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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中,更诡异的某种药品被拌入了氨水。
看不清的人影像在玩泼水游戏,一处、两处、三处……有五处,偶尔带著咭咭的冷笑。
接著,火光乍现。
因为黑暗,那光像一笔失控的颜彩。
二楼造的老旧砖房,脆弱的被火神占据,很快的被吞噬——
房子坍塌的声音压过了恶鬼的狂笑。
“外婆、外公,你们没事吧?”强行把睡在一楼的两个老人拖出火场,凌悍墨的脸已经是乌黑一片。
邻居们都住得有段距离,是不怕火势蔓延到他处,但是,这幢房子却无法幸免了。
老人相扶持的颤抖著,眼底都是恐惧。“我们没怎样……青青呢?青青没有出来~~”
看著一生的心血都化为灰烬,老人不操心这些身外之物,他担心自己那千金宝贝的外孙女啊!
要是她有个万一……摸著怦怦乱跳的心脏,好痛好痛。
外婆的眼泪早就止不住。
凌悍墨望著凶狠的火焰,他的心也一滴滴的往下沉,回头看见游家屋子外头平常用来洗手脚的水管,他跑过去,打开水龙头就往身上浇水。
不等身体全湿,甩掉水管,他往火场冲去。
“哎呀,那孩子,危险啊,回来!”外婆再怎么叫也叫不回凌悍墨坚定的意志。
他往火里冲,到处是倒塌的梁柱,这增加了他要往二楼去的困难。他的青青睡在二楼,他要想办法!
楼梯也坍了,到处是烟,他憋住气,肺因为忍住而生疼,他一鼓作气,发挥野战部队的精神,手脚并用的利用一根梁当平衡木,顺利的窜上楼!
“墨哥……咳咳……咳……”微弱的喊叫,游蕴青被压在床下,她的床是那种老旧的红眠床,又重又硬,任她怎么用力都抽不出紧压的脚,眼看火烧了她的衣角,往她身体舔烧了过来,她被呛晕过去了。
凌悍墨从烟雾中看见晕倒在地的游蕴青心里又急又恨,一把将她抱起才发现她的脚卡在床下,难怪她逃不出来!
火捎来更多的火星,点点星火都弹上他的背。
他无所觉。
他不能让青青死在这里!
他跪倒在地,闭眼,眉头慢慢打了结,他的身体竟然形成了膜一般的光,那光越来越盛大,变成了光球,将他跟游蕴青包裹住了,包裹住的同时红眠床的材质也因为承受不住光束在瞬间炸成碎片。
游蕴青的腿重获自由了。
“墨……哥……哥……”在昏沉中她隐约的感觉到清凉,那清凉像婴儿在妈妈的羊水里,载浮载沉。
“我会带你出去。”
“我知道。”她看过这个光,在很小很小的时候。
她安心的又昏过去了。
同时,屋子承受不住大火一节节的沦陷,从屋顶整个覆盖了下来——
“游小猪,太阳晒屁股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古铜色的大手老大不客气的掀起棉被,里头缩著好梦方酣的游小猪,呃,游蕴青。
冷气马上冻醒了无辜被改名的人,她揉著还显爱困的眼,“你来啦?”
单手提著塑胶袋的男人把东西放在茶几上,里面有外婆的爱心早餐,还有她昨晚吵著要吃的臭豆腐、烤鱿鱼。
“再五分钟医师要来巡房了,你还睡?”嘴巴念著,他拿出牙缸,熟练的把牙膏挤在牙刷上,把刚刚掀起来的被子折好。
游蕴青拿过放在床边的拐杖,“你比我家的时钟还要准时,一秒不差的出现。”
“外婆给你熬了稀饭,她说不能放凉,要你趁热吃。”所以喽,直接掀被,这是叫她起床的最佳办法。
“人家昨天拆石膏,好不容易睡场好觉,你知道那种腿又回来的感觉有多珍贵吗?”乖乖被凌悍墨领到浴室把牙刷塞给她,毛巾放好,她机械式的刷牙这才闭上小嘴。
一个多月前,老房子被火烧成焦炭夷为平地,整个毁了,而她也因为肺呛伤、身体百分之十二的灼伤、小腿开放性的骨折不得不住院。
那场火烧掉了很多东西,烧掉属于她童年的记忆,也烧死了凌雪鹤。
凌悍墨后来告诉她消防队员在火场找到凌雪鹤的尸体,他的身上有著浓郁的药水味,经过鉴定,确定他纵火后本来是想逃离现场的,却因为太过老迈身体动作不灵活,反而被自己放的火给烧死了。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你会伤心吗?”她问过她的墨哥哥。
他只是仅仅抱住劫后余生的她,静默不语。
然而,作为人子的他后来还是从警察的手上领回凌雪鹤焦黑难辨的尸体,烧了之后将他送进纳骨塔。
这是他最后能做的。
“你没有忘记今天要出院吧?”把一些什物放进袋子里,凌悍墨淡淡的提醒刷过牙正在吃爱心早餐的青青。
“不是要等医师来?”皮蛋瘦肉粥,赞赞赞!她吃得粥粒黏在嘴边都没发觉。
“那只是例行公事,我昨天已经跟主治医师谈过了。”
游蕴青从保温锅的边缘看过去,唇咬著汤匙,神情飘匆。
要说她的墨哥哥爱不爱她,真的很清楚了。
病人是最烦人的了,人家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男女间的感情更不用说,任何人看到她被火纹身的那种丑样绝对称不上好看,可是他却时时刻刻的为她上药,守著她,照顾她所有的需要。
被火烧伤药膏总是干得快,而撕下纱布的那种痛苦更是椎心刺骨,可是,她的墨哥哥从来在药性还没干掉的时候为她换新药,从不让她受苦,这份心,连她的父母都做不到。
“怎么哭了?”他可是随时注意她的动静。
“……”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嘴巴里都是稀饭,那么爱讲话,不能等食物吞下去再说喔?
“我说——”她用力的喊,然后……后继无力的害羞了起来,声音当然也跟著变成蚊蚋,“我说,我爱你啦!”
“我早就知道了,不稀奇。”他还摆酷。
她嘟起小嘴来。
然而,一只手轻轻的弹了下她的唇。“两圈香肠很难看的。”
吼!就只会欺负她!
“我出去办一下手续,你换好衣服等我。”
“知道了啦!”
她答应得爽快,哪知道等凌悍墨办好出院手续,推著代步用的轮椅进病房来接她的时候,里面却空无一人。
“还在梳洗啊?”他低喃。
女孩子就是爱花时间打扮,不过,青青从来都是适可而止的。
为她带来的衬衫、长裙丢在床铺上,“青青?”
没有声音。
他快步向前推开浴室的门。
没有。
人不见了!
他再回头,放热水瓶的几上放了张纸条,简单潦草的英文字。
凌悍墨冷然的浏览过去,一把将字条捏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如风的席卷了出去,他知道该去哪里找那个把青青带走的浑球!
风驰电掣的把车开得飞快,凌悍墨来到强森指定的废弃工厂。
这是一家以生产化学原料为主的工厂,生产的内容物都含带著高度的戴奥辛,在环保意识抬头后,因为排泄的废料流入百万人民食用的溪水里被勒令停止营业,业主早就潜逃外地,整个很具规模的工厂只好关门。
因为附近的植物跟水源被污染得非常严重,寸草不生的荒凉景况叫人却步,平常不可能有人来。
强森果然是打野战的个中高手,他选了对他有利的地方。
吉普车俐落的停在工厂不远处,凌悍墨赤手空拳的下了车。
没有人烟的建筑物总是坏得快,偌大的空地只有几个废弃桶,和流浪汉留下的垃圾,其他,一片荒烟漫草。
他一进来就看到游蕴青被挂在高处,虽然看不见她脸上表情,但是她身上还穿著医院的天蓝色病服。
被这样挂著,滋味绝对不好受。
他不看她。那会让他乱了步骤。
强森是个身材高壮的褐发汉子,粗犷的气质,带著以前大西部牛仔的剽悍跟威猛。
他百般无聊的玩著手上的点九自动手枪,直到看见凌悍墨的人这才露出引君入瓮得逞的表情。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还曾经是亲密的拍档伙伴。
可是他就是不爽凌悍墨这个东方人。
他自小受的教育里告诉他被拯救……还是被一个黄皮肤的黄种人救了,那大大的伤害了他膨胀过度的自尊。
“你总算来了。”他从铁皮屋处现身。
“放她下来,我们有话好说。”
“现在换你来跟我商量了,要是我说不呢?”猫玩老鼠是不会这么快收手的,他总要玩到舒坦才是。
“你要什么?”他也不废话。
“感谢我的好心,我没有让你浪费时间在搜寻我上面,这样,你的女人也可以少吃一点苦。”他厚脸皮的自吹自擂,故意拖延时间,他就要把姓凌的家伙给玩死!
“你说够了没有?到底要什么,一句话!”凌悍墨决定要速战速决。青青被吊在那样的地方……最可恶的是她还是病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妈的,这就是你让我最不爽的地方,我们在一起为什么老是我吃瘪,我明明比你伟大才是!”
凌悍墨不带温度的眼神恍如万年寒冰。精英分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强烈的自以为是,强森是其中的翘楚。
“那又如何?”
“我要你消失!”
“你杀了我,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比你强的人吗?”
强森语塞,他反羞成怒,高举一直对著凌悍墨心脏的点九手枪,“我不管,你是我的眼中钉,先杀了你再说……嘿嘿,我警告你,你一点都别想妄动,看到没,这是什么……遥控器,你只要随便动一动,你的女人就会比你快上一步上西天,这种情况不是你愿意看见的吧?”他笑得快意畅然,宛如凌悍墨已经满盘皆输。
“你开枪吧!”凌悍墨面无表情。
“你终于到了乖乖听我说话的地步了~~”强森志得意满。
扳机扣,冰冷的子弹划破周遭的空气,强森的枪法一流,直接命中凌悍墨,他身体晃了下,砰然倒地。
强森喜出望外,喜悦冲昏了他的头,没有发现在凌悍墨倒地的同时,身为人质的游蕴青也不见了。
他一脚踩在令他寝食难安的对手身上,极尽的蹂躏。不过,他毕竟不是普通人,在瞬间快意之后发现快乐的成果似乎来得太快,他心目中难缠的对手怎么可能随便吃了他的子弹而不做任何反抗。
太匪夷所思。
“你也够了吧,强森,这样糟蹋曾经救过你性命的恩人,你真叫人不齿!”凉飕飕的声音打他处出来。
不止一人。
一、二、三。三个风采互异的男人,身边站著萎靡的游蕴青。
她看见倒地的凌悍墨神情大恸,想跑向前,还没能近身,已被强森的枪口冷冷的指住。
“原来你们都站在他那边!”他错愕含恨。
华丽恶魔的纳日穿著印满红色朱槿花的花衬衫,金色的长发被风吹开,灿烂夺目。
神气恶魔就是那副神气巴拉的模样,偏偏,他那表情一点都不讨人厌。
至于混世大魔王——跟某个小女孩有著如出一辙的劣根性,他谁都不帮,只是很纯粹……比九点九九九纯金还要纯粹的爱凑热闹。
他一手放走的小鸟在往外飞,尝到自由的滋味后不肯回笼了,怎不叫人生气?
虽然说,那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身为大头目的他怎么可以不来瞧瞧系住他得意手下的人是谁?
他见到了,还颇为满意。
“我们没有站在谁那边,只是不忍心淑女受苦,不是我爱说你强森,欺负女士是最可耻的!”神气恶魔不客气的训了强森一顿。
“你跟冷面的事用男子汉的方式去解决,我跟你保证我们三个人绝对不会插手。”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