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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他只有让别人荷包大失血的分,至于别人想从他手中挖出一个子,那叫妄想。
他掸了掸衣裳,得意洋洋地露出抹不可一世的笑容,故作潇洒地以翩翩之姿别过头来。
孰料好死不死地,竟那么不小心与人撞个正着──
“啊──”彷佛杀猪般的哀嚎声扬起,差点没震破他的耳刮子。
接着,他看到一只玉镯掉落地,由一块摔成了三块。
在他被那尖叫声吓得还搞不清楚状况之时,凄厉无比、惨绝人寰的声音又重现,比起刚刚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度刺痛了他的耳朵……
恐怖喔──
第二章
滔天的大火不停地燃烧着,就像场最艳丽的火舞,炫花了所有人的眼。
只是,再眩丽的火舞,最后终将会变成星火,会化为乌有。
在火焰燃为灰烬后,元宝和阿雷、小雨两兄妹,合力将老爹的骨灰给埋了。
不知道是方才被火焰熏染还是出于本能,简元宝那双水亮的大眼睛不停地滚落泪珠。
“元宝,妳哭了!”站在墓前的小雨哭得泪如雨下,偶尔抬起头,惊奇地发现这个事实。
印象中,元宝一直十分坚强、乐观,看来永远都是快乐且自信的,即便哭,那眼泪也只是用来求温饱的一种手段而已,从不像此刻这样真情流露。
“哭?”元宝摸摸自己的脸。是的,她哭了,而且是真心为这老好人而哭泣的。
简老爹也病了一段时日,他会走不该意外,但在她心里,一直都以为这老好人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因为每次简老爹只要跟她一斗嘴就会变得精神百倍,根本不像有病的样子。
只是没想到这一回竟然成了真,老爹又那么疼爱她,叫她如何不伤心!
“呜呜呜──”见到向来坚强的她哭了,爱哭的小雨眼泪落得更急,哭得更加凄惨。“老爹死了,以后……以后我们怎么办?”
“放……呜!放心吧,我……我会照顾妳们的。”阿雷是唯一的男孩子,自觉该肩负起这个责任来,可惜心中的大支柱倒了,一时也慌张无措,哽咽的声音不怎么具有说服力。
元宝轻扯了扯唇角,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她用着从未有过的沉静语气道。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她不想拖累他们。
“什么事?妳是说……”阿雷停住了口。
他在门外也听见了老爹与元宝的对谈,所以多少了解她话中之意。
她想去寻找自己的身世!
可是……
阿雷不知道事实的真相为何,只记得那时候他还很小。印象中,老爹还有个儿子,后来不知怎的不见了。有一天,老爹说他知道儿子的下落,要去寻回儿子,没想到儿子没找着,反而抱回了元宝,甚至还受了伤。老爹的腿一直有些瘸,就是那次造成的。
老爹原本还十分气愤,可在见到元宝可爱的笑容后,当晚便立刻带着他们连夜逃离当时的住处。从此老爹不再提起这件往事,直到临终前才又全盘托出。直觉的,阿雷知道她的身世不简单。
“元宝,我还是希望妳跟我们走。”
“不了,你们还是自己走吧!这两个铜钱给你们路上用。”元宝将她身边仅有的钱交给阿雷。
阿雷和小雨虽然父母双亡,但至少他们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知道自己姓夏。
而她呢?她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如今得知自己的身世有迹可循,怎能错过。
“那妳呢?”阿雷担忧地问。
“放心,我自有法子。”
见她如此固执,阿雷也不再勉强,毕竟人各有志,如果是他,也许也会这么做。
何况他们兄妹此去寻亲前途茫茫,不如分道扬镳,反正元宝自小就比他们聪明许多,他相信她一定有她的生存之道,或许她自己一个人会比跟着他们好。
“元宝,妳一定有着不平凡的身世。”临行前,夏雷说道。
“雷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元宝怀疑,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答案需要妳自己去寻找,祝福妳了。”夏雷说完,和妹妹夏雨一起拜别了简老爹的墓,才依依不舍地跟元宝说再见。
“再见,再见了……”
站在原地上,元宝用力地挥手,直到看不见他们兄妹俩──
她仰头望天,感觉在这辽阔的茫茫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她孤孤单单一个人。
从今后她该何去何从?
对了,玉镯!
她赶忙由怀里拿出那只通体翠绿、光莹的镯子,仔细地瞧着。
“好翠绿、好漂亮的小镯子呀!”她眼睛突然朝黄土堆一瞥。“笨蛋老爹,有这么好的东西不会早拿出来典当,害我前几天饿得要死──”
不对,这只镯子这么漂亮,而这镯子也许可以解开她的身世之谜……
泪痕未干的小脸突然迸射出灿烂的光芒,红唇也随之扬起。
一只漂亮的小镯子,可以为她解开身世之谜的镯子!
身世之谜哪!
元宝的红唇咧得更大,心跳越来越快,捧着小玉镯子,脑中充满幻想。
夏雷说她有不平凡的身世,不平凡的身世!
对了,她要去寻找自己的出身,只是该往哪里去才好呢?
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刚刚小雨临走前的话──
“哥,你说我们还有个姨娘住在京城里,那她的住所会不会和嫣儿姑娘的房子一样大、一样豪华?”小雨边走边向往着。
嫣儿姑娘是前不久才刚搬到泉水镇来的,他们不知道她是何来历,只知道她所住的房子是整个泉水镇上最大又最漂亮的,她身上穿的衣服也很美,活脱脱就像客栈说书人口中的仙女下凡,是所有泉水镇上姑娘们艳羡的对象。
“这个我也不知道。”阿雷老实地道。
“我猜一定有的,听说京城里的人都很有钱呢……”
京城?对了,她要去京城,去解开她的身世之谜。
元宝毫无意识地往前走,一心只专注在小镯子上,小心翼翼地捧着。
看这只镯子如此美,不像是普通人家拥有得起的,说不定……说不定她的家人真的住在京城,而她是哪家商铺的大小姐。
她并不羡慕嫣儿姑娘的华服,她只希望家里是开饭馆的,这样她就可以努力地吃、狠狠地吃、肆无忌惮地吃……吃到温饱为止。再不然,家里开银楼也好,开金店也很棒……
啊!对了、对了,说不定她还是什么王公贵人的女儿,老爹不是很喜欢昵称她为“小公主”吗?
咦!小公主?那不是皇帝老爷的女儿?
嘻嘻嘻!太好了,她即将可以脱离这种贫困的生活;即将大富大贵,走路有风;可以吃得饱饱、穿得美美……
呵呵!这玉镯可得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可关乎她的身世,关乎她未来的幸福哪!
谁知──
杀千刀的,不知哪里闯来的冒失鬼,竟然撞掉了她仔细捧在手上的玉镯。
她无法控制地尖叫,尤其当她看见那玉镯子由一块变成三块后,天地彷佛在瞬间毁灭、什么都不存在了。
她更是无法自持地尖叫、尖叫、再尖叫……
好……好恐怖的女人啊!
黑似仙生平也没见过这么会尖叫的女人,那声音彷佛遭受了什么极大酷刑,恐怖得足以叫人精神错乱。
幸好她后来昏了过去,要不然他可能会控制不住,直接一掌劈死她。
直到现在,他的耳朵还轰轰然的,若不是听得到别人的声音,他还会以为自己的耳朵真的给吼废了哩!
“放心吧,她没事,只是刺激过度而已。”老大夫如是说完,丢下一帖药方,才转身离去。
剌激过度?为什么?就为了他手上这只断玉镯?
呿!该刺激过度的人是他好吗?他只不过小小地得意忘形了一下下而已,谁知道竟然得为一个陌生人付笔医药费,手上这只断玉镯,还不知怎么算呢!天底间有谁比他更惨?
站在床榻前,他哀怨地睨着那张沾满泥沙和已干涕泪的小脸。
“不对,这玉镯这么小,应该是给娃娃戴的,不大可能是她的吧!莫非……”看着她一身衣衫褴褛,黑似仙在心痛之余,作出了最坏的联想。“莫非她是小偷,这玉镯是她偷来的?”
没天理啊!他竟然为了一个小偷,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二两医药费,外加耳朵受折磨,真是太没天理了!
“不!我不是小偷,那只玉镯真是我的──”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大声抗议。
黑似仙毫无防备,就这样又给吓退了三大步。
恐怖恐怖!他得尽量离这个女人越远越好。
“妳醒了?”怎么毫无预期?莫非刚刚她昏倒,也是骗他的?
黑似仙的昏头当场蹙成一团,她最好别想骗他,要知道他小器财神……不!万事通可不是当假的,一定要很快地揪出她的狐狸尾巴,并向她索取赔偿,以安抚自己受惊的心灵。
元宝才没空理会他一脸的精明神色,急忙嚷道:“给我,快把我的玉镯子还给我。”
显然的,刺激过度并没有让她忘记玉镯的事。
那只玉镯是她全部的希望,也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
她也有父母,而不是个没人要的孤儿。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大快朵颐,不必再过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真是太好了。
黑似仙踌躇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将断成三截的玉镯子递给她。
“啊──”惨叫声再度扬起。
她是惦记着玉镯,却忽略了它已断成三块的残忍事实。
幸好黑似仙这次早有准备,捂起了耳朵拒绝噪音,但是那声音啊……实在要命哩!
“住口,住口、住口、快住口──”再不住口,他的耳朵就要聋了。
住口?不!她停不下来,
她要疯了,这只玉镯对她来说那么重要,现在竟然……
“你凭什么要我住口?你知不知道这只玉镯子对我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这玉镯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你知不知道……”
“我赔妳,我再赔给妳一只玉镯,总可以了吧!”投降、投降,黑似仙自认为是天下第一爱钱人,没想到竟会棋逢敌手。
这恐怖的女孩爱钱的程度,与他一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赔?”元宝终于停止尖叫了,她水亮的眼眸子在他身上溜来转去,充满算计味道。
危险!黑似仙全身的寒毛竖起。
这种眼神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在照镜子──他最喜欢用这种眼神看他的“客户”了。
只是角色易换之事,他万万不能接受。
觊觎他财富的人,就是他的天敌,而显然的,眼前这个女孩正在打这个主意。
“咳!我会让手下拿几只玉镯来让妳挑,赔给妳一只的,妳休息吧!”虽然心痛,但谁叫他撞坏了人家的玉镯。
抢钱有理,但是黑似仙从不拿非分之财。当然他绝不是啥善男信女或卫道人士,而是怕得来非分之财,会令他损失更多的财富而已。
事情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他不得已地转身离去。
他会让“手下”拿“几只”玉镯让她挑……
元宝的眼眸眨动再眨动,银色的衣裳、华贵的气(奇*书*网。整*理*提*供)质、飞扬的自信﹐这个男人浑身上下简直充满了……银子的味道。
而银子等于食物、食物又等于温饱、温饱对她来说又等于幸福……
呵!她的红唇不自觉地轻轻扬起。
“等等!”她喊住了他离去的脚步。
黑似仙转过身来,在看见她那闪着慧黠光芒的笑容后,抖落了一地疙瘩。
老天,这女孩似乎刁钻得紧,可得小心应付啦!
“什么事?”他挑起眉,防备着。
“我不要你赔我其它的玉镯。”她一脸甜笑道。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