小时候完全是个小霸王,对爸、妈的客人老是爱理不翠的,比较起来他真是太欠揍了。
“那我们先走了,谢谢。”她礼貌地道别,踩着稳定的步伐离去。
看乔圣恩抱着女儿,又背起大包包,他很怀疑她的肩膀怎么受得了?她的表情始终没有太多变化,他的心底却是错综复杂。
才一个晚上,他对这位按摩师的认识可说是曰进千里,她居然是孤儿,还有个女儿,却找不到女儿的父亲,如此曲折离奇的人生,她倒是说得平淡无奇,搞什么东西啊?
他这才发觉,其实他一点也不了解她,即使她几乎摸遍他的身体、即使他们根本是零距离接触,他仍然不明白,乔圣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更让他不解的是,他好象对她有那么点……心疼?这种说词好恶心,他自己都想吐,却又想不出更适合的形容。
算了算了,还是回书房去研究法条,相信他很快就会没事的。
※※※※※※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此平息,唐志峰继续享受每周两次的按摩时光,明知道自己戒不掉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此外,他不忘交代手下留意,也拜托同行帮忙,可惜一直都没有乔圣文的消息,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要是被他碰见的话一定先毒打一顿,男性之耻,哼!
至于乔圣恩,她每天在家照顾小孩和老人,外出就是按摩兼差,表面上看不出她的心情变化,只是每当她望着小光的睡脸,就不由得心中一酸,孩子还是需要父母亲的。
乔圣恩从懂事以来就生活在育幼院,对自己的出身背景毫无所知,每当有人要来领养小孩,不够活泼、不懂讨好的她总是站在角落,她了解自己不会是被选中的那个,日子久了也不再有所期待,但小光才四岁,不该就此放弃希望。
她们来台北五个月了,依然没有明显的进展,上回她问了两家征信社,第一家开价五万,第二家则是八万,她听了只得打退堂鼓,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工作,终有达成目标的一天。
然而仿佛是老天爷的考验,陈玉樱忽然病倒了,每天早上她都会带小光去公园散步,今天却不小心跌了一跤,回来后直喊腰骨疼痛,乔圣恩试了几种方法替她舒缓疼痛,但不管热敷、按摩都没办法,最后她们只得上医院挂号。
检查结果一出来,医生说必须暂时坐轮椅,至少要复健半年才会好,不只陈玉樱整个人傻住了,乔圣恩更是自责,如果她陪着一起去公园,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奶奶,对不起、对不起。”乔圣恩只能一再道歉。
陈玉樱摇头,反过来安抚她,“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别胡思乱想,跟你又没关系,不过这下真的有点麻烦,我非得打电话给我儿子不可了。”
一得知消息,陈玉樱的儿孙们都出现了,十几个人召开一场家庭会议,决定把老人家接到长子家中,还要请个全天候的看护,二十四小时不离身,才能确保老人家的安康,至于带着女儿的乔圣恩,当然不在考虑范围内,她要同时照顾小孩跟老人,实在是不可能的任务。
乔圣恩一再保证自己做得到,众人仍予以否决,陈玉樱也只得妥协,无奈地叹息,“圣恩,对不起,我儿子一定要我跟他们住,看来我不搬走不行。”
“你不要这样说,你愿意收留我们,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乔圣恩早知道人生有聚有散,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如此突然地降临。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陈玉樱就怕她们母女俩无处可去,母亲已经是孤儿,女儿又没有父亲,教人怎么能放心得下?
乔圣恩露出微笑,不愿让老人家担心,“我会带小光回云林去,育幼院的修女说我们随时可以回去。”
“那就好,你有空记得要来找我,我会想念你跟小光的。”明明就还有机会见面,却像生离死别一样难受,真不懂才相处五个多月,怎会有这么深重的感情?
“好,一定。”乔圣恩对自己承诺,对于她来台北以后遇到的两位贵人一一陈玉樱和唐志峰,日后如果有能力,她一定要找机会报答。
“来,这给你带在身上。”陈玉樱拿出一只玉镯、一个红包,代表她一份心意。
乔圣恩推辞了很久,只肯收下玉镯,“我手边有存款,你不用担心我。”
“这是我给小光的,你只是帮我保管。”陈玉樱非常坚持,她至少要替小女孩出点力。
“小姐,你就收下吧。”陈玉樱的长子姚正清出面跟着劝她,“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母亲,很抱歉让你失业了。”
“哪里,是我受陈奶奶的照顾才对。”乔圣恩摇头说。
“以后有机会的话,常来我们家走走。”姚正清对这女孩有股亲切感,虽然只见过几次面,这次又是如此意外的状况,但在他看来,乔圣恩是个细心认真的好女孩。
“我会的。”乔圣恩也希望能再为陈奶奶做点什么。
大人们在客厅谈事情,乔圣光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发出任何声音,她知道四周有些变化,空气中是骚动和不安的因子,她都呼吸得到,在这一刻,她只能像只小动物安静度过。
乔圣恩走回房,握起小女孩的手说:“小光,我们回育幼院好吗?”
“好。”乔圣光立刻点头,那是让她最感安心的所在。
回去吧,回去她们出发的地方,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们总是有个地方可以回去,而在所剩不多的时间内,乔圣恩必须向按摩的客人一一告辞,其中最难告辞的,无疑地将是唐志峰。
星期五晚上,乔圣恩独自来到“擎宇律师事务所”,公司隔壁就是唐志峰的住处,不管她来过这里多少次,总是对此感到难以置信,一个人能以公司为家,绝非普通人。
“嗨!你来了。”唐志峰很高兴看到她,招呼语也比以前热情,他刚冲过热水澡,穿著黑色浴袍却毫不扭捏,满心期待她的到来。
乔圣恩仍是表情从容,淡淡地说:“唐先生您好。”
比起第一次见面,他看起来轻松愉快多了,她很高兴按摩能带给他如此改变,只是也很抱歉这一切即将结束。
“来吧!”废话不多话,他脱下浴袍立刻跳上床,等待她的双手给他抚慰,现在他连毛巾都不围了,只穿著一件黑色内裤,反正他们俩又不来电,用不着回避什么。
乔圣恩拿出橄榄油,开始发挥她的魔法,他顿时感到醍醐灌顶,啊,人生得此极乐,夫复何求?希望她永远找不到小孩的父亲,永远不要回云林,永远就在这儿。
永远?这名词好不切实际,但他已经懒得跟自己拔河,他就是要她永远都这么对他……
谁知在按摩结束后,她却宣布了一件让他晴天霹雳的消息,“先生,很抱歉,我只能做到今天。”
“什么?”他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放松的身体瞬间又变得紧绷。
靠,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的按摩师要走了,他却慌得像是老婆要跑了一样!
“我帮佣的陈奶奶身体不好,她的家人要把她接回去住,现在住的房子也要卖掉,所以我决定带小光回云林。”想到陈奶奶,她心头一阵落寞,虽然两人才相处几个月,却像认识了好多年,有一种亲人的感觉。
“这怎么行?绝对不行!”看来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事,他抓起长裤穿上,这样说话比较自在,至于上半身,反正她早就看光了,没差。
“可是……我已经来台北五个多月了,都找不到小光的父亲,我想我该回去育幼院了。”她想念修女妈妈,也想念小朋友们,那才是她真正归属的地方。
没错,就是还没找到那个混帐!他赶紧抓住这点说服她,“小光找不到父亲可是一件大事,你不该轻言放弃,我会更加把劲帮你找人,但你一定不能就这么回云林。”
乔圣恩思考了会儿,心想也对,如果就此放弃,小光可能真的要成为孤儿了,但一时之间叫她何去何从?“您说得有道理……可是我没有工作了,也没有地方住。”
“你这么多才多艺,找工作还不容易?找地方住也很简单。”有了!他灵光一闪,双手一拍,高兴地说:“对了,你干脆来我这儿住,每天帮我按摩,顺便做我的管家,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