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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的确不见人影,可不知为何,万孚尊主心中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就是觉得明萨应该在那里。
这莫名的想法让他不安,万孚尊主匆匆下了筒楼去,几乎是飞奔直至那棵榕树近前,更提气运起轻功直上榕树中段供人停留处。
在万孚尊主飞身飘升的过程中,依稀看到树叶遮掩间,有一抹青色衣裙散在地上,万孚心中一动,瞬即飞落在中段空地处。
明萨!
那确实是明萨,她席地坐在一个三面被榕树枝叶遮挡的犄角里,可能是为了避风,不过这等犄角之地犄角之势,怪不得没人能找到她。
她环抱着曲起的双腿,将头埋在膝上,一头长发飘散在身前。万孚尊主走上前,在她手腕处探了探脉息,虽然虚浮但说明她只是睡着了。
万孚尊主瞬即将厚重的披风脱下,为明萨盖上全身。她的双手已经冻的青紫,全身绷紧僵直在清晨的寒风中。清晨雾气尚未散尽,一阵冷风吹来,雾中水珠夹杂着似雪非雪之物,吹进万孚双眼,顿感眼中刺痛,心中疼惜。
虽然见明萨睡的安稳,但万孚尊主心知不能让她继续在寒风中睡去,他伸出手按在明萨肩膀上摇了摇。
明萨彼时正在做梦,梦的是另一个时空的那个男子,不知是不是因为现实中太过痛苦,让明萨有心逃避,有意从梦中寻找慰藉。梦中她竟然看见那另个时空的男子穿过那个世界,来到明萨如今所在的世界来找她。
两人在菀陵皇城相见,他依然有着令人感动的温暖笑容,他亲切呼唤明萨的名字,说以后不论发生何事,他都有能力在明萨身边,保护她支持她……
被万孚尊主摇醒时,明萨还有些时空交错的混乱,有些分不清现在是梦中还是现实。
短暂清醒后,明萨感觉头很晕,她甩了甩头看到清晨阳光,才知竟不知不觉在这里睡了一夜。
“尊主。”明萨惊讶道。
万孚尊主点了点头,将脸上关切的情绪控制的很好:“你在这里过了一夜?”
明萨环顾周围,不置可否。
昨夜接到护元传信,说起仍述和赤烟一同失踪的消息,明萨失魂落魄,一时间竟忘了自己在这高树上渡过。
“起来,回你府中暖暖。”万孚尊主吩咐说。
明萨起身感觉整个人的筋骨都很疼,可能是在这里一动不动蜷缩了一夜,又受寒风侵袭有些酸痛,但明萨没有万全起身,她只转了个方向,而后跪在地上拜道:“尊主,明萨有要事禀明。”
“回你府中再说。”万孚尊主吩咐。
“还是在这里说吧,”明萨跪在地上执意不起,如果此刻不说,明萨恐怕自己会失去这一刻的勇气和决绝:“我今日凌晨接到护元传信,说……”
“何事?”一听护元私自传信给明萨,而不是传信给菀陵皇城,万孚尊主心知事情紧要,忙问道。
“仍述和赤烟于青城皇城不见了踪影。”
“什么?”万孚尊主惊诧:“何谓不见踪影?”
“这……恐怕要从仍述与我无意闯入魔族开始说起。”明萨顿了顿,坚定心智说道:“其实仍述还有另外两重身份,他与暗影军团有关。”
明萨想将最要紧之事先向万孚尊主说起,而后再解释一切原因。说完这句话,明萨尝试抬起头来看万孚尊主,却不见尊主眼中惊讶,难道尊主已经知道了?
明萨疑惑,接着道:“我和仍述无意闯入魔族,其实是暗影军师有心安排,待我们到了魔族,更于魔族得知,仍述还有另一重身份……”
万孚尊主心知明萨想说什么,她想说,仍述在魔族发现他竟然是魔族人,而并非人类,这些消息万孚尊主已经知晓。
自从明萨和仍述从魔族回来,世人皆认为他们死而复生。他们不顾自身危险潜入鼎界,救万孚于危难之间,虽然感动于他们的大义,但从那时起,万孚尊主已经对仍述的身份心存疑虑。
对明萨和仍述商议好的说辞也有多番疑点,若没在鼎界呆过很久,仍述不会对鼎界皇城那般熟悉,况且,若是没有魔族身份,他们两个不可能顺利从魔族活着逃出来。
而后,万孚尊主和纵灵师便联络在鼎界和青城神山的线人,留意打探仍述的异处,渐渐探得仍述的身份,他来菀陵从军之前便一直是在鼎界渡过的,且是暗影军团受训的一员。
线人更探得仍述不仅与鼎界的暗影军团有关,更与魔族密谋有关。无论他心中自愿与否,他的身份确实有异。
但是接下来明萨说的话,更加出乎万孚尊主预料。明萨沉默片刻,像是在心中下决心一般说:“他和赤烟赤秦皆为暗影军师所控,赤烟是暗影军师收下的关门弟子,而仍述被暗影军师安插进魔宫,他在魔族的身份是……魔尊。”
“魔尊?”万孚尊主大骇。
也就是说,人类日日担忧,担心魔族穿过两界屏障攘战而来的首领,竟然是仍述!万孚尊主久久盯着明萨双眼,难以置信。
第六九零章 不要也罢
“仍述是魔族魔尊!你所言为真?”万孚尊主厉声问道。乐—文“明萨不敢说谎。”面对万孚尊主死盯的双眼,明萨早不敢与他四目相对,低下头去。
“你可知此事重大?”万孚尊主语气渐重。
明萨沉默,不置可否。
“你既知兹事体大,竟然隐瞒不报!如此之久!”万孚尊主挥衣袍背过身去,心中怒火中烧。
若知道仍述是魔尊,这对人类来说是极大的有利,他怎会放任仍述前去青城,更于青城脱身返回魔族?
明萨顿了顿还是拜道:“仍述只是暗影军师的棋子,虽然他是魔尊,但他心与暗影军师反叛,更带我从魔族逃离出来。若是他被控制,暗影军师还会换其他棋子继位。”
“你在为你自己的隐瞒不报辩解?”万孚尊主怒喝转身。
“不是,请尊主治罪于我。”明萨拜倒说。
哼!口个请罪,请罪有什么用。你可知道,你句请罪容易,若是让菀陵皇城人,让所有菀陵人,或是让天下人知道,你明知仍述是魔尊身份却隐瞒不报,这罪责你可担得起?
让你在天下人面前死上百次,也不及人们对大战将至恐惧的泄!
万孚尊主心中痛惜,声长叹。
“就算仍述只是棋子,可暗影军师为颗棋子布棋也需时间,你让这颗棋子顺利回到棋局之中,我等又哪有时间来想拆解之招?!”万孚尊主喝道。
明萨拜在地上,不敢起身。她心知在这件事上她确实有错,但即便返回去重新选择次,她还是会替仍述隐瞒不报。她相信仍述是真的有心与暗影军师反叛,而且他们直在努力,揭穿暗影军师阴谋……
“明萨啊明萨!”万孚尊主沉叹出声,双眼缓缓合十。
“请尊主治罪。”明萨拜在地上镇定道。
“你可知这是何罪?”万孚尊主看着伏在地上的明萨,冷声说。
明萨无言。
“这天下人可能饶得过你隐瞒不报之罪?这不是两邦之间的摩擦纷争,这关系到两个族群的生死攸关之战!”万孚尊主言辞凌厉,目光摄人。
明萨心中汗然,从决定与仍述同隐瞒他魔族身份时,明萨便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与他同面对难关,他便个人先回了魔族。从此两界相隔,遇到何事,如何选择,再难得知。
见明萨无话,万孚尊主压抑了心中无法言喻的悲愤情绪,对明萨说:“此刻不是在矗灵殿,收回你请罪的话,我会当这消息是线人探得,从此你与此事无关!”
明萨豁然抬头向万孚尊主看来,痴痴地看。将万孚尊主看的有些尴尬,他将目光移开,不看明萨的眼。
明萨顿了顿还是问道:“尊主,您为何总是对我这样好?”
万孚错愕。
他从没想过,有天明萨会这样直白地问他。
为何对她好?万孚自有套冠冕堂皇的话可以回答,因为欣赏她常人少有的聪慧鬼才,侠义担当,因为万孚尊主向来惜才,这是菀陵人皆知之事。
但万孚心中清楚,除了这些惜才爱才之说,他于内心最深处最原始的冲动,便是对她好。
“记住我的话,日后你回禀仍述身份事,不得对其他人提起!”万孚尊主没回答明萨的话,而是严声再次提醒道。
他越是逃避,明萨越是心中清楚。
明萨知道自己应当为隐瞒仍述身份不报之行,担当怎样的罪责。即便大战将至,万孚尊主有心保她,但也可将罪责延后,或让她戴罪立功。但万孚尊主并非如此,他甚至不想让自己承担世人唾骂咒怨之苦。
“是因为……我长得像晴公主吗?”明萨抬起头来直起腰,想起这个答案,她不愿再顶着晴公主这张酷似的脸,接受万孚尊主的额外保全。
仍述的真心相伴都说散就散,原因都不肯讲明,这种因为是替代品而得来的虚无缥缈的保全,不要也罢,免得日后徒增伤心。
不知是否被仍述之事彻底伤透了心,明萨此时有些无畏,说出这话时,竟不觉得有点担忧害怕。
万孚尊主听到明萨说出这句,整个人为之振。他双眼不自控地眨了眨,眼角更是度抽跳。
“谁给你的胆子!近日直挑战我忍耐极限!”万孚尊主怒喝声,将这整棵榕树震得树叶颤抖,似阵劲风吹过,将明萨额前丝也吹乱。
明萨面无表情,滞了滞再次拜道,恭敬道:“我只是与晴公主长相相似,但并不十分相似,况且我并非是她,请尊主不必对我开面。我自请承担我应当承担的罪责!”
万孚尊主因气急而有些颤抖,他弓着身子死盯跪在地上的明萨,半晌才缓解情绪喝道:“容不得你抗命!”
“起来回你的珞樱殿!面壁!没我的命令不得出珞樱殿半步!”万孚尊主大怒咆哮。
明萨默然,在万孚尊主面前再无话可说。她站起身来,控制着浑身疼痛和颤抖,低垂着头自万孚尊主身前走过,向榕树的台阶下走去。
风迎面吹来,将万孚尊主盖在身上的披风吹掉在地,明萨也不去理会,只意态恍惚地向台阶下迈步。
万孚尊主侧身闭目,心底被明萨深深刺痛。她提起晴致,她终于知道她与晴致相似,但如今在万孚眼中,她早已不似晴致。可在她心里,却还认为万孚将她当成替代品来保护……
“砰!”
忽听身边异响,万孚尊主睁开眼睛仓皇看去,却见明萨直挺挺地栽下台阶,滚落这榕树的半身。
万孚尊主毫无防备,方才被明萨气急,根本没去想她身体如何,她已经在万孚面前倒下了榕树。万孚反应过来就直冲下去,见明萨倒在树根旁昏迷不醒。
侍从们见到万孚尊主抱着昏迷不醒的英候,飞跑进矗灵殿的时候,皆被尊主的神情吓到。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万孚尊主,头在风中散乱,眼睛充血,神情焦急如焚。
第六九一章 不堪重负
菀陵皇城早有风传,万孚尊主对英候明萨照拂非常,这次万孚尊主毫不避讳他人目光,路将英候从榕树葺园抱回矗灵殿,引得路侍从侍卫。
可万孚尊主见明萨栽下高树昏迷不醒,搭了她的脉象也感觉极度虚浮无力,这路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