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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翅、蟹、佛跳墙。”
“没有。”君统领微笑,“可以点菜,只这四样。皇帝老子来,也请他吃这个。”
“哦小珂。”纳兰述悲伤地要去抚她的脸,“你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怎么可以这样苦了自己?这样,我也不要鱼翅螃蟹了,我应当和你同甘共苦,陪你吃士兵餐。”
“行啊。”君珂有点失望地收起册子,从伙头兵手里抓来一个粗瓷碗,塞在纳兰述手里,“走,食堂排队打饭。”
纳兰述一低头,便看见粗陋的瓷碗,虽然洗得干净,但边缘毛糙——啊,这会不会磨破他娇嫩的唇皮?
“走呀。”君珂拉着他,“快点,迟了抢不到蔬菜。还有那群混账,舀汤都是兜底狠捞,底下菜叶子恨不得跳下去捞光才罢休,去迟了咱们就只能喝清汤。”
纳兰述抱了个破碗,被同样抓着破碗的君珂拖着往前走,心中十分忧愁——本来想着在军营里,点上几个优质的小菜,和君珂两个在她的屋子里,对月小酌,情话款款,然后安排点余兴节目,势必营造出美妙令人沉溺的情调,让小珂心动神摇,色搜魂与,轻解兰裳,自荐枕席……
郡王想到美处,忍不住呵呵笑两声,然而一抬头,美梦顿时被拥挤的食堂、超长的队伍、粗陋的饭菜、满身臭汗的排队给幻灭……
前方人头黑压压,一眼见不到边,从来都是端坐堂上等人端上满桌美味的郡王爷,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我说,小珂,咱们真的要去排队?”
“快点快点。”君珂拉着他赶往某列队伍,“迟了没汤。”
“你何必吃这个苦?”纳兰述叹息,“你就算对自己好点,也没人会怪你。”
“是没人怪我,但也没人尊敬我。”君珂回头,眼神明净,“我是个平凡的人,并没有什么牛叉闪闪突出之处,我能做的,只是拿出最真的我自己,让他们看见我的平凡,并愿意和我一起成长。人心都是肉长的,大部分人都是知道体谅与懂得的,你付出多少,相应就能收获多少,那些收获未必是金钱荣誉和地位,却是人心——金钱有价、权位有价、而真诚无价。”
身后有一阵的沉默,半晌纳兰述咕哝道:“小珂儿,这话可不要和我那侄儿说。”
“嗯?”料不到他是这样的反应,君珂愕然。
“不对,不要和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说。”纳兰述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地道,“你这话再配上你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
君珂白他一眼,懒得理郡王无时无地不砸破的醋罐子,两人挤进队伍,十三营十三队,整整齐齐,顺序却是打乱的。
“为什么不是按一到十三的顺序排列?”郡王又好奇。
“如果按这顺序排,那么第一营永远最先吃,第十三营永远最后吃。到了冬天,最后进入食堂的,菜都冷了。”君珂解释,“这样不公平。所以每隔十三天,顺序便轮换一次。另外还有个规矩,如果哪个营在全军比武中优胜,也是可以先吃的。”
她笑一笑道:“先吃后吃其实是小事,让他们懂得竞争才是关键。”
纳兰述陷入沉默,先吃后吃确实是小事,但君珂连吃饭这种事上,都不忘体现云雷军“绝对公平,友好竞争”的宗旨,可以想见在其余事务上,一定也做得很好,这样的军队,假以时日,再经磨练,该有怎样的成长?
“我曾以为尧羽会是永无替代的天下第一卫。”纳兰述难得语气这么正经,“但是我现在好像看见了,尧羽认输的那一日。”
君珂一笑,“不争第一,只争超越自己。吃饭吧。”
“哎小珂儿你今天不要每句话都这么让我震撼,影响我的欲……”纳兰述霍然闭嘴——说漏了。
“欲什么?”君珂递出饭盆打菜,漫不经心地问。
“欲……食欲!”纳兰述接过打好的饭菜,低头看一眼,霍然变色,“……食欲没了!”
饭盆里,韭菜炒鸡蛋,粉皮白肉片。油汪汪地堆在岗尖的小米饭上。
郡王哭了。
他不吃韭菜,不吃肥肉,不吃小米……
“真是娇生惯养。”君珂凑过头,看看他的饭盆,把韭菜和白肉片夹了过来,换了自己碗里的鸡蛋和瘦肉,盆边上粘了几根韭菜,她小心地一根根挑进自己碗里。
“古代就是这么不上算啊,倒过来了。”她一边挑一边咕哝,“人家哪个不是男朋友给女朋友吃肥肉挑韭菜,怎么到了我就没人疼没人爱了呢?”
“男朋友?女朋友?”郡王永远都能听见他想要听的话,立即目光闪闪地凑过头。
君珂一把推开他,“吃你的!”
纳兰述捧着挑完韭菜和肥肉的碗,也不觉得粗粝了,也不觉得难吃了,小米也不觉得咯牙了,这世上什么滋味最美?幸福!
不过很快他就不幸福了——在幸福感的驱使下,他勇敢地喝了一碗漂了菜叶和油花,据说是精选的汤,然后,拉肚子了。
当郡王从茅坑里气息奄奄爬出来,君珂已经准备上床睡觉了。
“小珂。”郡王捂着肚子,拉住君珂衣袖,“今晚月色好美,我们不应该在月下散散步吗?”
君珂抬头看看——毛糊糊的月亮,快要下雨了。
回头看看纳兰述,腿肚子还在转筋呢。
“你确定今天适合散步?”
“适合!”纳兰述大力点头,“月明星稀,清风徐来,你我精神饱满,逸兴遄飞,不在月光下走一走,岂不浪漫这良辰美景?”
君珂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了一圈纳兰述——今晚这家伙出什么幺蛾子?整个不对劲呀。
不过她也不想太早睡,饭后躺一躺,不重一斤重八两,十七岁就有小肚腩,她将来怎么有脸见景大波?
“那走呗,拉肚子别叫我等。”
“哪能呢。”纳兰述立即站过来,弯起手臂,“嗯?”
“嗯?”君珂偏头——跳舞吗?
“嗯?”纳兰述抖抖手臂。
“嗯?”君珂摸下巴——帕金森了?
“嗯!”纳兰述忍无可忍,“你不应该把手臂穿进来吗?”
“嗯?”君珂瞠目,“大燕朝有这个散步规矩吗?”
“你那里有!”纳兰述仰天长啸,“小戚告诉我的,你那里男人女人散步,男人都挽着女人的!”
“我那里男人还给女人脱大衣呢!我那里男人还负责清扫掉女人不吃的菜呢!”君珂嗤之以鼻,“我倒是给你拿过披风,我还刚吃了你不吃的菜!”
“小珂。”郡王欢快地道,“只要你愿意,我立刻就可以给你脱衣服……”
“去屎……”
月光暗昧,地面上淡淡一层影子,两条身影浅浅镀上,隐约有些推拒和退让,但最终,一条影子穿过另一条影子的臂弯,另一条影子,立即将那手臂紧紧夹住,从某个角度看过去,两条人影,密密地合在一起……
哦。这只是郡王的幻想。
事实上的情景是这样的。
君珂一边大步向前走一边左扭右扭做转腰运动,纳兰述臂弯倒是有了东西——君珂的披风……
“这都是山路,两个人拐着膀子怎么走?”君大统领如是说。
纳兰述默默垂泪——就是山路才要拐着膀子啊,磕磕绊绊不方便才有投怀的机会啊!
郡王心中郁卒,走起路来也就不轻快,一棵老树挡了去路,他随意地踢了一脚。
树身震动,头顶簌簌一响,什么东西飞快坠落,眼角只看见白色物体一闪,隐约还有什么黄色东西冒出来,直对着君珂头顶。
纳兰述猛地掠过去,扑在她身上,巨大的冲力撞得两人向后便倒,砰一声栽在地上。
君珂大惊,厉喝:“怎么了?有敌?纳兰你怎样?”一边伸手摸剑一边便要推开纳兰述挺腰站起。
“哎别!别!别动!”身上的纳兰述却死赖着不动,嘶嘶地吸着气,“哎哟,我闪了腰了……”
“嗯?”君珂狐疑地挑起眉,她可不是呆子,今晚纳兰述明显不对劲,瞧那闪烁的目光,诡异的笑容,忽而发狠忽而算计的神情,他的肚子里一定有小九九,这小九九要是和她君珂无关,她去跟他侄儿姓!
“刚才位置不对……哎哟我的腰……”纳兰述哭天喊地。
君珂回头想想,刚才纳兰述站的位置,中间和自己正好还隔了一棵树,他在那电光石火一霎能绕过树,准确地扑到自己身上,腰身必然经过大力一扭,闪腰是很有可能的。
再看素来注重在她面前的形象的郡王,此刻龇牙咧嘴,表情扭曲,怕还真是扭得不轻,这么一想立刻也心疼起来,忙道:“哪呢?痛得厉害不?”
“嘶嘶……”纳兰述用牙缝讲话。
君珂更慌,试探着要坐起来,纳兰述立即大声呻吟,“别!别!你一动,我腰就要断了!断了!”
有这么夸张么?君珂望天,但也确实不敢动了,僵硬着身体躺在他身下,问,“需要我帮你揉揉吗?”
她是客气话,某人却一点也不晓得客气,立即道:“要的。”
君珂只好伸手,去按他的腰,“哪里?尾椎骨?腰侧?”
“不对……往东一点……不对……往西一点……哎哟这样我更痛了……手势要轻……对……差不多了……往里一点……往下,再往下!”
郡王的语气越来越急迫,眼睛越来越亮,不像有什么剧痛,倒像打了鸡血。
君珂的手却停住了。
停在了纳兰述腰下某处。
她这才发现,给纳兰述一顿声东击西胡乱指点,她的手,似乎摸在了不该摸的地方。
她飞快缩手,脸慢慢地红起来。
先是鼻侧一点薄红,浅浅的,粉粉的,随即蔓延到两颊,渐渐色泽微酡,一层层像黄昏里的霞,染出层叠渐变的晶亮的红来。衬着薄瓷般的肌肤,让人像看见天色明亮,而霞光潋滟。
纳兰述目不转睛地盯着,心想难怪形容女子羞涩要用“飞霞”,当真如云霞乍飞,明艳迫人。
他这边微笑陶醉,那边君珂一抬眼看见他神色,顿时恼羞成怒——这货哪里腰痛了?腰痛怎么笑得和个大茶壶似的?
她一翻身霍然坐起,坐起的刹那忽觉头顶有东西一坠,然后有轻微压裂之声,回头看却又没看着,她身子这么一动,纳兰述立即发出一声惨叫,“啊呀——”
君珂给他叫得一惊,忍不住回首。她是挺腰而起,身上还担负着纳兰述的重量,腰力本就对身体平衡要求最高,她又分心,又扭头,又惊吓,隐约听见“咔”地一声,随即腰一阵剧痛。
她的腰给扭了……
腰一扭,便站不住,将起的姿势便又栽倒,砰一声又栽在纳兰述身上。
这一栽俯冲而下,正冲着纳兰述的脸,君珂大叫,“扶住我——”
纳兰述动也不动,四仰八叉地躺着,张开双臂,壮烈地道:“来吧!”
“砰。”
君珂重重地撞在纳兰述身上,百忙之中她仰起头,避免两人鼻子相撞出血,忽觉身子一紧,纳兰述已经一把抱住了她。
他抱得死紧,像生怕轻一点她会像云一般飞出他的怀抱,然后,头一抬,凑上自己的唇。
吻!
她落得仓促,他迎得及时,像等了天长地久,只为这一刻刹那契合。
唇与唇交接,各自柔软,软得像一整块饴糖,尝见你我的甜。她泛上红晕,喉间发出低微的呢喃,试图摆脱他的禁锢,他却为那不能自控的微吟而更觉销魂兴奋,抱住她后背的双臂收了又收,顺势还压住了她的颈项,将那糖果般的甜蜜,狠狠压进自己的天地。
她微微挣扎,他却促狭地用鼻尖压住了她的鼻尖,逼得她气息不畅,只得微微启唇,正好给了他偷香窃玉的机会,他毫不客气迎门直入,洁白的齿间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