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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能解毒,你的条件很诱人,我答应你的赌约。”薛以墨收拾好心情,心中已有了定夺,也许,那人的话是对的呢?他竟然对面前的丫头的话如此相信,若是没什么想法,他自己也是不信的。
“及笄礼前,蔻雪来时,解毒的过程十分危险,我需要她的帮助。宫中的太医没有蔻雪的水平。”后面那句话,算是简单的解释。
“我要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薛以墨将几粒丸药交给太医苑,“不管里面有什么,都不可为外人道,否则,本王就拿你们试验里面有什么东西。”
“诺。”
☆、第九章:心动
夏亦寒再次来到药芦之中依然有过了半月余,从上次听了薛以墨的话之后,大约是有些感同身受,对方家兄弟心中倒存了几分芥蒂。而今到药芦中,这两人倒还算是规矩,精神也已经好了许多,初入朝堂,虽有薛以墨在一旁协助,其实大半的政务都是薛以墨代为处理的,大约是不熟悉吧,还是颇感吃力。
“参见陛下。”方家兄弟恭敬的行礼,夏亦寒倒也没有拒绝,除了薛以墨,大概没有第二个人在她面前行礼会让她觉得不应该吧。
“这两日如何?”夏亦寒坐在椅子上,接过浅浅递来的茶水。
“已然无碍。”哥哥方孟回答道。
“下一步治疗之前,孤要你们的一个承诺。”夏亦寒看着面前的两人,无奈自己救了两个麻烦的家伙。
人刀,相传是洛神为了帮助帝王守护住咏川山河的而留下的武器,本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却不想让她给遇上了。影卫的报告是这两人几日不食,已然克服五石散,这倒不是匪夷所思的,真正匪夷所思的是昨日影卫竟然有半日未曾看到这两人。
人刀者,与人无异,待契机至,成刀也,遵于王,嗜杀。但如果没有遇到契机,便一辈子做个普通人。相对的,遇上契机的,便成为刀,与死物无异,只是一生只能活于人后。本有人的习惯,却成了一把刀,对每一把人刀的精神都是巨大的折磨,所以人刀便习惯于肃杀,以鲜血来慰籍不甘的心灵,直到迷失神智,将自己的主人杀掉之后,人刀便会消亡。
夏亦寒之所以知道这些,倒也是因缘巧合,在蔻雪的藏书之中看到,觉得新奇便记下来了。她刚才探过这两人的脉息,微弱的不像正常人。
“陛下好敏锐的心思,我兄弟二人是人刀,也许,自我二人后,咏川大陆便再也用不到人刀。”少见的,是弟弟方冲回答,“我二人沉睡许久,终于得以展现人刀光芒,您是咏川的帝王,同洛神的约定中,我二人忠于你,成为你最为锋利的刀。”
“你们现在是人还是刀?”夏亦寒问道。
“人。”
“心瘾除去之后呢?”
“刀。”
“为刀者,便终不能再为人,像人一样活了那么多年,如今,我将选择的机会交于你们自己。”夏亦寒思索片刻,这两把人倒是她目前最为需要的,但是,人刀好用,风险也大,若是人刀失去理智,陷入险境的人反而是她自己,“刀者,应该知道孤的顾虑。”
“我二人是头一趟同时遇上契机,陛下的顾虑不会发生。”方孟承诺道,这一次咏川的帝王倒是颇有胆气,“刀与帝王性命相连,陛下需要保重自己。”
“明年的今天,孤希望看到两把绝对满意的人刀。”夏亦寒满意的笑了笑,又低声道,“我们的谈话,他们不需知道。”夏亦寒到不是故意放着薛以墨,她只是觉得自己需要一些底牌,不为人知的底牌。
“诺。”
“影卫,将这两人押到密室绑起来。你们蒙上口鼻,间断焚五石散,隔半个月送一次食物,水不要间断。什么时候他们对这五石散再无感觉什么时候把他们放走。”夏亦寒顿了顿,“如果连这都克服不了,那就准备在密室中过一辈子吧。”
克服心瘾的方法有很多种,而这是最为痛苦的一种,更是最为艰难的一种,期间若是复发便是万劫不复,但若撑过去了,便是涅槃。
夏亦寒这些天过得虽然忙碌,但还是颇为轻松。薛以墨,自从上次与他打赌之后,似乎不曾找过她的麻烦,她甚至可以看出,男人眼中对她毫不掩饰的恨意也少了许多,他也极少会在她的面前出现,夏亦寒轻松之余,心中却是有些失落,暗骂自己犯贱。
“嘶。”像是惩罚她的心不在焉,本就有些老旧的古琴弦断了,她的手上赫然出现一道红痕,春寒料峭,绵绵的春雨还透着丝丝冷意,浅浅和离锦刚被她打发回去拿衣服和雨伞了。
她的琴向来抚的不错,又因为是在宫中,身上倒是一点药都没有带。似乎是感受到异样的目光,夏亦寒回头一看,雨中的他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冽,本就绝色的容颜上多了几分柔和,目光平静而幽深。他披着披风,依旧是墨色的长袍,却更称的他皮肤的白,那是一种有些病态的苍白,却不虚弱,反倒是能令人闻风丧胆的强大,她怎么忘了呢?这男人可是在战场上长大的,是在敌人的尸骨之中活下来的。
薛以墨其实站在雨中许久了,春雨绵绵,女子坐在凉亭上,重紫的罗裙,长发便散在身后,很是随意,突然想起,她还未及笄,还只是个孩子。他清楚地记得那天她还穿着朝服,目光执着而又坚定地将唐府的家仆赐死,却又怜悯的安顿死者的家人。她是个善良的人,却喜欢用冷漠来掩饰自己。她是那么的娇小,却咬牙担起了江山,却能勇敢的直视他,她竟敢将他们之间的种种用一场赌约消逝,她那么的聪明,不肯让她自己吃一点亏,她那么可爱,从不对她自己的贪生怕死找一点借口。
这半个月以来,他之所以避开她,只是为了说服自己,太医院的答案,母亲留下的解药当中有无水,他只知道,那一夜,他亲自去处理了唐家的数百名家仆,以最痛苦的方式结束了他们的生命,血流成河。当然,这一些事情,他是不会让她知道的。
然后,他去查了当年的事情,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从来不曾怀疑过,那场可以说是漏洞百出的阴谋。有些东西被他刻意遗忘的,也都重新建起来,十岁以前,母亲对他的态度,分明可以算得上是憎恨,他童年之中所有的笑容都是那个小小的丫头给与的,只是后来,再坚强的心终究是渴望母爱的。一夜之间,他所想要的母爱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小心翼翼,他给了那个女人所有的信任,然而,这只是另一个阴谋的开始。
至于其中根源,似乎无形之中有一双大手在阻碍着他,所有的所有,在查倒帝师蔻雪的身上便都消失了。于是他向帝师府送上信函,似乎是在帝师的预料之中,很快就收到了回信,只是说,在夏亦寒的及笄礼前,会将一切都告诉他,终究,上一辈的闹剧是这两个无辜的孩子受了许多苦。言尽于此,薛以墨想自己也查不到什么了,便放弃了。而他,陷入了迷茫之中。
“幕焕之,我救了你一命,但我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薛以墨神色淡漠,他很期待,这个行生死边缘逃回来的少年会是怎样一场涅槃。他向来看人很准,幕焕之,他的骨子里从来都不是羊,他是狼,一匹沉睡中的狼王,而这次,便是他苏醒的契机。
“殿下,我的条件是唐家满门执火刑,我老父安享余年。”幕焕之的眼神清澈,从生死边缘回来的他,心境更加开阔,冷静,对于薛以墨,他剩下的只有臣服,发自内心的臣服,他是强者,他甘于追随的强者。
“可以。”薛以墨答应,就算幕焕之不说,他也会这么做的,顺水人情而已。
“殿下,我会成为你最有用的一颗棋子。”幕焕之许诺。
“可要回去见一见你的父亲?”薛以墨问道。
“不,就说我死了,待我凯旋而归之时,父亲会以我为荣。”
“赐酒。”薛以墨吩咐道,“我会给你适当帮助,记住你的目的,今夜,算是为你践行。”
“为什么信我?我不过是个跋扈的公子哥。”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薛以墨并未多说,若是他有了不该有的念头,他自然不会有活着的机会,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多谢。”
薛以墨不知,自己的回答竟然影响了幕焕之的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酒酣之际,幕焕之喃喃道:“其实,第一眼起,我就真的喜欢陛下,那样的女子,值得我珍惜一世,可惜,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而她也是,对于你们,我只是个外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弄心
女儿心,女儿情,绕指柔缠,红线千匝,天命良缘,逢时生。
薛以墨看到凉亭里的女孩将她的手划破的时候,心中又是猛地一颤,有些东西,他确定了,虽然还是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但是他想,当年那份似是而非的执念竟能让他痴缠了整整十年。而今,既然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那有何必要遮遮掩掩,他何时变得这般犹豫不决?
他心疼的把女孩留血的手指含在嘴里,不顾她明显染上慌乱的眼神,任凭咸涩的感觉在口齿之间流转。谁也不想再说什么,一切是那么的安静,而又那么的诡异。
“丫头,我后悔了。”将夏亦寒用尽自己怀里的一刻,他这么说,声音带着陌生的颤抖,他只是一个在迷途之中深陷的孩子,幸好,在还未铸成不可原谅的错误的时候,他知道了一切。
“又如何?昔日,你念及往事,设好了陷阱,只待我跳进去。我若没有赌上那一局,如今,怕是刀上鱼肉。”夏亦寒承认,她是心软了的,毕竟一切可怕的事情还没有开始,他便已经停止,只是,若是每一次都没有这么刚好,他们,终究会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人刀危险,她宁愿冒险去救方家兄弟,就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若是他逼人太甚,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两败俱伤。
“我不是故意的。”薛以墨不想狡辩什么,还未经思考,这苍白无力的话语就已经吐露出来了。
“你可听说过人刀,我救了他们,因为你。”因为我希望在我被你逼到绝境的时候给自己寻一条后路,不至于太过狼狈,你的心思太深,那夜你毫不掩饰的恨意让我胆颤,我怕啊。后面的话,夏亦寒知道,自己即使不说出来他也会懂。只有夏亦寒知道,她在他开始低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心软,是啊,再多的谋划,到头来只成了一纸空谈,任谁都不能安然以对,薛以墨是,夏亦寒也是,幸好,那份心意足够珍贵。
人刀,薛以墨想起那些异样之感,那两人竟然是人刀,利器从来是危险的,他大概是让女孩伤心了吧。“你可知我心悦你而不自知?”
薛以墨言语之间呵出的热气打在了夏亦寒的耳后,“既不自知,又何苦到我这儿讨不开心?”夏亦寒知道,薛以墨这句话之后他再无可退。其实,喜欢上他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呢。这样的人,只一眼便可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也许,那夜在他的怀中苏醒,她便已经失了心,所以便有了后来的赌约,也许,是更早。
“谢谢你。”薛以墨喃喃,眼角眉梢满满的都是喜悦,“阿夏。”时隔多年,重新喊出幼时的称呼,亦寒这两字着实是太冷,他是她的倾君哥哥,她便是他的阿夏妹妹,曾几何时。
夏亦寒听见这声阿夏,心中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