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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到县委办去混几年,是可以到局级单位做个副手,几年后扶正混到退休,是很平稳的一条路。
“说不上想,只是这样既可以体验生活,又可以解决自己的级别。我就这样想的,很单纯。”部长和定文听杨滔这样说笑了起来,这样想还是单纯?
“部长,杨滔既然想好了,还要请你拉他一把。这小子心眼活,比我们这些写材料的都要强啊。”定文说。部长没有说而是在想,三人静默着都在喝茶,杨滔把茶里的核桃捞起来嚼着,盘算要怎么样跟石彦龙说。石彦龙与部长的关系应该很好,部长是不是他们那一线的人?还是部长是各条线争取的独立力量?要真是这样,要跟部长学的东西可就多了。
从新苑茶楼出来,在街上与部长、定文分手,时间已经是半夜,杨滔再开机,想想后还是给石彦龙回了个信息。刚发出去石彦龙就来电话了,杨滔只说自己与朋友玩牌,被强制性地关了机。石彦龙就约杨滔见见面,要杨滔点地方。杨滔说:“那我们到蓝月亮见?”
到蓝月亮时,薇薇已经回迴龙阁的家去了,前台经理见是杨滔到来:“老板,大姐已经回家了,没有遇上你吗?”
“我是和朋友来的,你给安排下。”杨滔说着往楼上走,那经理说三楼有一间房空着,两人就到那房间去。坐下后,杨滔见石彦龙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这里是朋友的一家店子,偶尔来捧场。公安局的李奉唯认识吧?”
“李局啊,那是老朋友了。李局人很仗义,知道这里是李局的,今后会带些朋友过来,给李局捧场。”
“石老哥,是想一次性体验下这家会所的所有风格,还是一次体验一种?”
“杨兄弟,这里我可是生客,你得给我介绍介绍,哪一样最有特色就先领略下吧。”石彦龙很内行。要服务生点来两个女孩子,杨滔估计石彦龙喜欢那种胸大臀大的女人,直接点了小妹的名,杨滔自然也得要一个,应付着。两女到后,女孩很热火地赖在石彦龙怀里,让石彦龙很是兴奋。闹了一阵,石彦龙才说:“兄弟,有几句话老哥要对你说。”
两女回避后,石彦龙小声说:“兄弟,老哥与你平时各自忙着事,交往虽然不多,可我觉得与兄弟特别投缘,就想天天与兄弟在一起办事。”杨滔听了忙说:“那是你老哥豪爽,仗义啊。我第一次见老哥,就觉得老哥亲近。”
“兄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这意思,米夺乡是凤城的西北利亚,现在少个乡长,上回听兄弟说想解决科级问题,在政府办里一时还没有机会。老哥我就想请兄弟出山到米夺乡来,我们兄弟俩一起拼打两年,兄弟你怎么想?要是有意,我就向县里提县里也应该尊重乡镇的意见吧。只是米夺乡太落后又闭塞就怕兄弟瞧不上,宁愿在政府办里过着无风无雨神仙般的生活。”石彦龙可能想到米夺乡的好处,说着就有些激动,强制控制着自己。
“老哥,说到科级还真是块心病,也不是我有什么不满足的,级别升上去又有谁不想?米夺乡的黄强被拿下的事我也知道,可是乡长的职位我怕是没有资格竞争,而且基层里没有一点经验,去了也做不好什么,还不给老哥添乱?”杨滔这话弹性很强。
“说什么添不添乱?兄弟的能力老哥是知道的,县里的领导也清楚。老哥我还真想兄弟能来米夺乡帮我,我们一起把米夺乡弄好,兄弟再回县里,那时就完全不同了。兄弟会不会舍不得县城的安稳生活?要是舍不下,就当老哥说笑话闲聊。”
“老哥,我有什么舍不下的?从小就是乡里长大的。到米夺乡当乡长就算我想去,那也没有资格,想也白想。”杨滔肯定下来。石彦龙知道杨滔是真想去,就说:“兄弟,那就这样说定了,老哥不敢保证事情能成,可老哥我敢拍胸脯说我一定到县领导面前去为兄弟争取。我们尽力了,结果怎样那就听老天安排吧。”
“老哥,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我们不说老天。”说着两人笑了起来。
张哥是第二天下午给李奉唯回信,说是有希望,要是杨滔想去可以帮走通路子,不过要准备八万。李奉唯接到回信后,立即告诉杨滔要杨滔准备好钱,给张哥回复。李奉唯还说张哥那人说出的话一直都能兑现,不会让那钱落在水中给漂走了的。
杨滔说自己要再想一想,八万杨滔还是拿得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张哥所说的行情,是不是这样?而且,杨滔还觉得米夺乡的这一乡长,不是走路子就可走通,里面涉及到的利益远不是其他乡可比。要么就不止这八万,要么就不要花这八万,自己这两天所做的工作看来,事情就是这样,可要知道事态的真相,还是要再找一个人。部长、胡成红都不行,李奉唯也只是听令行事,挂不到边,石彦龙则只是传话筒。
杨滔回了李奉唯电话后,给秀梅通话,关键时刻杨滔无奈地只好请动秀梅。秀梅接了,问:“你在哪里?要不要见面再说?”
杨滔是很怕见秀梅的面的,上次秀梅赶去吃自己的酒,那眼神就在责怪自己,后来也没有给她解释。现在要是见她,会不会被她数落一顿?可米夺乡乡长一职,这两天里就会定下来了,要是真需要花些钱,才会有人力挺那就必须花的,就像要买票才能上飞机一样。
“秀梅姐你定地方。”
“我们是到茶楼说,还是到房间里去说?要不你到我家里去,怕你不敢吧。还是找个房间,我等你。”
“你的胆是越来越大了,上班时间找借口出来开房间,还真闹得欢。”到了房间里,一见面秀梅挑逗说。
“秀梅姐是在说自己吧,我是来给领导交材料的,哪敢逃岗?”
“有什么材料交出来吧。”秀梅被杨滔逗得笑了,秀梅知道杨滔的喜好,每次与杨滔见面都把脸上那厚重的护肤品洗清去,露出显得苍白的原色。秀梅今天一袭七分裙摆,上面是收腰短装,到也显得清爽精神。
“秀梅姐,税务局有个叫张哥的,你知道吧?”
“张哥?知道啊。那人能耐不小,没事老在县里领导之间往来。你找他?”
“上次偶然机会在一起玩过一次牌认识的。那人可信吗?”
“你是不是找他了?你想……你是想到米夺乡去?”秀梅一下子就想到了,看着杨滔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是想。张哥说要八万,我就想知道有没有这必要,张哥那人是不是可信。”
“他们那些事,我是懒得再沾边了。张哥那人还是有信誉的,八万他至少要得两万吧,剩下六万到处打点,真正到领导手里也没有多少了,作用也不是很大。照我看,你现在只要直接去找主要领导,你又不是不认识,还怕说不开要绕来绕去找中间人转达?”
“找主要领导直接说?还是秀梅姐帮说说吧。”
“你想投靠他啊,不吃醋了?”
“……”杨滔给秀梅一句话,说得哑口。秀梅见杨滔窘迫:“好好好,姐给你去说,平时也不见找姐。上次姐跟你说过了,你要是吃醋就找他老婆出气,你还要怎么样?”
“秀梅姐,上次是我不好,我不跟你道歉了吗,总记在心里。”
“记不记住,那也要看你表现,工作拼命有成效姐就会嘉奖你。”秀梅说着去拉杨滔的手,杨滔稍一犹豫把秀梅拉进怀里就去搓揉,秀梅吃吃一笑,“你敢不敢?哪天我们到我家里的大床上好好地做一次,我没事就想着你在那里既担心又卖力的样子。”
“你就想看我丑样啊,存心不良。”说着要去剥秀梅的裙,秀梅说,“杨滔,我今天不行,你要我帮你也是一样,我就想见你弄出来后的样子,最可爱。”
秀梅让杨滔做完神仙后说的,唐金强果然在两天后找杨滔谈了一次。杨滔表示了意愿,会服从领导安排工作。事情就冷了下来,杨滔在政府办一如平日地上班。
五月底是端阳节,杨滔见事情已经拖了十来天,不像开始时那样各方面的人都显得急,心也就冷了些。端阳节在迴龙阁外地河水里划龙船比赛,这天全县各乡镇的人都赶到凤城来看船,沿河两岸人山人海,走路也走不快。好在迴龙阁街道已经修缮了,街面是平整的红岩石板,人多只是挤些,倒不要担心人走路伤了脚。
迴龙阁街有通向河边的小弄子,人们就是从那些小弄子走到河边看船。外地的游客也有不少,两个店这天就特别忙碌,杨滔要任晴在民俗物品店看守着,自己就在餐馆里压阵,偶尔看一眼河里齐心奋力划动的龙船,听着那鼓舞人心的响亮号子,很能让人心血沸腾。如今的龙船比起儿时的龙船要好多了,杨滔记得小时候的龙船就是把两只鹭鸶船用横木绑在一起,坐两排人划着比赛,那速度就慢多了。如今就不同,船身比鹭鸶船要大要长,而且在船头还雕出个龙头来,船身中央安着一鼓,专有经验丰富的人做鼓手,鼓声擂动,那浆和号子就齐齐地动起来,把所有的力量聚成合力。
吃饭的人大多是外地游客,他们坐到吊脚楼上,一边好奇地看着比赛,拼命地拍照,一边谈论着凤城绝美的风景人物,一边或吃或等。有少数人是本地的小孩,也挤到吊脚楼那里去看船,杨滔就担心他们乱走乱动,而且人太多了那长年月久的楼支撑是不是能顶得住?就要店里的店员把小孩们叫走。
县里为了宣传旅游,今年组织的龙船队比往年多一倍,其他乡镇也有参赛选手,端阳节虽只一天,比赛却进行了三天。三天里,看船的人兴致不减,而最后一天到下午三点时,已经把名次角逐出来。颁奖之后,才是龙船赛最为精彩的节目,每一年比赛看船的人就想看这一节目。各队领了奖,却没有散去,县政府委托的组委会就会将几百只大麻鸭,赶到河里任由所有的人到河里去抢,只有水性好的动作敏捷的才会在几百米的水道里追上麻鸭,那些麻鸭受了惊吓,在河里四处飞奔,几百人就在河里空手相追,两岸看着的人,比河里抢鸭子的人要更兴奋,嘶吼着指点着惋惜着闹成一片,把看船的愉悦发挥到极致。
大忙三天,最后那天的会餐付丽珍也提前回家,付丽珍极力挽留要任姨在店里吃晚饭,任晴也就答应了。打李奎局长电话,要李奎局长也赶过来一起吃,李奎局长却被局里的事留住,杨滔不知道是不是人们传说的那样,李奎局长又是与那女人在一起过节。这些谣言有眉毛有眼,说是两年前被调入凤城小学的一个女副校长,是李奎局长的情人。不过杨滔在教育局时曾问过,没有人见过两人混在一起。杨滔宁可不信,照理说端阳节凤城人都讲究回家团聚的,局里就算有事那也会避开节日。李奎局长却找这样的理由,让杨滔心里对人们的猜疑信了两分。
任晴却没事或习以为常,对李奎局长来与不来没受到什么影响。薇薇提议把饭菜搬到下面那家店的客厅里去吃,或摆到屋外河边去吃,不会受到店子里其他客人的影响,也不会占挤了客人的桌。杨滔说好,便决定搬到河边去,对着河看着刚才还无比喧嚣的河如今已经静谧地悄悄流淌。
移到河边,那清爽的风把三天的疲劳都吹走了。杨滔给每人斟了葡萄酒,端起酒杯先来敬任晴:“任姨,这几天你可是累苦了。薇薇、丽珍来我们一起敬任姨一杯。”喝了后,杨滔再给付丽珍、薇薇两女敬酒。付丽珍关心地说:“杨哥,你这几天也累苦了吧。”
“我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