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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歇中身姿清越,飞光连闪。
君珂闭上了眼睛,那男子似乎也渐渐陷入沉醉。
云涤尘倒在一边,睁大眼看着这一幕,已经震惊得忘记任何动作。
君珂那一边的女子们此时也已经发现异常,纷纷转过头来。
男子忽然睁眼,眼神幽沉,并无迷醉,扣在君珂背后的手指一紧,便要将她拎起。
君珂也忽然睁眼。
刚才的气喘不见了,她睁开的眼睛也神光四射,毫无沉溺,眼睛张开的同时,她并没有让开自己的唇,反而迎上男子退开的唇,随即她的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
“着!”
两人身子都一震。
此时如果有人能够内视,就能看见一线晶红,从君珂喉间喷薄而上,越过还没离开的双唇,逼入对方的口中!
那人迅速仰头。
一点晶红一闪,一半落于他口中,一半回到君珂体内,而此时君珂向前一冲,唇再次压了上去。
那模样就好像她被吻上了瘾,要反客为主继续一样,但男子眼中怒色一闪,按在君珂背后穴道的手便要使力,忽然觉得口中一甜,温热腥咸的液体慢慢涌入。
这种液体他再熟悉不过,是血,却已经不是刚才君珂暗算要渡给他的毒功,是君珂内力反激涌出的血。
那人眼神一软,手立即撤开,换成一股清凉的气流,抚平君珂的伤处,君珂的身子此时也一软,她渡毒功只渡了一小半,功败垂成,内腑已经受伤。
那人微微一笑,顺势便要将她掳走。
素影一闪,梵因如浮云飞渡,忽然出现。
他落下的瞬间,衣袖一拂,手掌如白玉塔山,无声无息向那男子罩下。
那一掌看似无声,但整个内室里屏风都在微微晃动,雪白的丝绢发出轻轻的撕裂声,四面的女子,原本骇然转头来看,此时都觉得一股温和和又压迫的力量落下,不由自主闭上眼睛。
近在咫尺的云涤尘和君珂又是一番感受,两人都觉得浑身一紧,突然便不能动,而头顶那掌影越来越大,巍巍罩下。
君珂忽然走神,想起孙悟空被佛祖压在五指山下时,那一掌是不是也是这感觉?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梵因正式对敌出手,气势博大,巍然到心惊。
那男子对这一掌也似有忌惮,身子滴溜溜一转,抬手去接,那五指山一样的掌影却忽然一滑,流云般从他身侧掠过,两指向那男子胸前大穴而去,两指对着君珂一弹。
柔风拂起,带着君珂向后一倒,倒在了司马嘉如怀里。
司马嘉如聪明机变,立即抱着她向后一退。
这一退便出了那男子控制范围,那男子半空中一转,让开梵因一击,手指一撒,一道黑色内力光网撒出,和梵因淡白的内气一撞,各自丝丝消融。
那男子半空转头看了君珂一眼,随即身子一掠,自梵因身边掠过,头一偏,好像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欲待追出去的梵因,身子一僵。
这一僵,那人已经低笑穿窗而去,窗边丝幔微拂,随即止歇。
梵因闭了闭眼,衣袖一挥,也从窗子中飞了出去。
这一番惊心动魄,从吻君珂到一招交手,其实不过刹那之间,此时云涤尘爬在地下还没起来,女子们刚刚转头就被迫闭眼,等睁开眼人已经离去,外头少年们退出纱幕,靠着二楼栏杆在大声说笑,梵因是下楼之后从窗边掠进来的,没有人看见,也有几个人看见里面飞闪的人影,但此时刚刚来得及掀开纱幕。
但还是有人看清楚了发生的一切。
云涤尘和司马嘉如。
内室内气氛怪异,女子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好像先看见了一个男人,靠近云大小姐,后来又出现一个白影,然后气息一窒眼前一花,便什么都没有了。
司马嘉如怔怔抱着君珂,还没反应过来。
云涤尘垂下眼,慢慢撑着自己起身,她并没有受伤,但动作艰难,君珂看见她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君珂心中叹息一声。
真是要命。
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混账,这一捣乱,眼看就要破坏她的隐藏计划,云涤尘心高气傲,今日之辱怎么会放过?而司马嘉如又沉稳聪明,如果是司马欣如她还有办法糊弄她,司马嘉如却不会上当的。
君珂靠在司马嘉如怀中,想到以后可能的麻烦事,一瞬间忽起杀机。
杀机一起,便感觉到身后司马嘉如身子一僵。
君珂心中一叹。
算了。
有些事她也只能想想,做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好在刚才她自己没有显露武功,渡毒功的事只有当事人才能感觉到,别人是看不出的,哪怕就是云涤尘,也只能看出她“被制强吻”。
君珂直起身,对司马嘉如感激地笑笑,运气试探自己目前的状态。
刚才被强吻的那一霎,她灵机一动,将属于沈梦沉的那部分内力凝聚一线,强行逆冲而上,灌入对方口中。
如果你是沈梦沉,那么,从哪来的回哪去,还给你!
如果你不是沈梦沉,那么,占姑娘便宜,毒死你!
现在也不知道,那中途打断,只去掉一小部分的内力,给对方到底造成了什么伤害。
君珂想起那男子临去时看自己的一眼,那眼神似笑非笑,几分讥诮几分挑逗,几分冷漠几分愤怒,似沈梦沉又不似,直想得她心中烦乱。
忽然又感觉到一缕森冷的目光,君珂一侧头,便看见云涤尘在看她。
这高傲的云家大小姐的目光,如霜似雪,冷到让人浑身结冰。
君珂心中也一冷,苦笑一声。
无缘无故,结下大仇,可真叫冤枉。
“姐姐,刚才怎么了?”云青宇发觉不对,当先冲入。
云涤尘坐直,闭上眼睛,淡淡道:“没什么。”
她开口,其余人自然没有异议,君珂和司马嘉如神色诧异,却也没有说话。
云涤尘看着对面屏风——屏风上细密的布料纹理,忽然慢慢散开,像有人在后面轻轻撕扯一般,缝隙越来越大,露出后面的灰色墙壁。
梵因那一掌之威,此刻犹在,竟以无限回旋震荡之力,将这屏风布料全部无声扯裂,而当时不远处的帐幔,却连掀起一角都没有。
这么强大的控制力……
云涤尘垂下眼。
云雷第一人,众星捧月的公主,无与伦比的自信,在今日,遭受了更狠的打击,撞得她跌落尘埃,险些无力爬起。
她以为自己很强,忽然看见更强。
她以为自己绝色,却被人弃如敝屣。
更不能接受的是,她在刚才那一刻,竟然当真流露了期待!
云涤尘深呼吸,垂下眼。
她不会说。
今日之辱,是她自己的辱,她要用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报回来!
“没事就好。”云青宇疑惑地在四面看一圈,却也没找到异常,姐姐从来都这么冷漠,就算此刻更冷漠点,他也不觉得奇怪,展颜笑道,“既如此,姐姐为牡丹花王,那后面的九转玲珑塔……”
他的话声忽然顿住,直勾勾瞪着花盘,表情扭曲。
君珂面前几乎都是牡丹,然后是云涤尘的芍药,和司马嘉如的桃花。
以云涤尘的骄傲,自然不屑于将换过去的花盘再换回来,而君珂也忘记了。
四面正要跟着恭贺的少年们,也傻傻呆在当地,出口一半的话咽在咽喉里。
“花盘……花盘……”云青宇震惊。
“牡丹花王是她。”云涤尘缓缓转身,微褐冰冷的眼睛看着所有人,唯独没有看被她指住的君珂。
君珂苦笑,转身,勉强扯出微笑,颔首。
“这……”云青宇还算反应快,被姐姐眼神一逼,立即笑道,“恭喜梵姑娘,既然你得了花王,那便请过第二关吧。”他取出九转玲珑塔,眼神若有深意,“虽然第一轮簪花得胜,但如果后面的题目做得不好,这花,还是要让给别人簪的。”
君珂满心都在琢磨那男人到底是谁,漫不经心挥挥手,“让她们先试吧。”
云青宇一怔,一般来说,为了保证簪花容易归属,都是牡丹先试,完成就没有别人的份了,君珂让出来,变数便会加大。
别人却兴奋起来——如果能答了这道题目,最起码这塔里的东西她们便有机会了。
女子们一个个晃着宝塔,都感觉是圆形的东西,其实这里面东西不难猜,塔身也就手臂高,底下直径不超过女子巴掌大,而且根据塔的效用,不是具有养颜生肌性质的极品珍珠,就该是各种丹药。难的是如何把东西弄出来,塔身九层,每层都有一个孔洞,从下到上,一个比一个小,但最大的洞也不过手指大,根据里面那东西的体积来推断,实在不可能将东西拿出来。
在众人的猜想里,九个洞应该是相连的,迷宫式的设计,外面看起来洞小,里面一定不同。
“是龙眼珍珠?”有人猜,并拔下头上发针,试图从玲珑塔上的孔洞探进去,但是发针都断了,东西依旧出不来。
云青宇将塔拿在手里,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法,断了的发针便落了下来,众人想看清他的动作,却都没明白。
“好像有点棱角,是暗器?”有个女子抽出丝线,试图从孔洞穿入,但丝线进入一半就遇见阻力,里面有一部分,竟然像是实心的。
“是丹药?”
“是折叠的人皮面具?”有人感觉到那东西似乎有弹性。
……
针刀丝线,手摇内力吸,灌水吹气,就差不敢用火药炸,办法几乎都被想尽,那宝塔岿然不动,严丝合缝。
直到有个少女,犹疑地摸了摸底部,道:“或许在这里。”但是摸了半天,依旧没能打开,但云青宇眼中已经露出赞赏的神色。
这少女是他表妹,也是城中首富郭家的女儿,正是这次宗族大比,云家想要大力扶持的家族。
司马欣如也没能打开,司马嘉如直接弃权——这沉稳女子,冷眼旁观,知道今日云涤尘遭受奇耻,还是不要介入的好。
轮到云涤尘,她虽然是云家第一人,但不是继承人,自然也不知道开启方法,众人目光灼灼看着她,心想这云家练武奇才,一定有妙招可以解决。
云涤尘将宝塔随意拿在手中,淡淡道:“容易。”
众人刚露出喜色,便见她眉宇间掠过一缕暴戾冷漠之气,手掌覆上塔身。
“想知道是什么,毁掉宝塔,自然出来。”
说完手掌一压。
“姐姐不可!”云青宇急声喊,满头大汗滚滚而下。
“这办法有何不可?”云涤尘眉毛一挑。
“姐姐……”云青宇今天是私自将宝塔拿出做彩头的,哪里敢让宝塔受一分损伤,但心中又明白,如果姐姐真的一不高兴,毁掉宝塔极有可能,而到时候,首先受到责难的绝对不是她,而是他。
“是,可以……”云青宇抹着冷汗,对四众手一摊,“家姐这办法,诸位觉得怎样?”
“只说拿出东西,没说不可以毁塔。”立即有人附和,“云大小姐这办法其实最妙不过,自然算大小姐胜,不过这塔得来不易,还是别毁了。”
“如此正是。”众人纷纷点头。
“荒唐!”雷昊一声冷笑。
云涤尘看也不看他一眼,云青宇怒目相视,阴恻恻道:“雷兄是想逼家姐毁掉我传家之宝了?”
“不敢,”雷昊生硬地道,“你云家的东西,你云家的人,想怎么说都行。”
“你——”
“吵什么。”云涤尘冷冷挥手,“这里的人,有谁能解决这个问题?没有。所以,速战速决。这题既然我解决了,便算我胜。我允许那位梵小姐和我并列,宗族大比之后的簪花夺桂之比,她可以和我战一场。”
她冷漠的眼光扫过来,一直心不在焉的君珂怔了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