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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娜捷日达喝道。其实,她体内已经出现了某种平衡:她的消瘦已经停止。菠莱、甜菜仍继续吃,因为她体内还有缺铁感,不过多吃的已经是肉蛋食物了。这是朋友的劝告,大家都希望她有所好转。真的,娜捷日达开始好转了。
依万也有同感,所以他全身心地扑在工作上,竟有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回家了。
这期间,娜捷日达需要用钱,所以就径直到实验室来找丈夫。
“是你啊,娜佳!”丈夫暂时撇开仪器说,“你先坐一会,我马上就来。”
娜捷日达坐到椅子里。丈夫又回去拨弄起他的仪器来。
“这是什么?”他埋怨着,“哪来的场干扰?本来什么都没有的,可突然……”
娜捷日达坐在椅里,等待着依万。
“我不明白,”他嘟哝着,“哪来的场干扰?无疑是刚出现的。一分钟前还没有嘛!”
娜捷日达等厌烦了,就起身朝柜子走去,她想看看柜里摆的各种各样的仪器。
“哦……”依万满意地说,“现在很清晰,没有任何干扰。娜佳!”他喊了妻子一声。
娜捷日达走到他跟前来。
“我全给忘了。”依万承认,“工资我已经领到了。喏,钱……”这时他瞟了仪表一眼,开口骂道,“见鬼!请原谅……”他转向妻子,“仪器出了点毛病。”
说完,又开始拨弄起设备来。娜捷日达感到心烦,便走到窗前。窗外有个小公园,一群幼儿在阿姨带领下在公园里散步。
“娜佳!”依万呼喊了一声。
娜捷日达应声走近丈夫。
“给你线。”他终于从衣袋里掏出了钱。
在把工资袋递给妻子的同时,他又瞥了一眼指针和记数器,情况又出现了异常。
“魔术!简直是魔术!”依万气呼呼地吼叫起来。 娜捷日达拿了钱,就转身走了,刚走到门口,又被丈夫叫住了。
丈夫请她返回去,她顺从地回到丈夫身边。
“啊……啊……啊……”依万目不转睛地盯着仪器,拖长声音再三惊呼。
“你怎么了?”妻子问。
“你再走过去……”依万背对她站着,双眼仍紧盯着仪器。
娜捷日达又朝门口走去。
“过来!”
娜捷日达迟疑地再次向丈夫走去。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依万茅塞顿开,“你再走开试试!”
“你说什么,瓦尼亚?你把我当成钟摆,使过来使过去,不成?”
“求你再走一趟吧!”依万仍背朝她站着,两眼紧盯着仪器。
娜捷日达耸了耸肩,朝门口走去。
“娜佳!”
这不是喊声,而是欢呼。当年阿基米德就这么欢呼的:“我可找到了!”。
娜捷日达惊慌地转过身来。
丈夫睁大眼睛看着她,已经不再叫喊,而是温和地说:
“请再走过来一次……”
娜捷日达心怀恐惧地慢慢走了过去。他看了看仪器,然后又看了看她,突然一下就瘫倒在娜捷日达刚才坐过的那把椅子上,脸色变得苍白难看。
“你不舒服?”妻子俯身问。
“不,不,娜佳……”他急忙说,“得考虑一下,让我考虑一下。”
他又看了看仪器。
“究竟怎么回事?”娜捷日达问。
“究竟怎么回事?”他顺嘴重复了一遍,才开始解释,“是这么回事,这么回事……”
“依万·费多罗维奇!”妻子要生气了。
“是这么回事……”依万仍机械地重复着。又看了一眼妻子,才说:“你在放射!”
“放射什么?”妻子大吃一惊。
“你在放射,就这么回事!……”依万已经张惶失措了。
“你说明白一点吧,瓦尼亚。”娜佳和气地恳求道。
“你体内犹如有100座无线电发射台在同时工作。”依万解释说。
娜捷日达惊得不知该对丈夫说什么。
“是某种特殊现象……”依万看着妻子说。
“胡说八道!”娜捷日达终于脱口而出。
“需要对你进行认真的体检。”丈夫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真不可思议!”
娜捷日达默默地走出了实验室。
当天,依万早早就回到家里,马上对妻子的情况作了详细的询问。提到了纽扣时,娜捷日达还把纽扣拿给他看。纽扣已经成了薄片,几乎被吸蚀光了。
“对……”依万点了点头,“对……”
他反复多次地重复着“对……”,以致把娜捷日达给惹恼了,责问他干吗要进行这次盘问。
“你看到了……吗?”依万不知如何回答。
“我什么也没看到!”妻子愤然说,“真是莫名其妙。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对,”依万顺水推舟,“是莫名其妙。”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全身都在放射。”依万终于说出,“仪器好似发疯一般,脑电波与你的射线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娜捷日达聆听着,不再生气了。
“问题在哪里呢?我是这么考虑的,”依万继续说,“兴许,你吸收的铁已经饱和了?铁,你是知道的,它具有磁性……你别着急!”他察觉妻子有些惊慌,忙安慰说,“即使你被磁化了,那也没有什么危险。”
“够了!”娜捷日达打断了丈夫的话,“你很快就会说,你的妻子已经成了一个钳工作坊呢。你是这样想的吗?”
依万并没有这么想。但他到底该怎么想,连他自己也弄不清。
两人最后决定再请医生检查。
在门诊部医生建议她验血。
“这是血液化验单。今天就可以验,在楼下第11号房。”
娜捷日达抽了化验血样。
“请明天来,”医生对她说,“早晨9点来。”
但是令人震惊的情况却提早被发现了。
化验员维阿特洛夫中午1时就结束了对娜捷日达血液的化验。2点40分他走进主任医生办公室。
“怪事!”他一跨进门就说,“您知道我在血里发现了什么?”
主任谢尔盖·纳乌莫维奇抬起头来。
“您肯定不会相信的!”化验员又说。
谢尔盖仍默默地等待他说下去。
“请您下楼来,亲自去看看吧!”
主任不仅感到诧异,而且还面露愠色。这小小的化验员贸然闯入,谈吐又有失礼貌,不过他最后还是跟化验员下楼去了。
在狭小的化验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显微镜放置在窗旁,夹具里有一片涂有赤褐色小斑块的玻片。谢尔盖走到显微镜前,动了动旋钮,把镜管抬高,使之适合自己的视线。
他看到的东西简直令人不敢相信。他把目光从显微镜移开,揉了揉眼睛,再次俯下身去,稍稍调节了一下旋钮。在200倍放大的透镜之下,那一滴血液里边,谢尔盖看到的是一些光亮的金属机器零件:有齿轮、圆轮、曲拉手和曲柄。
“这是什么?”谢尔盖指着玻片。
“第三次血样涂片。”化验员答。
他从显微镜下把涂片取出来,又从盒里另外取出一片干净的玻片,再从刻度盛血管里取了一滴血,涂在玻片上,然后把它放到显微镜下……
谢尔盖已经习惯了目镜。很快他就看到了齿轮等同样的金属零件,另外他还看到了更难以置信的东西:那绝不是幽灵,也不是幻影,而是实实在在的一艘很小很小的潜艇……
“这是谁的血?”他问着,眼睛仍没有离开目镜。
“依万家人……娜捷日达·尤利耶夫娜的。”化验员看了看单子,回答说。
“是依万·费多罗维奇的太太吗?”
化验员对依万一无所知,谢尔盖与他却是老相识了。谢尔盖立即给依万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依万赶来了。
“您自己来看看吧。”主任对他说。
……
换成了放大600倍的显微镜,经过一周的反复观察,终于找到了一种生物。这生物的样子并不像人,有头,躯干上长着两排触须,一排朝上,一排朝下。还看到了他们的城市、工厂…… 成立了专门委员会。娜捷日达不得不接受大量的检查。为了她一个人,医院腾出了整整一层楼房。病房成了试验室,底层还让给科研人员住。对娜捷日达动用了一切设备手段进行了全面、细致、彻底、反复的检查……人们为她而震惊,为她而兴奋,同时也为她而恐惧。这一切她都默默忍受了。
结论一出,举世震惊:在娜捷日达体内有一个外星文明定居。
“怎么会呢?”“从哪儿来的?”“从何时开始的?”“为什么?”等等,都是大家共同关心的问题。
有的已经得到了解释,有的也必定会水落石出。
然而最现实、最紧迫的问题却是:怎样跟这些外星人取得联系。
“用无线电!”依万建议。
的确,娜捷日达体内在发射无线电波。这说明她体内的文明已安居乐业,并且已发展到拥有无线电技术的程度。
无线电波的频率及波段均已测定。传送要以微波进行,这种发射机地球上还没有过,但是专家们很快就研制出来了。他们制造了微波收发机和电视机。
科学家把这些外星生物称之为小矮人。小矮人的话音已经收听到了。
最使地球人惊讶的,是小矮人在娜捷日达体内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淋巴是他们的食物;工业用氧取之红细胞,为了不让红细胞死去,他们从一个红细胞中只摄取一个氧原子,决不多摄;他们还从淋巴液中摄取酸和金属。他们的社会是技术发展型的。
在电视屏幕上可以看到他们的信息传递和艺术。小矮人是生机勃勃、昌盛发达的社会实体,他们积极占领生活空间,从来没遇到什么抵抗。地球人天生的抗体对他们是严守中立的,吞噬细胞不会惊扰他们,病菌也拿他们无可奈何。为什么?一百万个为什么?
他们在娜捷日达的肺里,在她肩胛骨下面,也就是在被霰弹击伤后留下疤痕的地方,建设了许多殖民城市。一座座城市在X光照射下呈一个个圆状斑点,其间有纵横交错的网络相联,那就是大大小小的公路、街道。小船就是他们的交通工具,有像我们的潜艇一样盖顶密封的,有像我们的游艇一样敞篷无顶的。船借血液的流动而行驶,一般都喜欢在动脉血管里行驶。当然它们也能逆流而行,因为船都配备了马达。
他们的电视播放颇具特色:首先,是不分昼夜地播出,这些小矮人根本不知道睡眠,其次,播放的侧重点在集体舞蹈和个人独舞。独舞的手脚动作奇妙无比。有布景的舞台则以侦探剧最为火爆,一些小矮人在追踪另一些小矮人,后者往往能跑开,躲掉。所有这一切都是在一种独具风格的电子音乐伴奏下进行的。小矮人好像没有乐器,因为是电和磁场在发音。他们的冶金业是原子级别的:他们采用铁原子和其它金属原子制造机器和其它机械。铁原子和其它金属原子都是从娜捷日达身上摄取的。没有发现任何加工废料,原子按一定的设计图纸堆砌起来,就成了部件或整个机器。在地球人看来,他们干得十分出色而迅速,实在令人惊叹。
小矮人的时间也与我们的不同。据观察,他们每一个个体能活7—8天。我们的一个小时大约就相当于他们的一年。
小矮人的故乡在何方?这个问题一直没弄清楚。但有一点是显然的:他们的星球是被一种能溶解一切物质的海洋所覆盖的。在地球人的血液里,他们宛如身处故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