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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心中七上八下,转过许多念头。
等她好不容易做出决定,抬起臻首,水波盈盈地眸子勇敢地迎上张原的目光,细细一看,却又觉得那双目光穿透了自己的身躯,望向身后遥远的天际,这古怪感觉令她遍体生寒……
“前辈若是无事,小女子就此告退。”谢灵儿有些忐忑不安,试探着道。
张原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谢灵儿有些失望,但也恨不得速速离开这修罗场一般的地方,当下转身往后掠去。
眼看距离身后那人越来越远,她不禁长长地吐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胸腔内的心脏狂跳不已,在重压下发木发麻的躯体也重新鲜活了过来。
这时,身后一阵狂风袭来,她愕然回首,恐怖地看到一张血盆巨口飞速袭来,十米以上直径的庞大妖首狞恶地注视着眼前的血肉,正是方才两边激斗之时,从山上洞口内探出的那只……
“啊——”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恐惧地尖叫,声音便戛然中断。
张原静静地立在原地,目中一片淡漠悠远。
这的确是个误会,我也的确不忍心加害你。但若不是成功拖延了宫家,若不是筑下天位道基,若不是修炼了斗战九式,你的小小误会不仅使我道基难成,更会身死道消,说不定还会在各种手段中生不如死!
谢家妹子,你心思灵敏,对兄长的情义也令我敬佩,本与我无冤无仇,但你真不该误会我啊。
做了错事,总要付出点什么,轻飘飘的道歉又怎能抵过我的生死危机?
而且,我的肚量真的不大啊。
那一头,玄狐一边咀嚼,把骨头咬得咔嚓作响,一边碎碎念叨:“叫你们不把本君当大妖!叫你们无视本君的威严!”
它的确是一只大妖,只不过也是一只最没出息地大妖。
但就算没出息,它也是一只大妖啊!丧生在它身下或嘴里的修士凡人不知多少,这些愚蠢的人竟敢无视……哼!!
玄狐向张原奔回,庞大的身躯在跑动中越缩越小,最后又变成一只小黑狐,跑到他身边仰视着他道:“喂,现在可以放我自由了吧?”
张原道:“好啊,你说说,该怎么做。”
见他这么干脆,玄狐反倒有些狐疑……呸!谁他么发明“狐疑”这个词的?老子是多疑的狐吗?出来,本君保证不咬死你!
“那……解除契约后,本君还要不要呆在你身边呢?”
张原不耐地道:“你自己的事情问我作甚?”
不知为何,玄狐忽然想起这人方才命它袭击那少女的话来,再想想过往的例子,竟然有些不寒而栗。
“本君怎么能怕一个凡人?呸!”
在妖族眼里,不论人族是不是修士,都是一介凡人,是一份血食的代称而已。
玄狐想想有些不服,于是人立而起,虽然仍旧矮了一头,但总算能够平视张原了,一脸骄傲地道:“算了,本君看你筑下天位道基,还是大有前途的嘛,这样……本君还是继续呆在你身边,嗯,鉴证你的成长,日后你晋为大能,咱们之间的事儿流传出去,未免不是修真界一段佳话。”
张原奇怪地看着这头黑狐,搞不清对方打什么主意,便无所谓地道:“那随你吧。”
虽然到了这地步,玄狐的作用越来越小,但未免没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玄狐眼珠子一转,趁机提出要求,激愤地喷着口水道:“但你不能再封闭本君的五识,一天一个月都算了,你他妈……你试试看一年接一年的睡觉是什么滋味??嗷??”
张原失笑,也没计较对方的口出不逊,想了想,便承诺道:“除非必要之时,其余时间我不会给你下封禁。”
玄狐想了想,忍不住狐疑道:“其余时间?该不会只有你打坐睡觉的时候才是其余时间吧?”
这头蠢狐!
张原哈哈一笑,声震四野,远山回应,所有淤积的心气在这一笑中通通释放而出,轻喝一声“回来”,玄狐便化作一道黑光钻回了身躯内。
宫家大敌已去,剩余的估计也没心气来找他麻烦,而元婴修士坐镇本家,在这风云激变的年月中轻易不会外出,倒不虞再次陷入危机之中。
至于星宿海的元婴老祖,想来也有各种限制,不然不会从来没有人看见他现身过,自己只需不再踏入星宿海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倒是慈航普度……自己夺了这家宗门的机缘,这是事关该门所有修士的大道前程,想来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不过,那又如何?
若是金丹修为的人找上门来,牛魔一击就算不能一击凑功,自己也能游刃有余,从容应对。若是元婴修士也出动了,又上哪里去找自己?
那时,他早已登上外界的巨轮,去往路途以年计的遥远彼岸,去寻觅真正的仙门大宗,在这条无尽大道上步步攀援,直到屹立在谁人也无法撼动的高度上……
是的,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第199章 回到原点 一
就在张原离去的数个时辰后,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修士驾着遁光急速冲来,双目中尽是赤红,一脸癫狂之态,在山谷中四处搜觅着什么。
“天位的气息……天位的气息……在哪儿??在哪儿??”
“就是在这里,没有错的,没错,这个味道……怎么不见了??到了哪里去了?啊?快出来!!”
这人的神情时而理智,时而疯癫,身上的气息渊深莫测,俨然一位功参元婴的大修士,只是状态却很不对劲,似乎是为外魔所侵的样子,导致神智错乱。
只是修士的神智何等坚韧,又岂会像凡人那般脆弱?
这名元婴修士在山谷中横冲直撞,四处搜刮,各种强力术法不要命似地信手挥出,几乎刮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嘴上念叨的东西。
就在这时,地上一堆碎烂的湖绿衣裙引起了这个修士的注意,他先是匆匆扫了一眼,没有任何兴趣地收回了目光,紧接着,发红的双目中露出怒意,大声喊道:“你还在挣扎什么?你还不死心?乖乖老实一点,不然老子要你神魂俱灭!”
然而,不仅没有任何用处,识海中的反抗与挣扎更加激烈,让他不得不盘坐下来苦苦镇压……
半个时辰后,这个元婴修士睁开双眼,眼中一片空洞茫然之色,很快,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往地上梭巡了一圈,很快锁定了那堆碎烂的湖绿衣裙。
他飞快地扑了过去,喉中嗬嗬出声,整个身躯剧烈颤抖起来,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捧起那堆零碎的猩红骨头,骨头渣里面,一根闪亮地项链进入了他的视线……
这样的失态,出现在一个元婴修士的身上,着实是件罕见的事情。
“呜……”
“小妹!小妹!!”
“谁干的??谁干的??”
他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悲痛,两行眼泪溢了出来,震天地咆哮显出心里巨大地悲痛,强大的负面情绪甚至彻底压下了识海中另一股剧烈波动地意念……
他是谢灵风,一个阴差阳错,从元婴老祖的夺舍**中因为种种巧合而存活下来,并一步步翻盘的幸运修士。
张原成就了他的地位道基,也给他带来了不幸。
但又因为张原的筑基所影响,导致在夺舍**进行到关键时刻,元婴老祖却因为出现了更好的“躯壳”而心神大乱,让夺舍秘法发生了不可逆转的错误,让两人的意识共存在元婴修士的躯壳内。
若仅仅是这样,元婴老祖有的是办法慢慢磨灭他的神识,彻底抹除他的存在,偏偏又因为谢灵儿的死亡强烈地刺激了谢灵风的意识,使得二人在识海中的争斗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变化,让他占得了上风!
张原亦绝没有想到,他的一举一动对谢灵风造成了如此大的影响,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而星宿海的元婴老祖,也绝没有想到自己的大计会坏在一个完全没入过眼的散修手中。
夺舍**,是一种大限将至,夺取他人躯壳的一种邪恶秘法。但并非所有躯壳都能适用,必须要求神魂与躯壳的相性弥合,这是硬性要求。
元婴老祖苦心孤诣,挑挑拣拣了这么多年,极难遇到一个相性弥合之人,即便有合适之人出现,却因为资质太差,修为铁定无法更进一步,寿命还不如他剩余的多,不得不重新寻找。
星宿海之中,但凡是筑基修士,或者新晋筑基者,都会通过大阵反馈到他手中,只因为筑基修士是最好的夺舍对象。他以各种名义暗中观察着这些人,一个个挑拣过去,终于有一天,谢灵风出现了。
相性弥合,资质一般,但却是万中无一的地位道基!
就算当年的他,也只是人位道基而已,这才导致后面晋阶愈发艰难,最后只能止步于元婴境界。
于是他派人将谢灵风捉来,决心夺取此人的身体,却在夺舍**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他感应到了一道恢弘博大的气息出现在变化的天象下。
天位!多少修士可望而不可得,多少人梦寐以求、无数天骄呕心沥血所渴求的境界!
正因为向道之心坚定无比,他才在这道天位气息下犹豫了,退缩了,浑然忘了夺舍**走到这一步已经不能中断了……
那是天位啊,比起谢灵风的地位来,那才是真正的一个天、一个地!有了这资质,加上他的积累和经验,至少一个天位元婴是跑不了的!
这代表着破劫飞升的希望啊!
就在他神识凌乱的时候,谢灵风发起了绝地反击,猛地吞噬了一团神识,一步步夺取了主动权……
他莫名其妙地败了,以一个元婴大修的身份,败在了一个筑基散修的手中,这或许是天意。
也许,他将与对方共存在这具躯壳内,只是占据主动的时间会少很多。
也许,他将被谢灵风彻底吞噬,偷鸡不成蚀把米,夺舍不成——反被夺!
……
大魏正隆九年,京师洛邑为妖兽攻破,生灵涂炭,大魏迁都南临城,同时魏帝及各大重臣纡尊降贵,分头造访各大修行宗门,恳求仙人出山降妖除魔。
往年,朝廷也曾派遣使者造访各个修真宗门请求襄助,却换来一句“仙凡云泥,两相勿扰”,似是心怀顾忌,只是这一次却爽快答应下来,各族各门派遣出精英修士,坐镇大魏的各大城池,并在城门以及城池上设下禁法大阵,无论是妖兽还是阴魂邪灵,均不能再越过雷池半步。
只是太阳落山之际,必定放下城门,无论有多少人被挡在城外,也是坚决不开。
初时,还能有人在城外成功地活到第二天,只要小心翼翼,加上一定运气,并不会被城外游荡的魑魅魍魉所找到。
但是,随着第三次天地剧变到来,整个天下的局势更加恶劣了,不仅阴魂妖兽的实力更进一步,连夜晚也化成了绝对的鬼蜮!
太阳一旦落山,天色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整个天地陷入一片绝对地幽暗中。
但凡来不及脱离黑暗的凡人,以及低阶修士,便只能绝望地看着灯火通明的城池,被无所不至的邪灵妖魔撕咬至死,身与魂彻底湮没!
第200章 回到原点 二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