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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鬼,你还想跑,抓到你了!”
“啊!放开我!放开我啊!啊!!!!!!!!!!!!!!!!!!!!!!!!!!!!!!!!!!”
滚烫的火烙突如其来地触及到后背上的皮肤,灼烧的痛感瞬时传遍全身,连带着涌上心头巨大的耻辱感,令自己除了撕心裂肺地大叫别无选择。
手脚被死死扣住,头被狠狠地按住,不能动弹,无法反抗,任凭被这群如同虎狼禽兽一样的人提走塞进笼子里,空气中还弥散着皮肤烧灼的气味,那是刺鼻的味道,耻辱的味道……
烙痕与衣料摩擦带来撕裂般的疼痛,纤弱的双手抓住冰凉坚硬的牢笼,那些蒙面人挥着尖刀狰狞地对自己笑着,吼着,指点着……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天上的神明,救救我,谁来救救我……谁也不会来就我……神根本就不存在……”
“一旦拒绝了信仰,就再也无法踏入神之大门了,我再问一次,你确定要签订契约吗?”
那是什么声音?深沉地在黑暗中撞击着,他在说什么?契约?那是什么……只是觉得好熟悉……
从黑暗的深处渐渐伸出一只手,一只黑色的,有着锋利长指甲的手,那是谁,魔鬼吗?为什么明明是那样令人恐惧的手,自己却觉得如此亲切,只想要握住,只想要握住,不论怎样都想要握住,莫名地相信着那只手,可以成为自己的救赎……
少年不顾一切地把纤细的手臂身出牢笼,死死地与那只手握在一起……
“救救我,他们要杀了我,救救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您在害怕些什么呢?他们怎么会杀了你,他们,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什么?”少年不可置信地回头去看,背后的黑暗几乎被鲜血染红,一地尸体倒在流淌的血泊里,黑暗的尽头仿佛开始被什么东西撕开,裂开一个微小的缝隙,随后缝隙慢慢变大,被扯开,被撕裂……
啊!!!!!!!!
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
“好亮……”
躺在床上的夏尔微微睁眼,感受到刺眼的光亮,刚刚眼睛的刺痛稍有延续后得以舒缓,这才能完全看清周围的情况。
塞巴斯优雅的面容近在咫尺,红色的眸子间闪耀着些许惊愕,刺眼的光线来自他左手托着的烛台,而他的右手……
塞巴斯的右手居然被自己的右手死死地握着!!!!!!!!!
就像忽然捏到什么奇怪可怕的毛虫似的,一激灵地把塞巴斯的手甩开,然后本能地把两只手都迅速藏在被子里。
塞巴斯看着小主人一连串的动作也不做声,俯下的身子也没抬起来。
借着耀眼的烛火,夏尔看到自家执事带着一脸“被抛弃”的委屈和无奈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额,自己是不是又发烧了,感觉浑身上下都好热……
“塞巴斯钦,你到底要干什么?”终于有点忍受不了和塞巴斯再继续这样对视下去的夏尔开了口。
“这句话是我该问少爷的吧?”执事君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直起身子把烛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一边带好白色的手套一边解释着:“我听到少爷在房间里大喊大叫就过来看看,发现您是又做恶梦了,想着是不是身子难受才会这样,于是想摸摸您是不是还在发烧,可是刚伸出手您就一下把我拉住了。”
看着塞巴斯嘴边扬起一抹狡黠的胜利微笑,夏尔有点愤然地把头扭到一边去,可是这并没有阻止恶魔的喋喋不休,塞巴斯继续用充满蛊惑的声音讲着:“少爷拉住我,嘴里还一直喊着叫我不要丢下你一个人,您知道的,对于我来说,您的每句话都是不可违抗也不可收回的命令,哪怕您是在混沌不清的梦里,可只要我是清醒的,就都会毫无差池地遵从您的要求,所以说……”
“你就那么喜欢嘲笑我么?恶魔……”
夏尔打断了执事君,微微下垂的眼眸带着一丝寂寥,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哦……对不起,少爷,是我太失礼了呢。”
塞巴斯收回了戏谑的笑容若有所思。
每一次不论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小主人若是经历了悲怆的事情,只要自己稍加用言语调侃刺激,倔强的少爷就会立刻从低迷的情绪里走出来,而把注意力转移到与自己的对峙上。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只是简单地打断了自己,眼神和语气依旧是落寞无神的,没有丝毫怒火和斗志。看来,和米多福特家族的决裂,确实给少爷不小的打击,又或许可以说,是因为这最后一支与少爷有血脉之系的亲眷被割断了,这对于一个年仅13岁的孩子来说,表现出怎样的失落,都是应该的吧。
确实如塞巴斯所想,夏尔刚醒来的时候,头脑还很混乱,等到稍微有一点儿清醒后,他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寻常醒来的清晨,塞巴斯手中的烛台提醒着他自己是在一场意外的沉睡中醒来的,而塞巴斯接下来的言语则让夏尔清晰地回忆起了刚刚的梦境,以及那段自己入睡之前经历过的,比梦境还要残酷现实——
所有人,都已经离开自己了。
夏尔把藏在被子里的手探过自己的身后,抚上那耻辱的烙痕,仔细感受着那片与周围的光滑格格不入的粗糙。随后他闭上眼睛,最后回忆并确认了一次:以那个噩梦般的日子为界,在那天之前与自己有亲密关系的所有人,到此时为止,已经全部……全部都离开了自己。
一旦失去的东西,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仅仅几秒钟之后,当少年再次掀开眼帘时,那宛若深潭般的眼眸中像是经历过了一场浩然大雪,所有以消沉和低迷为名的尘埃已经全部被洗涤一空,留下的只有一如往日的冰冷和微微泛光的淡紫色契约。
“塞巴斯钦,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熟悉的高傲再次在耳边响起,塞巴斯的红眸也不禁为之闪现一抹赞叹,随之做出执事应有的完美应答:“已经是晚上十点一刻了,而且日期是公元1889年11月7日,星期四。”
“7日……星期……四?”夏尔小声重复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最后在矿井和伊丽莎白分开的时候应该是星期三的凌晨,“我……睡了两天一夜么?”
“是的,少爷,您的身体还未痊愈,多休息下也是应该的。”
“可是……”
“女王大人那里,我已经替您回信汇报了任务的情况,和平时一样,模仿了您的笔迹和签名。”
“哦……那就好。”
夏尔稍稍宽下心来,披着执事外衣的恶魔已经把这个角色扮演的越来越完美了,以至自己就算知道他心怀目的,也无法再产生什么憎恨的情绪。
咕~咕噜~
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响声,把两个各怀心思的人拉回到现实中,夏尔觉得有点尴尬,毕竟和塞巴斯相遇的第一个晚上,自己就因为肚子发出响声被恶魔讥讽为“人类不论什么情况下,都会恬不知耻地表达饥饿”,这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出乎意料的是,塞巴斯一反常态地没有发出揶揄,他只是像一个称职的执事那样,带着微微关心的语气说:“少爷睡了这么久没吃东西,我这就去准备些您喜欢的宵夜,请稍等片刻。”
“站住!”
塞巴斯刚转身欲走的就被叫住了,看着躺在床上饿的都有些气血不足的人,满眼都是疑惑。
“我现在没胃口,不想吃。”夏尔虚弱地挥挥手。
“少爷……”
“别说了,我觉得屋里好闷热,我想去院子里呆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嗯,终于到了第32章了,嗯是的,32章,自己给自己撒花。
如果有384章的话,还会给自己撒花的,不过真的能有384章么【望天~~~~
第33章 那个执事…月下
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心情,总觉得这四壁密封的房间带给自己灼烧般的压抑感,虽然已经认清事态,可是脑中还是不断回放着之前在矿井仪式大厅里发生的一幕一幕。不想再想起了,想要离开这囚笼,去外面的世界……
这样想着的夏尔用几乎无力的双臂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想要跳下床去。
“不行,少爷,夜间很凉,您身体也没恢复,这样太胡闹了。”看到又要开始任性妄为的少爷,塞巴斯连忙上前斩钉截铁地阻止。
“不行么……”,可是我现在不想呆在房间里……夏尔僵坐在床边,眼神失落得有些暗淡,他甚至没能说出表达心愿的后半句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无理,也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他没有理由去命令塞巴斯,毕竟塞巴斯不论如何都是以主人的周全作为美学的首要,他可以拒绝自己在睡前吃糖果,也同样可以拒绝生病的自己出去吹冷风,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如果自己拼命坚持的话,最后也只会遭到“一直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又如何承担的了身为伯爵的重任呢”类似的奚落。
“算了。”了然知晓后果的夏尔选择了放弃,人前是主仆关系的伯爵与执事,人后也仅仅是契约关系的人类与恶魔。活下来,与恶魔为伴,从来就不是为了享受舒适的生活。
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为了能给凡多姆海伍家血洗耻辱,需要忍耐的事情太多太多,所以……
“少爷,如果一定要出去的话,那么穿上这个会好一些。”
诶?
夏尔听到塞巴斯的话抬起头来,看到塞巴斯不知什么时候在手中变出了一大团纯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
“那是什么?”夏尔很是好奇。
“狐裘,是刘大人前段时间送给您的,说是从中国带来的珍宝。”塞巴斯把手中的衣服抖开,一件光滑如水的纯白狐裘袍子展现在夏尔眼前,大小看起来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因为您一向不理会任何人送来的礼物,而且我一直也觉得这个颜色您不会喜欢,所以就没有告诉少爷这件事。”塞巴斯稍加解释了一下。
“那,我穿这个?”
“嗯,少爷的身体需要特别的保暖,平时的衣服都略显单薄,刘大人送来的这件狐裘我看过了,确实是上等的狐狸皮毛所制,在中国北方的冬天御寒都绰绰有余,尽管颜色少爷可能不是很喜欢,但现在要是出去的话,也只能穿这个了。”
听着塞巴斯中规中矩地回应,本来有点质疑的夏尔这才确信塞巴斯是真的同意让他去外面了,虽然的确是对纯白这种颜色没有好感,可现在的情势下,能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小事都无所谓,给我换衣服吧。”
听到小主人的命令,执事君立刻行动起来,俯下身为夏尔换下睡衣,穿好靴袜和里面的衬衣,最后把那件厚实柔软的狐裘为夏尔披上。
果然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厚重的底边自然下垂,长度刚刚到达自己的脚裸,看起来像是披风,但又有蝴蝶衫式的袖口可以穿进去,这样即使把前面的衣襟系紧依旧可以自由地活动手臂。很柔软,很温暖,温暖到以至于在室内才穿了几秒钟都觉得像是要出汗了一样。
“好热,我们快点出去吧。”夏尔的小脸儿都热的有点涨红起来。
“遵命。”
比起房间内,屋外的气温的确是骤降了一个等级,加上不安宁的夜风阵阵,夏尔刚一出们就被打在脸上的冷风弄得激灵了一下。
塞巴斯见状抬手把狐裘后面的帽子也给夏尔戴上了,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