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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比王馆长合适。”说完扮个鬼脸,钻进了卧室。
于佑安这才问:“牢骚发完没?”
“没呢。”尚林枫真还来了劲,像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那就接着发,看你的怨气大还是我的耐心大。”
“不发了。”尚林枫忽然垂下头,泄气至极的样子。
于佑安又默了会儿,道:“怎么,眼里只有纪检组长一个位子?全市那么多职位,你尚院长一个也瞧不上?”
“我还瞧上市长呢,能轮上我?”
“肯定轮不上,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于佑安口气缓和了些。
于佑安态度一好,尚林枫的表情就活络了,再次眼巴巴地望住于佑安:“局长刚才的意思是?”
“我没啥意思,这是市委发的文件,不是文化局发的,有怨气找市委去撒。”
“局长您别发火嘛,我这不是心里急嘛。”
“就你一个急,你说说南州现在谁不急?我看你是要急出病来了。”批评几句,于佑安换了语气,语重心长道,“人家王馆马上要退了,这个机会就给他行不?改制现在不明朗,总不能让人家退休后去社保局领工资吧?好歹也得让人家抱个铁饭碗不是?”
一提王林德,尚林枫就又不平起来:“他是抱了,呢?看来我将来是要到社保局去领工资了。不公平,都是干工作,怎么事业单位跟行政单位差距如此大,去年改制的设计院老院长目前才拿一千八,比同级别的行政人员少拿两千多。”
“别扯远啊,讨论的不是工资问题。”于佑安赶忙制止。
“可我们干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个可怜的工资,你当是规划局啊,人家还在乎这几个工资?”尚林枫理直气壮反问了一句,莫名其妙又提到规划局,弄得于佑安心里怪不是滋味。
意识到自己跑了题,尚林枫又把话收了回来,可怜兮兮地望住于佑安:“局长不能只考虑王馆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是?”
于佑安收回神,剜了尚林枫一眼,抢白道:“还用你提醒我,你是院长,说话以后能不能有点分寸?”
说穿了于佑安还是放不下规划局长那位子,不过此时,心里想的更多的,是手底下这几个人的命运,其中自然也有章山。那天推荐王林德,并不是心血来潮,或者王林德给了他什么好处。不一样的,好处只在某些地方起作用,更多时候,支配人行为的还是感情,多年建立的感情。类似的想法于佑安心里早就有,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也恨自己权力太小。虽说改制目前被模糊了过去,但改是迟早的事,谁也不能阻挡。改为企业后,将来退休工资比行政低好几档,这是其一。其二,谁都有个情结,特别是老同志,为党工作一辈子,忽然被改了,感觉就跟被抛弃了一样,心里没想法那绝对是假。自己做不了太多,但能帮一个就帮一个吧,这点上他真是没私心。至于尚林枫,那天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罗如芬去了规划局,旅游局长一直没任命,如果能把这位子努力到手,那真是美妙不过了,就算正职谋不到,谋个副职也不赖。这么想着,他又心潮澎湃起来。
就在昨天,湖东县委书记也上任了,不是李响,是市委现任秘书长,这点怕是谁也没想到,太不合常规了。这位新任县委书记在秘书长位子上好赖也算辛苦了几年,巩达诚手上就说要当常委,没来得及解决,挂下了,这次又没弄好,居然给派到了县里,这在政坛,真是太少见。不过从他本人经历看,也属正常。他从没在县里工作过,综合能力实在一般,当初也是跟巩达诚跟得紧,才从计生委主任跃到了秘书长位子上,现在正好可以补上这一课。不过对李响来说,打击就不是一般的大。不知道李响看到任命文件会怎么想,于佑安心里是拗不过这根筋,李响已经以书记的身份在湖东开展工作了,这样沉重的打击他能不能挺住?
李响没有遂愿,会不会跟这次省城谈判有关?如果是,证明他于佑安是对的,不过回来后陆明阳并没有过于明确的态度,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如果真如他判断的那样,他离那个目标真是越来越近了,现在不是已经把位子腾出来了?
但愿是为他腾的!
南州民俗文化节很快定了下来,时间比原方案提前两个月,陆明阳坚持要跟南州撤地建市十周年放一起,说两项活动一起搞,省时省力,这样宣传活动就又得大调整。于佑安带着一帮人住进宾馆,局里工作交给了吴副局。
这天刚跟广电局把节会直播的事商讨完。房间门敲响了,于佑安兴致勃勃打开门,以为章山来了,哪料想进来的是钱晓通。
自从谢秀文不再督促改制一事,文化系统的改制便没了声,加之于佑安又给系统布置满工作,每项活动又带了钱进去,整个系统的风气立刻扭了过来。那些跟着钱晓通闹事的人,一看风向不对,立马掉头,到单位争岗位去了。钱晓通彻底被孤立了起来,上周他搬出尚林枫办公室,说要回北京去,于佑安以为替李西岳成功解了围,还跟金光耀喝酒庆祝呢,谁知他又找来了
“大局长忙啊,找大局长比找市长还难。不,该尊称大秘书长了。”说着,钱晓通拍了拍沙发,冲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一妖冶女孩说,“坐吧鸽子,这就是节会秘书长,我哥们儿。”
叫鸽子的女孩冲于佑安甜甜一笑,屁股浅浅搁在了沙发边上。
于佑安眉头一凝,没吭声。他现在已掌握到一些对付钱晓通的办法,就是对他的阴阳怪气一概不理。
“怎么,我家科长不在,她不是荣升了吗?好,秘书长助理,有意思。”钱晓通一双眼乱瞅着,手在口袋里乱摸,像是找烟。女孩瞅见了,忙从包里掏出烟,递一根过去,点了。钱晓通又说:“鸽子是北京来的,以前在人艺干过,现在拉团单干,托我认识一下秘书长,给口饭吃。”
于佑安忽然明白,钱晓通为什么来了。之前章山和尚林枫都提醒过他,说钱晓通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还在这次节会宣传上。尚林枫甚至说,要是能在节会中分一瓢给他,指不定他就乖了。于佑安只问了一句:“凭什么?”就把这话题扔一边去了,现在看来,还得把这话题重新捡起来。
叫小鸽子的女孩赶忙起身,殷勤地递给于佑安一沓资料,于佑安扫一眼,上面全是为什么节会提供什么宣传之类的,夸大到了极致。这两天他办公桌上堆满了这种东西,有些人连军区司令员的旗号都打了出来,递到他手里的演员名单一个比一个吓人。
“这个你找谢市长吧,这方面的工作她说了算。”于佑安将资料退还给小鸽子,冷冰冰道,目光并没往钱晓通脸上去。
钱晓通有点懵,不过很快又缓过神来:“这个小意思啦,找谁都不要紧,谢市长那边我会找人去说,今天来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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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最近不回家,你说这事咋整?”
于佑安头皮一麻,没想到钱晓通真是无耻了,道:“这事该找民政局吧钱老板?”
“好,有秘书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鸽子咱们走,民政局往东吧秘书长。”
“东大街二十三号,往左拐。”于佑安没给钱晓通一点好脸色。
偏巧这时候章山推门进来,后面立着杜育武,几个人全都愣住,尤其章山,脸绿了半天问:“你跑这里来做什么,马上出去!”
于佑安吃了一惊,章山反应怎么如此强烈?
“还有你个不要脸的,给我滚,都滚。”章山说着就要把手里的文件夹砸小鸽子脸上,被杜育武拦住,钱晓通哈哈一声笑,并不在乎章山撒野,轻蔑道:“威风了是不,到你地盘了是不,告诉你姓章的,咱俩的账一笔笔算,有你哭的时候,小鸽子咱们走!”
说完护着小鸽子,扬长而去。章山追出去,谩骂几句,被杜育武拉了回来。
于佑安仍旧吃着惊,这是他头次看见章山跟钱晓通干架,依章山性格,就家里闹多大事,也不会把情绪带到单位上来,况且现在大家一起办公,楼里不只是文化局的人,章山出丑不应该出到这份上。杜育武陪章山默站一会儿,不见于佑安说话,心里没底,脚下一抹油溜了出去。
“干吗发那么大火,是不是觉得很扬眉吐气?”于佑安问。
章山不说话,低着头看自己的脚,脸上却依旧挂着刚才的怒容。于佑安又问一句,章山忽然撑不住似的哭了起来。于佑安慌了,赶忙走过去安慰,哪知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章山哭得越发凶了。
哭泣中,章山抽抽搭搭跟于佑安讲了一件事,着实把于佑安吓着了,脑子里一遍遍响着一句潜台词:不可能,绝不可能!
章山居然怀疑钱晓通跟她姑姑章静秋有染!
章山说,她老早就有一种感觉,这个家迟早要发生点什么耻辱的事,让一家人抬不起头来。后来姐姐出了车祸,紧跟着又爆出姐姐和李西岳的私情,姐夫跟姐姐离婚,她以为这就是幻觉里的那一拍,悲伤的同时也侥幸丑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后来……
姑姑对钱晓通好,这点章山知道,刚结婚那阵,姑姑最大的乐趣就是唤他们到家里吃饭。姑姑平日不爱做饭,一个人凑合惯了,但只要他们去,姑姑立刻就变了样,买菜洗鱼忙个不亦乐乎,有时还刻意从朋友那里弄来食谱,比照着做,说要弄几道拿手的,讨好新姑爷。钱晓通那时就知道照着对方心思来事,变着法子讨好姑姑,时不时要给姑姑送点小礼物,弄得姑姑心花怒放,直夸晓通懂事。这都正常,章山不会白痴到拿这些事乱犯疑。真正的不安来自北京之行,北京那段日子,章山总感觉钱晓通对姑姑过分亲热了些,尤其看到他牵着姑姑的手,或是把身体有意识地往姑姑怀里塞,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冒出来,后来她想可能是因为母亲病重,自己心情灰暗,看啥都不顺眼。北京回来后,姑姑不时地会问起钱晓通,还格外关心他们的感情。问着问着她就烦:“操这么多心干吗,是不是盼着我们姐妹都离婚?”姑姑被她气得翻白眼,骂她没良心。“我是盼着你们好,一个已经这样了,你要是再有什么变故,让姑姑咋活?”姑姑说着还掉下几滴泪来。章山就觉得冤枉了姑姑,所以这次钱晓通回来,不论跟她怎么闹,她都没告诉姑姑。包括钱晓通在孟子歌家鬼混不回家,姑姑问起时她也直摇头,没敢把实情说出去,只道是出了些问题,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还劝姑姑不要老在她们身上瞎费神。“我们没事的,吵架吵习惯了,再说现在哪家不是这样,能凑合着不离婚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姑姑您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一辈子不结婚也挺没意思的,吵架的乐趣都享受不到。”章山故作俏皮,以疲累的心态逗姑姑开心。
“没正经。”姑姑给了她这么一句,钻进卧室不说话了。
钱晓通回来第二天,姑姑就搬回自己家去住,说是母亲病已好,她老住着也不是道理,再说家里空放着心不安。章山没多想,姑姑本就该住在自己家,不该老拿别人家当自己地盘。
那晚钱晓通喝得半醉回来,先是大骂李西岳不是东西,害得章惠离婚腿残,又逼梁积平自杀:“这种人还能当官,应该千刀万剐才是。”接着又骂章惠:“腿残脑也残,说好要上诉,忽然又变卦,这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