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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灵师看到了明萨眼中的不确定和担心,嘴边露出了一丝微笑,那笑容有些无奈,有些惋惜,但似乎还有更深的含义,是明萨没有看懂的。
纵灵师站起身来说:“无妨,此事尊主自有打算,日后你自会知道尊主的决断。时候不早啦,老朽要去睡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着纵灵师便拂拂衣袖,走去了后堂。
剩下明萨和顾庭两个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面对彼此。
“我……”
“顾庭……”
两人沉默了半刻,然后突然又一同开口道。再发现彼此异口同声的开口,又都没有说下去了。不过能说些什么呢?
顾庭为自己喜欢明萨而道歉?要为给明萨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而道歉?会不会将两人的关系拉得更远?
明萨问顾庭为何要喜欢自己?或者从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这会不会不合时宜,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般矫情?
“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你早些休息…”顾庭话语间转身,没有看明萨的脸,他生怕看到明萨的一些询问情绪自己会更尴尬。
明萨想要叫一声顾庭,却两个字在喉咙里卡住了,一时间没发出任何声音,于是看着顾庭仓皇离去。
顾庭很怕明萨会多问一句,不管是什么问题,都够让他难堪。幸好聪慧懂事的明萨放任他如此匆匆辞别不加追问。
骑于马上,顾庭转头对紧跟他的侍从吩咐道:“将刚刚进门通报明萨郡主遇险的侍卫找到,想来他已经跑了,设法抓到他给我查问!”那侍从领命便先一步跃马而去。
顾庭则没有加快速度,而是在马上放空了思绪,任由骏马带着自己回府。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如此令顾家有失颜面的事,想到父辈们一副责怪他大逆不道一般的神色,顾庭有些嘲笑自己一般的苦笑一声。
不过此刻他倒不是担心尊主对自己的处置,反而对于一个一向乖顺的孩子来说,偶尔这样叛逆一次,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顾庭发觉原来自己的内心是如此渴望叛逆。
而此刻他最大的感觉却是,在进入纵灵师驻殿,看到完好挡在尊主身前的明萨时,那种心安落地的踏实,明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顾庭走后,明萨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房。她知道顾庭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他懊悔于自己实在不该的莽撞,惹恼了万孚尊主,辜负了尊主的期望,也在他光辉的成长之路上留下了不光彩的一笔。
另一方面,他一直暗藏于心的对自己的感情,如果他都已经隐瞒了这么久,就说明他是不想将这感情放到光天化日之下的。可是今天却在如此情景下,被赤裸裸的揭穿。
骄傲如他,蹁跹如他,完美如他,此刻竟仓皇离开,背影如此令人心疼。
第一五三章 情动以后(上)
万孚尊主从纵灵师的驻殿离开,怒发冲冠。
走在回矗灵殿的路上,随着越走越快的脚步,心中却有了其他的思虑。为何自己竟气恼至此?
就因为自己看好的顾庭,一向大局当前的顾庭,今天为佳人关心则乱失了方寸?
这的确是主因,但惩戒他便可。虽然他是顾庭,从未让人为他的行为担忧过的顾庭,但他毕竟也是个刚过弱冠之年的年轻人,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比不上顾庭这般沉稳扎实呢,谁没有年少轻狂过,谁没有为情冲动过?
可是这似乎还不至于让自己气到拂袖而去的程度,还是因为…刚刚那一刻,看到顾庭对明萨炙热的眼神,焦虑的神色,竟让自己一瞬间相信了近些天来,皇城中对明萨和他的传言?如若是这样,那自己与那失了分寸的顾庭有何区别?
万孚尊主这样想着便突然放缓了脚步,然后略带苦恼的无奈一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刚刚,自己是感情用事了吗?
矗灵殿的侍从们看到万孚尊主回来,便上前来禀报到:“尊主,这几个时辰没有奏报送来。”
“哦…你们…先下去吧。”万孚尊主说到。
几个侍从互相看看,忙领命退出了正殿。几个人来到殿外,还戚戚着说,尊主今天晚上回来怎么有点奇怪,似乎有些羞于与人说话,刚才吩咐的语气也是怪怪的。
何况每天如果没有奏报要处理,尊主这时候都是要回偏殿休息,或者去陵冢坐一坐,今日要一个人待在正殿里着实奇怪。
“我刚好像看到尊主有点脸红…”其中一个侍从尽力压低声音说道,似乎有些害怕会被人说出去给自己惹麻烦,但又忍不住要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一般。
“行了行了,可别说了。”另一个谨慎的侍从警告众人道。
然后几个侍从都闭了嘴,但是大家用眼神相互交流着,万孚尊主刚刚的表现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公子一般,他们都看在心里。
而万孚此际也回想着刚才自己在纵灵师殿中的表现,自己的愤怒和在意是不是都被如此了解自己的纵灵师参透了?
……
一天后,顾庭以私带府兵,擅闯官宅的罪责,被罚家中闭思,不得入矗灵殿参与政事,待召见才可出府。
这是尊主的开明,刻意将顾庭的罪责定为私闯官宅,此事便可化小。顾庭夜间领兵,于尊主之前刀剑相向,若是论严重的一面,也可升级成攸及性命的罪名。
不过幸好,顾庭闯入的是纵灵师的府邸,若是明萨当时身在矗灵殿,顾庭也会如此不顾大局带兵闯入吗?如果是的话,那谁也保不了他了。
明萨听闻万孚尊主对顾庭的处置之后,似乎有些明白了昨晚纵灵师的那一抹苦笑。是自己对万孚尊主还不够了解,不够有信心?
按照万孚尊主一向的英明智慧来推想,她应该第一反应是相信尊主的处置才对,不过,那时自己竟会犹豫了,怪不得纵灵师有些失望。
不过随后明萨也被告知近来无事,无需每天都去矗灵殿参议了。这,也相当于是另一种禁足了。
现在桑厘只身跑去了车师国边境,仍述这个名字明萨早已不敢想起,顾庭也被禁足在府中,或许即使他不被禁足,两人再见了面也不会像从前一般自然了吧。
明萨有些恍然,矗灵殿如今似乎也将自己拒之门外了,一瞬间,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无人可以聊聊心事,无处可以消磨寂寞时光。
……
后宫之中的塔什古丽听说明萨被禁止每天出入矗灵殿之后,开心的难以名状。她将自己打扮的金玉欲坠,令侍女去炖了润燥的汤羹,准备一会儿便给尊主送到矗灵殿去。
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顾庭被如何处置她没心思在意,但只要明萨能离尊主远一些就够了。这也不枉费她费尽心思冒着风险安排高手误导顾庭的视听,还暗中派人散播顾庭和明萨的谣言,看来,有心人真的能心想事成。
近来,塔什古丽开始换上了菀陵女子的衣袍,她觉得万孚尊主或许是不喜欢她西域女子的装扮,而且这样装扮也能像一些他深爱的晴公主。
但是塔什古丽却总觉得菀陵的装扮太过素淡,所以总在头上腕上戴满首饰,这让她看起来着实累赘不堪。
……
又过两天,明萨接到了桑厘从车师国和菀陵交界边境传回来的信条。这个无规无据的丫头,居然还记得给这里惦记她的人报个平安。
虽然短短几行小字,但明萨能感受到桑厘在写这些的时候,心情的愉悦,或许她在写信条之时,赤恒便陪在她的身旁,他们对目而视,相视而笑。
而且,就这么短短几行小字,桑厘仍是不忘撺掇一下明萨和万孚尊主的关系,她说不会再另行传信给尊主,要明萨替她向尊主叔父请不告而别之罪顺便报平安。
桑厘啊桑厘,明萨无奈,现在皇城里面是什么形势,我还能出入如常的向你尊主叔父替你报平安吗。你如今是幸福美满了,我一个人则孤零零的,要在这偌大的菀陵皇城中,面对突如其来的冷清。
而且你尊贵的尊主叔父,已经不允许我无事去矗灵殿打搅了,如今你要我厚着脸皮过去,只为了替你报一声平安,桑厘啊,真是个走到哪里都不会让我消停的人,真是苦了赤恒,要忍受你一辈子了…明萨这样想着,突然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虽然无奈,但明萨还是拿好了信条,然后走去矗灵殿,她想着如果万孚尊主不许自己进入,那就让侍从把桑厘的信条呈给尊主看便好了,自己也不需要进殿。
若是尊主允许自己进殿,那也不多说,只把桑厘要报的平安送达便可。明萨一路走着,有些尴尬,像一个一心想着自己没做错事,但又不能忤逆长辈威严一般的孩子。等她走到矗灵殿门口,便先要侍卫替自己通报,说她有事求见尊主。
第一五四章 情动以后(下)
就在明萨来到矗灵殿前,要将桑厘的信件送给尊主看,还需等待通报的同时,万孚尊主也正端详着案几上的一张信条,那是桑厘从西域车师国边境传回来的。
上面除了撒娇请罪和回报平安之外,桑厘鬼精灵的还说,尊主叔父要早日为自己为菀陵谋个主后。那个塔什古丽就算了,不是什么母仪天下的气质,但侄女看明萨真不错!
这鬼丫头,如今都远在千里之外了,还把自己的心意抓了个准。万孚尊主暗自想到。
正在万孚尊主在心中拿桑厘丫头没办法的时候,却听到侍从进来通报说明萨郡主在外求见。
万孚几乎脱口而出,让她进来啊,为何要通报?却突然反应过来,是自己感情用事,叫她最近无事不需来矗灵殿了。想到这,他不禁心中哑笑。
万孚尊主正了正身姿和神情,然后叫侍从传她进来。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是否因为刚刚看过桑厘的信条,信中提到了明萨,而此刻这丫头竟突然到访,让万孚竟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奇怪的热度。
“明萨参加尊主。”
“免礼。”
万孚尊主没有抬起头来,而是装作盯着案几上的奏犊,大殿之中一片寂静,尴尬的要渗出水来。
明萨站在堂下,一瞬间觉得有些委屈,也许是这几天一个人困在家中积攒了很多的寂寥和心伤。
皇城中对自己和顾庭的传言本就是虚妄的,就算顾庭对自己有情,但他们何曾有过苟且!现在顾庭被禁足思过,自己虽没被明令禁足,但这样与明令有何区别。
明萨自觉一肚子委屈,尊主此刻又是出奇的冷峻,所以这时她竟有些执拗的不想先开口,反正是桑厘要我向你报平安的,你若想听我就说,不想听我干脆就此拜辞,也不愿如此尴尬着。
一阵缄默。
气氛静的像怕吓到一粒尘埃。
“你来做什么?”万孚尊主见明萨久不做声,便抬眼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的眼中现出委屈和倔强,一时不多想便问出了口。
“桑厘传信回来,叫我带她向尊主报安,替她请私自离家之罪。”明萨也不抬头,径直说到。听到她此番来意,万孚险些笑出来,又慌忙忍住。
“是吗,将信条呈上来我看看。”万孚尊主控制着自己的语调,其实他已经被桑厘这丫头逗到有些想笑,可是又要装作深沉的样子。
侍从便下了台阶到明萨处,恭敬的将桑厘传给明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