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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最恶花花公子’。交往过的女朋友光计经由媒体曝光过的,就有十七位,至于台面下的交往历史……”她媚眼带笑。“例如我,不计其数。”他勾起嘴角。“你的功课做得很齐。”
“我的工作就是媒体。”她提醒他:“搜集资料是基本的功课。”但是她说的那些,都是在报章上出现过的东西,浮面的数据档案,不代表他这个人。他不相信以她的本事,只能搜集到这些资料。
“……扣掉你知道的那十七位,我另外还正式交往过六个女朋友。”
“Val你算得好清楚。”她睁大眼睛,故作一脸讶异。“你不会私底下藏了一本可怕的花名册吧?”
刚刚那句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从来不向任何交往对象谈到过去的韵事,一方面是因为逝者已矣,说出来只会带来无意义的吵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认为这是个人的隐私,没有必要向其他人交代。
说出那句话,他等于是跨过自己设定的界线,违反了游戏规则。以千树的聪明,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但是她选择回避,给他一道台阶下。
对此,他不知道自己该觉得感激还是该大笑——她摆明了一点也不打算和他有任何进一步的牵扯。
“对啊,等我穷困潦倒,就把这本花名册整理一下,出版回忆录。”雪白的牙齿在健康的肤色衬托下闪闪发亮。“应该可以捞不少钱。”
她摇头笑,看向窗外有些不稳的天空。
今年的台风来得早。才六月底,第一个台风已经迫不及待扑上台湾本岛来。风暴前夕,白天的天气却是异常的明朗,天空蓝得几乎教人不敢相信不久之后会有什么样的风雨出现。到了傍晚,风才慢慢吹了起来,带着时有时无的细雨,预告台风接近的脚步。
突然间,他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有些改变,向来随意的坐姿也变得有点僵硬。斜瞥向她刚刚目光的方向,只有寥寥几个行人在分隔岛上的林荫大道上散步,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看到谁了吗?”
她惊讶地转头向他,似乎没弄清楚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抱歉?”“你看起来有点吃惊的样子。”更正确地说,不只是“有点”,刚刚在她脸上的苍白表情明显是看到了什么让她意外的东西……或是人?
她迟疑一下,点头。“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我以为不会在这里看到他的。”
“要不要下车去打声招呼?”他随口问。
她微笑,摇摇头。“不用,人家看起来很甜蜜的样子,不要打扰他们。”
他瞥她一眼,笑。“你羡慕了?”
“羡慕谁?”她抬高眉。“我现在正和菲尔。夏交往呢,为什么还要去羡慕别人?”
他学着她抬高一道眉,带笑的眼专注盯着前方的路面。“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个男伴,我差点要以为自己被遗忘了呢。”她只是笑,没有特别的反应。
墨绿色意大利跑车钻进巷弄,来到的是她的住所
“原来你真的是要带我回家。”
他熟练地将车子停进路旁的停车格,往后闲适靠向皮面椅背。“我刚刚听到的,是抱怨吗?”
“你可以自己去想。”她闭上眼睛,没有急着下车的意思。“对了,我一直觉得很好奇,你当初是怎么找上我家的?”
她说的,是指他第一次按她家的门铃,要回傻蛋的事情。“命运。”“你是命运给我的礼物吗?”
他笑。“你说呢?”“命运带来的,通常是不太好的礼物。”
“很悲观的说法。”
“很认命的说法。”她深吸口气。“好吧,既然我们今天没有继续在床上打滚的计划,我要先上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他伸出手,将作势要开门出去的她拉回身侧,温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细长的眉扬高,灵活的大眼静静睨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他贴近她小巧的耳壳,轻轻吹气,低声笑。“你会酸。”
她的脸会意地涨红起来。
他压下大笑的冲动,避免伤害到她的感情。“所以,我们改天再继续到床上打滚。”
她扬高头,伸手拍拍他的脸颊。“再说喽。晚安。”
说完,她滑溜地钻出座位,头也不回地走向公寓门口。
※※※※※※※※※※
和夏行权交往的时间,出乎她意料的久。
从四月到现在,已经将近四个月的时间。这当然不是他维持最久的一段关系,却已经远远超过她的预期。
看向床上沉睡的情人,让她用来当作枕头的左臂伸展,雪白的床单半掩住健硕的胸膛,浓密汗湿的黑发散落额前,睡眠中放松的表情替成熟的脸庞添了一丝难得的稚气。
她觉得困惑。他还没有厌倦吗?
或者,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有厌倦吗?
他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完美情人,温柔、慷慨、幽默,有一张受到上天眷顾的英俊脸孔,和一副宛如大卫像般结实优雅的美丽身体。
和他在一起很好、很愉快,每一天都像梦一样的浪漫。她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可以抱怨的地方,只不过以一场游戏来说,这场游戏拖得有点太过久了。
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到头来还是会想找一个人——一个同样普通的人,一起谈场认真而务实的恋爱,然后结婚、然后生子育女,然后一起携手老死。
而夏先生,绝对不是这种所谓“认真”的人选。
她扮个鬼脸,看向米黄色的天花板,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搞什么。她不爱他,这是很可以确定的,也没有打算跟他一辈子长相厮守——凭她这种平民百姓,想绑住这种出身豪门的花花公子?她还没有失去理智到这种地步。
所以,跟Val纠缠太久,似乎不是明智的作法。
糟糕的是,她却找不到一点想要结束的感觉。
隐约听到手机的铃声,她看向似乎没有被惊扰到的男人,轻巧地翻身下床,抓起散落在地板上的内衣和他的一件白衬衫,从手提包里翻出手机,悄悄走出卧室。看到荧幕上许久不见的号码,她愣了一下。
“喂?”“千……千树?”他的声音有点迟疑。“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她叹气,一边用单手穿上内裤、扣上衬衫扣子,一边伸手拍拍跑到身边凑热闹的傻蛋。“最近过得好吗?”
“嗯,还……还不错。”游建平愣愣地回答,然后安静下来。她忍不住笑。这根愣木头,一点长进也没有,打一下、动一下。“游爸爸跟游妈妈呢?最近怎么样?”
“也都不错。干树……”他迟疑一下。“我妈很想念你,常常把你挂在嘴边。”
小狗看着她笨拙地用单手扣扣子的动作,以为是什么新鲜游戏,一直想凑上来看个仔细。她干脆放弃了剩下的几颗钮扣,将傻蛋抱上自己的大腿。
“有空的话,我会去看看游妈妈。”她随口承诺,知道自己不太可能真的付诸行动。
去探望已经分手的男友家长,算什么呢?就算她和游建平交往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已经和游家两老非常熟稔,但毕竟不是自己家人,她这样去,难免瓜田李下。就算旁人不会觉得奇怪,她也必须考虑游建平那位女朋友的心情。
游建平是好人,提出那个决定,他也经过一番挣扎。为了让两个人好过,分手的时候,她已经决定,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净。所以这一年半来,她一直没有和前任男友联络,有一部分也是基于这个理由。
“那你呢?”“还不错。”她轻快地说:“老板帮我加了两次薪水。去年我还趁着年假,跑到北海道去看薰衣草。你记得吧?住的就是我们一直说要去住,却没有去成的那间民宿,真的很棒呢!我们以前没有去成真是可惜。”
“嗯。那……那很好。”男人讷讷几声,又沉默下来。
熟悉的反应,她忍不住心软了。“……建平,你今天打电话来,有事吗?”
“啊……对,千树,生日快乐。”
她翻白眼。“游建平!我的生日已经过半年了!”
她可以原谅他甩掉她,却没有办法忍受他不记得她的生日。
十年。要是他可以只花一年半的时间,就把这么重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她一定会天天在家里扎小草人诅咒他。
他沉默两秒,才闷闷地说:“我……我知道,可是我那个时候没有打电话给你,现在当然要补祝你一声生日快乐。”
她知道,他就是这个样子。一板一眼,严肃古板到教人抓狂。又叹一口气。“好吧,生日快乐。然后呢?”
“我……我听说你最近在跟别人交往。”他又顿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个人……对你好吗?”
她安静下来,许久,才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千树,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长得太漂亮了,记得要多注意一下别人的居心,有些男人、有些男人……”他的话尾突兀地消失,似乎无以为继。
所以,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她闭上眼睛,只感觉到空虚。“我知道。”
这么关心她,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深吸口气,她打断他还来不及出口的话:“建平,你不要担心,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他踌躇半晌,似乎还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叹口气:“我知道……千树,你一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不要生气。”
她闭上眼睛,忍住突然要泛滥出来的泪水。她没有生气,她从来没有办法对他生气,她只是……觉得有点伤心。
他又说了什么,她没有仔细听,只是随口敷衍,然后按下断话键。
……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湿润的触感沾上脸颊,她张开眼睛,看见一双熟悉的友善眼睛。小黄狗猛摇尾巴,伸出舌头,冲着她直笑。
-她露齿笑,将小狗深拥人怀里。“没事没事,傻蛋,姐姐只是有点恍惚。以前的男朋友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黄狗“汪”地一声叫,一贯老实地附和她的说法。
※※※※※※※※※※
“一个花花公子为什么会成为花花公子?”
他挑眉。“Pardon?”
“他们说,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她微微笑。“所以才会有花花公子这门职业出现。”
他看着她,不太明白现在话题的走向。“那是一种说法。”
“那你呢?Vsl,你为什么会成为花花公子?”
“我喜欢女人。”
“喜欢一个女人?一群女人?或者,只是单纯地喜欢收集女人?”“这是某种试验吗?”
她闭上眼睛,舒适地靠着椅背。“不,只是好奇。纯粹求知性的讨论,你不必担心后面有什么阴谋。”
但是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喜欢美丽的女人、喜欢谈恋爱,而恋爱,只是为了享受过程的乐趣,当个性不同的两个人相处开始发生摩擦,乐趣消失了,自然不合则去。他从来没有立志成为花花公子。
“你问倒我了。”他笑。“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那么以后呢?你要以花花公子作为终生职志?”
“或许。也或许不。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啊,我忘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她勾起嘴角。“但是Val,今朝醉过了,明天依旧要醒来。你没有定下来的打算吗?”
他微微皱眉,警戒地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看了他一眼,似乎察觉了他的想法,哧地一声笑。“放心,我没那么笨,不会妄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我们只是在进行一段‘愉快’的交往,记得吗?”
他摇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