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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夏,往后,我为你而舞,你为我而抚琴可好?”薛以墨柔声问道。
“嗯。”不知怎么,夏亦寒只觉得脸颊有些热,烧得厉害,不敢抬头直视面前的男人。
“阿夏,可愿为我挽发?”薛以墨不知什么时候折了一枝桂花,此刻,竟然给她别了个简单的发髻。
夏亦寒不言,只是把头埋进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的怀里,怎会不愿,她怎会不愿呢?
长发与君结,一世不分离。听,多么美好的诺言。
薛以墨浅笑,抬起女孩羞涩的面庞,轻轻吻上,刹那,永恒。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解毒
幽幽月色九州度,纵横四海,何如相守人间,莫等闲,绝了凡人意。
“先解毒吧,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陛下,殿下,去药芦。”蔻雪风尘仆仆,“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先把这护住心脉的药物服下,其余的,等毒解了再说。”
“也好。蔻雪,随我来吧。”夏亦寒在一旁带路,“浅浅,去把殿下叫来。”
“诺。”
薛以墨只觉得一阵冷香袭来,随后便陷入了梦境之中,零零散散,痛苦的,温暖的,只是,依稀还能感受到身体越来越冷,像是什么东西将要失去。
夏亦寒看着面前渐渐昏迷的男子,伸手将她皱起的眉间抚平,可怜的人啊,怎给他这般辛苦的命数。
夏亦寒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衫,“蔻雪,还要多久,你的药只能撑过一刻,时间够了吗?”
“陛下莫不是怀疑臣的医术?我从来只做有把握之事,放心,他不会死的,他会好好的活下去的。”这是我欠你们两个的。
仔细看,薛以墨的面容与面纱下的蔻雪八分像。
“陛下,该你了。”
“我知道。”夏亦寒接过蔻雪递过来的管子,毫不犹豫的插进了自己的胸口,看见面前的男人面色渐渐不再那么苍白,夏亦寒浅笑,尽管身上的痛深入骨髓,“倾君,你看我那么拼命的救你,你一定要把无水赶跑啊。”
薛以墨醒来的时候已是日头西沉了,身边的夏亦寒依旧在沉睡,只听见一倒好听的声音,极为温柔,“她还要睡上许久,你先把她送回她的宫殿里吧,她醒来之后便会想起一切,她被封印的记忆。”
“我凭什么信你。”条件反射的,薛以墨回答道。
蔻雪不言,只是退掉了脸上的面纱,这么聪慧的孩子自然能想通其中的一切。
“你也来吧。她说,你不会害她,我信她。”三言两语,足以表明夏亦寒在他心中的地位。
薛以墨在看到怀中的女孩胸口的伤口还是忍不住轻颤,到底是为了他,他何其有福!能得这样一个如梅女子倾心以对。
“这是唯一的方法,也是我算计了十年的方法,你若知道,定不会同意,所以你一进药芦的时候她便用药迷晕了你,这孩子,总是让人心疼,她说,只有她来,才不会被你所发现。”蔻雪柔声解释道,到底是白得那一家子的功力,她如今跟上他的步伐已经是非常吃力。
“我想知道的事情。”薛以墨忽略掉心中异样的感情,沉声问道。
“这是一个并不愉快的往事,是我所欠你们的,孩子,莫怨,莫悔,你要记住,这些都过去了,连你身上最后的痕迹,无水,都已经消失了。”
不过是一个痴子。
二十多年前的蔻雪还没有接任帝师之位,她与萧渥丹是双生子,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极好。只是蔻雪如其名,不似池中物,天然一股华贵气韵,生性淡泊,对山中的平淡的生活极为喜爱。而渥丹却是另一种性子,若说蔻雪是雪山上的寒冰,而渥丹便是火山上的烈焰,同样的容貌,截然相反的性子。
终于,她们到了可以下山游历的年纪,两人自然是结伴而行。蔻雪的琴,渥丹的舞,曾经的江湖为之倾倒。适逢乱世,皇族冷氏已是强弩之末,外戚白氏在朝中翻云覆雨,好不得意,而百姓却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时势造英雄,应运而生的便是夏城狂与薛南安这对结拜兄弟。夏城狂是朝中落魄贵族之后,而薛南安则是江湖中人,因其武艺高强,有着一身诡异的内力,倒也得了个安先生的名头,江湖中人,不管老少都会给上几分薄面。
“安先生,久仰大名,在下夏城狂。”
“这么说你就是夏伯侯夏城狂?你不怕我泄露你的身份害你招来杀身之祸吗?”
“怕,当然怕,不过我更怕失去一个贤才。”
“哈哈哈,你要是命都没了,得到贤才又有何用?”
“这乱世从来都不缺英雄,有雄图霸业的人,无智者相助必难成霸业。”
“这么说你认定我是助你成霸业的智者?”
“非安先生莫属。”
这是他们的初见,只一眼,乱了终生,几个人命运,因此改变。
蔻雪姐妹下山的目的便是帮助推翻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冷氏王朝,而他们,看中的便是夏城狂和薛南安。夏城狂已经有了妻子流霜,恩爱非常却始终无孕,也是美中不足的一点。那时的流霜在夏城狂的羽翼之下依旧保持的孩童心性,这是蔻雪与渥丹姐妹两个极为向往的。有了姐妹两个的加入,这条路越发的顺遂。而蔻雪与薛南安更是坠入了爱河,私定了终生。越是清冷的人,爱上了便越是奋不顾身,蔻雪就是这样,她甚至愿意放弃掉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帝师之位,成大事之后,与薛南安一同归隐。
然而,见到的东西多了,自然,想要的也就多了,妹妹渥丹也爱上了薛南安,却被拒绝了,求而不得,以至于生出了心魔,终于在她遭人暗算失了清白之后爆发,不惜以帝师府上下近百口人的性命相要挟,她练了无水,竟然成功了。
再见时,蔻雪已经有孕在身,将要临盆的她,脸上多了几分母性的慈祥,而萧渥丹,在那次之后也是有了孩子,但因心中郁结,流产,自此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力。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所以有了比较,因为有了比较,所以有了嫉妒,因为有了嫉妒,所以有了怨恨。偏执的渥丹将一切罪过都算在了姐姐蔻雪身上,因为她的幸福让她狠狠的妒忌了。
蔻雪深知,心结必须要由自己解开,旁人是帮不了的,她以为,自幼乐观开朗的妹妹能够走出这个心结,却不想险些酿成大祸。
那时蔻雪的孩子已经出世一年有余,孩子继承了蔻雪绝色的容颜,受尽这两对夫妻的宠爱。渥丹再次出现,带着炼制好的无水,绝色的容颜不见当年的活泼开朗,写满了绝望。“蔻雪,你可知我恨你入髓。”冷漠的话语如利刃般剜着蔻雪的内心,这世上与她最为亲近的人说恨她。
“蔻雪,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夺了我的幸福?”
“蔻雪,你那里来的自信认为我会一直跟在你的身后捡你不要了的东西?”
“蔻雪,念在姐妹一场的情分上,你做你的帝师,我追求我的爱情,自此两不相见。”
“蔻雪,你若不答应,我便用这无水,让天下人陪葬。”
“蔻雪,用你的孩子交换我的无水,我保证,我会拿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
“蔻雪,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好。”蔻雪说出这一个字倾尽了一生所有的力气,自此,摄政王夫人叫萧渥丹,摄政王府再也没有琴声,取而代之的是舞蹈。蔻雪自此再也不以真颜示人,这世上的帝师蔻雪只是行尸走肉。
十年前,蔻雪悄悄下山,来到宫中,看见那个饱受摧残的男孩泪如雨下,无水,又是无水,原来,她竟然还留下了一些无水。
薛南安从来都不是愿意妥协的人,在蔻雪走后,一怒之下搬到了凝辉殿,眼不见为净。而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年与夏城狂初见的场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蔻雪在时一直被压抑着的情感终于破土而出,将他困在茧中,他对夏城狂有了一种叫做爱情的情感。
而渥丹是何其聪慧之人,自然是发现了他的异样,一怒之下,便在流霜身上下了无水,而夏亦寒,便在一旁看着,因为被点穴了,动弹不得,她亲眼目睹了她善良的母亲受尽痛苦而死。蔻雪无奈,封印了她的记忆,带回了帝师府,用药养着她,无意之中竟使夏亦寒的血成了无水的解药。
而她自己的孩子,薛南安将毕生功力传与他,并用换血之法压制住了他体内的无水。薛家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有特殊的体质,能将内力血脉相传,这才是薛以墨侥幸活了下来。她本想将薛以墨带走,却被薛南安阻止,他说,“你已经离开我了,现在连我的孩子也要带走吗?”
一句话,动摇了蔻雪。
“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让墨儿留下吧,让他为我送终,你知道的,我已经没有做母亲的资格了。”
蔻雪再一次妥协,她终究是心软,却不想渥丹狠心至此,用无水入药,以血为药引,制成了所谓的解药。她的心软,终究是遭到了报应。
“孩子,我是生了你的母亲,你,大概是不记得了吧,也罢,忘了,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薛南安与夏城狂痴缠了十年,已经分不清是爱还是恨,终了,一同离开了这世界,都是痴啊。”蔻雪感慨,活着,她毕生的心愿便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活着,这辈子,她贪心的时候太多了,所以都报应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而今,她已经不再奢望她的孩子能在叫她一声母亲。
“她知道?”薛以墨无言许久,才问道。
“她是帝王血脉,我自是有法子将这些记忆直接送到她的脑海里,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所以,她不应该被蒙在鼓里。”蔻雪顿了顿,“她会放下的,我,终究是属于帝师府。”
“往后,你要如何?”
“或是找个聪明的弟子接任帝师之位,或是一把火烧了这帝师府,图个逍遥。”
“离锦,帝师大人累了,送她去院子里休息罢。”
“诺。帝师大人请。”离锦躬身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郁结
皆道往事随风度,那年血溅心智蒙,但言轻放,难,难于蜀道,难于青天。
怎样的痛苦才能让一个人在睡梦中都在哭泣?夏亦寒只知道她的梦境一片血红,母亲的血,童年的回忆,艳绝天下的萧渥丹,淡薄却又深深疼爱着她的父皇,还有薛南安,他与父亲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凉薄的倾君哥哥。她不知道这一切竟然是被人刻意封印,她所向往的,只是一个谎言,她是药人从来不是蔻雪的偶然,谋划十年,只因为那个人是她的儿子,与她血脉相融的唯一的亲人,而她,从来只是一个外人。
蔻雪,凭什么,你妹妹犯下的错,要我一家来承担,凭什么,你的懦弱,你的不争,你所谓的博爱,要我承担,要我的父母承担。只有死去的人才能得到解脱,活着的人才是真正的痛苦。
古籍记载到,药人之血可解无水,药人者,自为药人起,便当洗去记忆,以药为食,日夜受药性碰撞之苦,自此百毒不侵。若是不用心头血解去无水,那么,被抹去的记忆永远不会复苏。这一切都是局,可她,心甘情愿的跳了下来,她曾以为,她甘之如饴,可当知晓一切的时候,她痛入骨髓。
倾君哥哥,我错了,原来这一切做起来那么难。
倾君哥哥,我该拿你怎么办?
眼眶一阵濡湿,泪水划过,在口中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