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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你不要说了。阿响,我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
阿响不过是在列举可能性,但深雪却当真地抗议起来。通过她的这种反应,能估量出那晚夕海的话让深雪的内心如何迷惑。
“——就是这样。如果我们把与纱月被害案的相似性作为根本进行推测的话,有许多种可能性。”阿响面色平静地继续说着,“但是另一方面,在这次的案子中,有一点和六年半前的案子非常不同。我觉得如果无视这一点,推论就没有意义。”
“你指的是什么呢?”阿叶问道。
阿响有点故作姿态地吸了一口气。
“就是被夺走的不仅仅是头发。”
他回答道。
“我当时就发现她前一天穿的衣服和案发当晚穿的睡衣都不在房间里——只能认为罪犯将其和头发一起拿走了。”
这的确是非常不同的地方。在六年半前的案子中,除了被害人的头发,从现场被带走的只有作为凶器的剪刀。
“在那份报告中写着吧。”
阿响冲着深雪手里拿着的文件扬扬下颚。
“不在现场的物品清单——楠等一他们询问千种君惠后,确认的。能读一下吗?深雪。”
“好吧——”
深雪听话地看着那份报告。
“长袖衬衫一件、宽边裤一条、长袖运动装一件、薄毛衣一件、睡衣一套、皮带一根、旅行用吹风机一个、浴巾一条、毛巾一条、围巾一条、丝袜三双、小挎包一个、挎包内的钱包、记事本、手帕、底粉、口红、香水、纸巾等物品……”
深雪抬起头,阿叶站在她旁边看着报告,考虑着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阿响来回看看两人后,说起来。
“很有可能警方是因为发现放钱包的挎包丢失,就提出外部人员出于偷盗而进行犯罪的说法,但是——阿叶,在昨天的电话里,楠等一没有说已经找到列举出来的这些东西之类的话吗?”
“啊,他是这么说的——在庭院以及附近的林子里,来回找过,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或许吧。——难道藏在某个远一点的地方?或者已经处理了,烧掉什么的。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阿响缓缓地来回摸着胡须稀疏的尖下巴,猜谜一样喃喃着。
“那么,罪犯究竟为什么要拿走那么多的东西?”
3
“衣服、吹风机,还有包……”
深雪再次将视线移到手里的文件上,嘟哝起来。
“的确怪啊。这些东西,一个人是无法全部带走的。”
“同样是夕海的东西,应该还有没带走,留下来的。我想知道那些东西的详细清单,这个只要问楠等一就行了。”
阿响似乎话里有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将目光投向窗外。朝东的大窗户上拉着白花边的窗帘。午后照射进来的阳光不像夏日那般很强烈。
昨天、前天,东京都一带都是好天气,一直很热,感觉人都要烤熟了。但是从今天开始,天气开始走下坡路。听说一股强大的台风正在逼近九州,或许也影响到了这里。
“深雪。”
阿响眯缝着那个双眼皮的右眼,问起来。
“你的那些朋友后来怎么样?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干世哥哥打了几次电话。”
说着,深雪把楠警官的那份报告递给阿叶。
“问我的腿伤怎么样了,问我丈夫的情况如何。他非常担心,还说要来医院看看。”
深雪摸着垂在胸前的马尾辫前端,来回看看这对双胞胎兄弟。
“我对他说不要来,他还生气了。”
“你准备一直瞒下去?”
“人们不是常说——一不做、二不休嘛。”
“是呀。”
“昨天我有点急。因为阿叶接了干世哥哥的电话。”
“是呀。”阿叶跟着说了一句,“他觉得奇怪,问你已经出院呢,弄得我慌神了。”
“你和阿叶的声音也完全一样。我赶紧接过电话,解释一番,说刚才那个人不是丈夫,是朋友。干世哥哥好像没有怀疑。”
“你那样会让人觉得奇怪。”
阿响向上扬扬眉毛。
“在鸣风庄也是的,让大家怀疑我们是不是有了夫妻危机。”
“后藤只不过是开玩笑的。事实上,我们夫妻关系很好,这不就行了。对吧?阿叶。”
“啊,嗯。”
“拜托!我吃不消。”
阿响苦笑起来,但很快又表情严肃地问起来。
“其他人呢?”
他追问着深雪。
“后藤和凉子各打过一次电话。所有人好像都非常恐惧。”
“那是当然。”
“后藤念叨他的腿还疼,他去看了医生,据说再过一星期腿还不能好。”
“他的摩托车呢?怎么处理的?”
“他说放在青柳老师家里。为了不被雨淋,青柳老师好像把摩托车放进车库了。后藤说腿好了,就要拿回来。凉子说她从那件事后,对于锁门都快神经质了。”
“莲见夫妻现在还在那里?”
“凉子说她继续在墙壁上绘画,但进展不大。莲见因为工作关系,好像回东京了。”
“凉子一个人留在那里?”
“她说害怕,就叫妈妈去了。”
“是吧。——美岛夕海的葬礼什么的,怎么样呢?”
“啊,对,对。因为这件事,昨天晚上,千种打电话来的,说准备悄悄地弄完葬礼。”
“她就像是夕海的家人,可以这样说吧?”
“我感觉她可以取代夕海的家人。”
“夕海的爸爸回到日本了?”
“没说这个事,但不管怎样要回来的吧。”
阿响撅起嘴,没有任何反应。他会怎样理解呢?深雪微微摇摇头,叹息一声。
阿叶只是听深雪说过,但没有实际看到“变貌”后的夕海。因此,浮现在脑海里的还是六年半前遇到的那个夕海——短发,戴着黑框眼镜,显得无精打采。
在那个月食之夜,以那样一种形式失去姐姐。之后,在她长期住院期间,妈妈去世了,爸爸再婚后去了国外……一想到她的那种孤独,就觉得心里非常难受。
“接下来,对,后藤提到了杉江。听说她回来后,生病了,向公司请了一段时间的假。”
深雪继续说下去。
“另外,我给青柳画家打过一次电话。出乎我的意料,他好像很有精神,说让我改天再去玩玩。”
“还想再见见竹丸。”
阿响的表情柔缓下来。只要提到狗的话题,他总会无条件地绽放笑容,和阿叶一样。这是他们这对兄弟之间,为数很少的共同点之一。
“听深雪讲一说‘浑蛋’,它就会坐下来。是吗?”
“是的。挺勇敢的。”
“我觉得不管怎样,没有‘浑蛋’。”
“它‘投降’的样子也可爱。”
“真想养狗呀!”
“真想养狗!”
“喂、喂!阿响。”深雪突然说,“我想到一件事。可以说吗?”
“什么呢?”
“你看,就是刚才的问题。罪犯为什么要从现场拿走那么多的东西呢?”
“你知道答案了?”
“不是,我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深雪单手抵着胖嘟嘟的脸颊,稍微歪着脖子。
“以前,我看过一本和那种情况相似的推理小说。”
“怎么相似?”
“受害人是裸体的。浑身的衣服都被扒光了,罪犯把那些衣服拿走了。接下来作者就开始分析罪犯为何要做那种事情。”
“哎呀,你竟然想到那么古典的推理小说。是叫《西班牙披肩之谜》【埃勒里·奎因创作的推理小说。】吗?”
“没错,没错。夕海的衣服也全被脱掉了。因为我觉得和那本小说中的情景一样。”
“你的意思是罪犯自己穿了?”
“嗯。”
“吹风机呢?”
“是为了吹干被弄湿的头发。”
“包呢?”
“这个嘛……对了,罪犯想要里面的化妆品。罪犯是个男人,但有打扮成女人的嗜好。”
阿叶记得少年时代曾读过埃勒里·奎因【埃勒里·奎因(Ellery Queen)是曼弗雷德·班宁顿·李(1905…1971)和弗雷德里克·丹奈(1905…1982)这对表兄弟合用的笔名,他们堪称侦探推理小说史上承前启后的经典作家,开创了合作撰写推理小说成功的先例。】的那本长篇小说,他借助着模糊的记忆,听着两人的对话,脑子混乱起来——那小说讲的是这个吗?
“你的想法太过简单了。”
阿响用一种宽慰的语气说道。深雪挠挠头,“有点不一样?”
“不是‘有点’。那书里的情况和这个案子的情况完全不同。关于吹风机和包的解释,也说不通呀。”
“还是不对?”
深雪一点也没胆怯。在一年前的那个“御玉神照命会”事件中,也是如此。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她突然想到的“想法”,不能太当真。
“我还想到过一种情况。”
不长记性的深雪又说起来。
阿响满脸应付的神色:
“这次又是什么?”
“刚才你不是说莲见有不在现场的证明,所以不是罪犯吗?但是,我觉得你也有想错的可能性。”
“是吗?这倒是很有意思的想法。”
“你是不是要说使用什么机关之类的?”阿叶插问了一句。
“对,就是机关。”深雪狠命地点点头,“虽说和阿响一起在娱乐室,但会不会有去厕所这样事情呢?”
“那怎么样呢?”
“利用那种机会,使用秘密通道……”
“什么?”
阿响吃惊地叫出声。阿叶也哑然了,说实话,虽然他和深雪相处多年,但时至今日也不知道深雪说这一类话时,到底有多认真。
“在那个房子里,有那种机关吗?”
“好像有吧。那种秘密通道只有设计者莲见知道。他走过通道,迅速到达夕海的房间。喂,怎么样?”
“驳回!”
阿响断然宣布。
“如果有那样的通道存在,楠等一他们早就发现了。”
4
“我们再确认一下问题点。”
阿响从阿叶手里接过楠警官的报告,将其原样对折,放进信封里。
“罪犯为什么要剪掉受害人的头发?而且,罪犯为什么要把那个头发和其他许多东西一道从现场拿走?”
从刚才开始,阿叶就左思右想了许多,但没有找到靠谱的答案。如果硬要给个理由,思路就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罪犯是一个痴迷女性毛发、衣服的变态者。在日常的犯罪调查中,他切身感觉到近年来,这种变态犯罪正在增加。但是如果有人问这次案子是否也属于这一类,他也无法给出肯定的答复。如果按照阿响的说法,阿叶觉得“形式不吻合”。
或许因为不能吸烟,手闲得难过,阿响的右手手指在信封上练习吉他的指法,就这样弹了一阵。看见阿叶和深雪没有任何作答,他缓缓地开口说起来。
“这个问题,还有最初研讨的三楼走廊上的油漆问题,如果将这两个问题结合起来,能够找到某种推理的思路。这种思路倒是和‘形式’相当吻合。”
“那么,阿响,你应该全都明白了?”
深雪问道。
“也不是全部。在18日下午那个时间点,沿着那条思路,可以考虑到某种程度。”
“是吧。那个时候,你已经……”
“对不起。”
还没有发表重要的推理,阿响的表情就似乎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