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那个附在肯亚身上的恶魔,也没能把自己怎么样啊。
也许是什么时候剧烈运动的时候不小心?或者是之前受伤的时候?这种事情,好像也听过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正苦恼迷茫时,门突然又打开,冰律沙大步走进来,关上门,一言不发走到床边,拿出把匕首。
雷娅吃惊,冰律沙难道会是那种不顾切要杀不贞的妻子来恢复自己荣誉的男人?
却见冰律沙轻轻一刀划在他自己的手肘内侧,挤出点血,抹在床单那些痕迹上,晕染开。
垂着眼睛,他声音毫无起伏地:“别让人发现。”
雷娅有点疑惑,突然明白床单明天要给人检查的,终于明白,心里震动了下,抬头看着他,那张年轻美丽的面孔遮盖在头发和眼睫毛的阴影下,看不见眼睛,只看到薄薄的嘴唇,紧咬着。他不算最高大,但也挺高的,随意披着的睡袍很零乱,精壮的胸膛?裸赤?着,银色充满光泽的长发纠结着。
冰律沙,很伤心很气愤吧?
任何一个男人,只要是从小出生在蒙哈伏大陆的,没有不在意这种事,不引为毕生之耻的,他又一贯很骄傲,却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么气愤的时候,还能想到为自己遮掩……
是因为这是一场十分重要,不容出现纰漏的政治婚姻吗?
不,雷娅直觉知道不是,冰律沙根本不是那么有政治觉悟的人,他身上也没有什么野心的味道,他总是皱着好看的眉,很冷淡,很不耐烦。
在冰原的相遇,觉得自己有些了解他,他喜欢那样独自在茫茫冰原修炼,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和超出常人的毅力去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他喜欢战斗,不喜欢阴谋,其实和他精致美貌的外表很不一样。
那样淡淡着坚定无比的话的冰律沙才是真实的他,“……抛出性命去修行,去变强,哪怕头破血流,百死一生,也要亲手打倒他。”
那样的坚定,仿佛理所当然,连少年的倔强都不带一丝。
这样的他,不可能是为了一场政治联姻那么在意的人。
那么,他真的是一个温柔的好人。
真是……没有看出来……
想起自己在乌雅加纳初遇他时的观感,真是太先入为主。人,果然是不能简单分类的。
冰律沙从垂下的眼帘注视着自己坐在床边的新娘,身上不着一缕,?裸 赤?的身体仿佛大自然最美好的杰作,洁白玲珑的身躯上有自己留下的嫣红,黑色的长发覆盖着姣好的,贯如雪白的鹅般的骄傲的颈项,垂到胸前,半遮半盖着形状迷人的胸脯,美丽得令人心痛……
仰着脖子注视着自己,漂亮的黑眼睛水莹莹的,却没有羞耻或哀求,只有震惊,迷茫,苦恼和一丝别的什么东西。
冰律沙只觉得有一只任性而无情的小手,正在把自己的心脏揉来搓去,又痛又麻又酸又难受,憋闷,又有些发软,好像拳打到棉花里无处着力。
瞬间,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觉得实在忍耐不下去,转身要离开。
“冰。”雷娅在身后唤他。
冰律沙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去哪?”雷娅的声音很轻柔。仿佛一只手在拽着自己的衣角。
是在央求自己留下吗?是在害怕吗?
冰律沙打开门,却还是回答:“去书房……你先睡吧……”
到书房的冰律沙,什么都看不下去,吹熄灯火,在黑暗中睁着眼。
回答就回答吧,为什么还要加句先睡吧,关心不像关心,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变得么软弱,不知所谓……
雷娅在自己身下娇喘的模样和刚才的裸 体及眼神在他眼前交替浮现,让他很浮躁,一向清如止水的心难以宁静,想到曾经有人也见过样美丽的景致,抚触过那样动人的身体,甚至占有过,又觉得止不住蓦然升起的怒火和杀意……
雷娅呆呆坐半天,实在理不出头绪,干脆倒在床上睡觉。
算了,就算想也不可能想出来,明天会怎么样,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吧。
可能是精神肉体都很疲累,很快就陷进了深度睡眠,而这一觉,睡就睡到阳光照在脸上。
父母大人的教诲
雷娅在侍女们服侍下梳妆打扮完毕,下楼去的时候,已经略有些晚了。
染着冰律沙的血的洁白床单被侍女小心地收起,估计要送到婆婆那里过目的。雷娅皱皱眉,又看到上面的褶皱和污秽,觉得个风俗很讨人厌。
盛装下楼的时候,雷娅再次产生不真实的恍惚感受:新婚第一天。
自己结婚了。
而且是货真价实的结婚。
突然想到最纠结的处@女问题,雷娅心又沉一下,一会儿怎么面对冰律沙呢?她想和他谈谈,但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马修,马蒂尔德,冰律沙在等吃她早饭,朱里安那孩子不在。
马蒂尔德穿一身银灰色的裙装,非常美丽高雅,笑眯眯一脸慈爱看着她,雷娅回以合适的带点羞涩的甜美笑容,果然,婆婆大人的笑容更加慈爱了。
马修还是比较严肃,面如铁木,但是看向儿媳妇的眼神也还是比较温和。
冰律沙则看都没看她一眼,目不斜视。
“雷娅,亲爱的,快来吃早饭,朱里安要晨练,等不及你,已经先吃过了。”
“谢谢妈妈,爸爸妈妈,对不起,我起来晚了。”雷娅略微紧了几步走过去,到餐桌旁,在彬彬有礼的白胡子管家为拉开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没关系,咳咳,不晚……”马修开口:“我们也刚到,冰律沙孩子,新婚还去晨练,没把吵醒吧?”
雷娅一愣,看冰律沙一眼,某人却微微回过头,面无表情,避开她的目光。
雷娅有些讪讪,面孔微红,下颌微低,睫毛轻颤,看在公公婆婆眼中,自然以为新媳妇害羞,都含着笑意,互看了一眼,扫视着这对璧人,儿子俊美精致,仪态沉静高贵,儿媳美貌夺目,高雅又不失可爱,十分般配,都心中大慰。
雷娅看出冰律沙心中别扭,不欲理睬自己,暗暗叹息,面前美味且充满家庭气息的早餐也觉得难以下咽了。
冰律沙第一个吃完,面无表情说:“我吃完了,有事先告退,爸爸妈妈……雷娅,你们慢慢吃。”
他起身离开,大家都愣了一下,尤其是他父母,终于发现儿子不是害羞,确实有些出乎意料的冷漠。
雷娅很勉强地维持着笑容和礼仪。
三人也吃完早饭,马蒂尔德给丈夫一个眼色,自己很热情地对雷娅说:“雷娅亲爱的,我带你参观下府邸,跟我来吧。”说罢携起雷娅的手,带她离开。
马修接收到妻子的眼神,明白她的用意,暗暗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找儿子。
雷娅随着婆婆逛完所有的地方,用了一个多小时。
这座府邸年代久远,外观并不美观,内部陈设也不奢华,却很有品位,舒适清洁,井井有条,十分有家的气息。
下人人数不多,还不如雷娅家里多,规矩也不严格,很多洒扫的仆婢都不穿统一的号服,见主母也不慌张,虽然尊敬,却面带笑容地问好,马蒂尔德也一一亲切问候,并不高傲。
这是一个有着温柔细致,有大把时间的女主人才能打理出来的家,很让人舒服安心,也很完美。
雷娅十分喜欢。
她想,如果自己的母亲在,会不会也是个样子?
雷娅家并不一样,侯爵大人虽有品位,却是个不会理家的人,雷娅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管理家务,但她年纪尚幼,虽然聪明,却毫无经验,分寸拿捏就不是那么简单,有时候也有铁锤砸蝴蝶的举动,再加上课业繁重,又要研究魔法,也没那么多心思,只能是做到慑服有野心的,偷懒的,不规矩的仆人,保证家里的秩序和整洁,随时有热水,饭菜不至于难以下咽,仆人不至于偷鸡摸狗,欺瞒主人而已。就算她再长大一些,她的性格也不可能像马蒂尔德样把整个家庭当作事业来经营,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家务上,她的能力和天分也不会允许她只做一个家庭主妇,更何况是样的多事之秋。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自己做不到而又希望能做到的事,看着别人做到了,自然是歆羡欢喜的,而出于与婆婆搞好关系的需求,雷娅自然不介意让婆婆知道自己这样欢喜的心情。马蒂尔德已经得知雷娅从小丧母,把她的表现立刻理解为缺乏母爱的可怜孩子,顿时对这个儿媳妇又爱又怜。
参观完家里,马蒂尔德把带到起居室,这里有大片玻璃,阳光充沛,是马蒂尔德平时最经常停留的地方。她总是在里做些针线活,为丈夫和两个儿子缝制各式衣物。
“来。”马蒂尔德对雷娅招手,一边让下女取出自己的针线盒,“好孩子,咱们娘俩做会儿针线活,再去厨房看看午饭。”
针线?
雷娅愣住了。
她从来没做过针线,虽然一般上流社会的少女都会一些,但她从小没有母亲管教,又一直都很忙,怎么可能有时间做这种消磨时间的东西?
就算有时间,她也没兴趣啊。
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可能有空做针线,应该去看看冰族的守护神器,商量怎么对抗亡灵才是正经。
可是对着一点魔法武功都不会,也对政治全然不敏感的婆婆,又怎么能说这些?
应该和自己商量的冰律沙现在又不肯理自己,难道和公公商量?
看到马蒂尔德用企盼的眼神温柔地看着自己,雷娅叹了口气,认命的坐了下来,拿起针线。
毕竟是结婚第一天,算了,就听她的吧。
马修则在书房里找到冰律沙,果然,儿子好像不开心。
冰律沙孩子从小就喜欢摆出冷冰冰的样子,但是他实则很敏感,感情也很丰富,作为父亲,马修虽然不是心细如发的人,却基本可以发掘出他冷淡外表下的情绪起伏。
比如之前议会建议他和雷娅联姻的时候,冰律沙什么都没时,也没有表情,只是点头说:“好。”
但是马修知道他心里是有些高兴的,至少是全然不抵触的。
“冰律沙。”马修做出父亲的威严模样,严肃地开口,心里却很郁闷,他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差事,也不想干涉儿子的私生活,但老婆的交代不能忽略……
“父亲。”冰律沙抬头。
“……你怎么了,对雷娅不满意吗?虽然是政治联姻,我看你之前的表现,还以为你很喜欢她呢……”
冰律沙显然不希望谈这样的话题,但是父亲平时不怎么找他谈心,一旦找他,就不那么能轻易打发:“……没有,父亲,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什么不满的……”
“我和你妈妈也看雷娅这孩子很好,和你很般配,希望你们能幸福。”
冰律沙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父亲,请母亲放心吧,雷娅她……很好……”
月下出浴
雷娅的新婚生活不能算很顺利。
冰律沙这两个晚上也不来她的屋里,她就算想和他沟通也无法做到,想到这憋闷的事情,雷亚只能自己叹气,也不能怪他,他帮自己隐瞒已经很不容易,换了随便哪个男人也很难做到。心里有芥蒂是难免的。
公公婆婆都通情达理,人又很好,从小缺乏母爱的雷娅很喜欢他们,尤其是天天和自己腻乎在一起的美女婆婆马蒂尔德。
但是道不同不相与谋,马蒂尔德的世界就是这个家,事业就是老公和儿子们,爱好就是刺绣,雷娅却不可以这样。
她本不是那种能在玻璃房子里做一下午针线,关注着厨房的美食打发漫漫时光,挖掘生命小小乐趣的女人,或者说,就算她能做到,现在的形势如此险峻,又怎么能安心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