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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连串的动作被达达闪电一般一气呵成,当众人终于看清她的身影之时,滚烫的修罗刺已经寂静地没入了持国天的胸膛……
持国天不可思议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达达,顺着她紧握住修罗刺一端的双手往自己身上看,那把耀眼的修罗刺的另一头,已经刺穿了他坚实的盔甲,深深没入血肉之中。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他来不及感觉到疼,直到金色的血液缓缓涌出胸膛时,他才感受到一股剧痛从胸口袭遍全身……
嗵的一声,他的宝剑从天上坠落下来,摔在他脚边,锋利的剑刃上多了无数锯齿状的小口子,这些破损的口子竟是由她一手造成的!他东方持国天王的惜天宝剑,就这么被这样一个小小的阿修罗所残败,这太匪夷所思了!
这时战鼓也停了下来,四周重归寂静。
“这一刺是替婆雅还的!”达达冷冷地看着一脸愕然的持国天,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怎么会这样……”持国天怔怔地自言自语道,此时颓唐惨淡的他一点也不像开始那个一脸骄傲的斜睨着她的伟大天王。
她握住修罗刺的双手紧了紧,那锋利的刺尖往他血肉的更深处钻了一分,疼得他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要么带着你的军队滚回天界,要么我将这把修罗刺贯穿你的身体!”达达静默的眼眸里仿佛隐藏着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雪。
一直一言不发紧张观战的摧伏目不转睛地看着达达的一举一动,刚才打斗的每一个瞬间他都看在眼里,之前对达达的那份强烈的担忧被她那超乎想象的表现所荡平,只剩空荡荡的惊叹。一旁的吉迦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合不拢嘴来。
这时,只听持国天哀嚎一样的声音传来:“撤兵!回天界!”
一道白光从漆黑的夜幕中照下来,像是一道梯子,所有的天神都顺着那道光往天上退去,直至消失不见。阿修罗的军队顿时沸腾般欢呼起来,他们无一不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神的军队灰头土脸地离开了他们的境地。
达达见持国天没有食言,于是将修罗刺迅速拔出。
持国天立刻被身后赶来的天神扶住,架往那道白光处。
直到他消失在云端时,也一直一动不动恨然地看着她,似是待到时机一对,会让她加倍偿还一样。
当所有的天神都消失在阿修罗地界时,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口霎时间传来隐隐的钝痛,手不自觉松了,那把沾染了持国天金色血液的修罗刺就这么掉落到地上。她只觉眼前一花,全身像是要散架一般,直直向前倾倒……
☆、第三十一章 争执
第三十一章 争执
达达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人是摧伏。
“你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医师来诊断过,说是灵力耗损过度,没有大碍。”摧伏说道。
“婆雅呢?他醒了吗?”达达急忙问道。
摧伏看了看她:“他比你醒得早。”
达达知道这样追问摧伏不好,可是她实在是担心婆雅的情况:“他现在怎么样?”
他如达达所料对这个问题很不耐烦:“他很好,已经来看过你一次了,满意了吧?”语毕他几乎再也不想多呆片刻,立即起身走出她的营帐。
达达怔怔地看着摧伏的背影,想叫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明知自己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每当面对他,心里总是愧疚和不安。
桌案上静静躺着那把刺伤了持国天的修罗刺,她缓缓走过去,拿起一块布想要擦拭掉上面凝固的金色血污,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那些血迹始终那么鲜明,仿佛是一开始就长在修罗刺上的花纹。
她心烦意乱地随手将修罗刺一放,朝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明明想去婆雅的营帐,却又怕出去遇到摧伏让她百口莫辩。但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为何要躲躲闪闪。想到这里,达达似乎气顺了一些,于是撩开帘帐走了出去。
每一个士兵看到她,都神色尊敬地面向她,然后默默地高举起手中的武器,似是一种庄严的致敬,又仿佛她是他们崭新的信仰。
达达注意到他们的武器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金色的斑纹,那些斑纹难道也是天神的血液?
“这是我们阿修罗族军队里的一个传统,每一次胜利后所有的战士都要为带领他们打胜仗的将军致敬,上一次是在婆雅的父亲恒陀因将军打败龙王的时候。”阿含看到无所适从的达达,于是走过来说道。
达达一看是阿含,冷了脸:“我还没打算理你。”
阿含苦笑:“达达小公主,这里是军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执行主将经过深思熟虑后下达的命令,你还对我冷着个脸,我实在很委屈。”
“也对。”达达想了想,既然婆雅没事,就暂时不跟他计较了,“他们武器上的金斑是?”
阿含看达达态度明显缓和,如获大赦般,连忙为她解释:“这些天神的血是洗不掉的,它们会永远留在你的武器上,成为武器的一部分。天神的血可以烧灼阿修罗的皮肤,同样,阿修罗的血对天神也是一样的作用,他们的武器上也留下了不少我族战士的鲜血。”
“真像是宿命一样,我们同他们,难道天生就是对方的克星……”达达听完阿含的话不禁心中难过。
阿含看着达达有些反常的反应,皱起了眉头:“你该不会是跟持国天大战完心生怜悯了吧?要知道他们对我们的屠戮可是连眼睛都不眨……”
“没有。”达达不想自己的情绪被他看穿,连忙掩饰道:“我要去看看婆雅。”
阿含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匆匆离开,这是他第一次看不穿她的心思。
达达进婆雅的营帐时,他正半躺在榻上,盯着手中的东西发呆。
她唤了他一声,他回过神来,将手中的东西收好,然后破天荒地对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颜,看得她一怔。
“怎么,不习惯我对你笑么?”他似是解嘲地看着她。
达达摇摇头:“不是,只是有些……意外。”
再细看婆雅,他恢复得很快,跟之前躺在床上那个面无生气的他就像是两个人。
“我已经听吉迦说了,你打败了持国天。”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认为她打败持国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让她连谦虚的表情都省了。
“嗯。”她算是回答了他。
他突然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她觉得他的眼睛是面镜子,可以让她清楚地看到自己,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起的,越靠近他,那种直视自己的感觉越清晰。
“听说我昏迷的时候,你在我身边守了一天一夜?”安静的婆雅忽然冷不防冒出一句话。
达达愣了愣,不知道怎么接话。
婆雅却笑了,那种由衷的温暖的笑容从这么个一贯冷如冰霜的人脸上展现出来,真让人有种春风化雪的感觉。
他说:“谢谢你。”
“我应该的,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笑容瞬间消逝了,仿佛刚才那一幕是她的幻觉。
婆雅沉静地看着她,许久,才说:“原来是这样。”
她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原来是这样?”
他却冷冷地摇了摇头,一脸逐客的意思:“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回王城了,你回去收拾一下吧。”
达达看他又回到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一肚子话只能憋着,委屈地转身离开。
一撩开帐子,就见到作偷听状的吉迦,达达生气地看着被发现而毫无歉意的吉迦:“你这是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婆雅!”吉迦理直气壮地看着她。
达达没想到他这么直截了当,一时懒得理他,气鼓鼓地走向自己的营帐。她心想,今天是怎么了,除了阿含,这几个家伙都怪怪的。
这时身后的吉迦却追了上来,快步走到她身边,似是唠叨一般:“我可不管,阿含帮着婆雅,我可得替摧伏说几句公道话。”
达达停下来,扭头看着义愤填膺的吉迦,问:“什么公道话?”
“婆雅昏迷的时候你是守了他一天一夜,可是你昏迷的时候呢?是摧伏守了你一天一夜,这个固执的家伙死活不说,那就我来说,他关心你一点不比婆雅少,可是为什么你担心的只有婆雅?”吉迦依旧一脸打抱不平,觉得意犹未尽,又补上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去跟持国天对战的时候,他紧张得把自己的手心都攥破了,你那么细心怎么就发现不了?”
吉迦的话让她感到震撼,那股莫名其妙的愧疚感又爬升起来。
可是她同样感到委屈,面对吉迦指责的神色,她也来了脾气:“为什么你们一个帮着一个,就没人替我说句公道话呢?难道你不觉得夹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最难受的是我么?为什么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到头来还是这样!你不帮着平息反而来这边说我的不是!”
达达吼完这一番话头也不回地走掉,此时此刻她快疯了,大战一场让她耗费了不少力气,然而等待她的不是摧伏的冷嘲热讽就是婆雅的阴晴不定,还有个跑出来好心帮倒忙的吉迦。这让她那种身在战场的紧张感一扫而光,只剩一堆乱如麻的情绪。
☆、第三十二章 凯旋
第三十二章 凯旋
从阿极多到王城整个路途中,达达除了偶尔同阿含说两句,别的人她都敬而远之。
婆雅和摧伏依然是那张臭脸,而吉迦则是一脸歉意又试探又讨好地眼神时不时瞅一眼达达。
气氛怪怪的,回到舍摩婆帝的时候也没有好转。
他们的凯旋受到了最高的礼遇。
城门打开的时候,只见阿修罗王和鞑坦利、鞑摩耶两位将军骑着马亲自迎接他们。
“王!”所有人都下马恭敬地跪在地上,达达也不例外。
阿修罗王心情非常好,率先下马走到达达跟前,似乎一点也不生她私自离宫的气,反而欣喜地扶起她的手臂,道:“辛苦了,达达公主。”
达达真不知道面对她微笑的祖父应该作何回答。
随即,鞑坦利走过来扶起婆雅,问候了几句他的伤势,婆雅摇头说没事了。鞑坦利又走到阿含和摧伏跟前,看着他们都没有受伤,连忙让他们起来。
鞑摩耶看到吉迦毫发无损的回来,也是喜不自胜,但为了威严,强忍住欣喜,厉声让吉迦起身。
王领着达达一行人,从城门直走向王宫。
沿路族人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朝他们抛洒着美丽的花瓣和樊木的叶子,整条街道的火把在今天都格外旺盛明亮。
身边的鞑坦利舅舅低声说道:“撒樊木叶是最高的礼仪,全族庆典才能使用,你的凯旋可见让王有多高兴。”
达达看着鞑坦利舅舅,小声地问了句:“是不是即使犯了天大的错,只要为王带来了胜利,就可以一概赦免?”
“几乎是这样。”鞑坦利的声音平静得让她心寒。
原来如此,于祖父而言,在胜利面前其他真的不算什么。
回到王宫的时候,毗摩殿却一改之前的肃杀冷寂,变得热闹非凡。各色绮丽的曼陀罗被移到了大殿中央,舞姬们伴随着壮丽的音乐绕着花丛翩翩起舞,乐班坐在大殿的一角卖力地演奏着一支支动听的曲子,盛满了美酒佳肴的桌子整齐地摆放在大殿两侧,就连黑色的帷幔也换成了热烈的火红色。
达达看得吃惊,她没想过在这么严肃的王城之中能看到这般欢乐的景象。
“这是为你们凯旋而设。”舍摩黎朗声说道,然后走向王座,“今天就尽情庆祝吧。”语毕达达竟然看到祖父笑了。
祖父的微笑极富有张力,她从其中只能感觉到那种掌控一切的高贵与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