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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况再说。”
陆氏经了两人的话面色松然许多,还未答话,这边厢嬴策的语声已经传了进来,“皇祖母,父皇说……”
本是要说什么,可嬴策却在踏入殿门看到沈苏姀和嬴纵的刹那愣了愣,口中之语当即断了一断,本是明朗的眼底闪过两分复杂的情绪,末了到底对着嬴纵二人点了点头才继续道,“皇祖母,父皇并没有将华庭怎么样,华庭在御书房又将早朝上的话重申了一遍,父皇不仅没有生气还被华庭要削发为尼的话逗笑了,说是自会和北魏太子商量此事。”
听到嬴策这话沈苏姀和陆氏都松了口气,陆氏这才笑了笑,看着嬴华阳和嬴华景几人道,“你们父皇到底是真心疼爱华庭的,此番华庭如此莽撞连哀家也有些恼她,倒是皇帝明白她些,她不愿意嫁便不愿意嫁,可次次都要说自己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她那性子仗义是仗义,查苏阀的案子也没什么,可哀家真怕她一直这么想下去,难道还要终生不嫁人不成,你们也跟着哀家劝劝她,苏姀,特别是你,眼下她与你最好。”
沈苏姀淡笑着点头,“太后娘娘放心,苏姀自会和公主提的。”
陆氏点了点头,又看向嬴策,“那华庭眼下在何处呢?”
嬴策便又笑道,“被父皇留下说话了,今日早朝被她搅了,她自己也知道不对,眼下正赔着小心和父皇说封地的事呢。”
陆氏点点头,这才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却又将眉头一皱,“这一下子难做的倒是你父皇了,何况那北魏太子只怕不容易死心,三座边城可不是随便就能许的出口的!”
这么一说,这殿中又都安静了下来。
正一片沉默,殿门之外又闪出一道身影,却竟然是全福,众人见全福出现,不由都去看向他身后,本以为大抵有嬴华庭跟着的,可奈何全福身后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全福十分恭敬的入殿行礼,而后朝太后和殿中诸位道,“太后娘娘,奴才乃是来传皇上口谕的,今夜皇上欲在太液湖边的远意台设皇家家宴,太后娘娘若是身子不适大可不去,不过诸位殿下和公主皆是要到场,届时北魏太子殿下也会去。”
忽然设家宴,想必是为了那太子妃人选一事,沈苏姀和众人心底也明白,只怕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让北魏太子改变心意,陆氏闻言点了点头,又看向全福道,“华庭呢?”
全福闻言连忙垂眸躬身,“回太后,华庭公主因为扰了早朝被皇上禁足了,适才奴才离开御书房的时候华庭公主正北送回漪兰殿,今日晚间的夜宴只怕是……”
众人闻言面色更为松快,嬴华庭既然被禁足,昭武帝必定是定了主意不会将她嫁到北魏去了,陆氏点头笑笑,“很好,哀家知道了,你且去皇帝身边伺候去吧。”
全福见状便行礼告退,刚一走嬴策便笑起来,“我就知道父皇舍不得华庭!”
陆氏也跟着点头,这边厢路嬷嬷便问道,“太后,既然没事了,那今日准备午时之后要做的法事眼下还做不做?若是做奴婢便命人去通知各宫娘娘。”
陆氏想起此事,眉头稍稍一簇,沈苏姀闻言心头却是一紧,看了嬴纵一眼,嬴纵也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陆氏正在犹豫,这边厢嬴策却已经道,“皇祖母,您身子不好,这法事便暂且免了罢,晚间还要设宴,您多留着精神头儿才好。”
陆氏眉头一挑,淡笑一声道,“也好也好,这刚坐了一会儿都觉得有些乏了,都是为华庭操心的,所幸眼下她也暂且无事了,你们也都散了吧,晚上且帮着你们父皇说话让那北魏太子改了心意才好,阿策,你母妃身子可好些了?”
嬴策闻言唇角一勾,“皇祖母放心,只是感染了风寒,将养几日便好了。”
陆氏点了点头,“那便好,你们都散了吧,沈丫头去东殿拿几卷新送来的佛经陪哀家念一念,即便不做法事,白日的功课不可废。”
沈苏姀点了点头便由侍婢陪着往东殿去,嬴纵安抚的看了她一眼便当先离了开,嬴华阳、嬴华景和嬴策也都散了去,沈苏姀是熟悉这寿康宫的,待去东殿去了几卷佛经回到正殿,却没想到嬴策一脸难色的站在那里等着她,沈苏姀眼底闪过复杂的光,挥退了侍婢上前问道,“八殿下怎么还未走?是有话要对我说?”
“苏姀,你过来几步……”
嬴策的面色十分凝重,带着沈苏姀走至一边无人的回廊之下才郑重的看向了她,犹豫一瞬才开口道,“苏姀,你能不能劝劝皇祖母莫要再做法事了?”
沈苏姀闻言一怔,垂眸一瞬心底有些明白过来,再抬眸之时眼底已是一片平静,只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何?太后娘娘要做的事情我怎么好开口相劝。”
嬴策唇角几动不知说什么才好,咬了咬牙道,“这件事十分复杂,你就当做是为了皇祖母的身子考虑一下如何?这场法事虽然说是为民祈福,可到底没有皇祖母的身子来的重要。”
沈苏姀看着嬴策那双满是郑重和恳求的眸子浅吸了口气,勾唇点头,“好,我尽力一试。”
嬴策呼出口气来,“好,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但是你去说说总是好的,还有,皇祖母身子不好,七哥早前遇刺受了剑伤你应当是知道的吧?如果皇祖母不曾听你的,那你能不能让七哥找个借口别掺和这为民祈福之事了?”
沈苏姀抿了抿唇,唇角勾起两分淡笑,“这个你自己也可以去说。”
嬴策蹙眉似乎有些为难,沈苏姀这才颔首道,“好,有机会我也会说的。”
嬴策眼底凝重稍稍一松,而后才点头道,“就这两件事,你进去吧,我先走一步。”
沈苏姀颔首,嬴策看着她又有几分欲言又止,末了却是不发一言的心事重重的朝寿康宫宫门走去,沈苏姀看着嬴策的背影眼底的沉色再也无需掩饰,默了半晌才换上一副寻常面色朝内室走去,刚走到入口处,里头便传来陆氏沉沉的叹气声,沈苏姀脚步一顿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恰在此时里头又传来了陆氏的说话声。
“嬴麒昨夜已随口提起了告辞之事,你说我应当如何是好?”
屋中另一人应当是路嬷嬷,闻言默了默才道,“娘娘心中必定已经有决定了。”
陆氏又是一叹,“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他心中还是放不下的,如果当真如传言那般……又让哀家如何下得去手,这一个个的,真真是要要了哀家的命……”
沈苏姀的心猛然之间提了起来,雍王眼下要走?!
若雍王一走,岂非这个帽子便这般生生扣在了嬴纵身上?!
心中狂跳,里头却一时没了声响,过了半晌才听到陆氏道,“本就是早前说好的,他只需留到过年之后便要回缙云山去,眼下说要走我也没了法子,不如就先让他……”
“太后娘娘,雍王要走了吗?”
沈苏姀手中捧着经卷,面上带着温婉的笑意,眉宇之间含着两分讶然之色,似是不经意走进来的,陆氏面上沉凝之色一滞,仔细的看了她两眼才笑道,“雍王陪了哀家好几个月,昨个夜里向我请辞说是要回缙云山修道了,你也知道他不愿留在君临的。”
沈苏姀唇角微勾,仿若不经意的叹一句,“难怪啊……”
陆氏闻言眉头一挑,“难怪什么?”
沈苏姀眸色从容的看着陆氏,眉宇之间露出些许恍然的道,“难怪我看着八殿下不高兴,原来是因为雍王要走了,几位殿下之中雍王对八殿下格外关切,他们二人性格相符也极为投缘,八殿下必定是不舍雍王的……”
此话一落,内室之中当即一静,沈苏姀看了看陆氏又看了看路嬷嬷,见两人面色都有些凝重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当即只垂眸将那经卷展了开,陆氏看了路嬷嬷几眼,安抚的拍了拍沈苏姀的手与她看起佛经来,沈苏姀想到嬴策适才说与她的话眼底闪过两分深重的挣扎,犹豫一瞬到底也没有再说更多。
同一时刻,前去北魏太子拓跋昀处宣旨的太监刚刚离开。
见那几个太监走远,拓跋昀眉头微挑淡哼了一声,“皇室家宴……”
话音刚落那个叫长青的白衣侍卫已经走进了门内,将那屋门反手一掩语声恭敬道,“主子,二公主被皇帝禁足,今夜的夜宴只有其他两位公主和几位殿下参加。”
拓跋昀又挑了挑眉,那长青顿了顿继续道,“早上二公主的事情一出秦王便入了宫,与他一起入宫的还有那个洛阳候,他们去了太后的寿康宫。”
拓跋昀一袭暗红大袍坐在窗边,闻言饶有兴味的想了想,顾盼神飞的双眸之中几点微光闪动,而后又问,“这几日不是让你去查吗?这个洛阳候今日怎会和秦王一道入宫?”
那侍卫闻言面露难色,垂眸颔首道,“我的人四处都有人盯着不好动作,那沈府和秦王府看似防卫松散,实则周围暗卫密布,我们的人根本靠不近,今日只知道是一起入的宫门。”
拓跋昀眼底微光簇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随之又微微摇头极快的否定了自己所想,默然一瞬,他忽然转眸看着站在一旁的羽画,眸光在那白色面纱之上流连几眼,意味深长的道,“国师果然没有料错,这个八风不动的秦王当真要为嬴华庭着急的,不过,本殿更想看看他今夜见到你这张脸之时会有什么表情……”
拓跋昀绝色的容颜之上闪过两分危险的笑意,漠然站在那处的羽画闻言却没什么表情,那双透明的眸子更好似没有生气的活人傀儡一般叫人瞧着悚然。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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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大家猜测一下这个巫女羽画的脸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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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北魏国师就只想出如此拙劣的法子?
夜色黑沉,宫灯次第点亮,太液湖边的远意台之中一片灯火通明,冬日的湖景并比不得春夏来的好,可因是下了几日的大雪,眼下湖面再度封冻,此刻从窗棂之处望出去,沿湖的宫灯缤纷璀璨,映照这湖面上白茫茫的一大片洁白,如同置身于雪原一般叫人生出两分旷美的错觉来,因此倒也别有一番风景,酉时刚过,诸位公主殿下们陆续到了这殿中,因是家宴,后宫所有的妃嫔并着客居与君临的雍王也要出席,远意台之内案席错落丝竹悦耳,当先来的嬴华阳和嬴华景百无聊奈的坐在那处说着私话,等着其他人的到来。
“大姐姐,你说二姐姐此番被父皇禁足,是不是意味着父皇不准备把她嫁到北魏去了?”
嬴华景坐在嬴华阳身侧,语声压得极低,嬴华阳闻言眉头微蹙,“眼下看着是这般,可是北魏皇上点名要让华庭做太子妃,还不知这次这个北魏太子会不会松口。”
嬴华景一叹,“若是真的嫁了过去,也太远了,只怕再难见到几次,不好不好,还是不要嫁过去的好,大姐姐,到时候咱们一起帮二姐姐说情吧。”
嬴华阳闻言一笑,“若是不嫁华庭,或许会嫁你,你想嫁过去吗?”
嬴华景抖了抖,当即摇头,“不不不,我不要嫁过去!”
嬴华阳又笑,逗弄她道,“当真不想?要知道嫁过去便是北魏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