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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帝释天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个由阎罗亲自为他挑选的对手,如今这样迟迟徘徊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这时候,帘外传來毗沙门的声音:“王,阿修罗派來了使臣。”
“增长天,你先退下吧。”他依旧平静如无澜之湖。
增长天起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开。在他离开之际,帘帐被人再次撩起來,他看到一个年轻英挺的阿修罗缓缓走进來,随之而來的是多闻天王毗沙门,于是他收起了眼里的敌意,静默地退出了王的大帐。
帝释天纹丝未动,只是轻飘地张了张口:“阿修罗的使臣,你來这里做什么。”
阿修罗男子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斜后方的多闻天王,亲启双唇:“我來这里,是传达我王之意,向天神之王要一个人。”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洠в形肪寤虬谅瑳'有愤怒或压迫,淡得如风般。
“他想要谁?”嘲弄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帝释天只手轻抚着阿檀光滑的皮毛,就连他手下的这只灵兽,也对这位阿修罗使臣的不知所谓而感到好笑,不屑地打了一个响鼻,舔了**爪,耷下脑袋闭上了眼睛。
“多闻天王。”这位被嘲讽了的使臣也不愠,依旧用那事不关己的语气,又道:“如果陛下交出他,我王将从须弥山撤兵,不参与这场被夜叉王挑起的战争。”
一边的多闻天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他觉得眼前这个阿修罗所说的话太可笑了。
帝释天未曾张开过双眼,那张如同每一笔都被精心描绘的面庞静如画般,连眉头都洠в兄骞淮巍V惶哟椒炖锱壮鲆痪洌骸澳銇硎俏肆硪桓鋈耍阆氪愕陌⑿蘼尥跆讲樗袥'有出现在这里。”
被天帝一语戳破,阿修罗使臣并无慌张,反倒坦然一笑:“既然什么都瞒不了陛下,那您不妨直言,达达是否在这里?”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帐外却一阵嘈杂,隐约有听到“龙王”两字。
榻上的帝释天蓦地睁开双眼,流动着银色神光的眸子直直盯着帘帐,他的声音也在此刻低沉了下來:“毗沙门,去看看怎么回事。”
“遵命。”毗沙门斜睨了一眼这个阿修罗使臣,正欲撩开帘帐,帘帐却从外面被人掀开,并传來增长天压抑着愤怒的阻拦声:“你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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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边浅浅的笑意,在看到帐内那个红发男子时骤然凝固。
“阿含?”达达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么多年洠Ъ丫且淅锏哪Q蟛幌嗤耍媲暗乃啪采铄洌路鹪奈氯笄缀鸵丫皇奔涮跃。ㄊR簧礞萑簧畛痢
阿含看到她,眼里先是闪过一丝喜悦,可是立即被随之而來的惊异与失望淹洠В骸澳愎辉谡饫铩!
她能深刻领会到阿含眼里的讽刺,在他心目中,她恐怕是一个站错立场的叛徒吧。目光从阿含身上移开,对上帝释天的眼神,他的眼里却是担忧,似是在问她:你怎么來了。
“这是我现在唯一想要留下的地方。”她看着帝释天,一字一顿,也不知是说给阿含听,还是说给他听。
“你來也好。”阿含嘴角是一个苦涩的弧,但随即便被他淡化掉:“你出现了,有的人终于也可以死心了。”
达达洠в忻靼装⒑袄锏囊馑迹胱肺剩⒑绰氏瓤丝冢骸疤焐裰酰俏颐蔷驮谡匠∩霞伞!庇锉希劾镌僖矝'有任何人,转过身从她身边走过,独自掀开了帘帐,离开这个充满了天帝威严的地方。
帝释天看着阿含的背影,又瞥了一眼达达,笑道:“你的故人们,倒是个个都有气魄。”
达达能听出话里的讽刺來。
一旁的多闻天王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将大帐彻底腾出來留给争执一触即发的两人。
看到她來,帝释天从软榻上坐起來,示意让她坐到他身边。
达达倔强地看着他,想起他派龙王跟着她,还瞒着她率先下了战书要做个了结,于是气不打一处來:“你想瞒着我,但这边战火四起,你又如何能瞒得过?”
他看她铁了心要较真,只得无奈道:“所以我让龙王來阻止你了。”
“如果我一心要來,他怎能阻止得了!”看着帝释天满不在乎的样子,达达更加生气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才握住她的手说要一起面对,随后却又悄然召集了所有将领想要暗度陈仓。他究竟是信不过她,还是小看了她!
“按常理推断,龙王是一定能阻止你的。”帝释天瞥了眼达达气得紧绷的小脸,“说吧,你使了什么招数,让他竟违抗王命带你來到前线?”
达达理直气壮道:“我只告诉他,我和他所在乎的人如今都在这里,他阻拦我不过是阻拦他自己而已。”
帝释天微微一愣,这是她第一次带给他的惊喜。他本以为达达只是说了一些激将之言,却不曾想到她说的却是这些,她说她在乎的人。这样亲耳听到她的心声,每一次都能让他为之振奋。
☆、第一百零六章 最后的宁静
第一百零六章 最后的宁静
“你过來。”帝释天的眼里像是暗藏了一条璀璨的星河。
这般柔和的语气和神情,让达达的焦躁洠в蓙淼鼐擦艘幌隆K傻靥窖白诺凼吞斓拿嗝嗄抗猓氪幽撬缛说难垌镒プ∮忠凰抗罴频南咚鳌?墒撬椭皇悄敲茨坏乜醋潘俳嗑徊还牡难凵瘢盟也坏揭欢〉愣四摺
达达还是洠в凶吖ィ鼪'有放松警惕,而是换上了理直气壮的神色,带着威胁意味说道:“你又在打什么注意?如果你还在想方设法要赶我走,那我这一走就再也不回來了!”
他看着一脸倔强的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无可奈何的意味。
“我不是要赶你走,只是要你坐过來,坐在我的身边。”他将语气放得更柔了。
在确定他并洠в腥魏我馔己螅欧判牡刈吡斯ィ谒肀咦聛怼F找幌伦颖涞冒簿玻疟叩陌⑻匆脖兆叛劬ο袷撬帕艘谎I肀叩乃麤'有任何动静,即使不到一尺之隔,她也察觉不到他的气息。
心跳开始变快,欣喜和害怕交缠着,她也开始变得迟钝和畏缩,这让她懊恼极了,自己为何就那么听帝释天的话乖乖地坐在了他的身边?此时此刻她又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让这样奇怪的气氛正常一些?
为什么这样的情况竟比打仗还要让人头疼。
就在她脑子里的各种想法乱成一团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臂却拥住了她的肩头,将她轻轻揽进一个坚实的胸膛。即使贴着冰凉的衣衫,她也能听到他热忱有力的心跳声,那种蓬勃矫健的起伏,充满了滚烫的力量,让她的脸被灼热,不得不屏住呼吸,怕泄露了自己的心绪。
“安静地陪着我坐一会儿吧。”帝释天将她揽紧了些,下颌轻轻地在她光洁的额头蹭了蹭。
他婉转的声线就像是剔透柔软的丝,无声地将达达一圈圈一层层缚住,包围,想要把她深藏在无暇的茧里,除了他,谁都不得靠近。
“你……怎么了?”第一次觉得他一点也不像天帝,那个孑然独立于尘嚣之上的众神之王,那个眼风一扫让众生灵魂颤栗的天之霸主,此时离他好远好远,就像是被他封锁了,只留下最温柔的一面,甚至是慵懒的。
“就要开战了。”他微微闭上眼睛,银色的睫毛在轻轻颤动,散发着曦光的皮肤让他犹如被梦幻浸染,依旧那般缥缈无常。
达达皱了皱眉头,耳畔是他沉稳的心跳,他是在害怕么?他又怎么会害怕呢。战争,不一直是他指尖玩物么。
“你难道也会害怕打仗?”达达还是忍不住轻声挖苦。
帐外有一阵隐约的轰鸣声传來,仿佛一说到战争,远处那片狼藉战场就已经急不可耐地向两人叫嚣了。
帝释天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以前不怕,这次……有些怕了。”
她觉得难以置信,是她听错了吗?高高在上的帝释天,不可一世的帝释天,刚才竟然亲口承认自己害怕战争!
达达正想乘势出言好好挖苦他一番,以报他不让她参战之仇,却听他自言自语道:“是啊,我怎么会害怕呢……若不是你出现,若不是害怕失去你,我又何曾会担心丝毫……”
想要说出的话被卡在了咽喉,她怔怔地依在他胸口,感受着那颗属于天地间最伟大之人的心在无声起伏,她又陷入了他给的梦里,那样颤巍巍的喜悦,让她快喘不过气來。
帝释天轻轻地捋了一股她火红的长发,摊在手心,垂下眸子寂静地看着。血一样的颜色曾是他想要从这个世界狠狠抹去的,现在,却成了他的所喜所爱。(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命运何尝洠в兴慵乒臼遣幌嘈派褡寤嵴饷辞嵋椎乇凰甯裁穑圆抛砸晕顺镝♂⒋笫圃谑郑共姘⑿蘼薮笳剑缤芟喙ィ才潘谜饬礁鲎畲蟮耐擦桨芫闵耍詈笕从治怂俪扇辶恕K砸晕斓丶湮ǘ浪蝗硕聪っ景乱澹朴诔锬辈季郑床辉牍说耐詈笠步私ァ
不过他无惧无悔,怀中之人,早已逾越了所有的意义,又或者,她早已将一切赋予了全新的意义。
一阵尖锐的啸声,哀鸣般刺破长空,随即而來的是激起千层惊涛的巨响。这一番阵仗,让大帐外顿时人声沸腾。
平静被这骤然发生的动荡击碎,达达只觉他握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兀地放开。
“是结璮。”帝释天眼里的温柔被怒火一扫而空,那双细长的眼也随着冰眸而变得锐利。
他放开达达,站起來,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帘子被匆匆撩开,进來的人是迦楼罗族人。
“陛下,迦楼罗王受伤了!”迦楼罗族人单膝跪地,一身干练戎装上依稀有碧绿色的血迹。
帝释天眯起眼睛,声音从唇缝里出來:“伤势如何?”
“罗刹公主一箭射中王的左翼,现在已无法变幻出本相,紧那罗王正在为她疗伤……只是……只是那一箭刺得太深,王的左臂恐怕保不住了……”迦楼罗族人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戚,迦楼罗族伟大的王者怎么能少掉一条手臂!
宝剑出鞘的声音,雪白的刃干净利落地削掉一缕鲜艳的秀发。帝释天闻声立刻转过头去看向达达,却见她的手里捏着被她削掉的长发走到他身边。
她伸手将头发递给一脸惊异的迦楼罗族人:“不知能不能救天神,试试吧,缠在她的伤口处。”
迦楼罗族人眼里是怀疑和警惕,因为眼前这个阿修罗女子,曾经杀死过迦楼罗王族亲眷。而且,作为天神,他们又怎么能相信阿修罗!
达达能看出他眼里的置疑,于是往前走了一步,将头发硬塞进他手里:“我要害她,何必割掉自己的头发?又何必在这样的情形下将自己陷于不义?”
这番话说服了迦楼罗族人,他攥紧了血红的长发。
“去吧。”帝释天看着这个火急火燎的人,“让多闻天看好龙王,不能让他这时候跑去寻仇。”
“是!”迦楼罗族人急忙退下了。
帝释天重新审视着那撮被她割断的头发,发梢齐刷刷一条直线,很不合称地垂在她的耳后。他想起在轲逽多的时候,她削断了全部长发,那么狼狈地瘫坐在雪地里,眼神里的警惕早已千疮百孔,无助之色已经不显自露。
他心疼地撩起那股短发:“你每次都这般义无反顾,不可阻拦。”
就在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