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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坐在一旁的学生会长鹿嬿然故意咳嗽两声,打断了女孩们的八卦交流会。
“会长肿么啦?”大家笑问。
“别瞎猜这些有的没的,道听途说无根无据。”鹿嬿然忧心忡忡:“这两天又是军队闯校,又是赵司令出事,你们不觉得奇怪?闹这么大动静,外人会怎么看咱们学校?吓到家长怎么办?朝圣日没几天了,高考也就剩几个月,咱们不抓紧时间好好准备、好好排练、好好学习,咋给学弟学妹们做表率?”
“……”
鹿嬿然咬了咬嘴唇,从座位上站起来:“帮我给老师请个假。我这会儿去找许院长问问清楚。”
鹿嬿然来到办公楼时,恰逢许冰、余涣箐他们闭门会议。鹿嬿然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苦等一二十分钟,会议室的门可算开了。余涣箐头一个走出来,看上去神色匆匆。
“早上好,嬿然同学,”余涣箐习惯性地打个招呼,“有事吗?”
“我找许院长。”
“许院长在里面,进去吧。”
“谢谢余牧师。”鹿嬿然鞠躬答谢。待余涣箐走远,鹿嬿然规规矩矩地敲门入室:“许院长?”
许冰、赵湘城和魏俊都在。许冰抬脸看看她:“唔,鹿嬿然同学。进来坐吧,有事请直说。”
“我想知道,新闻上说那些到底怎么回事。”鹿嬿然开门见山。
“新闻?”许冰装糊涂。
“赵林杰司令的事。院长没看新闻?”
许冰递给赵湘城一个眼色,赵湘城点头会意:“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赵院长再见。”鹿嬿然极有礼貌地与她道别。这下会议室里只剩许冰、魏俊和鹿嬿然三个了。许冰看看魏俊,朝鹿嬿然漫步走去:“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呢,鹿嬿然同学?”
“新闻里那个女的,真是咱们学校的女生吗?她是谁?”
“不是。”许冰想都没想。
“真的?”鹿嬿然将信将疑。
“这么说吧,嬿然同学,”许冰拍拍她的肩膀,“这里面涉及一些隐情,在此我不便多讲。只是希望你明白,身为院长,我绝不会让本校的任何一个学生受到伤害,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我会尽一切努力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以我的人格向你担保。”
鹿嬿然皱了皱眉,说了一句:“索秋渠,还有张淑云,她俩没来上课。周丰雪也没有。”
“周丰雪请假了。”许冰打马虎眼。
“索秋渠和张淑云呢?”鹿嬿然不依不饶。
许冰回头望着魏俊:“这个得问魏老师。魏俊,你给嬿然同学说说张淑云和索秋渠的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OK。”吊儿郎当坐在会议桌上的魏俊点头笑道。
鹿嬿然疑惑满腔地目送许冰走出会议室,眼睁睁看着会议室的门“咣当”一声关紧锁死,一波不祥的预感化作一粒粒豆大的汗珠,从她额上涔涔淋淋地冒出来。
魏俊跳下桌子,大步流星地走向她:
“好了,鹿嬿然同学,现在我要给你单独上一堂课,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你人生中最最难忘的一节课……哎呀哎呀,逃什么嘛,别害怕啊嬿然同学,魏老师是好人哦……”
二十四
“小姐!小姐回来了!”
伴着吴妈惊喜过望的尖叫,身着黑色Lolita洋装的周丰雪步入家门,在众人簇拥下出现在周家夫妇面前。
“爸爸。妈妈。”周丰雪漠然鞠躬。
虽强打着一副可掬愠色,“喜悦”二字依然止不住地从周先生眉宇间奔流出来:“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算了算了,没事就好,回来就好。”周太太高兴得直抹眼泪。
“医生不是不让你穿这种衣服吗?”周先生又犯老毛病:“啥时候买的?花了多少钱?”
“同学送的,不带束胸衣。”周丰雪摸摸头上的蕾丝发箍:“不好意思,我有些累,想回屋睡一会儿。”
“在外边跑了一夜,小姐肯定累了。我带小姐回房休息。”吴妈说。
周先生总觉得女儿哪里不对劲儿,可端详来端详去也看不出什么,只好首肯道:“辛苦你了,吴妈。带小姐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中午给小姐好好炒几个菜。”
“是,老爷。”
……你是谁?我又是谁?……
……你不是你,你是我,茵苔萝佩·拉芙克莱芙;你只是我的替身,我的玩偶,你根本不存在……
……救救我……
……狗狗……
周丰雪睁开眸子,两汪幽幽的宇宙蓝灵动流转,宛若雪山之巅孤傲不群的绿绒蒿,闪烁出蜕尘脱俗的天界之色。她轻揉双眼,坐起床头,凝视着窗帘外白辣辣的正午阳光。
我回来了,狗狗。
世界4 少女之歌 19
仍是那袭Lolita洋装,由名为“宇宙”的无间地狱中的亘古黑暗淬炼、凝固、结晶而成的Lolita洋装,无可想象的繁复,无可名状的华丽,无可描摹的阴森,犹如死亡女神的礼服,贪恋一般紧紧箍裹着她纤弱的肢体。周丰雪面对衣镜穿戴齐整,无声无息地踏出闺房、一步步走下楼梯。楼下没人,只有周太太和吴妈在厨房里忙活,锅、碗、瓢、盆你方唱罢我引吭,汇成一曲和谐的交响乐。各式菜肴的香味洋溢在大厅的空气里,鱼香肉丝、水煮肉片、回锅香肠、宫保鸡丁、泡椒鲈鱼……周丰雪闭起眼睛,怀念似地做个长长的深呼吸,动身走进厨房。
“小姐醒了?”吴妈眉开眼笑地问候道。
“嗯。”
“小姐稍等,饭菜马上就好。”
“嗯。”周丰雪来到周太太身边:“爸爸呢?”
“在洗澡,”周太太正在做糖醋排骨,“昨晚可把他折腾坏了。对了,我还没问呢,你昨晚去哪儿了?”
“学校。”
“在哪儿睡的,寝室?”
“教堂。”
“……”
周太太关了炉火,放下手里一切活计,扭过头极端认真地看着她:“你们学校那个教堂?”
“对。”
“那个余牧师也在?”
“我和他开始正式交往了,一起睡个觉算什么?”
周太太脸都青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和余牧师睡觉了。从今天开始,他是我的情人,我也是他的情人。所有胆敢反对我、否定我、阻挡我的人,管你是人类还是鬼族,统统给我华丽丽地死掉吧!!!”
话音未落,周丰雪闪电般随手抽出刀架上的磨刀棒,“噗”地别进了周太太的咽喉,动作从首至尾一气呵成,比宰人无数的职业杀手还要干净利落。可怜周太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送了命,“呱唧”一下栽倒在吴妈面前的液化气灶上,衣服、头发、皮肉全都“呼”地爆燃起来。
吴妈吓傻了眼。周丰雪捞起一柄斩骨刀,狞笑着朝她逼近:“吴妈,从小到大,这个家里属您最疼我。可是呢,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不再需要您了。妈妈刚走,我送您去给她做个伴……”
“来人……”
吴妈刚想喊救命,喉管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刀。刀刃精准无误地斩进第三、四节颈椎之间,却无奈周丰雪人小力弱,仅仅劈入多半截便砍不动也拔不出了。即便如此,吴妈的头颅还是几乎被整个儿剁掉,血涌如瀑的断颈把斩骨刀吃得死死的,尸体翻倒在地,血珠溅了周丰雪一身。
“咦?……”周丰雪看着脱手而去的斩骨刀,似乎对自己的贫弱异常吃惊:“……力量还没恢复吗?……也罢,区区人类而已,这样玩更开心哦……”
就这样,恢复记忆的周丰雪——茵苔萝佩·拉芙克莱芙——开始了酣畅淋漓的屠戮。周家人将变成她在这个世界的首批祭品,身为圣函的养育者,这是他们永远无法挣脱的宿命。
火苗越窜越高、越跳越猛,从尸体殃及器物,飞快地吞噬周遭,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开去。周丰雪面带微笑,手捏一只玉米叉,信步走出黑烟滚滚的厨房,未卜先知似地甩手一捅,刚好攮进了一位赶来救火的佣人的心窝子。熊熊烈焰像一头驯服的巨兽,呼啸嘶吼,咆哮跳掷,追随着周丰雪的脚步,海啸般席卷出厨房,舔舐、撕扯、咬啮、啃噬、咀嚼着周府和周府里的一切。周丰雪玉立在火海中心,窈窕婷婷的身姿被燎天巨焱逆照成一尊优雅恐怖的剪影,黑森森的洋装如翼招展,仿佛张开翅膀的死神驾临人间。刀具、剪子、花瓶、熨斗、雨伞、螺丝刀、U形锁、烟灰缸……周丰雪摸到什么就用什么,遇见谁就秒杀谁,不过十几分钟,背后已然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怎么回事!?”周先生身披浴巾奔出浴室,被等候在外的周丰雪抡圆了拖把当胸一棒,捣得他踉踉跄跄后退几步,脚底“刺溜”一滑,“噗通”一声倒载进装满泡沫的浴缸里。没给他一丁点儿反抗的机会,周丰雪跳入浴缸骑在他胸口上,左手使劲儿按住他的头,右手指缝里夹着一枚新崭崭、亮闪闪的刮胡刀片,瞄准他的颈动脉用力一划,浴缸里顿时沸腾起一眼血红的趵突泉。
“……你是……最后一个了呦,好爸爸!” (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周家的豪华双人浴缸本就既大且深,此时还全是滑溜溜的泡沫,胸口挨了一棒、颈动脉被割开、肺里呛满血与水的周先生再怎样舞蹈踢腾也挺不起来,只能缓慢而痛苦地耗尽体力、流干血液、淹呛窒息。周丰雪爬出浴缸,湿淋淋地站在一旁,静静欣赏爸爸的垂死挣扎。
“……这就完了?……唉……”
周丰雪泛起不甚尽兴的表情:
“……一点不好玩。还是去找狗狗吧,狗狗最乖,最听话,最会陪我玩……不过在那之前嘛……”
一声砰然巨响,烈焰烧炸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灼人的热浪、无数的火星,挟带着大大小小的碎玻璃爆喷进来,“噼里啪啦”打在浴缸的血水中,熇熇炽焰映得水面一片惨红。
“真是好久没跟最爱的爸爸一起洗澡了,爸爸也好久没跟最爱的女儿一起洗澡了。高兴吗,爸爸?”
火海层围的浴缸之中,周丰雪躺在周先生已然不动的尸体旁边,悠然沐浴在一池用温水、热血、泡沫和碎玻璃搅成的浓汤里;洋装层层叠叠、缀满蕾丝褶皱的袖口、裙摆漂浮水面,盛开作一簇瑰丽的紫蔷薇。
二十五
余涣箐赶到时,周府的大火已被扑灭。原先价值千万的豪宅,如今只剩下灰烬堆中的寥寥几块断壁残垣,黑压压、乌沉沉、势如山海的围观群众无不慨叹惋惜。
“余涣箐牧师?”
一个现场维持秩序的民警叫住了在人群中心急如焚寻找周丰雪的余涣箐。
“是我。”
民警的话着实喂他吃了老大一枚定心丸:“周小姐在我们这儿,指名要见你。跟我来。”
“她没事吧?”
“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来吧。”
民警把他带到一辆警车跟前,只见周丰雪惊魂未定地蜷缩在车里,猛烈地咳嗽着,近乎窒息地抽噎着,头发上、脸上、身上满是脏兮兮的烟灰,昂贵的雪白色Lolita洋装烧得暗黄焦黑、破破烂烂,大大小小全是火星燎出的洞。
“丰雪,丰雪!”余涣箐使劲摇摇她的肩膀。周丰雪扭过涕泗交流、泪眼模糊的小脸,认出是余涣箐,登时再也紧绷不住,“呜哇”一声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余涣箐搂紧她哄了一会儿,抬头询问那个民警:“还有别人活着吗?”
“没有。”
“确信?”
“尸体全烧成一截一截的焦炭了,谁是谁都认不出来。我们是按人数算的。”
“失火原因呢?”
“消防部门还在查。请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