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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树,本殿觉得此树和娘娘母仪天下的凤姿甚是相配,不知娘娘可喜欢?”
满殿的目光便又落在了西岐茹的身上,西岐茹看了一眼昭武帝,笑意雍容,“殿下太客气了,本宫甚是喜欢,多谢殿下如此费心割爱。”
拓跋昀一笑,昭武帝面上亦带着和煦笑意,“殿下有心,请坐吧。”
见拓跋昀落座,昭武帝眸光一扫看向了坐在拓跋昀身边之人,眉头一挑,“这位是?”
拓跋昀看了身旁的白裳女子一眼,唇角微扬,“皇上,这位乃是我北魏国师门下最为年少有为的巫女羽画,此番出使大秦,父皇和国师皆有与大秦修好之诚意,国师特命其座下第一女弟子随行,一路上除开保护本殿周全之外更是代表国师本人向皇上表示敬意。”
北魏的国师东陵不寿乃是当世易玄大家,在北魏国中一人便可比得上大秦的整个钦天监,北魏皇帝施政之时更多问国师之意,足以见得国师的地位之高,而今让这巫女同行,虽然乃是破天荒头一遭,可倒也说得上“敬意”一词,昭武帝的目光从羽画身上一扫而过,倒不像别个那般瞩目良久,这边厢大手一挥,等了许久的夜宴便从此刻开始。
因拓跋昀之言,底下人的疑惑消散了不少,总算也明白了这女子身上的不同,既然是个巫女,这模样倒也算有解了,听闻北魏的国师厉害至极,北魏这几十年来的强盛更有一大半都来自于这个国师之力,想到此,诸人便不敢小看这个巫女。
这大宴始开,酒过两巡,拓跋昀举杯对着昭武帝道,“皇上,羽画乃是国师座下一等一的得意门生,在北魏国中,只有皇室中人才能得她玉口卜测,今日大宴前来的都是诸位主子和大秦重臣,皇上大可让羽画为殿中任何一人卜测,也算是国师的一片心意。”
此言一出,殿内一静,大陆之上西楚与北魏最为信奉易玄之术,大秦的风气虽然不算浓厚,可今日这羽画来头不小,若能得其一言不管是关乎这后宫主子们的升降还是臣子们的官运,自然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底下的臣子们眼底微光簇闪,昭武帝闻言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似乎并不想在此时拂了拓跋昀的面子,眸光往地下扫了一圈,忽然看着沈苏姀笑道,“沈卿此番孤身前去漠北为朝廷立了大功,羽画姑娘不如就替沈卿算一算罢。”
沈苏姀挑眉,倒没想到昭武帝是这个打算,只是……当真算她?
师父说过,她的命格有异,非高人算不出,这个羽画年纪轻轻当真有这般境界?
沈苏姀心中略有两分怀疑,面上却不表露出来,这边厢那一直不曾动案上佳肴美酒的羽画却是随着拓跋昀望过来的目光一同看向了她,天子一言形同圣旨,沈苏姀当然只有接受的份儿,不仅如此还得起身谢礼,“多谢皇上厚爱,既然如此,就劳烦羽画姑娘替我算一算。”
沈苏姀一语落定,拓跋昀当先笑了起来,“好好好,羽画,你就替洛阳候算一算,当先算一算洛阳候将来会不会成为本殿的太子妃——”
一言落定,殿中一片哗然,前次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今儿果真被证实,沈苏姀还未来得及落座,满殿的目光都已落了过来,沈苏姀眸色微寒,面上表情却不变,十分从容的看拓跋昀一眼,“太子殿下果然会说笑。”
拓跋昀绝美的脸上浮起食人花般的笑意,转而看向了羽画从袖子里拿出来的一展缩小版的宫灯,从始至终羽画一言未发,坐在拓跋昀身边更没有一点存在感,然而她将那小灯甫一拿出,沈苏姀只觉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那小灯的造型十分别致,只有拳头大小,外头的灯罩以紫盈盈的透明宝石所做,隔着这样远,里头有一星紫幽幽的微光亮着,羽画纤细的手指将其托在掌心,另一手在灯盖之上一敲,那灯盖“砰”一声打了开!
神奇的一幕便在此刻出现,众人只觉得这大殿之中的灯火无端暗了几分,却见那小巧灯罩之中的幽幽星火竟然缓缓的飘了起来,一点点的飘至空中飘出了那灯罩,羽画将那灯罩收在袖中,纤细的十指一动,那飘在半空烛光形状的紫色星火赫然落在了她的掌心上,她两掌合十,下一刻,十个手指的指尖都亮起了那幽紫的火苗。
整个大殿所有的人好似都被隐了去,唯有羽画和沈苏姀还在此处,羽画透明的眼底某一刻起好似也亮起了一簇紫色的火焰,她的目光死死落在沈苏姀的身上,十指极快的舞动,众人眼中只瞧见十道紫色的火焰来回跳动,有些心智不稳的更是被那火光刺得眩晕胸痛起来,如此诡异的一幕更叫人忌惮了这个叫羽画的巫女,许多人不敢再盯着看,幸而羽画这般动作的时间也不长,半盏茶的时间之后,那好似能惑人神智的紫色火焰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双手一个合十,诡异的在指尖跳动的十道火焰又变成了一束,堪堪停在了她掌心之上。
羽画眼底的紫色火光却未散去,且仍是看着沈苏姀,那异样的眸子配上她白裙墨发的模样和她额前的紫色宝石,忽然生出一种能动人心魄的诡异之美,满殿诸人都知道她已经完成了卜测,却无人出声打扰,只静静地等着她自己开口——
“洛阳候的命格羽画此生从未见过。”
羽画开了口,语声轻灵莫测,和她的人一般叫人着迷。
沈苏姀只觉得自己适才也被那火光晃得有些心神不稳,可她内力不弱,这影响倒也不算大,此刻听到她这开场白,倒十分想听听她接下来她要说什么。
“洛阳候命格贵不可言,非池中之物。”
“虽非皇室中人,却注定会与真龙天子为伴。”
淡淡的两句话听起来却十分叫人惊心动魄,此话真假无人能知,然而适才这神奇的一幕显然足够展示了北魏国师的易玄之术的高深莫测,自然而然的,许多人已将此话信了个七八分,既然信了七八分,心底的震惊自是不小,沈苏姀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命格竟然贵不可言,不仅贵不可言,竟然还是与真龙天子为伴,这话莫不是说她必定是从龙之人?
殿中半百人神思各异,却是沈苏姀不置可否的低声笑了笑,而后话语从容的问羽画,“羽画姑娘既然为我算出了如此好的命格,这么说来我此生便没有什么劫难了?”
羽画掌心拖着那紫色火光,一双眸子里头亦有那火焰飘忽,一时让她整个人都鬼魅非常,她定定看着沈苏姀,对于沈苏姀这种轻飘飘似乎不甚相信她的语气也不生气。
羽画十分笃定的摇了摇头,“你有。”
稍稍一顿,羽画接着道,“你此生难在姻缘。”
羽画的声音极静,凭白就有种叫人信服的力量,沈苏姀闻言怔了怔,面上从容之色更是一滞,却也不过是一瞬,她极快的反应过来,唇上挂上两分不置可否的苦笑,摇头扫了拓跋昀一眼,“既然如此,那就实在可惜了太子殿下一番心意。”
这话只是玩笑的感叹,却也是借此推了适才拓跋昀的那一言,诸人见沈苏姀自己对这番卜测不甚看重,一时也不知到底相不相信羽画的话才好,这边厢拓跋昀却似乎十分信任羽画,沈苏姀的话一落定他的眉头便皱了皱,看了沈苏姀几眼摇了摇头,“确实有些可惜。”
本以为此番卜测已经算完,羽画也不管诸人信不信,一手的掌心拖着那火焰,另一手已准备将那灯罩拿出来,看样子是要将那火焰收起来,可她尚未将那灯罩拿出,一只折扇已经落在了她的手腕上,拓跋昀淡声道,“且慢。”
不让羽画收起火焰,意思是还要再测?
众人心中惊疑不定,这厢拓跋昀又笑着看向了坐在上首位的昭武帝,语声徐徐道,“皇上,羽画之功您也看到了,今次本殿从北魏前来其实最想的乃是和诸位皇子交个朋友,本殿欲让羽画帮本殿算一算哪位皇子与本殿最为投缘,您看如何?”
竟胆大包天要卜测诸位皇子……
他拓跋昀想算什么?算哪位皇子才是未来的真龙天子?
因他之语,殿上当即起了私语之声,昭武帝皱了皱眉,尚未说话拓跋昀又道,“请皇上放心,诸位皇子都是真龙血脉,身上皆有天家紫气相罩,羽画眼下做不得别的,也卜测不出别的,只算一算本殿与哪位皇子最为投缘便可,待羽画算出,本殿自有大礼奉上。”
拓跋昀说的如此直接明白,倒是让昭武帝不好言语,刚动了动唇,拓跋昀已朗声笑起来,“本殿就知道皇上定会应允,羽画,你且算算本殿应当将那大礼送给谁好些……”
羽画闻言便将另一只手抬了起来,眸光扫过坐在她对面的诸位皇子,眼底刚刚熄灭的紫色火焰轰一声又亮了起来,两手合十十指轻点,刹那间便有十束火苗在她指尖跳跃开来,在她的对面,忠亲王嬴珞、秦王嬴纵、六殿下嬴胥、八殿下嬴策、十皇子嬴湛都在其中。
沈苏姀静静的坐在下面,眸光扫过那羽画的手势,一颗心不知怎地愈发不安起来,再看上去,嬴纵自始至终都垂眸未语,嬴珞和嬴胥没什么表情,嬴策和嬴湛面上却都有怒意,似乎并不想让这个巫女为他们卜测什么,然而那拓跋昀根本就是强买强卖,昭武帝眼下都未说什么,他们又怎么好开口,便也只得生生忍下罢了!
几乎没有人相信拓跋昀口中所言的算一算哪位皇子与他最为投缘,然而诸人又猜不出他葫芦之中到底卖着什么药,大家看着羽画手中那诡异莫测的火焰心中略有些紧张,可随之又有些兴奋,每个人都在等着羽画此番卜测完了之后会说些什么,难道羽画真的是在测算谁能登上大宝?或者谁能成为太子?有了这等猜想,便已经有人开始在心中为自己打算起来,待会子无论羽画口中说的是谁,为了自己前途着想只怕也要活动一番。
低下的臣子心中激动又兴奋,主位上的诸位皇子和各位主子们心底也有些惴惴,这个北魏太子行事无忌,谁知道他此番到底要做什么,可大家几乎不约而同都有点期待羽画卜测完之后的结果,无人想到羽画此番的卜测没能完成……
紫色的异火带着逼人的寒意在少女指尖跳动,那面纱之下的面容无人能知,可那双眸子却因那异火的出现满是诡谲,只见羽画十指急速的动作着,那十束火苗很快的变大变旺,远远看着,羽画整个人好似都被那异火包裹了起来,就在诸人看着这场面胆战心惊之时,电光火石之间,那诡异而绚丽的异火却骤然之间一个跳动,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快的熄灭了下来,背脊挺直的羽画忽而一颤,好似被谁从后背击了一掌似得扑倒在了桌案之上,一声闷哼,那雪白的面纱竟然染上了一抹猩红——
“怎么回事?!”
这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坐在羽画身边的拓跋昀骤然色变,一把将羽画扶了起来,却见羽画掌心原本的那一束火焰变得极暗,再看羽画自己,原本几近透明的眸子此刻更是连焦距也看不到,拓跋昀将羽画揽在怀中,眉头皱的死紧,殿中诸人一时也不知怎么回事,心说这个北魏太子难道不是想卜测出什么,却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折损了他们的巫女?!
“这是怎么回事?可要朕传御医来?”
上首的昭武帝好言一问,低下的秦臣却有些看笑话的,这北魏太子适才必定是用心不良,却不想眼下不但没测算出什么,连自己国家的巫女也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