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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咧了咧嘴:“一我不会做饭,二我不会抓心,三我不会挡桃花。我跟薄三啊就是那剃头的挑子,他热的时候吧我还冷着,我要真热了,估计就该他冷了。再说了,我干嘛没事找个已经工作的人啊,合着我嫌自己不够老,还非要跟一大龄青年扎堆儿瞎闹?”
兜兜吸了吸鼻子:“哪怕试试也成啊,说不准人家就浪子回头了。”
木槿一哂,不再说话,摊开了笔记本做笔记。可笔记没做成,自己倒是有些愣愣的发怔。
自己刚才话说的可真是顺溜,可为什么会觉得,有些堵的慌呢。
除了八卦漫天,木槿同学其他的生活倒是风平浪静了几天,甚至就连前几天隔三差五出现一下的林宇霆都不来学校了,改为隔三差五给她打个电话,语气遗憾:“木槿啊,我在城南,天天加班,实在是没法回学校。你可千万别多想啊……”
没多想没多想,是学长你想多了。
林宇霆接着絮絮叨叨表示对木槿的爱慕之情,恰好又来了个电话。于是木槿连忙打断林宇霆的念叨:“不好意思啊学长我妈妈来电话了我得先接个电话咱们改日再聊啊。”
然后她“哐”的一声挂了电话,深深换了一口气,再次把电话拿了起来:“妈,是我。”
木槿妈随口一问:“刚才和谁打电话?”
“哦,一个同学。”非常时刻,诚实的小孩也得撒个善意的谎言,“一个同学,问了我个事。”
“哦。”木槿妈不再多问,“快放假了吧?暑假回家来么?”
木槿想都没想就说:“回去啊。去年寒假就因为建模,连年都没过成。这个暑假我先上考研班,晚半个月再回去。”
木槿妈又“哦”了一声,叮嘱了几句其他的事儿就挂了电话。
恰好有隔壁寝室的同学来通知木槿交入党思想汇报,听完她讲电话以后随口问了句:“你不是南方人么木槿?”
木槿点头:“对啊,我家在深圳。”
那位同学好奇:“那怎么和你妈妈用普通话讲电话呀。”
“哦,这个啊。”木槿笑眯眯的解释,“因为我妈是北京人啊。她一直都没学会方言,就逼着我跟她讲话就用普通话。”
那位同学点了点头,跟她讲了思想汇报的要求和截止时间,临走时候又“嘿嘿”的笑着说了句:“我这两天看小说看的多了,|奇+_+书*_*网|只要看着男女双方不是一个地方的人,都会觉得好有内幕……”
有内幕……木槿抽了抽鼻子,朝那位同学嘿嘿一笑:“你想多了……”
木槿一关门,老大就趴在床上,边啃苹果边发言:“还别说,深圳那时候可绝对是要啥没啥谁都不乐意去的地方,说不准阿姨就真的是为爱奋不顾身来着。”
木槿白了老大一眼:“我家祖籍可是在安徽,徽商好歹在当年也是一风流佳话……”
桃子打断了她:“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也忒远了些吧?”
木槿还要说话,手机又响了起来。
又是陌生号码。木槿看到陌生号码就条件反射般的认为是薄三,于是很随意的说:“喂。”
实践果然是出真理的。电波那头传来的声音正是好几日没消息的薄三,语气懒散:“干嘛呢你?”
木槿端着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才晃晃悠悠地回答他:“收拾东西,准备睡觉。”
薄三轻声笑她:“这才几点啊你就睡觉?还当自己幼儿园小朋友呢?”
木槿只听到那边有些吵,好像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也有女人略有些娇嗲的劝酒声。于是她很严肃的板着脸说:“我明天早上还有课。”
薄三又说了句话,仿佛是喝醉了,说话慢慢吞吞,还有些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在嘀咕着什么。木槿问了句:“什么?”
薄三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扬声嚷嚷着:“小莲来这儿!”
一个清脆的女音传来,声音娇娇嗲嗲,柔的仿佛要滴了水:“知道啦三公子,倒好这杯酒就来。”
另外又传来一个轻笑的女声:“三公子向来不拘小节,小莲这下可要吃亏咯……”
薄三也不跟木槿说话,倒让木槿觉得有些尴尬,只好不声不响的挂了电话。不料电话才挂,他就又拨了过来。
木槿盯着屏幕一闪一闪,终于还是接了起来:“喂。”
薄三懒懒散散,语气却又有些不悦:“谁让你先挂电话的?”
木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我以为你忙啊。”
薄三又顿了顿,终于一笑:“那你早点睡吧。”
说完,他也不等木槿反应,就“哐”一声切了线。
木槿握着手机愣了半天,才猛然发出一声怒吼:口胡!为嘛我不能先挂电话!!
进门记
结果薄三这一走,直到木槿放了暑假,他都没有再露面。
木槿原本打算先上考研班,然后就回家。谁知道学校安排大三学生进行认识实习,于是彻底的打乱了木槿的暑期计划,连回家都搁浅了。
大三学生的认识实习分为两类,一是在学校做账,一是去公司实践。
木槿拿到实习手册的时候有点崩溃——像她这样不进学生会又和老师们没什么私交的,实在是没想到天上能掉这么大一块馅饼。
而且还是金馅饼。
可是当她翻开手册,看清楚自己所在单位的时候,她就恨不得把这块馅饼随便砸在某一个路人甲身上。
那手册的地址栏上分明写着:实辉集团。
实辉没问题,问题在于,实辉家姓薄。
木槿脑海中浮现出薄三那邪恶的似笑非笑,瞬间有些习惯性的胆怯。她回头看寝室另外三个人的手册,老大和兜兜都在学校,桃子在另外一家企业。
桃子一见“实辉”两个字,就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她脸上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指着手册颤颤巍巍地说:“实辉什么时候也在我们学校招认识实习生了?”
木槿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不重要,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要刺探一下薄三是不是也在那里上班……
“你们不知道么,今年实辉在我们学校招两个名额的,一直要实习到下半年的。”一侧有同学插话,止不住的眼冒红心,“谁要能被实辉招进去,工作可就基本不用犯愁了呀!”
木槿听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把自己的实习手册捏的更紧了些。
可实辉头次在系里找实习生,系里自然少不得炫耀一番。系主任开实习动员大会的时候,还特地请两名去实辉实习的同学上台——于是木槿和另外一位号称系里第一牛人的李洋就傻呆
呆的站在了主席台上任人围观。
木槿表情痴呆,脸色尴尬,连笑都笑的牵强,满脑袋里想的都是自己就一二流水平的学生学分绩点连个三点四都上不了的人为嘛就跟一绩点为四点三的人一起去这个地方实习?
介素为什么啊介。
殊不知,底下更多绩点四分以上的人想哀嚎,难道实辉连招个实习生也要挑个漂亮的人才行么,介到底素什么社会啊介!
实辉并不提供住宿,可公司实在又离学校远。木槿思来想去,终于还是决定在公司附近租个房子住。
老大一早就帮忙打探好了房子,就在离实辉两站路远的一个小区里。四十多平方米的大小,带着个小阳台,卫生间和厨房也干干净净,连家俱都应有尽有,实在是适合独居。
木槿一见就喜欢,连价钱都没商量,就爽爽快快地付了定金签了租房合同。倒是老大捶胸顿足一副哀怨小媳妇的样子:“妞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啊,你怎么都不商量商量价钱啊?”
木槿嘿嘿一笑:“反正也租不多久嘛,跟一老太太抠多没劲。”
老大怒斥:“腐败!”
木槿扁嘴:“老大你说错了,我是一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你说的是那万恶黑暗的小资产阶级。”
资产阶级,那不是就在说薄三么。
木槿摇摇脑袋,果真是被欺凌的久了会脑残,自己现在就是个活生生的案例。她想到这里忍不住伸手拍了自己一巴掌,暗自纠结这么大好天气,自己为嘛要想个这么科幻的故事吓自
己。
*
可实习这件事,心里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去不去是另外一回事。
这么大好的实习机会,刀山火海哪怕油锅都要下,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薄三。木槿站在实辉大堂中暗暗给自己鼓气。
前边领路的小姐满脸微笑,妆容精致,相比之下木槿就如同一地地道道的柴火妞。她挣扎许久,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请问,我们是要去财务部实习么?”
“叫我vera吧。”领路小姐浅浅含笑,“李洋同学要去销售部,而木槿同学你呢要去财务部。”
木槿点了点头,迅速的和身旁的李洋对视了一眼,却发现对面瞟来的眼神怒气冲冲满含哀怨……
好吧,虽然学财会去财务部实习的确很不错,可是您也不用这么悲摧的看着我吧?木槿收回目光,想的有些凄凄切切。
再一抬头,她就看见大堂另一侧的电梯前,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袭黑色的西服,被他穿的挺拔英俊,极其熨帖。等电梯的空档里,他正和身旁的秘书说着什么,偶尔比划一个手势,于是修长的手指便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曲线。远远看去,他侧脸的弧线非常漂亮,辅之以专注的神态,更有一种锐气直直的朝人逼射过来,夺目而耀眼。
这样的薄三,完全和从前自己见过的那个吊儿郎当的人不搭边儿。木槿看着他不禁有些发呆,却猛然听到vera叫自己:“木槿,这边!”
她连忙收回视线,紧跟了两步,朝侧面拐过去。
可是在拐弯前,她再次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薄三也转过了视线,朝她所在的位置看过来,眼神里仿佛还带了些许笑意。
木槿于是非常迅速的闪身而退,边走着边又敲了自己脑袋一下。
Vera笑眯眯的看着木槿,歪了歪脑袋:“薄经理很帅吧?他可是我们楼里的第一号黄金单身汉。”
天,原来八卦真的是无处不在。木槿瞠目结舌,半天才点着头咧了咧嘴:“是……挺帅。”
Vera的眼神淡淡扫过她:“这样的人,不是我们能够攀的起的,也就是远远看看罢了。”
她话音方落,电梯就“叮”的轻响一声,木槿乘势侧身让她先进,岔开了话题。
电梯里木槿站在vera身后,不禁暗暗咬了嘴唇。刚才薄三那一瞥虽然距离是远,可杀伤力却实在是不小,特别是那抹似笑非笑,简直堪比小李飞刀,直刷刷的戳进了木槿的胸膛,硬是让她在三伏天里打了个寒颤。
老板就是老板,火力果然强大无比,和面前这位醋坛子乱飞的同志相比,那简直就是坦克对汽车,导弹对步枪,飞机对航空母舰,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
她正胡思乱想,就听到vera清脆的声音:“7楼是财务部,木槿你自己先过去,我领李洋去销售部。”
木槿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多问一句,电梯门就重新关闭。
小木槿眨了眨眼:这是怎么个状况?
她正站在电梯前,面对着电梯发愣,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好。”
*
好像实习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木槿第N次帮同事泡完咖啡以后,坐在座位上颇为哀怨的想。
那天被部门经理在部门内介绍了一下,分配了座位,然后就把她交给了孟华带。说是带新
人,其实也没什么重要任务交给她,左右不过是帮忙去打印复印,泡咖啡之类的琐碎事情。
于是木槿和周围的气氛格外不协调的无聊着。
倒是旁边的小影为人直爽大方,又比木槿大不了多少,便显得格外的亲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