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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因着脑子活络好用警戒心强也最多是敏感多疑吧?小性什么的……
我无花岂是那等小家子气之人?再说小性小姓的,总让人有点儿不太好的联想……
更不好的联想是:
你一边摸着贫僧的小腹一边喊“宝宝”称“阿爹”的,到底是要闹哪样啊?说了多少遍贫僧是个很正常的男性,妊娠孕子那种事真心做不来的——你个多半不是人的家伙是听不懂人话呢、还是真听不懂人话啊!
无花大湿问出口的话已经极尽温和,心中却掀翻了起码五十八台上好梨木桌子,但让无花大湿也深感意外的是,在心里头暴力模拟掀桌运动之后,他对于这个阿谢能让自己毫无警觉睡到日上三竿的忌惮,不知不觉竟消除掉好些儿。
虽然依然没忘记“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失神都会没命,这等睡法更是足够死上千儿八百回”,可大湿就是自信:阿谢不会想要取他性命,甚至在让他晕迷的时候,也会保证他的生命安全、身体完整。
至于这种自信来源何方……
即使是佛法通透如无花大师,也有不愿意面对诸如“哪怕只是惦记着贫僧腹中莫须有的***,阿谢也不会***”的事实之时。
逃避或许是懦弱的行为,但人生如此艰难,再强悍的存在也有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众生平等,大湿也该有逃避事实的权利。
笔者也愿意尊重大湿的这个权利,但十分可惜的是,大湿遇上的,是一个能用情丝子蛊掌握他一切内心思绪动向、偏偏还直率奔放到不知“人艰不拆”为何物的谢家阿姐。
谢梓澜真的只是出于想要让小秃驴安心的好意,但她温柔摸上小秃驴的小腹,再来一句“嗯,你放心吧!就算不敢相信我中意你中意到不舍得伤害你,也该相信我对宝宝的期待不是?”的结果,就是让放心之余心情和脸色一般好了的无花大湿,再一次走上了表里不一的不归路。
大湿这次不只在心里头掀桌,他简直恨不得摔盘子砸碗、再将整个碗柜都给踩成渣渣,再用这些渣渣兜头将这个听不懂人话的不明物埋进去——
“贫。僧。真。的。不。会。怀。崽。崽。啊!”
大湿觉得自己的语气还是竭力做到一如往日的温柔悲悯,但这久违的“贫僧”自称和存在感极强的“。”……亲们一定能深刻感受到他差点儿就没忍住cos咆哮马的癫狂内心。
而直面这么一个一边脸温柔悲悯笑、一边脸已经扭曲成怒目金刚状之无花的谢梓澜,也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头将自家小秃驴的属性种,又添加了一个“别扭要强不肯面对现实”的标签。
却不敢宣诸于口。
即使强悍直率如谢家阿姐也不敢宣诸于口,无花大湿此时的心理状态之癫狂豪放、面部表情只扭曲惊悚,就不必细加描述了。
好在系统的存在意义不只在于坑爹坑崽坑秃驴,它偶尔也会做做正事儿的。
例如现在,就在谢梓澜对着小秃驴状态栏下的愤怒值胆战心惊又找不到好法子安抚小秃驴之时——
毕竟这几乎破表的愤怒值就是她之前一句好心安抚的结果,谢梓澜在直面自己悲哀的口拙属性同时,不敢再轻易开口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大五圣教娲皇陛下的阿哥阿姐们从来无所畏惧,但当面对的是个必须轻拿轻放的揣崽崽活宝贝时,再如何小心敬畏都是应该应分、毫不可耻的。
可过分小心的结果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沉寂了下来。
谢梓澜准确读取了小秃驴怒火过后有些忐忑尴尬的心理,有心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系统终于给力了一回:
“孕夫饥饿值已经突破百分之七十五,请宿主注意补充孕夫营养、保证胎儿养料。”
——谢梓澜忽然觉得,系统平板机械的提示也能如此可人,甚至连那简直能将人吵出耳鸣来的“嘀嘀嘀”,都是如此可爱。
至于耳鸣什么的……
大五圣教的补天心法那般给力,即使没有凤凰蛊可以生死人,也是分分钟肉白骨无压力的手段,小小耳鸣算什么?
谢梓澜这一次忍住了去摸小秃驴小腹、问候自家崽崽是不是饿坏了的冲动,牵起无花大湿的手:“饿了吧?我们先吃饭去?”
无花大湿正在懊恼自己不该对还有诸多可利用价值未挖掘的不明物失去耐心,此时得了台阶下,赶紧做出以谢梓澜的习惯性面瘫脸再努力一百倍也做不出的深情款款模样,反握住谢梓澜的手:“我没事,但阿谢娇柔女子,却是不好饿着——你先略作梳洗,我去厨下看看有什么材料,先给你做点儿简单的垫垫肚子。”
谢梓澜一想到小秃驴的手艺就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好在终究没忘记小秃驴现在经不起饿,赶在小秃驴推门出去之前补一句:“我还好,倒是你,现在可千万不能饿着。”
一边说,一边往身上点惯爱穿的定国套,点完才想起来如今还在冷家,自己还要以小天策的模样出现,遂又点开包裹格子里头的面具,一瞬间从头到脚换装换发型加缩水换脸,而后才冲到无花早快手快脚准备好的水盆那儿洗漱……
无花在她换定国套时就已经转出外间,但眼角余光还是能瞥到她这般用不了一个呼吸就能给自己换两套衣服、并从御姐变正太的过程,刷新了对其价值估量的同时,再要让自己忽略那句“现在可千万不能饿着”的因由,也就不是那么难了。
所以无花大湿在发现自己真饿得胃里烧得慌的时候,先给自己垫垫肚子也没什么压力。
所以没有压力的无花大湿,即使只是就着院子里小厨房中的些许食材简单做出的素点,也能将人肚子里头的馋虫给勾得揭竿起义。
所以乖乖巧巧端端正正坐在院子里头等早膳的谢梓澜,就看到三个被馋虫勾来的不速之客。
一个楚留香,一个冷秋魂,还有一个,是原本住在隔壁的杨松。
院门口还影影绰绰好些人,不过这些人不敢迈进来企图分一杯羹,谢梓澜理所当然地无视掉了。
她现在只要盯着敢进来的三只……不,两只就够了。
杨松的话,看在他险些儿被无花先欧欧后叉叉、又不曾大放阙词贬低女性的份上,谢梓澜让他蹭一顿儿早饭的肚量还是有的。
至于另外那两只……
死亡光波皮卡皮卡不要钱地发射着,冷秋魂摸着鼻子反省:自己啥时候招惹到这个小娃娃了?昨儿明明很努力忍下逗弄小娃娃的*的说。
楚留香则转着掌中大铁球,笑得没脸没皮:“小谢兄弟好,小谢兄弟早,小谢兄弟一起吃早饭吧?”
谢梓澜面瘫脸鄙视他:一起吃早饭个屁!明明是你们准备一起来蹭我家小秃驴的好手艺吧?
本来在谢梓澜欣赏过的美人中,楚留香算是翘楚的,曾经一度力压小秃驴,甚至连和大唐那众多俊男帅哥比,楚留香也自有自己的一个韵味。可如今大唐帅哥远胜天边浮云,而小秃驴怀里揣着个宝贝崽崽是第一加分项,一手好厨艺更是让他的分数瞬间趋向满值,甚至连那多疑诡谲的心思、阴狠毒辣的手段,都成了保护自己、保护崽崽的好处。再说昨儿谢梓澜才和小秃驴同床共枕耳鬓厮磨,虽然碍着怕动了胎气,谢梓澜没真的趁小秃驴熟睡时作什么,但摸小腹的时候总难免有一不小心摸到脐下三寸去的误差,那根白玉蟠龙柱就是沉睡的模样儿都俊俏得很,让谢梓澜不得不多往自个儿身上扔俩清心平欲的buff才不至于真的寂寞空虚冷了……
如此这般,即便谢梓澜理论知识颇为丰富,不过海中惊鸿一瞥便看出楚留香模样既佳、“身段”更好,甚至能对比出他和小秃驴两件凶器,一者胜在微粗、一者得于略长,更从楚留香眉眼风流的小模样看出他“手段”亦必有独到之处……可再怎么说,如今的无花对于谢梓澜的重量,绝对能甩楚留香一大截儿。
现在一个在厨下忙碌,一个却坐在桌边等着蹭吃,高下越发显现无遗。
谢梓澜再看楚留香,就开始挑剔起来,甚至连那一脸短髯都成了罪大恶极。小军爷包子脸一冷,虎目一瞪,十分不屑:“这胡子吃东西时该沾上多少食物碎屑残羹冷炙啊?”
楚留香嘴角抽了抽,想想自己这两天喝汤吃饭都要小心别往胡子上沾的悲剧也烦恼,可谁让张啸林就是宝贝他的这一脸胡子呢?这易容成别人总是各种不方便,但要让他不去管那都飘到自己船头的浮尸又真心做不到,也就没奈何。易容嘛,能避开冯百万那种坐拥万贯家财,却小气儿到涉水脱靴、下雨谋用别家伞、连洗澡水都舍不得的抠门货色已经很难得了,张啸林不过就是一把胡子,还有“烈酒豪赌女人”这么男子汉的嗜好……
楚留香原本觉得自己应该非常心满意足了。
但如今给小家伙用这么明晃晃的一鄙视,楚留香只恨当时自己怎么一听到张啸林的嗜好是“烈酒豪赌女人”就没耐心多听几个人的资料——即使嗜好里头没女人演起来要注意点,能少一脸被小豆丁鄙视的大胡子也是好的啊!如今倒好,给个小包子鄙视成颗烂白菜了!
楚留香一看到谢梓澜那么毫不掩饰地挪啊挪,努力要从他身边挪远点儿的小模样,磨了磨牙,将掌心两个大铁球握得磨蹭出刺耳的声响,然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居然将俩铁球随手往桌子上一扔,纵身一扑,口中狞笑:“敢嫌弃我的胡子?我让你看看脏不脏!”
说着,就要抓起谢梓澜用胡子刷!
可谢梓澜是什么人?就算如今看着三寸丁,但也是连一点红都涮过的人!楚留香又还存心隐瞒身份,这使出来的本事便要留心该以张啸林的功夫为上限,自然就远远不如一点红的速度。
谢梓澜躲避起来毫无压力,什么大轻功小轻功都不需要开,单是司徒静传承自水母阴姬的轻功就绰绰有余了!冷秋魂原正接住了桌子上滚落的大铁球、一边看着一边笑着和他师叔随口聊着什么,这时不禁“咦”了一声:“好轻功!”
难怪这小谢独个儿走失了也气定神闲、回头无花找来了也没说他一句,却原来是这个小兄弟身手不凡!单这一手轻功,即便伤人不足,但只要不是遇上些迷香毒雾的下作手段,小谢兄弟在这济南城还真能来去自如。
看看那三寸丁的小身板,冷秋魂叹息一声:“果然后生可畏啊!”
杨松不禁笑骂他一声:“你才多大?倒好意思这般说?老夫和你师傅可不就越发该死在沙滩上了?”
因着杨松与西门千亲近,冷秋魂打小儿也没少得他在师傅跟前儿求情,这师叔侄两个论起亲昵,比亲师徒也不差什么。冷秋魂听他师叔这般笑骂也不觉惶恐,只笑眯眯的:“哪儿哪!师叔老当益壮,侄儿可还要多多倚赖您呢!”
这师叔侄说得热闹,那边无花先取了两样简单不费时的点心出来,闻言心中暗忖:西门千还真就已经死在沙滩上了,至于杨松你……若非阿谢心软……至于这冷秋魂,更是一语成谶,他日后可不就只得这个师叔能安心倚赖了?
这般想着,无花做菩萨垂眸慈悲状,却因恰好经过一树阴影,好生儿一张温柔悲悯的俊脸儿,硬是在光影折射之下,弄出几分诡谲凉薄来。
楚留香此时也正稀罕谢梓澜的好资质,若非还不愿暴露身份,他简直收徒的心思都有了——世上愿意当盗帅弟子的人或许很多,但如眼前这娃娃这般年幼、又有这般天赋的,能有几个?也真难怪楚留香见猎心喜。
可还没等他想好何时表露身份、如何表达自己想要收徒的意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