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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纵瞧她面色忽变不由担忧,“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沈苏姀看着嬴纵摇了摇头,唇角泛上几分苦笑,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欲言又止好半天才犹犹豫豫的道,“我这情形……莫不是……莫不是……有了?”
嬴纵面上的忧色一滞,看着沈苏姀这有些紧张有些担忧又有些可怜兮兮的表情,眉梢眼角极为诡异的绽出几分笑意来,然后那笑意越来越大,直让沈苏姀愈发担心愈发摸不着头脑,沈苏姀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口中有些语无伦次,“那一次,不就是那一次吗?那天晚上,就是上一次月事刚完的那天晚上啊,怎么办,若是真的……”
“若是真的难道不好吗?”
嬴纵极快接过话头,眼底的笑意还是忍都忍不住,那话里头却更含着两分期待和试探,生怕沈苏姀说出什么不好的话似得,只见沈苏姀一张小脸快要皱在一起,满是纠结的看了嬴纵半晌才苦笑道,“不是不好,只是我们……”
嬴纵唇角上扬着将沈苏姀抱个满怀,“你不觉的不好就是了,不过我瞧着,这一次应当不会是……你不必紧张……”
沈苏姀被他安抚着,却仍是放不下心,“怎的你瞧着就不是了?这事一瞧就能瞧出来吗?宋薪在哪里,叫宋薪过来,不是有一次就……就有的……我们已经……天……”
沈苏姀当真是被这个忽如其来的想法给震撼到了,说着说着已经又羞又恼又紧张的扑到了嬴纵怀里,嬴纵满面的笑意,声音却还要做出四平八稳的样子,只得将她揽在怀中安抚道,“不必叫宋薪来,这样的私事怎好让宋薪知道?这样的事你不懂,我却懂,你眼下还太小,我怎忍心叫你在这个时候为我生孩子?因而必定不是有了,你可信我?”
嬴纵几句轻声细语的话终于让沈苏姀清醒了几分,他话里话外皆是疼惜,她怎能不信,再者说坊间有许多不让女子怀孕的法子,她也是知道的,这么一想便觉得是他做了什么她不知的,一颗心终究是一点点安稳下来,一抬头,那双墨蓝色的眸子里头依旧盛满了笑意,沈苏姀面色又是大红,该死,她怎能想到那里去了!
正羞恼不已,嬴纵的手却已经落在了她的小腹上,一双眸子微微狭着看着她,好似隐含着什么期待,沈苏姀被他看的失神,忽然想适才他问她的问题,若是真的,难道不好吗?
神思飘渺之间嬴纵已经偏着头靠了过来,唇落在她侧脸上磨挲,一点点往她唇上移,口中道,“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将来为我生……”
话还未说完沈苏姀已经闪身退了开,嬴纵一个没留神竟然让她跑了出去,见她下了榻站定的模样嬴纵眉头一簇,沈苏姀却已经一本正经道,“为了不那个……往后不准……那个!”
嬴纵一双眸子缓缓的狭了起来,“不那个是哪个?不准那个又是哪个?”
沈苏姀面上一红,深吸口气也眯起了眸子,“总之就是往后不准亲近我!”
嬴纵唇角微扬,溢出两分似笑非笑来,“是吗?”
说着就要起身下地,口中满是危险意味的道,“可是不亲近你……该亲近谁?!”
话音落下身影已朝沈苏姀闪了过去,沈苏姀本欲急退,却不想身后放着一张方桌,还未退到几步已经没了退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嬴纵人已经到了她面前,大手将她拦腰一抱,还未回过神人又回到了榻上,嬴纵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将适才那话收回去,当即便对着她一通深吻,待她喘不过气的时候才似笑非笑的问她,“准不准?”
沈苏姀喘着气推他,还未推开又被欺身而上,到底有那样的身量和力气,大手大脚的让她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几番亲近,嬴纵摧磨得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放开她的呼吸又衔着她的耳珠问,“准不准?”
沈苏姀被他磨得委实没了法子,手脚皆被制住,又不能当真与他开打,眼看着他又要欺上来只得无奈点头,嬴纵满意的放开她,磁性的笑音伴随着说话的热气风一样钻进了她的耳道之中,“再敢说不准,今夜就让你没有变成有……”
沈苏姀掐着他的腰侧哭笑不得,待缓过了神来忽然觉得身下有个什么将她膈的慌,抬手往身后一摸,却是一封信,适才好几个信封,她也没拆全,想必是有哪个被她一不小心掉在了榻上,索性拿在了手里,沈苏姀作势便要拆,嬴纵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看到她要拆的是这一封不由得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了怀里,提醒道,“这个,和别的可不同。”
沈苏姀眉头一挑,心头忽然有些异样的不安,看了看嬴纵莫测的表情,还是将信封拆了开,拿出里头的纸张,亦是细细密密的写着一整张的小字,仍旧是一个说人背景来历的情报,沈苏姀打眼一扫,当先看到那首行的人名,工工整整的三个字当即便让沈苏姀一愣,却也只是一瞬,随即往下一行行看去,越看眉头越发的皱紧,待看完整张信,她整个人已紧皱着眉头沉默了下来,嬴纵瞧着她这模样语声微寒,缓缓拿过那信笺一眼扫过,而后语声沉沉道,“这个姓谢的,当真让你如此看重?”
------题外话------
嘿……嘿嘿……纵子太坏啦……
☆、112 立后前夕,阴谋诡计!
阳春三月,太液湖边的未央阁上正是一片好景致,三层的小楼本就伫立在太液湖边的一处人造矮丘之上,又因为楼阁层层挑高,待登上这顶楼,顿时能俯瞰大半个帝宫,正北方的太庙,东北方的祭坛,再往内宫中央走便是栖凤宫,一路往东南至着太液湖,巍峨的帝宫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清晰的落在沈苏姀的眼中,一转头,陆氏正笑着和贵妃说话。
“还有两日便是大典,整个后宫唯有此处能登高望远,哀家特地叫人收拾出来咱们一起瞧瞧热闹,不过是爬个三楼,倒是累出了哀家一身的冷汗,眼看着这身子骨是不成了,待初十立后之后,这后宫诸事哀家连过问也无需过问了,这些事从前便是你做的,眼下还是你,只是你这身子时好时坏的委实叫人发愁,且好生养着,不可大意。”
贵妃在为陆氏沏茶,听着她缓声笑语面上的笑意一时有些飘忽,转头从大开的窗棂看出去,帝宫被春色萦绕,春色又被明黄和正红点缀,当真是比那盛夏时的百花齐放更叫人瞧着喜庆热闹,勾了勾唇,贵妃口中道,“从前虽有掌宫之时,只是做的却不好,难为母后待臣妾一片心意,臣妾的身子不碍事,倒是母后当注意些,忠亲王已经成婚数月,母后当等着抱小曾孙才是,哪能时时道这些不吉利的话?”
贵妃说着便瞅了一眼正在为陆氏捶肩的傅凝,陆氏连日来心情都极好,今日里更是特地宣了傅凝入宫,一身青衫的傅凝薄施粉黛环佩叮当的站在陆氏身后,温柔知礼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大方舒服,可饶是再落落大方,那小曾孙的话还是让她红了脸。
陆氏倒是笑了开来,回头看了傅凝一眼不住的点头,“是了是了,哀家是一定要撑着抱抱小曾孙的。”说着拍拍傅凝的手,“你们成婚的时间也不短了,哀家可是等着的你们的好消息,小六年后便自请了封地,待立后大典之后便要去封地了,小七还没个着落,眼下可只有你们二人还能让哀家有几分盼头。”
傅凝只垂着眸子淡笑,一副害羞了的女儿态,站在窗棂边上的沈苏姀见此却有些担忧的看了傅凝两眼,傅凝似有所觉,抬眸看着她的时候眼底竟有两分暗色,心底一叹,傅凝是个聪明通透的女子,她自也知道她的身份是暂且要不得孩子的。
两人目光一触便分开,沈苏姀一转头却对上陆氏笑意盎然的眸子,陆氏正看着她道,“小七连着几日不曾进宫,也不知在忙什么?”
沈苏姀面上一红,贵妃为陆氏沏好一杯茶,一转头也看了沈苏姀一眼,笑道,“他近来身子有些不好,母后您是知道的,这几日杂事甚多,便叫他好生养着罢。”
刚说了几句话,楼梯转角处瞬时响起一阵脚步声,听着声音,竟然来了好些人,陆氏眉头一挑笑起来,“看样子是要来的都赶在一块了……”
话音还未落定,已有两人的身影一闪而入,却是嬴策扶着淑妃的手臂走了上来,紧跟其后的乃是嬴华庭、嬴华阳、嬴华景三人,在这三人之后的却又是雍王嬴麒,沈苏姀站在一旁看着这么多人陆陆续续的进得门来,本以为雍王当是最后一个了,却不想那楼道口忽又有一抹人影一闪而入,却是谢无咎,隔着一道珠帘,谢无咎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棂边的她,一双桃花眼往上一挑,笑意从唇角一路漫到了眉梢上去,因是陆氏未召,他一个臣子也只能站在珠帘之外候着,沈苏姀看着他对着自己眉飞色舞的模样一双眸子暗沉了下来。
“皇祖母委实会选地方,从这里看下去这太液湖的景致倒真真是不错!”
嬴华庭笑盈盈的一语,嬴华阳和嬴华景也站到了窗边来看,沈苏姀和傅凝一起朝中诸人见礼,站起身之时恰好看到嬴策眼底闪过的两分寒光,顺着嬴策的眼神看过去,却是雍王在不远处靠墙的敞椅之上落座,这满屋子都是女子,他自当坐的远些。
沈苏姀疑惑的看着嬴策,却见不过一瞬嬴策又恢复了常色,沈苏姀眨了眨眼,一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待众人都落座,宫人们都是一通忙碌,静了一瞬陆氏才笑道,“这宫中许多年没有这样的盛事,到了那初十夜里,咱们都要坐在那湖边上,那又有什么意思,不如先在这处景致好的地方瞧一瞧。”
几个长辈落座,嬴策也和沈苏姀一样站在了窗边,淑妃转眼朝外看了几眼,唇角一扬,“适才从湖边来时还看不出什么,从此处看下去方知此番立后大典之盛大,只光一个赐宴已经是这样的阵势,白日里的祭天授印想必更为热闹!皇上对姐姐的荣宠果然尤甚!”
贵妃淡笑着摇头,陆氏已到,“白日里都是些无聊至极的礼数,除却文武百官咱们也是见不到的,也只有晚上在这太液湖边能与底下的同乐一番。”
淑妃笑着颔首,口中又万分真诚道,“听闻此番五品以上的官员及命妇都可入宫?那只怕是要将整个太液湖围满了,到时候姐姐和皇上乘着龙凤船与这太液湖上广赐天恩,必定要成就一段帝后佳话。”
陆氏听得满是笑意,忽然转身道,“让谢大人进来。”
谢无咎早就在外头相候,闻言便掀帘进了这厅阁,行过礼之后太后便问他,“谢大人,如今在这阁楼之上看的清楚些,你说说到时候游湖是如何安排的?”
谢无咎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转头朝外看去,只见的碧波万顷的太液湖四周早就绿柳成行百花锦簇,四周更缀之以铺着枣红色地毯的十里长廊和形态各异的千盏华灯,明黄色的帷帐四挂,宫人们正在来回穿梭着布置,硬是将这一汪碧水衬得愈发灵烟浩淼,而在那湖面之上眼下正停着一艘游龙戏凤的大船,大船四周四只金漆玉扣的精致小船相护,船上皆是护卫林立旌旗飘飘,远远看去已觉阵势不凡。
谢无咎见众人都随他的目光看过去,当下唇角微扬侃侃而谈起来,“启禀太后,当夜贵妃娘娘从太庙和祭坛祭天归来,至太液湖边便登上龙船,而后在龙船之上受内外命妇和文武百官的拜谒,而后由礼部诸人随行宣召圣旨吉文,眼下在这太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