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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姀闻言心头微酸,抬手揽住他,“没事没事,无论生在何处,行事皆凭本心,嬴纵,事到如今咱们不得不防了……”
嬴纵静静抱着她,浑似要睡着一般不答话,沈苏姀轻抚着他的背脊,“可有何处不舒服的?我去叫人给你熬醒酒汤来可好?来,先坐下……”
沈苏姀说着话便要将他往一旁的榻上拉,可她刚离开他半分他便一把将她拉回了怀中,语气万分沉凝又带着两分恳求,“阿姀,莫走,莫走,我求你……”
沈苏姀的心好似被什么揪了一下,深吸口气安抚他,“我不走,我去给你弄醒酒汤来。”
她稍稍一动,嬴纵亦猛地收紧了手臂,“阿姀,别骗我,别走……别离开我……”
沈苏姀怔然不能言,眼角闪出两分水光,紧紧的将他拥了住。
------题外话------
还有最多三四章这一卷就完了啊,大家无论如何要挺住!
☆、180 我爱的男人,当然要做大秦的王!
夜沉如水,秦王府主殿之中一片寂静,嬴纵墨袍已除,眼下只着了件墨色的单衣躺在榻上,长臂硬如铁箍,正将沈苏姀紧紧地搂在怀中,沈苏姀衣饰尚且完好,只是领子稍显凌乱,看着压在肩头的面容,沈苏姀无奈至极,“嬴纵,你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嬴纵面色略白,双眸迷离,墨蓝色的眼底点点光华明灭,三分慵懒五分魅惑两分沉醉,寻常时候的冷冽霸道消散全无,看的沈苏姀心神摇曳,他自送走嬴策之后便开始不对,好说歹说才将他哄到了正殿,为他洗脸为他喂下醒酒汤之时他都十分安静顺从,可唯一就是不许她离开她半步,本以为他许能睡去,然而上榻这样久,他根本没有一星半点的睡意,沈苏姀无奈的抚着他的面颊,瞧见他微弯的唇角一叹,“快睡吧,你若不睡,我只当你是装的……”
嬴纵闻言低笑一身,豁然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鼻尖顶着她的鼻尖,双眸之中沁着满满柔情,“阿姀……”
沈苏姀被他这目光瞧着的心头大动,见他这模样唇角一弯,“怎么了?”
嬴纵撑着身子悬在她上方,闻言只拿鼻尖蹭着她,沈苏姀被他弄得发痒,再抬手去摸他的脸,嬴纵一把将她的手捉住,放在唇边细细的吻起来,沈苏姀面色一红,笑着道,“平日里不见你你起顽性,这会子果真不得消停了?”
嬴纵听到了她的话,张嘴便将她指尖咬在了口中,嬴纵又将鼻尖凑在了她的鼻尖上,咫尺之地,呼吸相闻,嬴纵眼底迷离的笑意好似天上的星子一般惑人,“阿姀……”
沈苏姀身子发紧,听着他这黯哑的语声心跳更是咚咚咚有若擂鼓,沈苏姀本想将自己的手退回来,可见他如此她却是不忍,抬起另一只手落在他面颊上,脖子一仰去吻他的唇。
嬴纵受她撩拨,手下的动作不由得加重,某一刻,他却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将沈苏姀的两只手都定了住,缓缓地将她的手拉出来定在头顶,语声朦胧黯哑道,“不能,等洞房花烛。”
沈苏姀紧紧地盯了他一瞬,手腕忽然一折将他的手摆脱,一个翻身便将他压在了身下,抬手便开始解衣裳,嬴纵双眸虚睁着呼吸不稳,见她如此面上只露出浅淡的笑意,见她已经除掉了外袍,他便又语声温柔的道一句,“阿姀,不能。”
沈苏姀手一顿,眼底闪过两分坚定,抬手便又将自己的中衣除了,最后只剩下了里头薄纱般的里衣,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嬴纵的醉颜,抬手去描摹他面容之上的每一处棱角每一处肌骨,自额头开始,至飞扬如鬓的俊眉,再到那一双深邃充满爱意的凤眸,而后是那高挺的鼻翼和微微弯着的薄唇。
沈苏姀双眸沉凝又装着快要溢出来的情意,忽的深吸一口气倾身擭住了他的唇,贝齿丁香并用,狠狠的将他的唇肆虐到微微泛红才大喘着气直起身子来,看着他那双疑惑不解的眸子狠狠道,“今夜便是洞房花烛!”
话音落下便去扯他的中衣衣领,待那宽厚硬实的胸膛露出,她眼底才有了两分不知从何下手的慌乱感,一抬头,却又对上了嬴纵惑人的双眸,嬴纵眼底有下意识生出的欲念,可更多的却是朦胧的疑惑,似乎不知道她为何说今夜便是洞房花烛,更不解她怎地忽然如此,可又因为那深深的信任未曾阻拦她。
沈苏姀见他这模样眼底狠色一现,猛地倾身而下去吻他,一路往上至左肩头,只惹得嬴纵呼吸加重!
沈苏姀心知自己找对了路子,一转头又贴上了他的唇。
沈苏姀以为嬴纵被他引得意动,却不想嬴纵却只是将她的手一定,唇滑至她耳侧道,“倘若今夜是洞房花烛,那四日之后的那夜又是什么呢,阿姀,不许你骗我……”
话音带笑,又带着深深的黯哑,说完便吻起她的侧脸,沈苏姀身子一僵,嬴纵却深吸一口气将她死死扣在了怀中,语声之中透着几分朦胧感,“我知你不在乎这些,可我在乎,我想叫你和旁的女子一样,不愿见你受苦,阿赫,乖一些。”
沈苏姀闻言一愣,又挣了挣,“我都……”
她都做到这一步了,他怎么就……
沈苏姀心底又郁又恼,正欲再言,嬴纵却身子一转将她从自己身上放了下来,只侧着身子将她抱在了怀中,四目相对,他唇角一弯,语声温柔无害,“今夜将洞房花烛之时的事做了,那洞房花烛那夜又做什么呢?阿姀,你是爱我的……”
这话没头没脑,又因那语气分外温润绵长只叫人觉得他是醉的深了,沈苏姀闻言鼻头一酸,忽然倾身去吻着他的唇角道,语声发闷,“嬴纵,我对不住你……”
嬴纵听着此话嗤笑一声,“对不住我什么?你是爱我的,你能做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呢?”
沈苏姀闻言身子一僵,只捧着他的脸深切的吻他,嬴纵缓缓地回应,将她整个人都扣进怀中,良久,等沈苏姀气喘吁吁的推开,便见嬴纵微喘几瞬闭着眸子道,“只要你不离开我,旁的,都不算什么,阿姀,你不能离开我……”
沈苏姀呼吸一窒,尚未接话他已又吻了过来,无关情欲的一个吻,只有安抚和贪恋。
沈苏姀眼角微湿,任由他亲近,不多时嬴纵缓缓放开她,费力的睁开眸子淡淡一笑,“不知怎地,总觉得你下一刻就会消失,大抵是……是因为我失去过你一次罢……”
嬴纵的语声已经有些无力,似乎下一刻便会睡去,他这话说完便将沈苏姀搂在了怀中,侧脸贴在她肩窝处再未言语,不多时,呼吸终于绵长起来,虽则如此,那放在她腰间的手却是半分都未放松,沈苏姀怔怔的让嬴纵抱着不敢动,只仰着脖子去看他线条流畅的侧脸,刀削斧刻的面庞刺客尽是温柔,看得她眼角一阵发酸。
外头夜色已深,室内只有嬴纵轻微而规律的呼吸声。
某一刻,嬴纵忽然低喃一句,“阿姀,你别走……”
沈苏姀大睁着眸子直到天明,嬴纵醒来之时便看到她不慎好看的面色,而他因为饮得是百花酿这醉后倒也没有特别难受,他似乎已忘记了昨夜之事,只满眸担忧的让人去请殷蓁蓁过来,殷蓁蓁一阵问脉换药,这才让嬴纵的心安定了几分,而后更是寸步不离的陪在沈苏姀身边,又过了两日,沈苏姀的面色终于红润了些,沈苏慕来看她的时候便笑道,“这一下终于有点新娘子的样子了!”
沈苏姀笑的一派恬然自在,沈苏慕看着放心了不少,又道,“沈府之中一切事物我都安排妥当了,明日你回府之后什么都不必操心,只管试好嫁衣便可。”
沈苏姀点头,“多谢大哥。”
沈苏慕闻言一叹,看着沈苏姀的目光万分怜爱,“你我兄妹之间怎么说起这些客气话,我这做大哥的很是对你不住,而今能为你做这些事情你不知我心底多开心,更要紧的是看着你和秦王眼下如此和美我终究是能放心了。”
嬴纵就坐在一旁,闻言面上也浮起两分笑意,沈苏慕便道,“等你们大婚之后我和郡主便会回琅琊,之后凤王便会递折子入君临,立储之事不可拖了。”
沈苏姀眸光一肃看向嬴纵,便见嬴纵也皱了皱眉,沈苏姀想了想便道,“能如此当然好,琅琊城就拜托大哥和郡主了,到时候有什么不妥的和秦王府联络便是。”
沈苏慕颔首,又看了一旁的嬴纵一眼,沈苏姀见两人似乎有话要说,不由一笑,“你们有话说大可去书房,我躺着便好你们无需管我……”
沈苏慕见状摇了摇头,看着嬴纵的目光一时有些深邃,“也没什么,只是秦王将来必定是要继承大位的,到时候姀儿……”
沈苏姀眉头一扬有些明白过来,正要说什么那边厢嬴纵已淡声道,“慕公子放心,我此生只会有阿姀一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委屈她。”
嬴纵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连沈苏姀都有些动容。
沈苏慕要说的正是这个问题,听到嬴纵之语他扬了扬眉有些意外,毕竟帝王后宫三千自古有之,眼下话说的轻松,等到了那个位子或许就不同了,况且感情这回事谁又能说得准,沈苏慕一心向着沈苏姀,心底并不一百分相信嬴纵,可这么多日子和嬴纵打交道对他也有几分明白嬴纵处事并不按常理,便点头道,“既然如此,将姀儿交给秦王我自然放心。”
嬴纵对沈苏慕并不十分在意,然而沈苏慕对沈苏姀的好他看在眼中,倒没有从前那样的冷漠了,闻言便看了沈苏姀一眼,却见沈苏姀垂着眸,面上虽有笑意,却叫人看不出眼底的情绪,他面上笑意不减,周身的气势却有些冷了下来。
不多时沈苏慕便告辞,只和沈苏姀约好后日在沈府见面,待送走沈苏慕,嬴纵看着沈苏姀的目光便有些沉凝,沈苏姀这几日已不是整日在榻上躺着,此刻正站在窗前看外头的下人们布置王府,宫灯尽数换成了大红色,上面写满了鸳盟誓言和美好祝福,大红的绸缎正被府中家丁一点点的挂上门楣廊檐,那样灿红夺目的颜色让整个秦王府都鲜活起来,冷清之气一扫而空,和从前的秦王府简直天差地别,沈苏姀怔怔的看着,一时间只让她觉得有两分虚幻。
“在想什么?”
嬴纵走到沈苏姀身后将她揽入怀中,沈苏姀回过神来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颜色让王府亮堂了许多,从前府中太冷清了。”
嬴纵伏在她颈间深吸口气,“这都是因为你。”
沈苏姀双手握住他交叠在她腰间的手,口中忽然道,“哪怕是一人,也要待自己好些。”
嬴纵闻言眉头一抬,还未说什么便听沈苏姀语声定定道,“你是要继承大统的,将来还要做这大秦的皇帝,保全自己便是保全这个国家。”
嬴纵听得眸色微沉,“阿姀……”
沈苏姀转过身来,面带笑意,眸若点漆,“我爱的男人,当然要做大秦的王,若是旁人我不甘不服,在我心中,只有你才能坐那个位置。”
嬴纵听着这话微怔,看了沈苏姀一瞬欲言又止,“阿姀……”
沈苏姀眼底波光一转,未答此话,只踮起脚尖将他吻了住,嬴纵气息一重,带着她后退两步便将她抵在了窗棂之上,一阵深切磨人的勾缠,二人心头都是一阵意动,嬴纵将她稍稍放开些,语声不稳的道,“当真要明日回去?”
沈苏姀点点头,看了外头红彤彤的一大片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