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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番义无反顾的宣告,震慑了所有人的心,他们直到这时才明白,主子对郡主是如何的势在必得、非要不可。
回想起这些年来在“段记钱庄”里,他们全赖主子的照料才得以养家活口,可在这个时候,他们却一个个自私地只希望“段记钱庄”不要倒闭,自私地希望他们的生计不要受到影响!
思及此,他们一个个都不禁惭愧地低下头去。
“够了!我现在要的不是你们的自责!”段御极烦躁地叱喝。
他大发雷霆要的不是他们的羞愧,他只想知道紫貂儿的下落!
“郡主到底上哪儿去了?”他追问。
“回……回主……主子的话……”大门的守卫结结巴巴地开口。
“对了!就是你!上回我已经警告过你,这次你竟然又把人给弄丢了,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不想活了是吗?”
“不……不是……是……是……”守卫被段御极的怒气吓到,说起话来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到底是什么?快说!”
“是!郡、郡主说……主子要她到官府一趟,叫他们别再……别再继续找“段记钱庄”的麻烦……属下信以为真……所以就……就……”
“所以你就让她走了?”段御极的黑眸危险地眯起。
“是……”
“该死的你!”段御极大掌一拍,几乎要将坚固的木桌一掌劈裂。
“属……属下该死,请……请主子降罪……”
“你的确该死!但是我现在没空杀你!”
段御极迈开步伐就要赶去拦回紫貂儿,春梅见状迟疑了会儿,望著主子毅然决然的背影,内心挣扎了片刻,终於忍不住站了出来。
“主子,郡主不是去官府,而是要回“定远王府”去。”她大声喊道。
段御极急匆匆的步伐一顿,蓦然转过身来。
他恶狠狠地瞪著春梅,不敢置信地质问:“你也知道她离开了,却到现在才来禀告我?你也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春梅没有替自己辩驳,反而替紫貂儿解释了起来。
“奴婢看得出来,郡主她的心里也很痛苦,她根本不想离开。可是她为了主子、为了“段记钱庄”,不得不痛下决心离开。郡主她说,只有她回“定远王府”去,才有可能解决问题,否则定远王爷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主子的!”
听见春梅的话,在场的那些属下们更是一个个惭愧得没脸抬起头来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被他们视为烫手山芋的郡主,竟是这样地为他们设想!
“郡主说她会雇马车赶回“定远王府”去,她大概走了有一个多时辰,主子应该还来得及将郡主追回来。”
“马车?该死!”段御极低咒一声。
那个小笨蛋!难道她就不怕半路遇到什么坏人?她一个娇弱的金枝玉叶,哪有办法应付任何突发的危险?
段御极担心著她的安危,一刻都不愿耽搁地冲向马厩。跃上马背後,他立刻像一阵风似地策马疾奔而出。
他一定要赶快追上她,要在她遇上危险或是回到“定远王府”之前,将她带回自己身边,再也不许她离开自己半步!
一辆马车,载著紫貂儿迅速地离开段御极所在的地方。
“可以再快点儿吗?”紫貂儿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出声催促。
她实在很怕在她赶回“定远王府”之前,段御极就追了上来。倘若这样,那她的苦心就全白费了。
“姑娘呀!我已经尽力了。”马夫有些无奈地说:“出了城的路不好走,一路上颠簸得很,我怕再快姑娘的身子会承受不了。”
“我无所谓,只要快!”紫貂儿从身上又取出了一些银两。“喏,这些全给你,你能多快就多快!”
“是!”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马夫立刻又多抽了马儿几鞭,马车奔驰的速度果真又加快了许多。
由於城外郊区的路况有点糟,一路上马车又颠簸不已,使得坐在车内的紫貂儿难受得脸色苍白。
身为定远王爷娇宠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她出门乘坐的都是舒适宽敞的马车,几时受过这般的折腾?
一阵阵的不适随著颠簸席卷而来,她虚弱地扶著一旁的窗框,努力压抑著那股想吐的感觉。
就在她难过得快承受不住时,马夫凝重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
“糟了!”
“怎么了?”紫貂儿强忍不适地问。
“我听到有马匹在追赶我们的声音,在这荒郊野外的……我们该不会是碰上盗匪了吧?”
“盗匪?这……这附近有盗匪吗?”紫貂儿惊慌地瞪大了眼,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
“有呀!哎,都怪我贪图你的银两,这下子可好了,要是真的遇到了盗匪,连命都没有了,要再多银两有什么用?”
听马夫说得一副事态紧急的模样,紫貂儿也跟著惊慌失措了起来。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只能快跑呀!”
马夫叱喝一声,又多抽打了马儿几鞭,马儿像是也感觉到危机迫近似的,没命地拔腿狂奔,那横冲直撞的速度,几乎快让整辆马车散了。
就在紫貂儿被这速度与颠簸吓得不知所措时,一阵巨大的撞击声伴随著一阵猛烈的震动而来,蓦地,马车歪歪斜斜地停住,差点儿就要整个翻覆过去。
“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紫貂儿紧张地问。
“都怪我刚才一心想要跑快点儿,没注意到地上有个大窟窿,现在整辆马车卡在窟窿里,没办法动弹了!”马夫哭丧的声音传了进来。
“什么?!那怎么办?”
“没办法了,继续待在这里恐怕是等死,想活命的话就快跑吧!”
马夫说著,就想自己一个人拔腿开溜,然而他还来不及跑,後头那一路追赶的马蹄声就已迅速来到了他们身旁。
“大、大爷饶命啊……小的只是讨生活、混口饭吃,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银两,大爷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啊!”
“闭嘴,滚开!”
听见那声不耐的叱喝,紫貂儿的身子蓦然一僵,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马车的帘子已被掀开。
在她连来人的脸孔都还没看清楚之际,娇弱的身子就蓦然被拉进一堵宽阔厚实的胸膛里。
“该死的你!瞧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模样了?”段御极愤怒又心疼的叱吼声,几乎快将马车顶给掀了!
听著他那熟悉的嗓音,紫貂儿的心情复杂极了。
能够再见到他,她的心里其实是高兴而感动的,可是被他半途拦下,就表示她没办法顺利回到“定远王府”了。而且这一次逃跑失败,只怕她日後是没有机会再瞒著他离开“段记钱庄”了。
“你让我走,好不好?”她咬著唇,有些哽咽地恳求。
虽然她也万般不舍,可这是唯一的办法啊!只有牺牲掉他们之间的感情,才能保全住他的安危、保全住整间“段记钱庄”呀!
“你想都别想!”段御极恶狠狠地说:“我早已经说过了,这辈子除了我身边之外,你哪儿也别想去!”
他搂著苍白虚弱的人儿上马之後,拉扯缰绳厉声叱喝,马儿立刻掉头朝“段记钱庄”疾奔而去。现场只剩下一个吓儍的马夫,以及一辆几乎快翻覆的破马车。
第八章
段御极带著紫貂儿回到“段记钱庄”,他将因为一路的颠簸而显得虚弱的她带回自己房里。
望著她那苍白的模样,段御极不禁想到刚才一路追赶她、深怕她出事的心情,那种震怒与或许再也见不到的忧虑,让他的情绪彻底失控。
“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许你离开我身边,你竟然还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溜走?”他近乎咆哮地吼著。
“我不得不——”
“见鬼的不得不!”段御极打断了她的话,吼道:“难道你说想留下来,只是在骗我?”
“当然不是。”紫貂儿楚楚可怜地摇头。
“既然不是,那干么还跑?难道你不怕遇到盗匪?难道你不怕那个马夫是坏人?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混帐竟然想自己一个人溜掉!”
该死!他刚才真不应该轻易饶过那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要是他真的溜掉了,要是你们真的遇到了盗匪,你一个人该怎么办?”他咄咄地逼问。
“我……我没想到那么多……”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边别说是侍卫了,就连个丫鬟也没有,你要怎么保护自己?”
一想到可能发生的意外,段御极就暴跳如雷。
他简直不敢想像,她要是真的遇到了穷凶极恶的盗匪,而他又来不及去救她,那该怎么办?
“我……可是……我没有选择,我必须走呀!”
“你见鬼的没有选择!”段御极再度被她激怒了。“难道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的身边?难道你说对我动心都是假的吗?”
“当然不是假的,可是……我不能不顾虑到你和“段记钱庄”呀!”
“我不是早说过了,要你别担心这些事情,要你把一切的问题全都交给我来设法解决吗?”
紫貂儿摇了摇头,神情哀伤。
“没有用的,我太了解我爹了,要是不见我安然无恙地回去,他是绝不可能放过你和“段记钱庄”的。”
就算她今天真能安全地回到“定远王府”,她爹娘都未必能够饶恕段御极了,更遑论是她继续被段御极“扫留”在段记钱庄里。
震怒的爹,肯定会毁了段御极的一切!
在他一再的逼问之下,紫貂儿的情绪整个崩溃了。
她激动而哽咽地喊道:“我之所以离开,也是因为你呀!我不想见你有任何的危险,那比杀了我还难过!你到底知不知道呀?”
天知道她有多么不想离开,天知道她有多么想留在他的身边!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呀!
她无法在明知道留在他身边会让他深陷险境的情况下,还装出一副什么事也不会发生的模样留下来。
她就是因为太在乎他了,所以才会宁可忍受椎心蚀骨的痛苦离开他呀!
“你真的以为我想走吗?我从来就没有这么不舍过,我只要一想到从今以後不能再见到你,心就痛得快死掉了!”
紫貂儿愈说愈委屈,泪水也终於克制不住地淌落。
一看见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段御极纵有天大的怒火,也立刻被她的泪水给浇熄了。
“好了,别哭了。”段御极叹了口气,轻声安慰她。
“你一点儿都不知道我的苦衷、一点儿都不知道我的难过,还一直骂我、一直凶我……”
见她的泪水像涌泉似地流个不停,段御极索性低下头,一一为她吮去那晶莹的泪珠。
他的唇,顺著她的泪痕缓缓而下,最後吻住了她柔嫩的红唇,温柔地与她的舌尖交缠。
这个缠绵缝络的亲吻,瞬间引燃了两人体内的热情。或许是刚才那种以为再也见不到彼此的绝望,让他们急欲以紧紧的拥抱来证明彼此还在自己的身边。
炽烈的欲望不断地在体内升温,很快的,光是亲吻与拥抱已经无法满足段御极了。
他一边激狂地吻著紫貂儿,大掌一边在她曼妙的身躯上游移爱抚,甚至还情不自禁地褪去了她的衣衫,直接抚触她绝美无瑕的胴体。
“不……你……你别这样……”
紫貂儿心慌意乱地轻颤著,她想要伸手遮掩住自己赤裸的身躯,却反而被他抱上了床。
见他也卸除自己身上的衣衫,那赤裸阳刚的男性身躯让紫貂儿觉得她的心就快要停止跳动了!
“等等……我……我们……不应该……不……”她、心慌得连一句短短的话都说不清楚。
“别怕,貂儿,把自己交给我。”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貂儿,我要你,就是现在!”段御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