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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哪一种情形?”她不感谢便罢,反过来讽刺他。“是被抢匪欺侮,还是被你轻薄?你讲清楚。”
“只是握着你的手腕,就叫轻薄?,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吧!”闻言,殷仲威差点吹口哨。
“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说过吗?”事情就是这么严重,何况她将来还要皈依佛门,更容不得半点玷污。
殷仲威的眼睛迅速眯起,俯视一脸淡漠的石破军。她若不是太大胆,就是太没有知觉。从另一方面来看,她能对他的长相不动心,也算是难得。
没想到他这名闻京城的美男子,也有吃瘪的时候,他该说什么好呢?
结果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看着她的脸,暗自掂秤着斤两。石破军冷静地与他对视,态度从容丝毫不见紧张。殷仲威不确定这是否是假象,如果是的话,她也太会隐藏了。
呵呵,有趣。
殷仲威松开她的手,放她自由。
现在他已经确认,她确实有狩猎的价值。好的猎物不易寻获,就让他慢慢享受狩猎的过程吧!
“姑娘说得是,我是轻薄了。”说是这么说,可他那眼神,可一点都不像是道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轻薄,石破军可也不怎么客气。“小女子相信凭公子的智慧,必能参透这两句话的真理,告辞。”
石破军冷静地说完这些话后,便偕同女婢继续往碧云寺的方向走去,殷仲威孤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越看越觉得有趣。
瞧她身边的女婢……都快吓晕了,而她却还坚定地往前迈进,她对佛祖的那份心意,可真教人嫉妒啊!
愈是发掘石破军的独特之处,殷仲威对她愈感兴趣,驻足的时间愈长。藏身于草丛中的大汉不明白主子的心意,也无从得知他的想法,只得继续窝在草丛之中。
殷仲威冷冷瞥向蠢蠢欲动的草丛,这才淡淡地说了声:“出来吧!”
随着殷仲威这一句话落下,原先潜伏于草丛之中的大汉纷纷现身,其中并包含了方才那两名蒙面歹徒。
“殷少爷,这是您要的东西。”原来蒙面歹徒并非真的抢匪,而是殷仲威交代去办事的手下,这会儿正战战兢兢地将殷仲威交代的东西呈上。
殷仲威接过手下双手呈上来的罗帕,凑近鼻子细闻。柔细的绢料上且带着淡淡的香味,一如石破军本人。
细致淡雅,高傲清香。
原来她所用的罗帕,就和她本人一样啊!呵。
想到他看中的猎物竟是如此这般迷人的女子,殷仲威的嘴角不禁勾起,引发手下的错觉。
“呼!”假扮歹徒的两名手不见殷仲威微笑,同时吐了一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未料,殷仲威倏然收起笑意,沈声问道∶“是谁伤了石姑娘的?”
紧接着传出一声惨叫,经由树林的回音,听起来格外凄厉。
第三章
“启禀老爷,外头有人送来一包东西和一封信,指名要给小姐。”
祥和的午后,清风吹拂着窗台,石府四周气氛闲适宁静,家仆却在这时闯入花厅破坏这份静谧。
石破军和她爹同时放下手中的茶杯,父女两人原本在花厅品茗聊天,不料竟会有不速之客。
“送东西的人呢?”石普航拧着眉头问仆人,仆人摇头。
“走了,老爷。”仆人答。“小的还没能开口说句话呢!那人就走远了,速度跟风一样快,小的根本来不及追。”更别提发问了。
这情形有点奇怪,好端端的突然有人送东西,送了东西来却又不留任何讯息,实在诡异。
“是指名给我吗?”不管情形有多诡异,总得搞清楚。
“是的小姐,东西在这儿。”仆人将信和布包交给石破军。
石破军眉心微蹙地打开锦织布包,纳闷里面究竟藏了些什么,看清楚了以后怔住,大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这不是她遗失的丝帕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石破军百思不解,礼佛那天不小心掉了的丝帕,竟会无端地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还是由一名陌生人送回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存在于她心中的疑虑,越积越多,却得不到纾解,看来只有她手上的信能给她答案。
她小心地撕开信封,取出里头的信。信封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却又带有些许阴柔,不知是出自谁的手。
答案很快揭晓,像是黑暗后的黎明暴露在她面前,照眯了她的眼,也晕眩了她的心志。
这是一封问候信,大体上是关心她的身体健康。希望那天在树林遭袭,没有在她的身体及心灵上留下任何阴影。信上且提醒她忘了她的丝帕,并赞扬她用的丝帕就和她的人一样高雅芳香,让人深深着迷。
石破军难以置信地看着信上最后的署名,“殷仲威”三个字就在其上。换句话说,那天她所遇见的登徒子就是殷仲威,她所遇见的抢匪也可能出自他的安排,否则他不会挑那个时间点赶到。
所有的谜团豁然开朗,统统找到了答案。难怪那天她会一直感觉有人在看她,无论走到何处,那视线都不曾离开过。原来就是他,就是殷仲威那双有如鹰隼的利眼,捕捉她的每一个举动!
“军儿,是谁送来东西,你怎么都不说话?”石破军突然僵直的脊背,终于引来石普航的注意。
“没什么,爹。”石破军的语气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慌。“只不过是一条手帕罢了。”
“手帕?”石普航攒紧眉头。
“那天礼佛时不小心掉的,对方捡到差人给送了回来。”她胡乱编借口。
“原来如此。”石普航点头。“不过,对方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手帕上有绣名字啊,您忘啦?”石破军笑得有点勉强。“您在京城好歹也是个六品官,我又是您的独生女,要打听到咱们家很容易的,随便都找得到。”
石破军尽可能地说服她爹,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由她爹的表情看起来,她成功了,石普航的眉头稍稍放下。
“这人还真是有心。”放下心后,石普航评论道。“小小一条手帕,居然不辞千里找到家里来,你可要好好答谢人家。”
“是,我会请下人送盒饼过去,谢谢人家。”石破军答道。
“好。”石普航满意的点头。“千万记得要派人送谢礼,别坏了我们家的名声。”
父女俩互相信任惯了,石普航并未察觉女儿是在骗他。而石破军也是头一次对她爹说谎,心中的慌乱可见一斑。
“不过到底是哪户人家,这么的--”
“爹,我们之前的事还没聊完呢,再继续聊吧!”实在是害怕再被追问,石破军索性转移话题。
石普航虽然奇怪她的态度,但心想这不是大事,反倒是他们先前谈到的事情还兹事体大些,也就不再追问。
“唉,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不就还是那些事。”话虽如此,石普航还是不想让女儿担心,试图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石破军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在他们父女之间的谈话还没受到殷仲威的打扰前,他们正共同商议着一件事,--那即是如何避开朝廷的清算斗争。
她爹是名清官,但这年头当一名清官,反而比当贪宫难。目前她爹就面临被清算的命运,因为他挡了太多人的财路。
“爹……”糟的是,就算她再怎么担心,石破军依旧没办法为她爹分忧解劳,只能默默关心。
“看开点儿,军儿。”看穿女儿的心事,石普航反过来安慰她。“船到桥头自然直,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解决的。”
石普航说得云淡风轻,但石破军知道这只是安慰她的讲法,心里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搁在心里的大石头,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益发变得沉重。
为了不让她更加担心,石普航在女儿面前绝口不提朝廷的事。石破军明白这是爹亲的体贴,但仍忍不住焦急,托人四处打听消息,得到的结果都不是很乐观,朝廷内部似乎凝聚了一股力量,正准备吞噬她爹。
“怎么办?”石破军关在房间喃喃自语。“有什么方法可以挽回局面?到底有什么方法……”
石破军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任何方法,无奈之下,只有求助神明。
“云儿,帮我准备些蜡烛香案,我要到庙里拜拜。”她吩咐一旁随侍的女婢。
“小姐,您、您要到庙里去?”许是上次差点遭辱的经验太恐怖了,女婢现在只要一听见寺庙之类的字眼就发抖。
“嗯,我自个儿去。”石破军能够体谅女婢的心情,要不是她自幼听从师父的教诲,将生死奇Qisuu。сom书看得比一般人轻,恐怕会和女仆有同样的反应。
“真不好意思,小姐,我实在没用……”想到身为下人的她竟比主子还要胆小,云儿就忍不住低下头忏悔。
“没关系的,云儿。”石破军微笑。“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说到最后,石破军的声音逐渐没去,女仆根本听不清楚。
“小姐您说什么?”什么怪不怪?
“……没什么。”石破军轻轻摇头,把女仆的疑虑摇掉,也把脑中的思绪摇走。现在的她根本没空烦恼那个登徒子的事,她爹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小姐……”女婢忧心地看着石破军。自从那天接获遗失的手帕后,她家小姐就怪怪的,仿佛有什么心事似的。
“别再多问了,快去准备拜拜的东西,我一会儿就要出发。”不让女婢有更多发问的机会,石破军打发女婢去准备进香要用到的东西。
“是,小姐,云儿立刻就去。”女婢没敢怠慢,轻轻关上房门后便匆匆忙忙跑到后院,打理石破军交代的蜡烛、金纸,整整装满了一个篮子后,再跑回房里交给石破军。
石破军接过女婢递上的篮子,将之挽在手上,接着便出门。
一个单身女子独自上街,说来是有些不妥。只是石破军独立惯了,何况身边跟着一个光会发抖的女仆只会碍事,倒不如一个人自由。
一般来说,石破军是很少上寺庙进香的,毕竟佛道虽同一家,却又有些不同,她似乎跟佛祖更亲近些。只不过,今儿个她不是为自己祈福,而是为她爹亲许愿。祈求天上诸神能够保佑她爹平平安安,不被当朝恶势力击倒,她便万分感激。
摆妥了金纸、蜡烛,点燃了三炷清香。石破军跪在神明面前,将她内心的愿望一一托出,希冀神明能够保佑。
她口中念念有辞,轻柔的声音很容易被身边的杂音覆盖过去。但是不巧今儿个不是什么大日子,前来进香的香客并不多,偌大的正殿中,就只见石破军一个人双手合十膜拜,她说什么,就连门外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祈求神明保佑我爹……”石破军诚心诚意地求神,压根儿没空理会门外的动静,遑论是靠在门外微笑的身影,完全引不起她的注意。
一刻钟过去,她所上的三炷清香也快烧到了底,石破军才直起身,向神明再次叩谢,接着去抽签。
她抽签,不是为了自己;想当然耳,她是担心她爹,才想到帮他老人家抽一支签,看他未来的官运如何。
“隆咚隆咚!”
近百支的竹签,随着石破军不断搓转的手,在签筒里面自成漩涡。几番波澜下来,从中冒出一支签,显然就是石破军求的签了。
她毫不犹豫地拿出竹签;第三十九号,她看了一眼签诗的号码,而后放下手中的竹签,朝签柜走去。
三十九号……她仔细寻找木制签柜上刻着的号码,未几,即找到三十九号签格,并从中抽取一张签诗。
“来抽签啊!”
石破军才看完了签诗的内容,头顶不期然飘来一阵低沉的声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