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切都是在红艳的痛哭声中完成的。
红艳整日以泪洗面,吴三桂想很多话安慰她。
渐渐地她也从悲痛解脱了出来,她会带着吴三桂去林子中狩猎,有时会逮到一只兔子,有时会射到一只松鸡,这些猎物都能变成盘中的美餐。
这种狩猎不是那种王公贵族的娱乐,这种狩猎是为了生存,但吴三桂同时也能体验到一种乐趣,不怎么觉得日子是那么枯燥。
红艳从悲痛中解脱出来,脸上又有了笑意。当风雪很大的时候,吴三桂就与她呆在一张炕上说话,晚上各睡在炕的一头,在松节油灯下,各自睡去。
红艳虽然只有十四五岁,早已出脱成了一个大姑娘,丰满而婀娜,有着山野姑娘自然纯真的美丽和大方。
吴三桂渐渐感到红艳看他的时候越来越多了,无论他坐着还是睡着,总有一双动人的眸子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的眼睛每触及到她那脉脉含情的目光,就慌忙扭过头。
吴三桂害怕这种目光,害怕给她伤害,命运对她已经够不公平了,从出生就没了娘,现在又没了爹,孤苦仃伶多么可怜呀!
这天晚上吴三桂正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红艳闯进了他的被窝,红艳那白皙的胳膊搂着他那丰满而有弹性的胸脯,贴着她,少女的气息迎面扑来,他的头轰地一下炸了一般全身似着了火……
“不”吴三桂在心里喊道,“我不能伤害她,如果我伤害这样一位姑娘天地就不会容我的,鬼神就会罚惩我。”
吴三桂克制着内心那种强大的欲望,平静地抬起手在红艳的脸上摸到一手泪水。
“你又在想爹吗?”吴三桂柔声问。
红艳在暗中摇摇头,道:
“不,我没想爹,我在想要是你把我扔在这山里,我该怎么办呀?”
红艳抽涕着说。
“不,你就是我的妹妹,我走到那儿就把你带到哪儿。”
吴三桂边说边给她揩脸上的泪水。
红艳从被窝里坐起来,大声说道:
“不,我不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老婆,我要嫁给你。”
这就是山妹子的泼辣、大胆和直率。
从窗外溢进来的月亮映着她的身影,吴三桂第一次这么近看到红艳的肌肤这么洁白细嫩,这么娇美,这么晶莹透明。
吴三桂呆呆地看着,当他觉得自己的举动太唐突时,他忙扭过头对等着他回答的红艳说:
“你就当我的妹妹吧,我把你带回家,爹娘有一个你这样的女儿不知多高兴,他们会为你找个比我还好的夫婿的。”
吴三桂说得语无伦次。
“不,我不当你的妹妹……”红艳哭喊着,回到自己的被窝里。
08
那一晚吴三桂就听见红艳在抽涕,第二天红肿着眼睛,仍没事一般,只是发呆出神的时间更多了。
漫长的冬天就悄悄过去了。春天的太阳一天比一天热烈,地上的积雪开始溶化。
最先是朝阳的山坡处的雪融化了,慢慢地露出黄黑色的地皮,雪水滋润着泥土,浸湿了陈年的草楂。
山的背阳处虽还寒气凛凛,可是寒冷的威力已在渐渐衰竭,朝阳处的温暖雪水顺着斜谷流过来,融化了硬硬的雪层,冲开山涧溪水的面。
山野里便有了“哗哗”的流水声,整日喧响不停。
终于可以离山了。走的那天红艳在爹的坟头哭诉了一回,吴三桂也磕了几个头,便背着行囊踏上了出山的路。
红艳泪眼婆娑一步一回头看着那生活了十五载的茅屋和山野,两人在密林间走了三天。才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
红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见到店铺、酒店,就如不谙的小羊羔一般惊恐不安,又显得那么好奇。
小镇上来来往往的大多是满人,不时有一大队满州兵策马驰过。
吴三桂身上没有银子,只有惟一的一把短剑,剑鞘是银子的,还镶嵌着一颗宝石,他找到一家当铺当了剑鞘,得了二十两银子,到客店要了两个房间又饱饱地吃了一顿,住了一宿,第二天便继续向南走,他仍要去寻找他的蕙兰。
一路上所见到的都是因战争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饥民,他们穿得破破烂烂,衣不护体,扶老携幼慢慢往前走,具体往哪里走,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一路上不时还有满州骑兵横冲直撞地闯进难民中,难民纷纷闪开,腿脚稍慢的就丧生在了马蹄之下,哀号声响成了片。
吴三桂与红艳同时看到满州兵四处烧杀抢掠。这就是大明的江山,就这样任铁蹄践踏。
吴三桂看着这一切,他就想到了他的吴家五十勇士,想到了战场,想到了打仗,他寻找蕙兰的决心就动摇了几分。
这天他与红艳投宿在一个小村庄。
这村庄没有遭到满州军骚扰,竹篱密密,茅屋重重。参天大树迎门,曲水溪桥映户,村民安详而和睦。
就在这天晚上,忽一阵凌乱的马蹄声惊醒了村民们的好梦。
吴三桂在人唤马嘶鸡飞狗跳声中起床,走到外面一看,满州兵丁团团围住了村子,村民一个个惊恐万状地站在那里挤成一团发抖。
在人堆里吴三桂看到了红艳,她从小在山里长大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式,吓得全身发抖。吴三桂悄悄挤过去站在她身边,握住她发抖的手。
红艳一看到吴三桂到了身边,就俯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吴三桂知道满州兵围住村子的目的就是抢女人和抢粮,然后放一把火把村子烧掉,他想像红艳这样漂亮的姑娘满州兵一定不会放过她,他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抹在红艳的脸上。
吴三桂的这个动作引起了一个满州将官的注意,他走上前来,一把拉过红艳,淫笑着伸手去摸她的脸。
红艳抡起手狠狠给了这将官一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他鼻子嘴里鲜血齐出。
这将官大怒,抽出腰刀就朝红艳猛砍。红艳轻敏地一闪,一刀砍在一块石头上,溅起一串火星。
这满州将官见第一刀没着,连着第二刀又上来了,刀抡得呼呼直响,一刀比一刀紧。
红艳由害怕变成了愤怒,见这满州将官斜着一刀再次向自己拦腰削来,身子凌空跃起一个大转身,趄满将后背上一脚,满州将官腾地朝前一冲,收身不住,一个狗吃尿趴在了地上,嫉恶如仇的红艳抢上一步,一脚踏在这满州将官的腿骨上,“咔嚓”一声,如折断一根柴禾棒一样,这将官一声惨叫腿断了。
一旁的吴三桂第一次见到红艳的身手如此了得。
红艳一路上见横行霸道的满州兵丁处处欺压百姓,心中就藏着怒火,见满州官欺辱到她头上来了,这怒火便化作拳脚,回敬给了这将官。
满兵丁有几百人,见他们的头目被打翻在地,一个个似疯了一般,抢着刀乱砍,举着枪乱刺,跑得慢的百姓便一命呜呼了。
吴三桂拉起红艳也要和乱作一团的村民跑出去,这时一个满脸虬须的满将驰马而来,拦住了他俩的去路,与此同时数十名骑兵也围了上来。
吴三桂前后看了一眼,低声对红艳说:
“跟他们拼了,杀出一条血路逃走。”
说罢,把那把短剑握在了手中,身子一缩从满将的战马下穿过,短剑划开了战马的肚子,这马一声长嘶,又蹦又跳把这虬须将官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拖着流出的肠肠肚肚跑远了。
这虬须将官手握月牙铲恶狠狠地冷笑道:
“想逃?”
说罢提起铲在地上砰的一放,一块厚石板登时碎裂数块。同时对围上来的骑兵喝道:
“让我来收拾这个毛孩子,为我的马偿命。”
吴三桂见一场恶战是少不了,可手中没有一件称心的武器。见离他最近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兵丁手中握着一把刀,他手中的短剑一挥,一个苍龙出海,那兵丁一点反应都没有,脖子上就中了剑,倒地而死,吴三桂把那把大刀拣在手上,说道:
“借你刀一用,杀了这狗贼再还你。”
围着的兵丁见吴三桂出手之疾而惊骇不止,都悄悄向后退了一步。
虬须将官把手中的月牙铲一摆,大吼一声就向吴三桂攻来,月牙铲又沉又重,再加这虬须汉身大力沉,被他袭击的吴三桂不敢用刀去接只能左躲右闪,寻找空隙进刀。
这虬须将官见过吴三桂刚才杀那兵丁的手段,丝毫不敢大意,手中的铲一下一下舞得密不透风,只想一铲把闪来躲去的吴三桂打死。
这虬须将官手中的月牙铲虽然势道刚猛,吴三桂也很快找到了破绽。斗到酣处,吴三桂忽地手足缩拢,一个打滚,直滚到虬须将官的脚边,刀尖上斜,已指住虬须汉的小腹,嘴里同时喝道:
“你想活命就快投降。”
这一招“卧云翻”相传是宋代梁山好汉浪子燕青所传下的绝招,小巧之技,迅捷无比,敌人防不胜防。
这一招本是使剑时用,吴三桂把刀当剑也用得滴水不漏。
这虬须将军挡住手中要落下来的月牙铲,满脸通红,一动也不敢动。
围观的兵丁都大吃一惊,见头领被受制,都拔刀在手也不敢向前相救。
“识相的就快牵两匹马过来。”
吴三桂命令道:
“牵两匹马。”虬须将官命令道。
兵丁依令牵过两匹马,然后退在一边。
吴三桂手中的刀往上一送,这虬须将官的肚腹便破裂了,摇摇晃晃向后倒去。
吴三桂飞身上马,同时把一旁站着的红艳也拉上马,用刀在马背上一磕,马便蹿了出去。
跑出一箭之地,那些满州兵丁才反应过来,呐喊着向吴三桂追来。
吴三桂不停地用刀背磕着马,一会儿便把追赶的满州兵抛在了后面。
当听不到满州兵的呐喊了他才让马放慢脚步,红艳就坐在他身后,两手紧紧搂着吴三桂的腰,她被这一切吓坏了,见满兵没追上来才平静下来。吴三桂长长的松了口气道:
“要是这个鞑子知道我是总兵的儿子,我就逃不出来了。”
“哥,你真了不起。”红艳说着,把脸贴在吴三桂的背上。
“你叫我什么?”吴三桂似没听清楚一般,问道。
“我叫你哥。”红艳说。
吴三桂这次听清了,他心里只觉一阵隐痛,有种深深的失落。默默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狠抽了马一下,向前猛跑。
“哥,你为什么不说话?”过了良久,红艳问吴三桂。
“我,我在想,该为我的妹妹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吴三桂说。
红艳用手轻轻捶打着吴三桂的背,轻憨地说道:
“哥,你就给妹妹找个你这样的夫婿吧。”
说罢把脸埋在吴三桂的背上放声大哭。泪水滂沱而出,浸湿了他的衣服。
吴三桂的鼻子也一酸,一串泪滚了出来。
春季到来,边庭战火又起。
吴三桂与红艳一路南行,所到之处皆哀鸿遍野,饿殍盈路,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吴三桂每到一处就四处打听蕙兰和张老头的下落。这茫茫大地,到那儿去找呢?他所作的就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这天红艳对十分苦恼的吴三桂说:
“哥,你有勇有谋,为什么不明白呢?你的蕙兰离开你,必定有原因,你找到又有什么用?现在国家疮痍,正是你报国立身之时,你却沉迷于儿女私情之中,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