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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壮图一听他的大连襟打了他的侍卫,气得“哇哇”乱叫,心想:自古道:“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夏国相好歹与我有着亲戚关系,怎么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呢?你不仁,就别怪我郭壮图不义。”
郭壮图马上带上一小队亲兵气势汹汹来向夏国相要人。
夏国相既然敢抓人,那能轻易就放了的呢?两人三言两语不合就动起手来,一个手握大刀,一个手提长剑,两人身手又都了得,一刀来一剑去斗在一块。
两边的亲兵见各自的主人都斗上,也纷纷动手,杀成一块,刀剑声“叮噹”乱响。
郭壮图的武功比夏国相稍逊那么一筹,数招过后己累得气喘吁吁,夏国相越斗越勇,但他也不能一剑刺死了他,也不能把他打成重伤,就玩玩猫捉鼠的把戏,教训教训他,出出心中的怨气。
夏国相与郭壮图的打斗,早惊动了吴三桂。
吴三桂骑马飞奔而来,脸气得似猪肝一般通红通红,大声吼道:
“你们想造反吗?”
两个住了手,郭壮图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夏国相收起剑默默地退到一旁。
吴三桂面对着这两个女婿,他又能说什么呢?不论谁是谁非,动手打斗就是不对的。大骂了他们一通后命人下了两人的武器,送进紧闭室思过。
两个的夫人听说自己的丈夫被老爹给关起来了,都哭哭啼啼地跑去向吴三桂求情,吴三桂在女儿的哀哭下,心中的怒气消了大半,两个人在紧闭室里呆了两个时辰又出来了。
夏国相虽然狠揍了郭壮图一顿,出了口恶气,可在利益上仍然是个输家,心中仍在忿忿不平。
郭壮图回到家被夫人大骂了一顿,他又痛又气,上马带上随从又去了溪州知府林玉泉府上。
林玉泉自然是热情款待,郭壮图吃好喝好后,又急不可待地进入房中要与他的小新娘寻欢,走入后花园,一条黑影倏地闪出来,一句话不答,举剑就刺。
郭壮图吓得酒醒了大半,连闪带滚躲过了刺客袭来的三剑,发觉右胸一阵巨痛,在慌乱之中原来早给刺中一剑,好在伤的不重,他出手相斗,并大声喊叫,好引来林府的家丁相救。
这刺客剑招极快,郭壮图奋力抵御,来回过了数招,他见刺客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下,心神稳定下来便反守为攻,一对掌舞得呼呼生风,步法顿时灵敏起来,缠住刺客便斗,这刺客见刺出去的几剑不中,心中已怯,想走又走不脱,逃又逃不掉,手中的剑一慢,胸口“砰”的一声中了一拳,只打得他身子连晃,险些摔倒。
这刺客挨了这一拳身手又慢了许多,郭壮图身形一挫,左掌斜劈,右掌已从左掌底下穿出直击这刺客的胸口。这刺客躲闪不及这一掌击了个正着,一口鲜血喷出,只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恼怒异常的郭壮图飞起一腿正要结果这刺客的性命,躲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雯雯扑了出来,抱住郭壮图的腿,哭喊道:
“大人饶命,大人你不要杀了他……”
这时知府林玉泉也带着家丁持刀拿捧赶到了,一见这场景吓得傻了眼,结结巴巴地问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
郭壮图气得两眼圆睁,胸前被刺中的地方鲜血直淌,他一脚踢开抱着他的腿的雯雯,对知府林玉泉道:
“你这老家伙为何要谋害于我?”
林玉泉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磕头道:
“大人,这不关下官的事呀!大人,你高抬贵手……”
郭壮图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带着侍从连夜往回赶,因失血过多,没到家就晕死了过去。
吴三桂大怒,立即缉拿凶手,把溪州知府林玉泉全家投进大狱。
夏国相一见心中大喜,没想到胜利的东风又偏向了自己这一边。他立即面见吴三桂奏明让卫老三去补替这一空缺。吴三桂平生第一次对夏国相露出不悦的表情。
迟疑半天,才对夏国相道:
“溪州是本王的纳粮纳银的重要之地,你荐举的那卫老三有这本事吗?”
夏国相忙道:
“禀父王,愚婿观卫老三确实是一人才,定能忠心赤胆为父王效力。”
吴三桂道:
“那就让他去上任吧!”
夏国相终于得到了吴三桂这句话,他的心似一块石头一样落了下来,他决定亲自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卫老三,说不定还能再弄到一大笔银子。
夏国相带着侍从骑着高头大马直奔清泉浴池,到那里一看,那块熟悉的招牌没有了,四门紧闭。
夏国相命人上去敲门,一小会儿出来一个中年人对夏国相说:
“大人,这卫老三欠了一屁股的债,这房子早抵押给了别人,现在搬到何处去了,小人实在不知。”
02
却说这卫老三四处筹借银子想为自己捞上一官半职,他确实做得不赖,不光与夏国相称兄道弟,连吴三桂也到他的府上风流快活了一夜。
卫老三原以为有了这些关系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弄上个官当了,可那知道吴三桂对自己这份小江山是十分珍惜的,岂能让一些无能之辈去糟蹋。他花光了自己的家底,又欠了他人不少的银子,见当官的事一直没着落,债主逼上门来,他只好把家当全当了。夫人气不过无法忍受这饥寒交迫的现实,一根绳子上了吊,女儿被卖进了妓院,卫老三本人也流落街头,连存身之处也没有了。靠乞讨度日。
每一个生意人都有卫老三这种想法,弄个官当那是祖坟头上冒青烟。人人都明白宫强如民,那些当官做吏的,不动不摇,风不打头雨不淋脸,哪一个不是钱囊鼓鼓涨涨的?更有那些神气劲儿,让人羡慕。
无数的人朝思暮想,要做官,而且要做大官,可没有一个人敢似这卫老三敢倾家当产去求官的。
卫老三这个险也冒得太大了,为求官弄得家破人亡,众人都摇头为他叹息,一个个在心里都暗骂夏国相,吴三桂这种人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又吃又玩又拿最后让人弄得个鸡飞蛋打。
卫老三运气还算不坏,夏国相在吴三桂面前一再荐举,总算有了希望。
夏国相见卫老三店门也没了,人也没有了,心里暗暗为这卫老三惋借,拨转马头沿着大街准备回府。
街上人来人往,两旁店铺的门有的虚掩着,有的干脆就关闭,各个小铺子的店员们,呆呆地站在柜台旁边,有的就靠着柜台睡着了。只有几家小铁铺里,传出叮叮噹噹的敲打声。
从这场面看,眼下的生意都做得不顺当。今天这个税,明天那个捐,今天送给这个官,明天又要请那个带领,官府衙门都要打点。生意人都没多大心思再干这一行了。街上显得暮气沉沉。
作为见惯风云变幻的夏国相来说,作为一名善观善察的文士,他更明白这种萎蘼不振之中,隐含民生的艰难,当然也更明白吴三桂不是在作造福一方的打算,而是志在作牺牲滇黔图谋天下的霸业。
夏国相信马由缰慢慢前行,在一个转弯处,他看到一个蓬头垢脸的乞丐正在抢一个馒头铺的馒头,店小二举着棒子乱打,那双脏兮兮的手还是抓到了一个馒头,一边躲闪,一边把馒头三两下就塞进了嘴里,模样十分可怜。
一旁的夏国相看着这一切,当看到这乞丐咽吞那最后一口馒头仰起脸时,夏国相认出了这乞丐就是卫老三,他没想到如此精明的一个人竟变成了这副样子。
“去给我把那乞丐抓来!”
夏国相对随从说。
“大人,这乞丐实在太饿了,您就饶了他吧?”
这些随从以为夏国相要罚惩这个抢馒头吃的乞丐。
“少啰嗦,快去抓过来。”
随从便领令去抓卫老三。
卫老三见有官爷来抓他,吓得魂飞魄散,心想一顿暴打是少不了,他抱头鼠蹿想逃过这场大难。这群侍卫一个个挎着腰刀,耀武扬威真跑起来,哪有卫老三跑得快。又叫又嚷惊动了半条街的人才把卫老三揪住。
官府抓人准没好事,围观的人都远远地看着,不知这乞丐犯了啥王法。
随从似拎一只可怜的小鸡一般,把这饿得变了人形又干又瘦的卫老三提将过来,往夏国相面前一丢。
卫老三慌忙跪在地上,“嗵嗵”地磕着响头,嘴里嚷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是没办法,饿得慌呀……”
夏国相要不是还记得他的脸形,真认不出他就是原来那个穿着绸缎大袍子,白白胖胖的卫老三。
“卫老三。”
夏国相叫。
这卫老三还在磕头,头都磕破了,嘴里仍在叽叽咕咕地喊着饶命。
“卫老三!”
夏国相大声喊。
夏国相的随从向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大人在叫你。”
卫老三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见面前站着的是夏国相,泪水如决堤的江水一般汹涌而下,咽哽着道:
“大,大人,你、你叫小、小人有何见教。”
夏国相对卫老三这副模样更是感到可怜,他想到了当年落第流落京城的情景,生出几分同病相怜来,眼角也有几分潮湿,从怀中抽出吴三桂的手谕,道:
“西平王令你即日到溪州任知府!”
卫老三看着夏国相,傻傻地张着嘴也不知道喘气,只在喉咙里面问:
“什么?什么?什么?……”
那些随从再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道:
“还不谢大人。”
卫老三俯下身子,不停地磕响头,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国相见卫老三是太激动了,也不怪他,让随从把那吴三桂的手谕塞进他手中,打马走了。
卫老三的头磕得鲜血淋漓,见夏国相走远了,才哽咽着道:
“谢大人知遇之恩,我卫老三……”
围观的众人见这个乞丐已是大官了,都想巴结他,争相把他往自己家里抢,给他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送上银两准备他上任去。
吴三桂任滇黔平西王三年以来,战事全无,放马南山,他利用各种借口向朝廷要粮要款,腰包越来越鼓,百姓的生活也大有改善。
吴三桂为了树立自己的权威,巩固自己的根基,昭示自己的政绩,他决定到下面巡视一番,视察民情,验看他这三年来的功绩。
吴三桂让谋士刘玄初择了个黄道吉日,鸣礼炮三声,率领文武两班官员出列。但见:
烟笼凤阙,香蔼龙楼,光摇丹扇动,云拂翠华流。侍臣女,宫女扇,双双映彩,孔雀屏,麒麟殿,处处光浮。山呼千岁,华祝千秋。静鞭三下响,衣冠拜冕旒。宫花灿烂香袭,堤柳轻柔御乐沤。珍珠帘,翡翠帘,金钩高控;龙凤扇,山河扇,宝辇停留。文官英武,武将抖擞……
一路上数百上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
当地官员黄土垫道,清水撒街,十里外跪拜相迎,真比皇帝出行还隆重。
每到一处百姓欢呼雀跃,欢迎声雷动。
吴三桂真真感到了权力的伟大和神圣。
吴三桂一行人经过楚州、大理,一路上少不了佳羹珍肴相待,珍宝玉器相馈。数日后便进入了溪州境内。
吴三桂想起这知府是夏国相所极力推荐的人,便戏滤地问夏国相:
“你所推荐的人,任期快满二年了,不能没所作为吧?”
夏国相道:
“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