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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心不是学不会,他是根本就不想学,哪怕他明白怎么做,却还是装作不懂的来问她,且事事都随了她,沈苏姀看的明明白白,却因为他的出发点不忍苛责与他,若是旁的事也就罢了,长此以往下去他的威信必定大打折扣,而她亦不能保证就能护他一辈子。
许是明白了沈苏姀的意思,沈君心耳根处一红有些不自在起来,他的这些小心思已经被她看破,可她却还是顾全了他的面子用这等激将的法子来激励他,沈君心浅吸了口气抬起头来,心底分明是坚毅的,可眼神里头还是有些可怜之意“阿姐,我知道了——”
要说是装的,沈君心是当真不想让沈苏姀离开,要说不是装的,他又的确显得太可怜了些,沈苏姀瞧着他这模样一叹,转身便要朝暖阁方向去,可便是转身的刹那,眼角忽然掠到了一个人影,就在她们对面二十步之外的走廊转角处,一个青衣婢女正探出身子朝他们这里偷偷的张望,见沈苏姀忽然看过来,她当即将身子缩了回去!
沈苏姀眉头猛皱,“谁在那里!”
沈苏姀并未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可那人的气息给她的感觉就是陌生的,她这殿中侍婢并不多,她自然熟悉每个人,眼下竟然看到有陌生人入了殿,她自然觉得不妥!
本以为她这一声厉喝来人必定会逃跑,可没想到不过一刹那那青衣婢女便从转角处走了出来,不仅走了出来,她竟然通身都不见半分心虚之态,反倒是将好奇的目光落在沈苏姀的身上,大抵只到沈苏姀肩头的身量直挺着,行走之间步履生风!
好大胆的丫头!
沈苏姀对来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大胆,凝眸看去,没瞧清楚来人的面容,却第一时间看清楚了来人的眼睛,那时一双极利的眼睛,天生带着淬了寒冰似得晶亮,好似一把泛着寒气的刀子,直戳戳的朝人望过来时饶是沈苏姀也无法忽视!
先看清了眸子,而后沈苏姀才看清了脸,似乎是十三四岁的年纪,面容生的十分清秀,放在样貌俱佳的宫婢堆里头或许并不出奇,可因为那双眸子,那清秀的面庞也闪动着年轻英气的光芒,她并不像一般婢女那般弓着身子低着头,行走之间的步子亦迈的十分之大,锃亮的目光好奇之中又有些桀骜不驯,这么多的因素放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沈苏姀竟然从她身上看出了几分和钱万贯相似的……匪气?!
“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苏姀还未说话,沈君心当先语气不悦的开了口,沈苏姀眉头一挑,沈君心认识?不仅认识,竟然好像还有几分交情?
心中正迟疑,这小姑娘已朝沈君心翻了个白眼,“关你啥相干!”
一听这说话的路子,沈苏姀心底的疑问愈发重,而后便见那小姑娘走到了她身前,男子似得撩袍一跪,对沈苏姀道,“请郡主收民女做婢女!”
一般的宫婢下跪之时都是盈盈跪倒,哪里像这个小姑娘似得还撩一撩裙摆,显然这姑娘是穿惯了男装的,沈苏姀眉头一皱不看这姑娘当先看向沈君心,眼底满是疑惑,这姑娘是谁?又为何要求她想做她的婢女……
沈君心面上闪出十足的厌恶来,不回答沈苏姀的疑惑,反倒是看着那跪着的小姑娘冷笑,“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本王有令此处闲杂人等不得进来?还有,你凭什么入宫的?!”
这小姑娘对沈苏姀之时还算有礼貌,听到沈君心这话却是猛地抬起头来瞪了沈君心一眼,哼声道,“凭我一箭射死了厉王!怎么,你不是嘉奖有功将士了?我也有功!”
沈君心一愕,显然不知有这一遭,这边厢沈苏姀眼底却闪出几分亮色来,适才便觉得这女孩气场不同于常人,此刻竟才知道她便是射杀了厉王的那位!要知道厉王彼时坐镇大军后方,他周围都是邕城的兵马,要杀了他便要潜入邕城兵马之中,这一路潜伏不说,还得是神箭手,杀了厉王再平安回来,还得费许多功夫,竟是这个小姑娘干的?
沈君心的愕然一闪而逝,随即扬眉,“你一个女子……”
话说至一般想到沈苏姀也是女儿身,这才将将住了嘴,见沈苏姀仍然疑惑的看着他,他只好硬着头皮道,“阿姐,她是钱将军的女儿,钱朵朵。”
钱朵朵?钱多多?
沈苏姀凭着钱万贯的名字进行了一番联想,笑意顿时一深,而后看向跪着的少女,“原来如此,你为何穿成这样又要做我的婢女?”
钱朵朵看向沈苏姀之时再没有和沈君心说话时的无礼,雪亮的眸子有一瞬的暗淡,咬了咬唇道,“我爹不叫我打仗,说是叫我入宫来跟着郡主,让我学学郡主的气质!”
沈苏姀一听有些想笑,这么一个小辣椒似得姑娘不在自己家里好好养着钱万贯却叫她来做自己的婢女?!随即一想又明白了些许关节,听闻这钱万贯早年丧妻只有一女,想必就是眼前这个了,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偏生这个女儿还整日里混在军队里头,还去执行那样危险的任务,沈苏姀蓦地想到了早前钱万贯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心中恍然,再低头细细看了看钱朵朵,这一看却发现少女手腕处露出来的地方有一抹青紫的印记,那印记未见血,却十分明显,似乎是藤条之类的东西打的,沈苏姀蹙眉,莫非父女两起了争执这姑娘被打了?
沈苏姀双眸微眯,她眼下自然是不需要婢女的,不过看到少女眼底那有些委屈又不甘的神色,又想到她一个小姑娘竟然一心想着打仗顿时就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倒是对她起了几分亲近之心,她父亲对沈君心万分恭敬,她却对沈君心没有一句好话,固然是因为沈君心语气也不好,可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沈苏姀笑意愈发深了,“你先起来,索性我这里很大,你就暂且留下几日吧,只不过我不需要婢女,你就当在这小住吧。”微微一顿,沈苏姀又道,“这衣裳你既然穿不惯就去换了吧……”
沈苏姀说前面几句话的时候钱朵朵还没什么表情,可说道最后一句钱朵朵眸色大亮,猛地抬头看着沈苏姀,“郡主娘娘,我穿男人的衣裳也可以吗?!”
沈苏姀对着忽然出现的“娘娘”称呼有些不适,肉紧了一瞬才对她鼓励似得点头,“你喜欢便可,我不会干涉你!”
钱朵朵早前还苦闷的面容顿时亮堂起来,“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对着沈苏姀一拱手,“多谢郡主娘娘,那我就住下啦!你放心我过几天就会出宫去的!多谢郡主娘娘!”
沈苏姀瞧出这钱朵朵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心中觉得有趣,可还未点头一旁的沈君心已冷下了声音,“阿姐,这殿中不留外人!这位钱姑娘也不适合和阿姐作伴!”
沈苏姀眉头微蹙,她还未说话,这钱朵朵已冷笑了一声,“哟呵,王爷这又要看不起人了,嫌我钱朵朵粗俗就不要叫我爹给你卖命!我爹也粗俗的很!要不是为了我爹,我才不会住你家的房子,有本事你赶我出去,那样我才高兴得很!”
钱万贯刚立了功,本身又是大将一位,女儿莫说绝无可能做宫婢,被郡主接进宫小住几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怎么还能将人赶出去,仿佛料定了沈君心不会在这君臣关系上胡来,小丫头哼笑一声满是讽刺,转眼看向沈苏姀之时又露出亮堂堂的笑容,“郡主娘娘,我不会打扰你的!过几日我就会走的……”
沈苏姀眯着眸子笑起来,“你要偷跑吗?”
钱朵朵亮堂堂的笑意一滞,眼神有些疑惑又有些戒备起来,显然不知她怎么猜到的,也不知她会不会告诉她父亲,沈苏姀笑容不变,只语声淡淡的道,“你被你父亲揍了一顿,这才无奈的被他送进了宫,你父亲打仗在外,他怕你乱来才想用这王宫困着你,过几日你父亲出征了你便会行动,可你没有令牌出不了宫,自然只有偷跑的份儿了。”
见钱朵朵的眼神从怀疑戒备到惊讶,沈苏姀又继续道,“我没打算告诉你父亲,你可以先住下,而且若实在想打仗,也不是非要偷跑才可以的!”
这一下钱朵朵不仅是惊讶了,她听出了沈苏姀话语深处的意思,一双眸子大睁着看着沈苏姀,意外之余又生出满满的希望,好似期待沈苏姀下一刻便给她一道牌子直接叫她去参军似得,沈苏姀看着她惊愣的表情却是一笑,招手叫来远处侍候的香词,吩咐一句,“先待钱姑娘去偏殿安置下来。”话音落定又看向脸色黑沉无比的沈君心,“将军们必定在前面等你,快去吧,钱姑娘我做主留下了,告诉钱将军让他安心出征!”
钱朵朵和沈君心都是沉默,只不过一个满眸的惊喜和期待,一个则是面色黑沉快要发作,沈苏姀说完话扫了两人一眼便朝暖阁而去,后面香词十分有礼的请钱朵朵朝偏殿去,钱朵朵对香词咧嘴一笑,对着沈君心哼了一声才走了!
沈苏姀没管沈君心一人站在原地会不会气的伤了身,她径直入了暖阁,刚走到门口便见容飒正眉头紧皱的站在嬴纵身边,而嬴纵拿着一封信站在窗前,主仆二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子焦虑和凝重,沈苏姀面上的笑意淡去,走上前问,“出了什么事?”
嬴纵背脊一僵未回答,却是容飒眸色沉沉的看沈苏姀一眼,敛眸躬身道,“回王妃的话,君临传来的消息,说是……太后病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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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历死劫,改天命!
陆氏病危?!
窗外是皑皑白雪,嬴纵挺俊的墨色背影和那皑皑雪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沈苏姀眯了眯眸子,脑海之中浮现而出的是一张皱纹漫布却又慈爱的面容,即使那面容已经有些模糊,可对于陆氏,沈苏姀心底没有排斥也没有十足的牵念,可她知道,陆氏对于嬴纵而言意义重大。
室内只剩下她和嬴纵,沈苏姀浅吸一口气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嬴纵的手,抬眸看去,那张刀削斧刻的面容上满是沉色,薄唇紧紧抿着,刀子一般。
沈苏姀眼神暗了暗,忽的倾身将嬴纵的腰身抱了住,侧脸贴在他胸口,身上香软的气息带着一股子安抚,将嬴纵眼底的沉暗一点点的消融,嬴纵抬手搂住她,气息终于鲜活了两分,沈苏姀默然一瞬忽然道,“回君临看看吧。”
嬴纵并不意外沈苏姀会说这句话,可他揽着沈苏姀腰身的手还是骤然收紧了,沈苏姀心底闷闷的,又沉默半晌才重复道,“回君临看看。”
嬴纵的手臂收紧,直勒的沈苏姀腰背发疼,沈苏姀未加阻止,只看了窗外一眼道,“雪停了,正好行路,从这里到君临至少要二十日,你得快些出发才好,太后娘娘的身子本就不好,早前虽然得了你去求的药,可老人家到了这个年岁是说没就没的。”
深吸口气,沈苏姀替嬴纵做了决定,“明日就走吧!”
嬴纵沉默着不语,沈苏姀不由的抬眸看他,甫一抬睫便对上嬴纵深沉的眸子,墨中泛蓝的眼底满是沉凝和不舍,只叫人看的有些心疼,沈苏姀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闷痛抬手抚上他的脸,“浮屠已定,你无需为我担心,此番回去君临是为了见老人家最后一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