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妙玥,你真是可悲啊……
妙玥姬行尸走肉一般地踩着脚下厚厚的积雪,向雾望峰外走去,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任何妖尊该有的风范。
就像一个普通的失爱女子,狼狈不堪。
待妙玥姬离开后,辰桑解了隐匿之术,空气中残留了各种复杂的感情,他回想着刚刚妙玥姬伤心自嘲的表情,竟忽然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共鸣。
那种感觉……
或许自己也能体会的到吧……
一瞬过后,辰桑的思绪便回到了帝酝之事上,刚刚司少珩和妙玥姬的对话着实让他感到惊讶,司少珩的意思好像是说父尊正密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而封锁裂痕只是他的一个幌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少珩说的是真的么?
父尊,绝对不会是司少珩口中所说的“居心不轨”之人。就算他收集六界帝酝不是为了封锁延古海上的结界裂痕,也会是为了其它关系到众生安危的要紧事。自己绝对不能只听这个魔尊的一面之词。
可是……
辰桑努力地说服着自己,但仍旧不能抹去心中的疑虑,最后,他还是决定回到仙界找父尊问个清楚。
想毕,便踏着素色祥云向依旧落雪的苍穹飞去。
不久后,那处断崖旁,又慢慢浮现出了那个夜色身影。
其实,六界这些糟乱之事,自己根本无心管之。
可是若是伤害到自己至亲之人……
司少珩微微眯起狭长的双目,深邃的瞳孔里闪着幽暗的光芒。
我绝不容许。
☆、第72章 是魇非魇
“妖魔所言,你竟如此轻易相信?桑儿,你太令我失望。”
重霄殿内,一股倏然的寒气萦绕在尧川仙尊和辰桑的身边,面对辰桑略带质疑的提问,尧川依旧面不改色,反而对他进行说教起来。
“可是父尊……”
“这件事休要再提,你只需知道,邪魔永远都是邪魔。从他们口中说出的话,永远都是九分为假。延古海上的裂痕愈来愈重,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尧川一脸淡漠与严肃,让辰桑不得不终止这个话题。
“还有一件事,儿臣不明白。”辰桑说道。
“何事?”
“父尊,儿臣想知道,为何那魔尊会变成一方散魂?”
尧川听罢,面无表情地答道:“我怎知道。”
“……”辰桑咬了咬嘴唇。
尧川拿起时时放在手边的覆穹觥把玩了一会后,缓缓从帝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可以俯视红尘万景的重霄边缘,扫视了一圈后,眼神中浮现的竟只有蔑视。
“这是他应得的下场。”尧川嘴角上挑,戏谑地说道。
“……父尊?”辰桑对于尧川的反应有些诧异。
“勿要多言。”尧川对辰桑挥了挥手。“把妖界和魔界的帝酝拿到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得到这两件帝酝之前,不要再回仙界。”
“去吧。”
辰桑知道父尊虽然语气看似平和,但是在心里已经开始对自己不满,若是再与他辩下去,只会百害而无一利。
司少珩和父尊所言的方向完全背道而驰,而自己现在竟一时间没了主意。
妖魔所言,岂能轻易相信……
尧川的话不停地回荡在辰桑的耳中,最后,辰桑还是妥协了下来。
自小,自己最崇拜的人便是父尊。父尊虽然严苛,但却把自己的各个方面都照顾得极为妥帖,对那个早已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母亲也是极尽温柔。他虽少言,但是对仙界发生的每一件大小事都会耗费心血去关注,绝不会有半点疏漏。父尊在自己心中的伟岸形象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
而自己竟然会因为妖魔而怀疑他……
辰桑摇了摇头,对之前的荒唐想法进行了否定。
那司少珩定是有自己的阴谋,魔就是魔。
辰桑本想立即离开仙界去招摇山寻顾星回和莞尔,可他刚刚走过重霄殿外的九磐柱时,便看到一个仙侍慌慌张张地向重霄殿内跑去,辰桑心道这个仙侍为何这样仓皇,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仙、仙尊大人!”仙侍声音尖利,一脸焦急。
“何事?”尧川紧了紧眉,他最反感这样的仙侍,做事慌忙不稳,这刺耳的声音好似瞬间便能搅了仙界的这一片祥和安宁。
“萦灼仙子她、她……”
仙侍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够不失应有的礼节,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有讲明萦灼到底发生了何事。尧川无心再等她说下去,疾步离开了重霄殿。
看到站在九磐柱旁没有离开的辰桑,尧川微微放慢了脚步,但依旧没有停下。
“还停留在这里做甚?”尧川低声,用略带斥责的语气对辰桑说道,说罢,便继续匆忙地向前走去。
“……”
辰桑望着尧川的背影,知道他定是赶去看母亲了,父尊做事从来都是从容沉稳,只有发生和母亲有关的事时他才会这样焦灼。
辰桑想了想,最后叹了一口气,跟上了尧川的脚步。
她毕竟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无论怎样,自己在心底都是会对她存有一份惦念。
萦灼所在的藤萝之地虽然看似周遭无人,实则不然。尧川从萦灼住进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便安排了许多仙侍和天兵在暗处,时刻观察着萦灼的一举一动。若是萦灼的行为有些许反常,便会有人立刻向尧川禀报。
而这一切最根本的缘由——母亲为何会被梦魇缠身,辰桑却完全不得而知。
这次去人界的游历中,他看到过很多对母子,不论富贵贫穷,他们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都是直观可见令人艳羡的。每一个那样温情的场景都会晃着辰桑的双眼,他是高不可攀的仙尊之子,可是这份他人唾手可得的感情对他来说却是遥不可及。
还有她……
莞尔那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想到这里,辰桑立刻加快脚步跟上尧川,满布凉意的素白仙雾拂过他的周身,瞬间令他清醒了很多。
几刻前的藤萝仙境。
些许仙侍和天兵正不知所措地站在入口处,而萦灼正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离开这里,可她的面前如同存在着一张看不见的巨网,挡住了她的去路。
“放我出去。”萦灼看着入口处的仙侍和天兵,哀求道。
没有人敢帮她,也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这里被尧川仙尊施了只可进不可出的禁咒,除了他以外,无人可破。
“放我出去!”萦灼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那道禁锢她的禁咒只能禁了她的足,却伤害不了她。萦灼恨透了这个令她无可奈何的禁咒,将心中的愤怒不满瞬间发泄到一旁被夜霜缠绕的石壁上。她失控般地用双手向坚硬的石壁划去,一下又一下,好似失去痛觉一般。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没看到吗?他在等我啊……”
“他一个人在那里好冷,好孤单。”
“求求你们,快点让我出去,我要去找他!”
仙侍和天兵都不敢上前去阻止她,仙尊曾下过死命,除了他和辰桑之外,任何人都不允许触碰萦灼。
萦灼,是他的死穴。
于是,一位仙侍即刻向重霄殿奔去,若是萦灼仙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几人的仙籍九成不保。
待尧川和辰桑赶到时,萦灼那双本来莹白如玉的手早已鲜血淋漓,可是她依旧没有丝毫停止下来的意思。尧川见状,喝令所有人立刻离开这里,他则迅速冲到萦灼身边,制止了她如此疯狂的行为。
“又做噩梦了吗?没事了,没事了。”
尧川将萦灼搂在怀里,而萦灼并没有因此安静下来,相继而来的是更加不安的躁动,刺眼的鲜血染了尧川的半片衣襟,尧川并不理会自己身上的血污,而是试图抓住她受伤的双手替她止血。
“放开我,你放开我。”萦灼奋力地推开尧川,可尧川依旧紧紧地抱着她。她愤怒地挣扎着,半晌过后,力气终于耗尽。最后用软糯一般的声音呢喃道——
“求求你,让我离开这里。”
“阿珩在等我。”
☆、第73章 金桂难寻
“没有什么阿珩,你只有我。”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尧川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但是他依旧温柔地捧起萦灼的双手,替她拭去血迹。
“我把孩子弄丢了。”萦灼咬着唇,眼泪如落花一样顺着她似冬日晚雪般苍白的脸庞扑簌而下。“阿珩一定会怪我。”
“我这么久都没去找他,他会不会生气?”
“应该不会,阿珩从来都没同我生过气的。”
“但是他找不到我的时候会很焦急……”
萦灼轻轻地握住尧川的衣襟,语气忽然又转为哀求:“所以你让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见尧川不说话,萦灼的目光又落到他身后的辰桑身上。
“你替我求求他,好不好?”
辰桑感到浑身一颤,母亲竟主动和他讲话……
即使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他,母亲也许可能同样会这样说。但是看着母亲央求不已的目光,辰桑没有在意,也没有考虑她口中一直要去见的人是谁,便走上前去对尧川说道:“父尊……”
尧川立刻抬起一只手阻断了他的脚步。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离开。”
说罢,便对着萦灼施了不知名的咒术,使她迅速安静了下来。
萦灼眼神变得空洞起来,望着满天飞舞的夜霜花瓣。
阿珩,我真的很想现在就去找你。
可是……
染着那首曲调的夜霜花藤一直都在垂泪,你看见了吗?
她们和我一样地想你。
北海旁的招摇山内,莞尔正拉着顾星回寻找那日出现的狌狌群。
那日在这里,看到莞尔为了保护阿鱼而现出原形的村民的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招摇山。不一会儿后,几只体型比阿鱼略大的狌狌从附近的金桂后走了出来,对阿鱼说道:“你是新来的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阿鱼很害羞,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告诉你,这些酒和草鞋是不能碰的。否则会被人类捉走。”
“知、知道了。”阿鱼挠了挠头。“谢谢……”
“谢我们干嘛?谢你的这位鸩鸟朋友呀!如果没有她帮你,你刚刚就被抓走了。”一只狌狌对阿鱼说道。
“莞尔姐姐,谢谢你。”阿鱼抬起头,看着莞尔。
此时的莞尔已经恢复回人形,她摸了摸阿鱼的头,对它说道:“以后记住了哦,酒和草鞋不能碰。”
说罢,莞尔向那几只狌狌走去,想替阿鱼说明来由。狌狌们虽然感谢莞尔救了它们的同类,但是它们深知鸩鸟的毒性,不由得向后退去,面上浮现出惧怕之意。
莞尔明白它们的想法,于是便对它们说道:“各位不要怕,我现在身上有隔离毒性的法术,不会伤害到你们的。”
狌狌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向莞尔靠近了一些,听她讲完了阿鱼的来由。
为了感谢莞尔对同伴的出手相救,狌狌们邀请她到它们居住的地方做客。莞尔跟着它们向招摇山的深处走去,一路上的岔路很多,不知道拐了几个弯,跨过几个小溪之后,它们走到了一片满布参天金桂的地界。这里虽然同之前见到树种一样,都是耀眼的金桂,但却异常高大,好似直通云霄一般。
每棵金桂上都趴着几只体态或大或小的狌狌,见来了客人,纷纷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
后来,莞尔便见到了狌狌一族的族长,它住在树干最高,金冠最大的金桂树上。狌狌族的族长颇近人形,讲起话来也与人类无异,见莞尔救了它们的同伴,便待她极为客情和热情,命人拿出了它们自己亲自用金桂花酿制的酒来款待她。
“真好喝。”莞尔道。“和普通的酒味不同呢,谢谢您!”
“鸩鸟丫头,谢什么谢,你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