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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就能知道。”
沈君心十分鄙视的看着沈苏姀那故作高深的样子,冷哼一声,“肯定是为了钱!”
沈苏姀依旧不动声色,香书却看着沈君心眸光一亮,沈君心这边厢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说话声,沈苏姀放下手中书册坐直了身子,下一刻便看到杨嬷嬷的身影从帘下一闪而入,杨嬷嬷的面色略有些灰白,对着沈苏姀一福道,“五姑娘,老太君有急事要见您。”
外面还落着雪,天色又已经黑沉,什么事要这个时候见她呢?
香书和沈君心尚自犹疑,沈苏姀已经起身着衣,沈君心见此也闹着要同去,杨嬷嬷是知道沈王氏对他的疼爱的,当下便也点了头,姐弟二人各自穿戴妥当便由下人们簇拥着往静心斋而去,时隔近一月,沈苏姀第一次走入静心斋。
一进门便是一股子温暖却沉闷的气息,药味和檀香味混杂,只好似这地方百年未曾开过窗户似得,沈苏姀和沈君心一同走入内室,对着躺在床榻之上面色煞白的沈王氏行礼问安,沈王氏早先虽然年长,却还颇为丰腴,可经过这么久的病痛折磨,现如今的沈王氏已经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头,整个人躺在被褥之下甚至看不出个人形。
杨嬷嬷的面色沉暗,沈苏姀和沈君心见此也有些默然,闭着眸子的沈王氏睁眼看了她们一眼,这才借着杨嬷嬷的手稍稍坐了起来,“适才宫中来人了,你们也当知道。”
沈苏姀和沈君心静静地听着沈王氏之语,她说上两句便要喘息一阵,姐弟二人便默不作声的等着,沈王氏平复了呼吸,又道,“大秦各处都遭了雪灾,南边的战事也颇为不利,皇上的意思是沈家这一次就不要像从前一样每月十万两银子送进宫了。”
轻咳两声,沈王氏才扫了沈苏姀一眼,“这一次皇上要一百万两。”
沈苏姀眉头微蹙,一百万两对于沈家来说也不是拿不出来,昭武帝的心还不算最狠,因他明白沈家将来还要支应大秦许多年,虽说数目不大,可现在的沈家是多事之秋,何况一份生意被分成了三份,这一百万两若是从公中的生意出,实在是拿不出手,沈苏姀已能预感到沈王氏要说什么,果然,她稍稍一停便道,“公中的生意前阵子出了岔子,反正大房的生意现在还在五娘手中,这一百万两银子便从大房出吧。”
沈君心眉头一簇转身看了看沈苏姀,却见沈苏姀面无表情的看着沈老太君道,“老太君既然有此意苏姀当然不敢违逆,此番沈家能为皇室出力也算是给沈家长了脸面,太后和皇上也一定会有赏赐,不知老太君的意思是——”
“赏赐都是大房的。”
既然让大房出了钱,那些金银玉器之类的东西沈王氏又怎么会稀罕,当下一口便尽数送给了大房,沈苏姀点头笑笑,“既然如此,苏姀明日便进宫去。”
沈王氏满意的点点头,倒有些意外沈苏姀如此干脆的应下来此事,说了几句话沈王氏已喘的快要呼吸不过来,沈苏姀见状便拉着沈君心退下,一走出院子沈君心便叹气起来,“你怎么又答应下来了?大房的生意就算比公中做的还好,可是一百万两实在不是个小数目啊!那些生意虽然说交出去了,可到底你还能摸着边儿,现在银子都送去国库了,那可是白送没有赚头的,你怎么连自己的后路都断了?”
沈苏姀看他一眼,“不用大房的难道用二房的?或者用公中的?那些以后可都是你的。”
沈君心撇撇嘴,“我才不稀罕。”
无星无月的夜空好似被染了墨迹,沈苏姀伸出手去接那晶莹剔透的雪粒儿,转头看看沈君心的面色道,“当真什么都不稀罕?不稀罕沈家的钱,那爵位呢?”
沈君心转头看沈苏姀一眼,眸色肯定,“一样不稀罕!”
沈苏姀唇角微勾,并没有什么再多的话,姐弟二人一同朝伽南馆去。
这一晚沈苏姀到底是收留了沈君心。
翌日一早沈苏姀便乘着马车朝宫中去,这几日天天下雪,她已经有十多日没有进宫了,街市之上依旧还是鲜少见到人影,触目便是积雪莹白,便连巍峨的大秦帝宫也变成了粉雕玉砌的世界,沈苏姀在宫门之前下了马车,穿过那高高的门洞一路朝寿康宫而去。
宫中的气氛也没有比外面好多少,因为太冷的缘故后宫的妃嫔们没有心情出来赏雪看景,便连宫人们除了当值的之外也没人愿意出来晃荡,整个大秦帝宫,呈现的是沈苏姀从未见过的素冷与荒凉,可沈苏姀一点不觉得奇怪,这本就是这帝宫与生俱来的特质。
一路上都是冷冷清清,直到到了寿康宫宫门之前时才看到两分热闹的场面,两辆大马车正停在宫门之前,宫人们正在上上下下的朝寿康宫里面搬东西,路嬷嬷在指挥,一看到沈苏姀过来立时迎了过来,“娘娘日日都在念叨沈姑娘怎么还没进宫来,本想召您进宫,却又怜惜姑娘在这大雪天的出门伤了身子,到了年末,各府都有忙的,姑娘今日怎进宫来了?”
沈苏姀一边和路嬷嬷往宫中走一边道,“今日进宫有些事情,先来向太后娘娘请安。”
路嬷嬷闻言挑了挑眉,却并未问是什么事情,沈苏姀回头看了看那车架,有些疑惑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路嬷嬷闻言笑开,“是雍王,雍王虽然鲜少回君临,可每年的年礼从来不会少,这不,两大车的奇珍之物都是他走遍大秦为太后搜罗来的呢。”
前世的苏彧有记忆之中雍王和晋王都已经去了自己的封地,所以现如今沈苏姀对这位雍王并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晋王说过他沉迷与修道成仙四处求师问道,看了看那两大车的物件,沈苏姀倒觉得雍王此人大抵也是个世事通透的,不能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子,干脆做个闲散王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进的内殿,陆氏正在给嬴华阳、嬴华景两位公主讲经,为了迎合这位皇祖母的喜好,这两位公主也在两月之前开始了拜读佛经的旅程,更时不时的让陆氏与他们讲解,一来二去祖孙之宜倒是浓厚许多,沈苏姀甫一进门陆氏便看到了她,当即将手中经书一放,唇角笑意愈盛,“沈丫头,你怎生这个时候入宫了,外头还下雪呢!”
沈苏姀盈盈向三人行一礼,这才淡笑着道,“今日进宫有事求见皇上,料想着皇上此刻必定还未处理完政事,苏姀便先来向娘娘请安,这几日娘娘的身子可还好?”
沈苏姀欲要关心一下陆氏,陆氏却随意的点了点头就问她,“为了何事求见皇帝?沈府出了什么事?”
沈苏姀赶忙摇头,“不是的,是因为……因为银子的事。”
陆氏瞬间便明白了,眉头微蹙道,“皇帝这次要多少?沈家可还承受的住?”
沈苏姀听闻此话不由得有些惶恐,赶忙表态,“太后娘娘不必担心,皇上这一次只问沈家要了一百万辆,对苏姀来说倒是负担的起,最近南边的战事紧张,苏姀打算多出一份力。”
陆氏很快便从沈苏姀的话里找到了重点,“皇帝要的是沈家的银子,怎生是你负担?”
室内一静,嬴华阳和嬴华景的眸光都疑惑的落了过来,沈苏姀面上的笑意一僵,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因为这几日公中的生意出了问题……然后……然后就……”
“哀家知道了!”
陆氏眸光一暗,“因为沈家公中生意出了岔子,然后沈老太君就把这件事交给了你?上次她夺了你们大房的家产,这一次不花公中的银子却要你出面花大房的,莫不是想将你的后路了断了?等大房没了银子周转,你们的生意做不成,便是那些能护着你的管家也出不上力了,哀家不喜背后说人是非,可沈老太君如此待你实在是不公。”
沈苏姀听得颇为动容,眼眶一红垂下头去,好半晌才平静下来,抬睫一笑,“不是太后娘娘想的那样,这一次实在是公中的生意出了岔子,祖母怕办不好差事才……”
“你别解释,哀家这一把年纪了还看不出厉害吗?”
沈苏姀未说完的话被陆氏一言打断,在陆氏凛然目光之下只好垂眸苦叹一声,陆氏颇为怜惜的看着沈苏姀,“哀家先不说你,你倒是说说自己的打算?”
沈苏姀深吸口气定了定神才抬起头来,“皇上虽然只提了一百万两,可是今年雪灾不断,这雪要下到什么时候还不一定,沈家的银子过了年又要投出去,到时候皇上若是再提怕就来不及了,所以趁着现在是年末收了些利润回来,不妨一次性就多给些。”
微微一顿,沈苏姀道,“我打算将大房这一次的现银都交给皇上。”
不仅陆氏眉头一挑,便是嬴华阳和嬴华景都有些意外。
陆氏看着她道,“这一次的现银一共有多少?”
沈苏姀抿了抿唇,语气有些低弱,“三百万……”
陆氏听得倒吸一口气冷气,沈家一个月上交至宫中的银子便是十万,这个数字已经不小,而今沈苏姀竟要一次给皇家三百万?!如此手段足以比得上秦王东征之时沈家老祖给秦王的助力了,那时候凭着这般秦王才封赏了沈家老祖一个公侯之位!
“苏姀,你们大房怎生如此有钱?!若是年年有个三百万大秦岂不是后顾无忧了!”
嬴华景有些兴奋的道出一句,却惹得陆氏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可知这三百万中有一大半是沈家明年做生意的本钱,现在他们没了本钱,你还想明年年末的时候再有三百万两?”
陆氏一语落定嬴华景只好悻悻的一笑,陆氏摇了摇头又看向沈苏姀,“丫头,你可想清楚了?若是银子都给了皇家,你可是一分钱的利润都没有的,你还不如放在自己身边。”
沈苏姀摇了摇头,“苏姀想的很清楚了,别说又是打仗又是雪灾沈家的生意也做不起来,就说那银子放在苏姀身边最后只怕也握不到自己手中去,还不如给大秦做些事。”
陆氏听着此话颇为感叹,沉吟一瞬握紧了沈苏姀的手,“哀家也不与你客气,大秦今年确实处境艰危,钦天监有言,这大雪只怕要出了正月才会停,到时候不知道还有多少地方遭难,南边的战事也送消息回来了,一点都不理想,你此番慷慨解囊对大秦来说乃是一场及时雨,丫头,哀家没有白疼你一场。”
微微一顿,陆氏又道,“虽然话是这样说,可你此番立了大功,你得向皇帝讨要些东西,切莫像上回那样傻傻的什么都不要,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实在不行还有哀家给你做主……”
沈苏姀忽然抬起了头来,她那双黑眸莹莹看着陆氏,沉吟一瞬才语气坚定的道,“如太后所言,此番苏姀确实想要一样赏赐,还请太后和皇上成全——”
陆氏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好,无论你要什么哀家都成全你!”
沈苏姀从寿康宫出来之时袖子里多了一样陆氏给她的懿旨,由两个宫女陪着,沈苏姀一路从寿康宫往崇政殿的方向而去,这几日里为了各处雪灾和南境战事,昭武帝夜夜都宿在此处,此刻已经下朝,却还有许多人都留在御书房之外候命。
沈苏姀到的时候嬴珞、嬴纵已经宁天流都还在此,嬴纵和宁天流尚未有什么反应,嬴珞已经眸光微亮的走上前来,笑问她,“怎么来了此处?可是皇祖母让你送什么来的?”
沈苏姀一笑,摇摇头,“不是太后让送什么,是我自己要送什么。”
嬴珞眉头微皱,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