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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都等它们吃完收拾干净才走的。”额头上辣辣的,有什么在往下流。
那男人有点被她额头上的“事物”给吓到,看了眼她,气势不若刚开始那么凶狠。“总之,我警告过你了,以后再来……打断你的腿!”
目送他逃也似的走掉,游蕴青摸了摸额头,是血。地上砸了她的石头有著尖锐的棱角,是那角割的。
运气有点不好。
“你是死人吗,被人打了还闷声不吭的。”冷飕飕的嗓子挟著看不下去的冷嘲。
凌悍墨的手上提著宵夜;是的,他三餐可吃可不吃,但宵夜这餐绝对不能少。
“是你。”他们……又见面,真有缘呢。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口气还是不好,长眼睛没看过这种女生。看著她的脸,越看越生起一股火来。
“你怎么也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他在路的那边看了很久,几乎从她跟猫抢东西吃开始。
“我只是觉得很凑巧,我们今天见了两次了呢。”糟糕,没带手帕也没纸巾之类的。
“我并不想看到你。”这么不客气的话她总该有所感觉吧!
“你心情不太好,是因为脚还痛吗?”她累,头昏昏的,被打的地方又辣辣的热起来,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高来高去的。不过,再没神经,他那用针刺人的话还是明白得叫她想忽略都不行。
“你看我哪里在痛?倒是你头顶的血快流光了。”
到底理这种没神经的人是有什么好处?他刚刚就应该一走了之回医院去享受他香喷喷的臭豆腐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明明咬著牙说话不是,算了,好像认识他开始就是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是有点痛,我回家擦药了。”
“你就这样放过刚才伤害你的人?”
“他没错,只是手段激烈了点,我是希望他用说的,不要打我头,我又不是不可以沟通的人。”她嘟嘟嚷嚷的抱怨里听不出来要对那个可能会害她二度破相的人采取什么法律行动。
她从以前到现在根本没变,当年她也没责怪过他一句话。
他想这做什么?他一点打算也没有,即使已经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段友谊。
“咦,我从刚刚就闻到好香的味道,是臭豆腐对不对?”
“你不会还没吃饭吧?”
游蕴青尴尬的笑。
凌悍墨怪叫。“现在几点了,你还没吃饭?”
“我刚刚从酒店出来,你当过牛郎也知道酒店里是把酒当饭吃。”
谁当过牛郎了?
骗鬼,“合约敲定了?”
“是啊,OK了。”
“臭豆腐是我的,别想我会给你。”
她满脸失望。她也很爱吃臭豆腐的。
“你会打包东西给那些畜生吃却自己饿肚皮,活该!”他绝对不要浪费一C。C。的同情心在这种人身上。
人行道的铁椅子上。
“好吃,”咬著卫生筷,游蕴青把最后一块带汁的臭豆腐送进口中,边吃还口齿不清的叹息,“要是能再来一份多好。”
六块臭豆腐实在安慰不了她饥荒的五脏庙。
“看我也没用,没有了。”别想他再回两条街外的夜市去,贡献出他的宵夜已经是极限。但是,看她吃东西的确不赖,没有矫揉造做,该喊辣、喊烫、喊著好吃的时候表情比百科全书还要丰富。
“换我买给你。”有东西垫底,死而复生,当她在享受美食的时候,眼睛也没闲著,早就相中马路另一边卖烤花枝的小摊子。
那香喷喷的味道从刚才就一直对著她招手,好像说来呀来买我,不买可惜、不买会后悔喔……
三两下把塑胶盘子装回塑胶袋里,等等看哪里有垃圾桶好做回收,这才起身往对面冲。
车阵如水流,玻璃帷幕的高楼倒映著凉凉的冷光,而她,轻盈得像只蝴蝶,翩翩的来去,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这样的夜晚,坐在行道树下的铁椅,度过悠然时光,这是他从来没做过的事,那些战火、杀戮、血腥、人性像也随著夜风远离他的生命。
陪著他的,不是炙人欲死的沙漠,不是吸血蛭虫和巨鳄出没的沼泽,是个生命记忆中唯一接近过的温柔。
“你运气真好,老板娘说要收摊了,把没有卖完的花枝都便宜给我,这下我们可以大饱口福了。”
进了她肚子的臭豆腐应该是他的宵夜,见他三次,有两次他手上拎的都是宵夜,可见他对宵夜的重视不亚于正餐。
她吃了人家的粮食,总要有所回馈。
依旧在他身边坐下,一支散发香气的花枝塞进他手心。
她忘了擦的唇有抹辣椒经过的痕迹,那抹红艳极了,相对的,她被石块砸伤已经肿起来的额头看起来却是那么碍眼。
“这是什么?”
“烤花枝,没吃过吗?”标准国语,黄种人,却没吃过台湾小吃,烤花枝应该到处都看得到啊。
没接话,咬了口花枝,没表情……算是能接受。
游蕴青眯起眼来看他吃东西,白皙的脸蛋因为酒意浮现的红晕一直没有消褪,肚皮填饱,洋洋的暖意在四肢百骸流转,身体往旁边倒去,倒倒倒倒倒……不由得靠上了凌悍墨。
他很暖,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感觉很赞。
要是可以就这样靠下去该有多好~~
对于她的“投怀抱”凌悍墨没有异议。
夜深了,看得出来她的确累了。
最后,五支花枝有四支进了他的肚子。
“你身上的酒味很重,女孩子不要喝太多酒。”
她伸出两根指头。“就两杯,不多。”
“脸比辣椒还红,叫不多?”
“这不重要,我拿到生意了,应该很开心,可是,为什么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是因为荆副理抢了我的功劳?就算这样,他抢我的功劳也不是第一次,我以前都不会难过的……现在又难过个什么意思……”
她果然醉了。
“很晚,你该回家了。”
“我不想回家……”反正不会有谁关心她几时回家。游蕴青嘴巴一扁,眼眶泛起一层水光,像随时要溃堤。
“女生哭起来很丑,就像八十岁缺牙的老太婆,别在我面前掉眼泪。”
她目光呆滞,无限委屈,两串泪水在眼眶里转呀转的,从眼角滑了下来,她用手背擦掉,却动作太粗鲁碰到肿起来的额头,这下眼泪可不只两串了。
“你好没同情心,哭也不可以,那我要怎么办?”
“不要发酒疯。”凌悍墨无情的回答。
“我才没有!”她忿然站起来,伸手去推他,“我告诉你,你是个没有同情心又没心肝的魔鬼,你不只没有爱心,也没有人性,我讨厌你这只大恶魔!”
大家都讨厌她~~她要放声大哭啦!
“自己选择的工作,有什么好哭的,既然不想每天去陪酒就别做了!”
“我不是酒家女!”她大吼。
“我也不是牛郎!”他低咆。
她眨巴眨巴著眼,突然用手捶他。“你好难懂……”捶捶捶,一下比一下用力,但是凌悍墨只是皱眉。
接著,她嘻嘻笑出来,“原来你闹别扭~~跟小孩子一样耶。”
游蕴青又哭又笑,郁结的情绪奇异的找到了出口。
她把拳头就这样搁在他胸口,小小声的低喃,“我好累,好想回家。”
“嗯,走吧。”
她可以把拳头放下来了吧?
“我可以自己叫计程车回去。”她身子慢慢倾斜,头颅偎进了温暖的热源,好舒服喔!
“你以为现在几点钟了?你可是女孩子。”他的声音有了丝波澜。他被吃豆腐了吗?
这丫头,死性不改,以前就爱这样巴著不放。
她对别的男人不会也是这副德行吧?
这想法让他很不爽。
“不准睡!”
然而她整个栽过来露出傻呼呼的笑脸,为了不让她跌倒,凌悍墨不得不伸出双臂圈住她。
“墨哥哥。”
凌悍墨怔住。她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墨哥哥……到底,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向来收拾得滴水不漏的心房被砸了个洞。
多少年了,她的心里竟然还住著他。
而他呢?
他的心里有谁?
痒。很痒。
到底是什么刷子在她的脸上刷过来舔过去?
舔?
游蕴青睁眼,一把粉红色的“刷子”正好从她的鼻子意犹未尽的滑过去,两丸亮晶晶的大眼,一张狗脸正呜呜叫的在叫她起床。
“花橘子?”
乌溜溜的身体,没一丝杂毛,就连圆滚滚的眼睛也像黑钻,亮得让人直想抱它人怀好好疼爱一番。
尾巴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名字被擅自改掉。
毛茸茸的前掌齐放在床沿上,歪著脑袋往她直蹭。
它是只有家教的好狗,没有主人召唤绝对不会随便跳上床的。
“可爱的小东西,不过……你怎么在我家的?”
她起身,让尾巴把头舒服的搁在她大腿上,然后挠它肚皮,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简单大方的装潢,土耳其蓝和深沉的水蓝构成整个房间,虽然色系偏冷却有如置身水晶宫殿的清爽舒畅。
这里不是她每天睡惯了的房间。
那个人嘴巴虽然比花岗石还要硬,却没把她丢在大街上。
这里,应该是客房吧。
从来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她安抚了尾巴,找到浴室,大致清洗了下,看时间,来不及赶打卡去上班了。
这一睡,睡得还真是沉。
看她从浴室出来尾巴又跟上,游蕴青也不以为忤。
这里应该是二楼吧,上次来得匆忙,没时间打量,不过,他也真的太节省了,除了到处都是书还有一台看起来配备不错的电脑,没有任何设计装潢,就好像……这里的主人并不准备在这里长住。
“他大概在楼下忙,我们下去瞧瞧吧。”空荡荡,空荡荡,他一个人是怎么在这里度过每一天的啊?
“呜汪!”尾巴举双手双脚赞成。
兽医院AM10:00看诊,至PM9:00打烊。
不过,医院也才开门不到半小时,一个人要被当两个人用,凌悍墨可不喜欢。
“是我先来的,不信你问凌医师。”打扮入时的小姐提著LV宠物笼子、LV最新一季提包,LV墨镜、服饰……LV得非常彻底,姿态LV的站在看诊台前面,气势凌人。
“胡说,明明我比你先到的,我进门的时候你还在找停车位呢。”这个呢是凯莉柏金包,麦坎那缀钻露趾高跟鞋,香奈儿套装,思玲羽毛帽,黄金、水钻、皮草……
老天,才凉秋就把皮草穿出来,他这里又不是服装展览会场,这些女人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说到车子,你那台双B车已经是前年的旧车,我开的可是最新款,怎样,要比财力我男朋友有得是钱。”
比来比去竟然比起谁财大气粗起来。
“你你……狗眼看人低,相不相信我撂人来修理你!”翻脸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输人家一截,还是口才没有对方俐落敏捷,皮草小姐只能用彩绘指甲戳著LV小姐咬牙喷气。
两人你来我往,哪还有什么矜持、气质,真要说,在凌悍墨眼中比较像见人乱吠的母狗。
后面陆续进来的人被挡在外面,也在哀哀叫。
周休过去,也不过就少个挂号小姐,就这样乱成一团,完全没想到“客源”会突然滚滚而来。
“都别吵了,就你先来!”食指往LV一勾,凌悍墨第N次后悔为了要找事做“顺水推舟”开了兽医院。“谁敢再吵,我全部轰出去!”
铿锵落地,一片静寂~~
这是身为医师对衣食父母该说的话吗?
偏偏,人本贱,就有人吃这一套。
一只全身烟色的埃及猫被抱出笼子放在看诊台上,它优雅的踱步,之后蹲下来开始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