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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号……她仔细寻找木制签柜上刻着的号码,未几,即找到三十九号签格,并从中抽取一张签诗。
“来抽签啊!”
石破军才看完了签诗的内容,头顶不期然飘来一阵低沉的声音,石破军不用抬头也知道他是谁。
她猜得没错,来人正是殷仲威;她极力避开的人。
“不打声招呼吗?”殷仲威打趣地看着她的头顶,她虽未曾抬头,但却隐约可以感受到她的怒气,很显然地,她不喜欢被打扰。
“你好。”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草草打发。
“可你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希望我好的样子。”可惜他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挡住她的身影比谁都巨大。“相反地,你好像比较希望我走开,不要打扰你。”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问我?”被他轻佻的口气惹火,石破军终于抬头反问。
殷仲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愠怒的脸,头一次发现她生气的样子也挺好看的嘛!甚至比冷漠还要迷人。
“我惹毛你了。”他对她的兴趣全写在眼底,一点也不想掩饰。
“有一点。”同样地,她也不想掩饰对他的厌恶,他太惹人嫌了。
“啧啧,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实在太伤感情了。”殷仲威根本不把她的厌恶当一回事,斜眼睨人的模样煞是气人。
“如果你真是我救命恩人的话。”石破军挑眉回道。
“听你这么说,好像那天的事全是我一手安排似的,大大坏了我的名誉。”殷仲威越说越有趣,口气越趋轻佻。
“你还有名誉吗?”石破军不客气的回嘴。“全京城--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殷仲威为达目的,不挥手段,哪还有名誉可言?”
这是世人对殷仲威做人做事的评语,十分贴切传神,但从来就只敢在私底下说说,不敢正面提起,石破军算是特例。
“你跟你爹很像,都自认为正义的化身,这点很有意思。”殷仲威不能说特别欣赏她无礼的态度,但还满佩服她的勇气就是。
只见石破军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在听见他提起她爹以后倏然变色,身体也跟着僵直起来。
殷仲威见状觉得十分有趣,从她的反应看来,她和她爹的感情应该很好,这给了他更多转圜的空间。
“没想到你还有答不上话的时候,这点更有意思。”殷仲威故意刺激她。
石破军不想跳进他的圈套,但仍忍不住扬起下巴,倔强的看着他,看得他笑出来。
“既然不想说话,咱们干脆来解签好了。”结果他不但当着她的面取笑她,还土匪地抢过她手上的签诗。
“你!”石破军来不及阻止殷仲威,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摊开签诗,听他胡扯。
“第三十九号签,曹操遣弥衡投黄祖,这签有意思。”看清签诗上的签头后,殷仲威忍不住吹了个口哨,恭喜她抽到这么一支下下签。
“你是问婚姻,还是求财,或是问自身安危?”殷仲威明明知道石破军求的是什么,却故意扭曲她的意图。
石破军不答话,事实上她已经气到不想说话了,但她可不会表现出任何动静,便宜了殷仲威这个登徒子。
“那就是问婚姻了。”呵呵,不答话不要紧,他多得是教她开口的方法。“依我来看呢,这签的意思其实简单,就是叫你不要固执,乖乖当我的偏房,一切就会平安顺利。”好解得很。
“不会吧?殷公子。”石破军果然忍不住开口反驳。“小女子或许才疏学浅,但我至少还看得懂签上这几行字,就婚姻来说,这是大凶,你我极不适合。”所以还是放过她吧,她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是吗?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偏头无赖的笑道。“就我看来,这支签的意思,明明就是叫你要看开点儿,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别再浪费时间。
“但在我看来却不是如此,反而比较像是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不要白费精神。”随着石破军流利的对答,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磨擦出火花。
签诗上是这么说的--
天边消息应难问
切莫私心强望求
若把石头磨作镜
精神枉费-时休
非常有意思的诗句,怎么解释都通,端视个人的想法而定。很显然地,此刻他们两人的想法就大大地不同。
两人持续对看,谁都不想先投降。而原先还觉得挺有趣的殷仲威,在石破军的坚持下逐渐失去了耐心,再也不想跟她耗下去。
于是,他敛起有趣的眼神,收起嘴角的笑意,语气也不复以往轻佻。
“你这是在跟我宣战吗?”通常他不屑跟女子斗,但她固执的模样实在太欠扁,让他忍不住想修理她。
“你说得太严重了,我只想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而已。”并不想引起战争。
“我很难答应你的请求,石姑娘。”殷仲威阴笑。“这件事恐怕也由不得我,这全怪你的命盘。”怨不得他人。
“我的命盘?”她愣住。
“是的,你的命盘。”殷仲威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乎可说是得意。“谁让你生来就是注定当我小妾的命,就算我想拒绝,上天恐怕也不会允许吧!”更何况他对她的兴趣出奇的浓厚,浓到都快夜夜春梦了。
“胡说!”这真是她所听过最荒谬的事。“我不可能当任何人的小妾,我以后要出家,皈依佛门……”
“出家?”这意外的字眼让殷仲威先是小愣了一下,后仰头大笑。
“哈哈哈……”他甚至笑到掉泪,石破军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好笑。
“殷公子--”
“你不要说笑话了。”殷仲威突然毫无预警地抓住石破军的手臂,把她的脸拉近。“夫妻宫属‘淫奔大行’格局的人,跟人谈什么出家?去骗别人吧!”他不信。
“你怎么知道我的夫妻宫有紫破?”石破军闻言倒抽一口气。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殷仲威答道。“我不但知道你的夫妻宫有紫破,同时还知道‘淫奔大行’是怎么回事,你要不要听?”
“我不要--”
“所谓‘淫奔大行’,其实就是指你的性格。”他残酷的解释道。“夫妻宫有紫破的女子,外表端庄娴淑,但内心其实拥有一般人没有的热情。这股热情就像毒蛊,不时在你内心蠢动。就算你受再多礼教,研读再多佛法,依然无法压抑它滋长。不为什么,只因为那是你的天性,与生俱来的性格。你注定热情、注定在男人的怀里颤抖绽放,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不可能出家的原因!”
老实说殷仲威说得还算客气了,真正的“淫奔大行”格局,并不止于此。凡是夫妻宫坐紫破的女人,不在乎名分地位,只在乎自身肉体的欢愉。为了追求所爱,要她一辈子做小妾她都甘心,所以她爹亲才会自小要她学习佛法,为的就是不让她走入这样的命运。
受看不见的命理摆布,说起来很可悲,但真实的情形似乎又是如此。石破军虽无法苟同殷仲威那套歪理,但从以前到现在,前来提亲的人都必定强调只能纳她为妾,真的是很讽刺。
“即使如此,我还是会出家。”不必问他为何如此熟悉她的事,他必定做过一番调查。
“在我还没得到你前,休想。”殷仲威表明他的立场。
“你为什么非要我不可?”她不懂。“就算我的夫妻宫有紫破好了,这又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多了,最大的好处是我可以因此而变得更富有。”更别提她诱人的身体。
“这话什么意思?”她完全听不懂。
“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殷仲威摇头。“这也难怪,要不是太虚道长提点,我也无法相信会有这回事。”
她还是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我明白告诉你好了。”殷仲威决定全盘托出。“你夫妻宫中的紫破只是小意思,我一点都不在乎它。我真正在乎的是你的本命,你是天生的福星,谁能拥有你,就能成就一番事业。而我,刚好很欠缺像你这样的福星,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助我早日成为天下首富,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你,懂了吧?”
命理这事向来很玄,但玄到像他所说的那样就太荒谬了,他压根儿是个疯子。
“你已是天下首富。”石破军的表情满是难以置信。
“还差一点。”殷仲威没她那么确定。“还有应天赵氏一门在跟我争这个位置,只要得你,我便能稳坐江山。”
“你真贪心。”姑且不论这个说法是真是假,光是他的野心,已是令人大开眼界。
“应该说是贪婪。”他修正她的话,让它更贴近真实状况。
石破军霎时无话可说,对于一个如此贪婪的人,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何况她根本不相信有这种事。
“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不会答应。”石破军的决心并没有因他这番话而改变,反而更加坚定。
殷仲威的眼睛因此而迅速眯起。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真要逼我动手。”他已完全失去耐心。
“殷公子--”
“你以为被人跟踪,差点被土匪抢劫就叫恐怖吗?错!这些都只是小把戏罢了,真正可怕的事还在后头。”他低狺撂话。
“你想跟我要倔强?可以!我陪你玩。”接着他随手一弹,将手中的签诗弹回她身上,让她明白自己的立场。
“看清楚签上‘自身’那一栏写了些什么。”他残酷的阴笑道。“也许你以为只要按照上头的指示,就能避过此劫。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一个能够让你提防的人,好好记住。”
话毕,殷仲威旋即转身离开大殿。而她身上的签诗,也在这一刻掉落在地上,对照殷仲威的话。
第三十九号签;曹操遣弥衡投黄祖。
“自身”那一个字段上只写了简单的两个字--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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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号签;曹操遣弥衡投黄祖,是为一支下签。
就和所有签诗一样,这支签的由来也有个典故。相传东汉末年,曹操为了扩张势力,争取荆州地区,好西入巴蜀,南下江东,便派名士弥衡去担任招安的工作。
弥衡原本对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行径就十分不齿,不肯乖乖听话前去招安便罢,反倒当着曹操的面,大肆批评曹操及身边的猛将。
曹操闻言震怒不已,当场罚他当个早朝时击鼓的小吏,他却故意在庙堂之上,裸身击鼓,于是曹操喝令左右,强押他去荆州招降。
想当然耳,一身逆骨的弥衡不会真的招降,一再地出言不逊。而荆州刺史刘表,则是打发弥衡去江夏找黄祖,借黄祖的刀杀掉弥衡,省得自己背了个杀名士的罪名。
正所谓借刀杀人。
刘表借黄祖的手杀掉弥衡,曹操又借刘表的手,解决掉头痛人物,这就是这支签的由来。
懂得相机行事,才能远灾避祸。若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不考虑后果,下场必会很惨。
攒起眉头,看着手中的签诗,石破军的心头满是挥不去的阴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你想跟我耍倔强?可以!我陪你玩。
她想起进香当日,殷仲威撂下的狠话。
你以为被人跟踪,差点被土匪抢劫就叫恐怖吗?错!这些都只是小把戏罢了,真正可怕的事还在后头。
他是这么说的。
也许你以为只要按照上头的指示,就能避过此劫。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一个能够让你提防的人,好好记住。
好好记住。
这四个字,从那天回来后她就不曾忘掉,累积到今日已成恐惧。她不怕自身的安危,只怕她的固执会害到她爹,直到今天她都还不敢告诉他老人家,她遇见殷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