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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将此人拿下!”还未等汪士荣说完,王辅臣便大吼一声。
“喳!”左右的护卫就要上前抓王士荣。
“谁敢!”张建勋“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我的兵早已把府宅包围,我看哪个敢动!”
就在这时听到辕门外响起了潮水般的喊叫声:“活捉王辅臣,别让他跑了!”千余名兵士早已下了辕门守军的兵器一拥而入。
“你……你……”王辅臣手指着张建勋;脸无血色,浑身栗抖。
张建勋缓缓起身,踱至门口,摆了摆手,顿时厅外变得鸦雀无声。这才回身笑道:“事前不曾禀报军门,恕兄弟无礼。提督放心,兄弟决无伤害之意,只请提督高树义旗,带我们共创大业!”
此时的王辅臣真是欲哭无泪,他做梦也想不到事情变化得会如此突然。这时他左右顾盼了一下,只见马一棍大嚼大喝,旁若无人;他知道大势已去,长叹一声:“皇上,微臣不能为你尽忠了。”说罢拔出佩剑,便要自刎。
“慢!”汪士荣深知,此人一死,陕西军队群龙无首,定要内讧,于是他一个健步跳到王辅臣身边,双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
“将军切不可轻生,此事我们从长计议!”
龚荣遇也飞身跳到王辅臣身边,夺过了他手中的宝剑,说道:“将军这样一来,怎对得起跟你多年的兄弟!”
坐在一侧大吃的马一棍也将手中的骨头扔到地上,扯起桌布擦净了嘴角,说道:“老张,你他妈的也太不讲义气了,这般好事,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说罢拔佩剑向空中一挥:“老子也跟着干了!”
王辅臣寻死不能,垂下了头道:“你们干吧,你们干吧!”只见他双手捂面,泪水从指缝中小流而下,滴滴哒哒地落在他的战靴之上。突然间他抬起头来,转身面向北京方向说道:“我自当向朝廷领罪去!”
“只怕将军吃罪不起哟!”汪士荣换了笑脸。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军校手托着一个大盘子来到王辅臣面前。
“提督大人,请你瞧瞧,这是什么?”说着汪士荣上前轻轻揭起了上头盖着的红布。
王辅臣定晴一看,大吃了惊,人头,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王辅臣像在噩梦中一样盯着它,没错儿,正是昨日傍晚和自己谈心的钦差大臣莫络,他嘴唇微微地抖了一下,脸色灰白一瘫在椅中,直着眼喃喃说道:“是他……是他……”。
“没错,是他。”汪士荣又盖上了红布,蹙眉踱步,慢吞吞地说道:
“此人向来喜名好胜,四处拉拢人心,因此西安一带的百姓对他可以说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但将军可知他的好名声是如何而来的吗?”说到这里,汪士荣站定脚步,盯着张目结舌的王辅臣,肃声说道:“他于康熙六年私自扣发军饷二十万,拿去赈济灾民,以骗取百姓的信任,可将军三万将士却无冬衣,冻得躲在帐中瑟瑟发抖;康熙八年,他又与西安将军瓦尔格勾搭连环想把将军部众全部调往长城以北的伊克昭盟,亏得将军买通了大学士明珠,他这一阴谋才未得逞,旧账不提,且说眼前,这次他来西安,又想借三藩造反为名,分调将军的人马,来削弱你的实力,架空将军,我说这些可是事实?”
王辅臣微微点了点头。
“至于莫络转给你的包衣奴才,那也只不过是一纸空文而已.你哪里听说过汉人能当旗人的主儿?如此谎言,将军岂能轻信?此番我命张将军替你杀了莫络.铲除了心腹大患,将军应当高兴才对呀。若为了此人,将军上京再赔上你的性命,岂不是可惜了将军的一世英明?!”
这些话说得有理有据,王辅臣慢慢抬起了模糊的泪眼。
汪士荣见王辅臣已被说动,便仰面笑道:“天下敌敌友友,你你我我,没想到我与将军也这般有缘!康熙赐你银两,本指望一钱个花,买你颗忠心。你本是平西王一名心腹战将,只因小事.遂成秦越;莫络本是满清忠臣.昔日又与颇有仇隙,你反哭他;此次我若不小心提防,恐怕早已做了你的刀下之鬼;而如今我们又齐聚一堂,共谋反清大业,这难道不是天意吗?”
王辅臣听罢,缓缓地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满面忧虑的说:“可是我的儿子仍在北京,我又怎么能反?”
汪士荣一笑,说道:“朝廷不会难为吉贞世兄的。平西王的长子吴应熊不也在北京做人质吗?康熙素博取仁义之名,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杀他们的,再说,安知那时北京不是我们的?”
听罢,王辅臣低头不语。
“也罢!”他猛然抬起头来大声喊道:“传我将令,召集所有弟兄校场点兵!”
就这样,王辅臣也持起义旗,反于西北,与孙延龄同做了三藩的先锋。
雪域佛毒心
时序已近残秋,此日的北京城西风骤紧,朝露更霜。晚凉天气,越觉轻寒浸衣,砭人肌肤。
康熙早已接到孙延龄、王辅臣已反的消息,因此近日他食不甘味,寝不安席,坐如针毡,每日都在为此事发愁。派往云南的哲尔肯,博达礼已走两月有余,至今仍没有任何消息,想到这些,康熙更觉得心情烦乱,眉头不展。
这一日,康熙正在御书房中读书,忽听小太监进来禀报:“启禀皇上,王辅臣派人将莫大人的尸首押解回京。”
康熙听罢,勃然大怒,王辅臣也欺我太甚!
“传朕旨意,把来使斩首,首级挂在午门外示众三日!”
康熙暗中思道:“对三藩我再也不能忍让了,定须想个办法,杀一杀他们的狂妄之气!”主意打定,便传下诏去,宣明珠和米思翰后宫见驾。
时间不长,明珠和米思翰便来到后宫。君臣寒暄已毕,康熙开门见山道:“此次朕诏二位贤卿入宫,只为三藩一事,不知贤卿以为如何?”
米思翰急忙施礼道:“启禀皇上,如今孙延龄和王辅臣已反,这定是三藩起兵的前兆,为今之计皇上一方面要调动军队准备应战,另一方面还要想办法拖延时间,这样皇上就可从容不迫地应付突变。”
“依爱卿所见,朕当如何拖延时间呢?”
“皇上应立即下诏停止撤藩,来拖延三藩反叛的时间。”米思翰答道。
“米大人所说极是,皇上可加封尚可喜为亲王,尚之信为大将军镇守广东,这样一则可以分化三藩,使他们不能同时反叛,另一则还可孤立吴三桂。”明珠也同意米思翰的看法。
康熙点了点头:“二位爱卿言之有理,就依你们所说去办。明爱卿可全权负责调兵防务一事。”
“谨遵圣上旨意。”二人一齐答道。
“只是还有一事,臣需当面奏明圣上。”明珠说道。
“爱卿尽管讲来。”
“皇上圣明,如今三藩已控制了云南、贵州、广西,况且西北还有王辅臣,如果他们再联合西藏喇嘛,形成包围之势的话,恐怕对皇上就极为不利了。”
“噢?”康熙心头一动,“西藏喇嘛?”
“正是,皇上请想,一旦三藩联合,西藏喇嘛,进可发兵支援,退可割据自守,西藏地理复杂,易守难攻,岂不是给吴三桂一党提供了避难之所吗?”
“明大人所说,皇上不可不防啊!”米思翰拱拳道:“虽然西藏喇嘛受我朝册封定制已经多年,但实则并未完全为我朝所控制,政治军事上都有很大的独立性,加之它和中原相隔遥远,而且受宗教的影响极大,因此喇嘛在西藏尤如土皇帝一般,权力很大。皇上如果忽视了这支力量的话,只恐招来意外的麻烦。”
康熙边听边点头道:一那么依二位爱卿,朕当如何是好呢?”
明珠思索了片刻,答道:“皇上可派密使前往西藏,趁三藩未动之前,提前下手。”
“嗯,此事暂时不要透露出去!”说罢康熙双手端起茶盅,思索了片刻便又把茶盅放回御案上。他用食指蘸着刚才滴落的茶水在御案之上写了一个“杀”字,随后又稍加思索,在“杀”字旁边又写了一个“安”字。写罢,康熙转头问道:“二位爱卿认为哪一着儿是上策呢?”
“依微臣看来,‘杀’乃下下之策啊!”米思翰答道。
“何以见得?”
“皇上请想,皇上若派人杀了达赖,不但不会取得西藏喇嘛的支持,反而会逼反藏教,这岂不正中三藩的下怀。只有采取安抚的办法,才是可行之计啊!”
“不知明爱卿如何看待?”康熙冲着一旁明珠问道。
明珠连忙施礼:“臣可主张先安抚,如果安抚不通,再‘杀’也不为迟晚。”
“嗯,”听罢,康熙便伸手擦掉了桌上的‘杀’字,“那朕就采取安抚之策。”
“皇上圣明!”二人齐声道。
“米爱卿你身为户部尚书,对西藏礼术颇是了解,朕就命你为钦差大臣前往西藏。”康熙略微考虑了一下说道。
“一遵旨。”说罢二人就要告退。
“慢!”康熙又把他们二人叫住,低声说道:“此行必须保密,切莫让三藩的人走在前头。”
“喳!”二人领命退去。
当日康熙就诏傅宏烈为广西巡抚,全权勘乱,同时命将军莽依图率三万绿营兵进驻广西,又派贝勒将军洞鄂率满洲骑兵火速开往西北,与王辅臣作战。最后委派顺承郡王勒尔锦立即筹划正面抵御吴三桂的军事行动,加其职为宁南清寇大将军都察各路兵马于南线……
慌忙之中,康熙总算大体有了个对策。
而次日晚上,米思翰的车马便满载贵重礼物,秘密地离开了北京直奔那神秘莫测的大雪原而去。
然而这个消息却不径而走,很快便传入吴三桂的耳中。
吴三桂也十分清楚西藏喇嘛的立场对自己的重要性,他深知此次康熙派密使去西藏定是要达赖出兵,或者是孤立自己,因此他打定主意一定要赶在康熙之前买通达赖,这样一则可以请他出兵支援,就算不出兵,最起码也要他保持中立,二则如果万一事败,自己还可以逃入西藏,凭借地利之势,还可再谋大计。因此他便连夜召见汪士荣,寻求对策,就这样二人密商一夜,终于在第二天一队人马也离开了云南……
米思翰的车队也是昼夜兼程,希望能早一日赶到西藏,这一日,米思翰的车队已开进了西藏境内,米思翰听罢大喜:“传令下去,加速前进!”连日来的山路已经把米思翰弄得昏头转向,他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鬼地方。
眼见车队来到一个山谷前,只见两侧悬崖直上云天,中央夹着一条狭窄的通道。由于这条山谷只允许一辆车通过,因此米思翰下令车队排成一条直线,直贯而入。走在最前面的是卫队和米思翰的车子,中央又是不少的亲兵卫队,而那几十车贵重物品却排到了最后,只有几十名亲兵护送。这么安排也许是米思翰认为自己的性命比那几十车金银更重要的缘故吧!
米思翰见此谷地势险峻,便让车队加速前进,他也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然而事实似乎证明他完全想错了。前面的车队和他的车子安全地通过了谷口,米思翰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心想:“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事呢?看来我是过虑了……”正想着,突然就听后面一阵大乱,接着传来兵器撞击声,米思翰不由的大吃了一惊,就在这时只见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