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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纵不会让这些战士知道她大婚之夜逃走之事,多半以为是他将她从别处接了来,看着那一双双目光灼灼带着崇敬和笑意的眼睛,沈苏姀不由得有些与有荣焉,这还是她们大婚之后第一次入天狼军营,再抗拒那些大秦的身份问题,她此刻心中的感觉也是不同的,心神稍敛,心中却明白自己适才是误会他了,他恐怕从没打算将她带回君临。
眉头一簇,沈苏姀心底连带着早前大婚遁走的愧疚也齐齐涌了上来。
收缰立马,嬴纵一番疾驰猛地在中军大帐之前停了下来,漂亮的马术应得周遭一阵叫好,又因为沈苏姀的缘故大家的热情更高涨了几分,等着几个将军都上前来行礼,然而刚跪下抱拳便见眼前人影一闪,却见嬴纵根本不打算搭理他们,利落的翻身下马,将被狐裘裹得看不清脸的沈苏姀从马上揽下,打横一抱就从他们之间朝中军大帐走去!
几个将军意味深长的互视了几眼,笑容都有些心照不宣起来,外头围着的将士们见嬴纵如此着急将王妃抱走更是起哄,不多时便齐齐呼喝起来!
“王爷威武!王爷威武!”
都是军中汉子,这呼声大家都明白,朱瑞见状跳起来笑骂,“王爷回来高兴的军令都不遵了?都给本将军滚犊子!吓着了王妃我老朱先把你们一个个军法伺候!”
朱瑞在军中地位颇高,这些战士也都不敢真的打趣嬴纵,被朱瑞一骂立刻乖乖的收了声,而后便齐整整的回了营房,适才热热闹闹的大道之上当即空荡荡一片!
沈苏姀是什么人,哪里会被这些战士们吓着,能吓着她的只有嬴纵,嬴纵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便大步入了中军大帐,这帐中和往常她见过的一般陈列,甫一入账沈苏姀便要下地自己走,却不想嬴纵冷着脸二话不说就将她往内室带,也不知怎的,嬴纵分明没说什么,面上也分明没有表现出别的念头,可沈苏姀看着那似乎比寻常军床要宽许多的床榻心头立刻一阵紧缩,就在嬴纵将她放到军床上的那一刻,沈苏姀一把攥住了他襟前的袍子。
“做什么?!”
沈苏姀墨瞳微缩,语声隐隐发颤,暗光簇闪的目光表明她显然想到了什么,嬴纵保持着弯身的姿势,仍然横抱着她只叫她臀腰刚刚沾了榻,两人已经入了帐,没有风雪没有颠簸没有冷风,四周安静的只有军中的更鼓声,这情状让他想到了许多年前九巍山中极其相似的一幕,心头意动,而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此刻近在咫尺,她说话吐息间的馨香热气都落在他面上,怀抱中的温香软玉的触感更是磨人,抓着他前襟的手好似在点火……
嬴纵冰冷的眼底猛然间生出了热意,抱着她腰腿的手微微收紧,在她那紧张意味明显的目光注视之下喉头微滚,薄唇微张重重落下两字,“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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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嬴纵,我想你!
薄唇微张,嬴纵重重落下两字,“圆房!”
沈苏姀心中一颤,面上立时起了温度,她若不知他用那“夫妻之实”哄她眼下恐怕也没这般心境,然而她知道了,便明白他和她的关系还未至那最深一层,他这话一出,她的紧张当即上了明面,嬴纵深深看着她,瞧见她煞白面上浮起两分淡红,本就心猿意马至极,这会子哪里还能忍住的,头一低便将她的唇擭了住!
沈苏姀低呜一声,嬴纵已将她放实整个人压了下来,他是多日的相思,一沾着便觉心内邪火乱窜便再也忍不得,嬴纵唇舌并用,大手一挑便将她的斗篷带子解了开,又往她襟前摸索,揉弄一番便挑开了领子大手探了进去!
沈苏姀已被他的火热烫的三魂去了五魄,直到胸前有凉意才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她心中念他多时,感受到他的情潮心底不可能没有欲念儿,可这是在中军帐中,他二人相见尚未说上几句话,一想到她早前被他误导而她这身子尚未经过人事便更是紧张,将落在自己腰间的手一按,另一只手推抵在了他胸膛之上!
嬴纵的唇正落在她耳侧,察觉到她明显的拒绝意味,嬴纵粗重的喘息骤然一顿,连支着的身子也僵在了半空,默然几息,他这才抬起眸光看她,下巴尖尖的小脸儿上带着一层熏红,一双眸子里头亦是涟漪阵阵,然而她手上的劲道不弱,唇角紧抿着,拒绝的意味十足。
嬴纵眼底的欲望极快的褪去,心头血淋淋一片!
沈苏姀推着嬴纵,自己也在压抑心头的意动,见他面色渐渐变得冷峻心知他必定生气,喘了一口,沈苏姀正要解释,却不想嬴纵忽然如猎豹出笼似得再度俯身而下,一口落在她颈侧,唇齿重合,痛的沈苏姀忍不住低叫一声,唇刚一张,他已转头欺了过来,再不若刚才那般有分寸,唇上俱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城略地,沈苏姀见他这势头便知不好,抬手欲阻,他的大手却已不管不顾的一把将她衣裳撕了开,刺啦一声裂响,激的沈苏姀身子一颤,他动作粗蛮不知怜惜,带着分明的惩罚意味,沈苏姀鼻尖一酸,无边的委屈和愠怒冒了出来。
推他不得,他却已挤到了她两腿之间来,沈苏姀心中大骇,下意识便摸到了自己腰间去,刚握到短匕的把手,自己的手却被握了住,动作霸道的人在她身上停下,大手却握着她的小手将那短匕拔了出来,仿佛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沈苏姀并不知嬴纵要做什么,见他停下心底却微松,使劲的闭眸掩下眼底的情绪,再睁开眼之时便看到嬴纵正悬在她上方眸色痛楚的看她,“你当真不能原谅吗?”
沈苏姀一怔,对上他的眸子,“我大婚之夜离开,你不恨我吗?”
她不答反问,答案似已不言而喻,嬴纵面上生出惨笑,再也装不得冷酷,眼底又痛苦又凄伤又压着怒,只定定瞧着她,“当真再也不愿和我在一起了?”
沈苏姀听着这话喉头哽住,根本答不出,嬴纵看着她这模样只觉她已经打定了注意和他诀别,狠笑一下点了点头,沈苏姀正不知他要如何,却见他忽然握着她的手将那匕首往自己心口扎去,沈苏姀双眸陡睁,“你做什么!”
嬴纵握着沈苏姀的手,沈苏姀掌心又是那匕首,见他如此沈苏姀大骇,当即要从他手中挣出,然而她的力气哪里大的过嬴纵,那匕首仍是直直朝嬴纵心窝而去,沈苏姀面色大变,眼看着那匕首已刺破了王袍就要入肉,她猛地伸出另一只手将嬴纵的手抱了住,如此,方才堪堪止住了嬴纵一只手的力气,双眸大睁,不自觉就微红,沈苏姀死死盯着嬴纵,浑身的力气都落在了手上,咬牙切齿的喝问,“你做什么?!”
沈苏姀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嬴纵却好似根本没有使力似得,只眸色复杂的看着她,默然一瞬才道,“你要为苏阀报仇,我姓嬴,我也是你的仇人。”
稍一顿又道,“大婚那夜将我迷晕之后你就当动手。”
沈苏姀眼眶瞬间便红了,不是伤心,却是怒意,她死盯着嬴纵,忽然深吸一口气膝盖一弯便顶在了嬴纵腰间,她这一下来的极重,嬴纵全无防备之下被她踢得身子一侧手上力气也是一松,便是这个空档沈苏姀抬手在他腕子上一捏便将自己的手挣脱而出,二话不说掀了嬴纵起身,下地就要朝外室走,“好好好,你是我的仇人!我是来要你命的!疯子!”
沈苏姀气大了,恨不能拿着匕首当真扎在他身上,气的不行,只能暴走,心中更气自己为何就这么和他来了,他竟觉得她拿他当仇人?!
沈苏姀大步朝外去,眼看着就要走出内室,嬴纵半坐在榻上并未拦她,只瞧着她的背影哀沉着问一句,“我既然不是你的仇人,你为何要弃我而去?”
沈苏姀虎虎生风的步伐猛地顿住,攥着匕首的手一颤,心底的怒火浑似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蓦地想起自己做下的事,他问的对,她既然没拿他当仇人,却又为何要离他而去?
这一问将沈苏姀问住了,她愣在当场,不断地重复这一问。
他不是她的仇人,她为何要离他而去?
他是无辜的,她为何要离他而去?
她分明已释怀了苏阀大仇,却为何要离他而去?!
连着几问,沈苏姀苦笑起来,他竟用这么简简单单一问就将她困住了,倘若她真不顾念他,大可回答说你虽然不是仇人却是仇人的儿子,他将他们之间想的简单纯粹,可她却不得不多想那许多,沈苏姀一脸涩然的朝左前方的狭小气窗处看出去,恰能看到几颗零落的星子落在黑沉沉的夜色里,不由又问,人定当真能胜天吗?
沈苏姀站在原地发着怔,嬴纵见她不走了眼底柔光一闪朝她身后走来,从后面将她揽住,将脸深深的埋在了她肩窝里,深吸口气,再不言语。
沈苏姀本就有些愧疚,嬴纵这般温存的模样让沈苏姀立时心软,适才二人剑拔弩张了一下,便是这一下,便将这一路上赶路的冰冷碎成了齑粉,他本就懂她,她亦明白他,有了那么一瞬的针尖对麦芒,到了这会子便已没有刺儿可用了,垂眸一看,自己的衣裳都被撕坏了,一时又有些不忍这口子气,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横着的手,抬手便将匕首塞进了嬴纵掌心,“不是要扎心窝吗?给你,扎吧,我再不拦着。”
颈间一麻,似又被咬了一口,嬴纵看也不看便将匕首入鞘,“你舍不得。”
话音落定,已又将她深深的抱了住,沈苏姀心里头暖暖的酸酸的,摸了摸自己适才被咬重的那处倒抽一口凉气,冷哼道,“撕衣裳倒是领教过的,几时会咬人了?”
听她这语气,嬴纵心底的冷意止不住的消融,唇角稍稍牵了牵,又重重一口咬了下去,这一口可比适才那一口更重,因沈苏姀衣裳被他撕坏,整个肩头都裸露,他这一口就清晰准确的落在她圆润的左肩头上,沈苏姀低呼一声疼的浑身发颤,腰身却被他紧紧箍着逃不掉,沈苏姀也未做挣扎,直直站在那受了他一口。
“我很生气!”
沈苏姀在空气中闻到了血腥味儿,等他松了口气方才微松口气,可想而知这一口咬的多重,然而她早前做了对不住嬴纵的事,晓得他一通怒火无处发呢,自然就忍了,听着这话,心中一时愧疚无比,垂着头由他抱着再不说话。
“再气,也恨不起来。”
第二句话落定,沈苏姀已忍不住颤了下,嬴纵待人素来冷清,缘故便是自小到大身边待他真心的也不过那么一二人,这一回,却是在他心中位置最重的自己把他给伤了。
沈苏姀喉头又是一哽,“嬴纵……”
她欲言又止,嬴纵却无需她多言,低头在适才被他咬出血印的地方吻了吻,而后便又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沈苏姀面上微红,以为他心思未减,嬴纵却看她一眼道,“你面色不好,适才赶路赶得急了,你先歇着,今夜我会忍着。”
话音落定,沈苏姀方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又觉自己有亏,当即点头应了,嬴纵帮她除掉鞋袜,拉开锦被将她塞了进去,而后便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