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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去,沈苏姀光着身子任他所为,见她如此乖觉,嬴纵心底不知多暖,眸光扫过她的身子,哪怕再怎么忍不住也是要忍的,何况他本就忍功一流!
却说沈苏姀这一遭可不比从前大战之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做为沈家五姑娘的她早前做事也未亲自动手,因而身上一片洁白无瑕的,可今次,光看着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七八处伤口就够他心疼的了,心疼自是心疼,可看着她这受了伤的身子,却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艳糜之感,特别是那伤最重的一处恰在她不堪一握的细腰之处,此时腰间一道雪白的棉布缠裹,愈发显得腰身纤细妩媚,看的嬴纵忍不住喉头一滚,心思一定,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声,她都已经这般,他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些,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擦拭过她身上各处,赶忙将衣裳重新为她穿了上,总归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光着的模样,他到底克制了住。
却说擦身一事也并非煎熬他一个人,擦过身上敏感之地的时候沈苏姀也忍不住连耳根都红透了,然而在她心中两人眼下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些事也不算出格,好不容易等到衣服被穿了上,她这才敢挣开眸子,却见嬴纵忍了半晌的面色格外诡异,一时惹笑了她。
嬴纵见她面上揶揄的笑意眯了眯眸子,倾身在她唇上惩罚性质的吻了两下,阴测测的道,“等你伤好了再好好地罚你!”
沈苏姀淡笑不语,嬴纵便问,“疼的厉害吗?刚喝了药,快睡了罢。”
沈苏姀一把握住他落在她颊上的手,“你不睡吗?晚上要做别的事吗?”
她心里明镜儿一样,今日里的事与他而言必定触怒了他,这一个晚上他肯定要做别的,只是却有些担心,生怕他为了她因小失大,抿了抿唇劝道,“贵妃娘娘立后在即,眼下不可妄动,封锁消息是好的,这种事情查必定是查不到西岐身上的,或许还会让皇上下令去了我的主审之衔,我知你心底不好受,可是来日方长。”
嬴纵听着她的话牵了牵唇,看了她一瞬忽然开始褪衣裳,沈苏姀瞧着他这样唇角一勾,没多时他身上便只剩下了一件墨色的里衣,她睡在外头,他索性就上床睡在了里面,掀开被子躺下,本是想搂着她,却又生怕压着了她,这手便不曾放在她身上去,却不想沈苏姀主动侧了身子将他揽了住,嬴纵蹙眉,“当心扯着了伤口。”
沈苏姀在他胸前蹭了蹭,没说话,嬴纵见此也只好侧着身子将她轻轻揽了住,一边抚着她的背脊一边诱哄似得道,“睡吧,睡醒了就不疼了……”
“我是死心塌地的。”
本以为要快睡着的人竟然忽的开口说了话,嬴纵一怔,下一瞬沈苏姀的吻已落在了他颈侧,轻轻柔柔的,好似在安抚受伤的鸟雀儿似得,嬴纵一颗百炼成钢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汪热泉,咕嘟嘟的沸腾起来,再也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落下留恋不舍的吻,沈苏姀闭着眸子承受她的柔情,语声哑哑的,“你还凶不凶了?”
“不了,再也不了。”
“你还砸不砸东西了?”
“不砸,要砸也是你砸……”
“你还给不给脸色我了?”
“我从来都是看你脸色行事的不是吗……”
这话让沈苏姀忍不住生出些笑意,稍稍一停,她这才低声的道,“还有华庭呢……”
嬴纵在她额上的吻一顿,只以为是她心中还在怪他,正抿着唇叹气,沈苏姀却忽然道,“其实让华庭知道也没什么,她是我信任的人,我亦不愿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也不愿委屈了你,她今日能帮我们做到这般,往后,至少我们对着她的时候是可以不用掩饰的,好不好?”
嬴纵听闻此话有些发愣,默然一瞬才点头,“好。”
沈苏姀弯了弯唇,“那好,今日之事就此揭过,我真的要睡了。”
嬴纵长长松出口气,抚着她的背脊也跟着她闭了眸子。
·
翌日一早,当沈苏姀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掀开被子一看,身上的伤口一早已经被人重新换了药,几处小伤基本没了痛感,肋下的那一处也再没昨夜那般疼了,沈苏姀定了定神,掀开床帏一看这卧室之中也没有人,她本打算躺着等嬴纵回来的,可耳边却忽然响起一声不算清晰的“咣当”声,好似什么东西被砸了。
沈苏姀蹙眉,撑着身子下了地,随手扯过一件袍子披上,从内室至嬴纵的书房有一道小门,沈苏姀按着伤口朝那小门移动,刚走到小门之外便听到里头传来容飒沉痛的语声,“主子要怎么罚都可以,此番乃是容飒满是不利才害了侯爷,主子拿容飒祭剑容飒也绝无二话!”
听到这祭剑二字,沈苏姀当即心头一跳,想也没想就走了出去,大打眼一扫,嬴纵大马金刀的坐在书案之后,面上怒意氤氲,而容飒一身夜行衣加身站在桌案之前,隔得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不用想昨天晚上必定是去做了些什么,在他脚下一个砚台歪倒在地,墨汁泼了一地,连带着容飒身上都是,自然,是被嬴纵砸的!
嬴纵本在训人,眸光一扫却瞧见沈苏姀走了进来,当即也顾不得容飒,赶忙起身走过去将沈苏姀扶了住,“怎么下地了?伤口才止了血,眼下又要裂了!”
沈苏姀借着嬴纵之力站定,这边厢容飒转身看了她一眼,十分自责的低下了头去,沈苏姀看了容飒一眼,不动声色的道,“我和王爷有话说,容飒你先退下吧。”
容飒一听顿时抬起了头,这话为他解围的意思分明,他自然是听得懂的,可是嬴纵的怒气未消,他不敢走出去,沈苏姀见此便疑问的看向嬴纵,嬴纵瞧着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看着她,哪里还能说个不字,当即抿了抿唇,“洛阳候让你退下,你自然先退下。”
容飒朝沈苏姀感激的一看,恭敬的一拜出了门去。
嬴纵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沈苏姀打横抱起带回了内室床上,沈苏姀半倚着将锦被落在腰间,疑惑的问他,“容飒一身是血,昨天晚上去做什么?我今日出事,你为何要怪他?”
嬴纵闻言皱了皱眉,端来一盏温水给她,这才沉声道,“此番下手的乃是西岐,容飒五日之前就发现了西岐那些杀手的异样,却是不曾上报,昨日明生找我便是为了此事,待我去贤妃娘娘那里找你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后来……”
嬴华说到此稍稍一顿,沈苏姀当即问,“后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们那地方十分偏僻,甚至连禁卫军都没有惊动又是怎么被他找到的,看着沈苏姀疑惑的眸子,嬴纵弯唇一笑,“因为我们心有灵犀,我觉得你会出事,便叫人此处找你,后来果然被我及时赶到,容飒昨天晚上正是去料理那些杀手去了。”
沈苏姀闻言心中便算有了个底,不由看着他摇头,“这又算什么,谁又能知道那些杀手是要去对付我和华庭,他是你的人,怎地还要拿他祭剑,还有,你又砸了东西!”
嬴纵听着此话连番苦笑,默了默才抚着她的脸颊感叹,“他们遇上了一位好的女主子,是他们的福气,我答应你不责难容飒,你也应我一件事可好?”
沈苏姀挑了挑眉,“我为了你的人好,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嬴纵靠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亲,“我便是卖乖也只是对你的,你不要吗?”
沈苏姀被他几番亲近弄得双颊微红,不由失笑,“你……你且说说看。”
嬴纵这才离了她,“这几日在府中养伤,哪里也不许去。”
这话强硬专制的很,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沈苏姀眼底闪过无奈,“我可以不答应吗?”
嬴纵摇头,“不可以。”
沈苏姀便笑了,“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虽然这样说,却还是答应了,嬴纵眼底绽出几分笑意,转头朝外喊了一句,“来人。”
一阵脚步声靠近,容冽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
嬴纵握了握沈苏姀的手,“去准备早膳,摆在内室。”
容冽应一声“是”,却并未立即就走,默了默道,“主子,今日的邸报送来了。”
嬴纵本不打算现在看什么邸报,可见容冽偏在这个空当提了一句便有些上心起来,朝外一看道,“拿进来。”
容冽当即入内将手中的邸报递了上去,嬴纵挥了挥手让容冽退下,便将那邸报打了开,打眼一扫,眉头皱了起来,沈苏姀见之有些意外,“怎么了?”
嬴纵的眉头一皱既展,将邸报递给沈苏姀,眸光仍有些沉暗,沈苏姀接过邸报打开一看,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抬眼看着嬴纵道,“忠勇军副帅可直统两万兵马,八殿下无战功在身,而今只因为几次练兵就被委以此任,这委实是……”
嬴纵淡淡笑了笑,将邸报从她手中抽出,不动声色的摇头,“不打紧。”
·
寿康宫里,陆氏听完路嬷嬷所言唇角溢出两分笑意来,“这倒好了,策儿自小小是没有这些做正经事的心思的,眼下给他一个副统领的位置,也由不得他不好好地做,不过哀家这几日看着他进宫出宫的,倒很有几分样子,只不知能坚持多长时间呢。”
陆氏语气和煦,打眼一扫却见一旁的嬴华庭和雍王嬴麒面上都没有几分笑意,她眉头一挑看着二人,“哀家觉得此事是好事,怎么看着你二人的面色倒不这么认为?”
嬴华庭立刻回过神来,唇角一弯道,“哪里啊,八哥眼下改了性儿,只希望这次他能好好地坚持下去,别做个两天就打起了退堂鼓,如此可就辜负了父皇的一番心意。”
陆氏听得点头,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雍王,口中道,“小九,你觉得这事好还是不好?”
雍王眉头微蹙,素来清雅仙逸的面容之上罩着两分愁绪,抿了抿唇淡声道,“这事倒也没什么不好,不过八殿下毕竟没有在外驻兵或者上战场的经验,这个副帅的位子做不做得稳还不知,不过也没什么,只当做是去历练一番罢。”
陆氏闻言便摇了摇头,“这你就没有哀家清楚了,淑妃可不只是让策儿历练一番的,策儿没有经验也的确是的,大可将他派出去一年两年就可以了,回来之后,凭着皇子的位份少不得要掌了忠勇军的,到时候便能和小七并驾齐驱,嗯,极好极好。”
陆氏这么一说,嬴华庭当先皱了眉,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是不曾将口中的话说出来,倒是雍王摇了摇头,皱眉肃容道,“这怎么能比,秦王前前后后在战场之上守了不下十年,前有焉耆后有犬戎,整个大秦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八殿下便是现在上战场也是比不上的。”
听着雍王的话陆氏挑了挑眉,看着雍王道,“若是在他们两人之间选一个立为太子,小九,凭你的想法,你觉得哪一个合适些?”
此话一出,雍王和嬴华庭齐齐皱了眉,立太子一事何其敏感,谁也没想到陆氏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问了出来,雍王闻言苦笑一瞬,“这样大的事母后问我岂不是在难为我的,八殿下的性子是素来不看重这些的,秦王殿下我亦不十分了解,实在不敢妄断。”
陆氏摇头一笑,“也是,这事不好问你的。”
雍王笑了笑不再多说,陆氏看了嬴华庭一眼,拉着她的手道,“我瞧着你精神有些不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昨日去了永济寺累着了?”
嬴华庭弯唇摇头,“大抵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没大碍的。”
陆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