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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夏洛克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问题。
“和任务相比,当然是保命要紧!”卫阳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后他才意识到,夏洛克有可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要说一点不清楚也不可能,因为那样就不能解释夏洛克一开始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话说回来……”他弯下身,逼近夏洛克,语调危险,“现在轮到你该给我个解释了吧?”他一边说一边示威性地摇了摇他的手指。
夏洛克顿时沉默了。虽然他还是想高喊这不科学,但架不住他真的知道,这个世界某些人的手指能当钻机用,卫阳就是其中之一。现在是战略性撤退期,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等到夜幕降临时,两人差不多把现在的情况弄清楚了。卫阳有实验任务,同时也有系统指示(虽然有些地方不能预知);而作为一个巨大的意外,夏洛克有原主的记忆算是运气不错,不然他一开始在花园就立即露馅了,后来也不能装得那么像。
“这么说,在我进第十维实验室的时候你也知道?”卫阳最惊悚的是这个。虽然他从孟元基的话里知道了思维绑定这回事,但他不知道夏洛克能看得见他们也听得见他们、只是他没感觉到而已!那夏洛克岂不是把他和孟元基的话都听完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是啊,”一提到这个夏洛克就相当无精打采,“我现在明白你总是不说的原因了。我就说你不可能骗得过我——结果是你自己一开始也被骗了。”在这件事上,孟元基才是内部人士,他现在就算想逼问也逼问不到。
卫阳对这个也相当不感冒。“这话他明明可以一开始就告诉我,非得玩个把戏。”他嘀咕着抱怨,“真是受够了你们这些人。”
“‘你们这些人’?”夏洛克微不可察地眯眼,装作无意地问:“你和他很熟吗?”
卫阳一时没察觉他的真正意图。“还算熟?”他不确定地说,然后把他和孟元基的相识过程简单地总结了一遍。“陌生人很难相处,但熟了以后就发现,‘咦,人还不错嘛’。”
夏洛克没有立刻说话。他对孟元基的第一反应就是很可疑,听完以后就觉得更可疑了——听描述像是个很冷淡的人,怎么对卫阳就有点自来熟?而且这种实验一听保密级别就很高,随手拉一个隔壁专业的同学就能当志愿者?
但夏洛克知道自己手里的情报不够,又不能引起卫阳的注意,所以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反正就是说,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们能找出意外思维绑定的原因?如果做不到,就……”只能一直都捎带在你脑袋里?他没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很明显。
卫阳额头冒了一滴汗。这前景他才不期待呢!“我觉得他应该能行。”他说,不特别犹豫,“我就没见过孟学霸做不到的事。”
夏洛克真皱眉了。“你都是这么容易信任别人的吗?”他才不承认他吃醋了呢!
“难道这种情况下,还有除了信任他之外的选项吗?”卫阳反问。然后他又想到了那个最让他火冒三丈的话题:“先别提孟学霸——”他说,重新凑近夏洛克的脸,“你才是!爆炸之前我怎么和你说的?结果事实又是什么?”
虽然孟元基说“他都可以陪你去死”这样的话时没有任何特殊表情和语气,但是他回想起来就像是羞耻play一样——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还被人看见了!而且,夏洛克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事实真相吧?那不就是自杀吗?
来了,夏洛克在心里默念。他一开始装失忆的原因有二,一是发现他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架空的朝代,二是对武力值差距心知肚明,而且后者比前者占的比例大。“你那时候说的是‘放手’。”他狡猾地说,“我也的确放了。”
卫阳差点被他噎得一口气上不来。在那种语境下,谁都会知道正确意思的吧?又和他抠字眼!“算你狠,”他咬牙切齿地说,顺手抄起榻上矮几的瓷瓶,“那这些呢?你怎么解释?别和我说是自卫!”毒药迷药就算了,花膏是干什么用的?什么居心啊这是!
这下轮到夏洛克噎住了。其实他一开始没想到,但在尝试做出并改进药店里卖的各种膏药时,就发现了这种特殊用途的物品;以他实用至上的理念,当然觉得值得做,而且自己做的可不比药店来得放心吗……可这话说出来,卫阳信不信还有待商榷,恼羞成怒到揍他是肯定的啊!
看到他目光微微闪烁,卫阳就知道他猜中了。还真是那什么……他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和走马灯一样地换。然后这还启发了他,关于夏洛克之前的几个古怪表现——洗澡时的惋惜,睡觉时的遗憾——“你最好一起老实说了,你之前什么意思?”说这话的时候,他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的。
虽然他并没有说明是什么,但夏洛克一瞬间就明白了,立刻端出了他分析案情时的专用表情。“白纱,若隐若现。视觉印象接近迷雾,心理判断接近危险和刺激。人类对神秘的事物总是有些好奇心,这不是正常的吗?至于晚上就更简单了,”他摊了摊手,“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有人可以做到夜夜打坐、早上醒来时还精神无比。这很令人费解,不是吗?”他小幅度比划了两下。
卫阳觉得他已经森森地败给了这个脸皮厚得赛城墙的侦探。当年被麦克罗夫特嘲笑处男的侦探呢?哪里去了?“我发现我真是小看你了,”他阴测测地说,“你也可以去和某些人竞争一下奥斯卡影帝。”
话音未落,他看也不看地扬手往后一抛。那个小瓷瓶立刻在空中化成了粉末,连带着里头的花膏一起。“不过我至少可以告诉你,这玩意儿不合格。替你处理了,不用太感谢我。”说完这句,他转身离开,飘飘衣袂很快就消失在门口。
夏洛克小幅度地松了口气。虽然不小心掉了一次胳膊,但知道了不少情况再加上装模作样成功,总体来说能算安全上垒。瓷瓶的下场是挺糟糕的,没错,但这可不意味着他不会再做!不合格?他总能做到合格的!
第二天,卫阳勒令夏洛克乖乖待在屋子里,他自己出去买东西。夏洛克很不乐意,愤怒指出肯定会被一大堆人围观。卫阳这才知道他之前为什么能成功地当一个宅男——因为夏洛克显然抱有一种深深的、他之前没察觉到的危机感。这让他心情好转了一些,但这并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你在开玩笑!我出门比你还安全呢!”卫阳比划了一下脸,再比划了一下手,最后比划了一下缎带,这才飘飘然走了——没错就是飘飘然,他直接从一丈来高的院墙上翻了出去。
夏洛克气鼓鼓地在庭院里捣药。都是那些不开眼的日月教教众的错!上次只下了迷药简直太便宜他们了!
几天后。
黑木崖上,任我行已经再次闭关,实际教主大权又回到了东方不败手上。这天他正在处理事务,就有个侍者走进来,告诉他卫阳带着仆人往南走了。他点了点头,侍者就退了出去。
这么一走,再回来权力关系就要换一个样子了。东方不败手指在桌上扣了扣,若有所思。卫阳难道真的放弃了争夺教主?这可真是要好好考虑考虑。挡箭牌肯定是没了,能不能为他所用还是个问题,卫家家传无衣剑有名的不好对付……
想到这里,东方不败从怀里摸出一本古籍。这武功秘籍表面灰扑扑的,还有点卷边,但上面记的是只有教主才能练的武功。任我行既然把这书给了他,就说明任我行有意培养他做下一任教主。
此书,正是葵花宝典。
☆、第58章
三月后。
江南还是繁盛的夏末景色;北边的地界已然一片秋黄。山西和河北交界的太行山脉东坡,树木萧萧;青黄浓淡;层次分明。一条不怎么宽也不怎么平整的土路沿着山脚蜿蜒而去,直到消失在远处苍茫的沙色中。此处乃中原西出关外的必经之地,时不时就有车马经过。如若不小心,就会被蹬蹬马蹄和滚滚车轮扬起的尘土呛个正着。
有两骑打南边过来;隐隐能看见其中一人身着白衣;另一人身着黑衣。等到近了,两人几乎同时翻身下马,拴好马缰,进了道边的小客栈。
“掌柜的;来两斤酱牛肉;切盘。”白衣还没落座就先开了口。“再来两盘素馅包子。”
“好嘞!”掌柜兼任店小二,把白毛巾往肩膀上拢了拢,热情道:“两位爷,本店新到的上好女儿红,也来两坛子么?”
他店虽然小,但见过的客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此时看到黑衣脸上的面具、腰间的剑和白衣头上的面纱、不沾尘土的衣服,就知道武林中人没跑。一般情况下,问这类人喝茶还是喝酒基本都是废话。
白衣短暂迟疑了。“一壶茶,一坛酒。”
“一壶茶。”黑衣抢过话头,语气坚决。
白衣盯了他片刻,妥协了。“好吧,就一壶茶。”
掌柜应了,然后去后厨拿食物。他一边走还在一边想,看起来这两位大爷有要事在身,怕喝酒误事,不然要什么茶?只是看衣服料子,白衣才是主子;说起话来,白衣又听黑衣的?真奇怪……罢了,他一个小老百姓,还是别知道这么多比较好。
卫阳拿掌力震开桌子上的灰尘,这才坐下来。“说过多少遍了,我们这样的身份,在外面喝酒才正常!”他压低声音,不让边上的其他人听到。
夏洛克哼了一声。这地方能有什么好酒啊,一定是没过滤的那种!“目前我就觉得杭州酒楼里的梨花白能喝。”他理直气壮地说,“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路边摊嘛,当然只有浊酒。”卫阳要给这位大爷跪了。
夏洛克对饮料的要求简直高得惊人——浊酒不喝,清酒这种高档货也不是哪里都有的,只有茶水才能勉强入口。当然,夏洛克最喜欢的还是一杯咖啡两块糖,但糖好找,咖啡……
他才不会说,他们在泉州港找到了一个专门贩卖外国稀奇玩意儿的商人才弄到咖啡豆呢!其中过程多费劲就不说了。然后夏洛克还要了些别的,自己鼓捣出了不少玻璃仪器,包括一台简易咖啡机——
——简直丧心病狂!学霸的执念太可怕了!
卫阳沉痛地想。幸而夏洛克还能欣赏中餐,否则都不知道要怎么养活……平行世界里只要加上夏洛克,这任务难度就翻倍上升有木有!他该庆幸夏洛克没有一定要弄出一套衬衫加大衣的行头吗?
牛肉、包子和茶很快都端上来了。卫阳不再想些有的没的,拿筷子准备开吃。结果还没碰到牛肉,夏洛克就一把架住了他。“我还没检查完呢!”然后他对着食物端详了几秒钟,又扯下来肉丝,把它扔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来的玻璃瓶里。里头装着某种液体,具体是什么成分只有夏洛克自己知道。过了好半晌,他才确定道:“能吃。”
卫阳默默地感觉到周围几桌客人都对他们投以“好奇怪的人”这样的目光,心中泪奔。他也不想每到一个地方都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啊!可谁能架得住夏洛克一张嘴,就把这类东西打成了三无产品、店家还在无证经营?虽然这是实话不错,但那么多人吃,也没见吃出个好歹啊……
半刻钟后。
“你以前不是没这个毛病的吗?”卫阳又吃掉了一个包子,问。“我是说,咖啡什么的也就算了,什么时候只要是吃的,你都得检查一遍?”他吃东西自然得把面纱摘了,但夏洛克那种半边、正好露出下巴和嘴唇的玄铁面具(戴着比不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