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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他上了床榻,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一边吻着他一边探手去挑他的衣襟,小手游鱼一般的滑入,顺着他硬实的胸膛滑下,当即惹得嬴纵身子猛地发紧,嬴纵哪怕得她一个吻也要在心中乐开了花,更何况她如此热情,若是这份热情放在平时他必定要开心三百年,可这热情放在此时此刻,他却只觉得奇怪,先前心中滑过的异样再度浮出,他顿时出手按住了她,唇离开半分,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沈苏姀,“发生了何事?”
沈苏姀面上绯红一片,双眸之中却满是固执,被他一下子拉开不免愣神,待回过神来,她想也不想的就又凑了上去,一副一定与他亲热的势头,嬴纵眉头一簇心底大震,只觉得今日的她委实太过异常,看着她这模样他此刻再不阻止她,只按着她的手不叫她乱来,沈苏姀不被拦着,只更深切的用唇舌去亲近他,然而她本就青涩,又浑身发软力气不足,坚持不到多久就当先败下阵来,娇软的身子伏在嬴纵胸前剧烈的喘息。
嬴纵揽着她默然不语,沈苏姀怔怔的出了一会子神,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闭上了眸子,喘息在平复,理智亦一点点的回了来,这样主动根本不是她会做的事,可这连日来的无人可说的惊怒和那不可外露的图谋和那百转千回的心底纠葛实在是将她折磨疯了,从前但凡遇到什么她可以说与他听,可是这一次连他也不能说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事情到了这一步……
她的沉默叫他不安,嬴纵忍不住又唤她一声,“彧儿?”
他将下颌落在她头顶,大手抚着她的背脊轻声发问,沈苏姀没由来的就放松下来,眼底眸光几闪,她终于打定了主意似的埋头在他颈侧将他搂了住,想了想才闷闷道,“窦准差点死了,我担心,我怕这案子没出路了,那些焉耆狗一点都不好杀,我累极了,许久不曾大开杀戒,杀的时候痛快,可,可之后心里却难受,难受坏了……”
因说的也是实话,真情流露听起来便分外惹人心疼,嬴纵身子一僵,转头看了看她,那微微发红的眼眶刺得他心中一疼,抿了抿唇,嬴纵深深一叹,“这一次,是我的错,窦准出了事我知道,我该想到你心底必定担心,我没有陪着你,彧儿,是我不好……”
沈苏姀伏在他肩上摇了摇头,他的忙她是知道的,这几日她本要去寻他,可她心底乱极了,又怎会主动去王府找他,她是故意骗他,是故意的,眼下已是如此烦乱失措,以后呢,如果当真有天来阻,她又要如何才好,沈苏姀暗叹一声,有些恋恋不舍的朝他怀中紧靠了两分,语声闷闷的,“不是,是我先骗你。”
嬴纵见她如此唇角稍弯,吻着她的发顶道,“你我之间无需说这些,我知道了,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累坏了,眼下便好好歇着可好?别的,等你歇好了我们再说。”
沈苏姀点了点头,也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了,再加上在他怀中没由来的就会十分安心,更使得她困意汹涌,心中的疑窦虽然并未说破,可这份安心对于她而言已经足以,她转眸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眉头极为亲近的问,“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嬴纵扯过一旁的锦被将二人裹住,吻着她的额头“嗯”了一声。
虽是要抱着她睡,可嬴纵还是眼看着沈苏姀睡着之后又起身下了床,他奔波一夜,身上有些灰尘,只怕惹她睡得不好便先朝浴房走去,想到沈苏姀今日的异样,又想到她说的那累极了话,嬴纵的眉头越皱越紧,刚走到浴房之中准备褪下身上的外袍,脚步却猛地顿了住,在他十步之外的白玉石阶上,墨色的夜行衣有些凌乱的扔在池边一大半沁在池水之中,也不知那夜行衣之上沾了多少血,那四丈见方的汤池竟都变成了一方血池,远远瞧着,便是嬴纵这般手上人命无数的都有些心惊,想到床上睡着的人,嬴纵眸光一寒心都要碎了……
------题外话------
你们以为纵子怒极了会有大战吗?想看大战么?
☆、129 彧儿,大秦的江山你要不要?
一场安眠,沈苏姀的神识缓缓苏醒,动了动身子,朦朦胧胧之间只觉鼻端有股子热息倾洒,皱了皱眉,沈苏姀懒懒的睁了眸,有些迷蒙的目光当先落入一方墨蓝的天穹之间,沈苏姀心头一悸,还未有反应那略带凉意的唇已经压了下来,“唔”一声,沈苏姀顺从的微仰了脖颈,檀口半张,任嬴纵唇舌相欺,睡意被情潮冲散,沈苏姀慵懒迷蒙的面容上渐渐泛出撩人的绯红,嬴纵将忍不住的覆身而上,大手从她衣下钻入,掌心在她腰侧狠狠的一攥。
“嘶……轻点啊……”
听她语声嘶哑的咕哝一句,嬴纵手下的动作不由温柔起来,沈苏姀双眸虚闭,喉间抑不住的发出两声低吟,嬴纵微微离开些,粗喘一声又倾身而下,沈苏姀的外袍被他褪去,眼下只着了一件小衫,本就刚醒,这么的被他这般亲近一番更是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过了多久,沈苏姀只觉得那落在腰侧的大手竟然越来越烫,嬴纵瞧着她这面颊绯红的模样心底爱极,不由再度低下了头去,沈苏姀低呼一声便要拦,可嬴纵身子压在她身上,直直叫她动弹不得,某一刻,沈苏姀身子猛地一僵,下一刻便抑不住的颤起来,娇软的低吟从殷红的唇瓣溢出,嬴纵咬着她的耳珠轻声唤她的名,“彧儿……”
被他闹了一场,两人身上皆是大汗淋漓泥泞不堪,又被他抱着往浴房清洗之后方才重新换衣收拾妥当,沈苏姀红着脸站在镜前,嬴纵在她身后为她更衣,沈苏姀不敢看那镜子里的景致,只得转头有些懊恼的去看那窗外的夜色。
她连日来都靠着孟南柯的药方才睡得着,这身子早就万分疲累,又加上心里这多日的沉重和昨夜的大开杀戒,整个人都到了个濒临崩溃的极限,今日见了他,得了那份安心,心底虽然还是藏着个千钧重的隐忧,却到底是没早前那般难受,这无梦无波的一睡便是一整日,他也不扰她,适才又缠着她闹了那么一场,这整整一日竟然就这样过去了,沈苏姀心底有些羞有些恼,一颗心却鲜活了不少,仿佛他给了她无限的力气,哪怕肩上压着重担头顶顶着阴云她也不怕了,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前几日心底的纠葛当真是自讨苦吃,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不应因为别人迁怒到他身上,沈苏姀浅浅呼出口气,转头去看镜中的嬴纵。
她身上只着了一件小衫,有些透透的,若隐若现的春色连她看了都要脸红,他身上也只套着件墨色的中衣,站在她身侧,手上正拿着一件湖蓝色的夏裳往她身上套,俊逸不凡的人眉眼之间满是温润,墨蓝色的目光专注的落在这夏裳略有些繁复的衣带之上,拿剑的十指挑来挑去却总理不顺,惹得他挑了挑眉头,沈苏姀唇角一弯,只觉一颗心都要被他暖化了,这人半分不知自己这几日对他的迁怒,昨夜又为她担忧至极震怒至极,眼下,挥斥千军万马战无不胜的人却为她被一件女儿家的衣裙难倒,沈苏姀这几日委实心力憔悴,眼下想到这些,只觉心头一烫鼻头发酸,一把扯过他手中的衣裳二话不说扑进了他怀中去……
嬴纵看着她埋头在他胸前的模样稍有一鄂,下一瞬却又数不尽的心花绽放开来,他弯了弯唇抚着她的背脊,察觉到她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箍的十分之紧,这种被需要的亲近感觉叫他的笑意越发扩大,只吻着她的发顶道,“本来怕你累着,倒是我多想了,你也敢抱的这样紧,就不怕我再将你哄到床上去吗?”
这话当真露骨,沈苏姀默默的红了脸,咬了咬唇却不知当说什么,她素来只知道自己对他心意拳拳,可眼下却是第一次知道他与她而言重要至此,她不仅爱他,更想着依赖他贪恋着他,沈苏姀只觉自己身体内残存的意念开始涌动了,心跳加快身子微热,恨不能将他抱得再紧些,从来只知男子最易情动的,她怎地也……沈苏姀面上大红,不敢露出这旖念半分,抱着他的手松开些,扫了一眼地上落下的衣裙低低道,“还更衣不更衣了?”
嬴纵虽然懂她,却到底不知女儿家的心思能有多百转千回,见她绯红着脸颊甚是美艳只暗了暗眸色便弯身捡起那衣裳往她身上罩,两人虽都不言语,可这屋子里却恍若一片春阳当空,脉脉的温情流淌,无须言语便能叫人心底火烫,眼下委实时辰不早,沈苏姀二人收拾妥当便传了晚膳来,香词送晚膳进来的时候便道,“主子,苏先生求见。”
沈苏姀将晚膳摆在了内室,闻言道,“请他去书房,我稍后便去。”
香词点点头便退了出去,嬴纵坐在沈苏姀对面便问,“苏先生是谁?”
沈苏姀说到此眸色便暗了两分,“是沐沉,我欲让他此番随沈君心回西楚,沈君心孤儿寡母回去,虽说是回到生父身边,没有个信任的自己人却不慎稳妥,沐沉能征善战又善于谋略,想必能帮上些忙,等那边安顿下来再回来便是。”
嬴纵看着沈苏姀的眸色便带着几分深长,“你倒是会替别人打算。”
沈苏姀便蹙眉看他一眼,一副“你莫非又吃醋了”的表情,嬴纵唇角一弯又问,“怎么忽然要让沈君心离开君临呢?”
沈苏姀眸色一深,口中道,“冬月你我大婚,到时候必定有许多人将目光落在这位沈家小少爷的身上,那时候走便有些来不及了,还不如早作打算。”
嬴纵听着这话眼底一暖,沈苏姀便又抬睫看了看他,“冬月之后我虽然挂着沈家洛阳候的名头,可到底也是出嫁的人了,因我想着,在大婚之前将府中规整一番,等你我成亲之后便也没什么妨碍的地方了,沈君心必定是不会成为洛阳候的,到时候还得想个借口。”
沈苏姀一边说一边为嬴纵盛了一碗汤,嬴纵每每听到这大婚之语自然都是开心的,便笑着接一句,“比如说呢?除了沈君心之外还有什么需要你做的?”
沈苏姀便垂了眸子,“比如沈鸢芙和沈菀萝的婚事,比如沈家的生意……”
嬴纵听到这沈菀萝的婚事唇角笑意又一深,见她心中有了想法便也不多问,只点着头喝汤,“如此便是极好,若有什么不便的,让我帮你便是。”
沈苏姀点点头应是,两人便用起晚膳来,待吃完了晚膳沈苏姀便不好让沐沉多等,留下嬴纵一人在内室自己则去了书房,书房之中沐沉已经养好了精神亦换了衣裳,看到沈苏姀出现掀袍便要跪,沈苏姀笑着抬手扶起他,自己坐在了书案之后,香词为两人奉上茶便退了开,沈苏姀在桌上翻翻找找一阵,将一本册子扔给了沐沉,沐沉抬手接过,目光疑惑的看着沈苏姀,沈苏姀便笑着扬了扬下颌,“先看看。”
沐沉便将那册子打了开,越看眉头越是皱紧,待看完了便更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瞧着沈苏姀,沈苏姀放下手中茶盏道,“从前你便喜欢研究各国用兵之道,连带着各国情状你也是烂熟于心的,此番我让你做的事便是和西楚有关。”
沐沉面色肃然的听着,沈苏姀顿了顿才道,“我本是不愿你们兄弟二人再涉足于朝堂政治,可这一回却也是没了别的法子,西楚诸王纷争一片乱象你必定知道,别的倒也罢了,此番我要让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