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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邪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累,我帮你拿火把,互相有个照应。”
火小邪坐在船头,将火把插在船头,默默的看着前方。火把哔啵哔啵的燃烧着,火焰随着船身的轻轻抖动着,把前方照的或明或暗,而更远处则是一片漆黑。火小邪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往事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既不高兴,也不悲伤,好像自己只是一个旁人,在看别人演的一出戏而已。
慢慢的,火小邪也有点困了,看着似乎永无止境的水面,迷迷糊糊的坐着睡着了。
梦境中,火焰填满了整个房间,火小邪被大火包围,无处可逃。他无力的哭喊着爹娘,但没有人答应。猛然间,从火焰中跳出一个蒙面人,手持一把刻着“影”字的长刀,向着火小邪劈下,火小邪避无可避,眼看着刀锋就要砍到,脚下却突然松,身子坠下,顿时落入了冰冷的水中,那水好深,好冷,刺骨的寒冷,火小邪看着头顶水面大片的火焰飘荡,无法呼吸,向无底的水中沉去,眼前逐渐一片黑暗。
火小邪惊叫一声,醒了过来,浑身颤抖不止,遍体透寒。
火小邪一看眼前是黝黑的水面,还以为仍在梦境中,吓的哇的一声惊叫,一下子站了起来。竹筏剧烈的晃动了几下,好在甲丁乙赶忙稳住,才不至于倾覆。
潘子被这阵晃动惊醒过来,啊啊大叫,紧紧抱住黑风的大腿。
黑风身子重,爪子大,牢牢抠住竹筏孔隙,站的比人更稳一些。
甲丁乙喝道:“火小邪!你怎么了!”
火小邪这时已经清醒过来,一身冷汗的四肢趴在竹筏上,大口大口的喘道:“没事没事,我刚才打了一个盹,结果做了恶梦!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潘子惊魂未定,叫道:“小邪,要是把船弄翻了,水里没准有死鬼的白背鱼等着咬人咧!小邪爷爷,您能不在船上做恶梦吗?你一做恶梦,乱跳乱蹬,咱们就只能都去做恶梦了。”
火小邪喘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做恶梦了。”
甲丁乙问道:“火小邪,一路上你时常做恶梦,你到底梦到什么了?”
火小邪从来没有和甲丁乙、潘子说起过自己梦到了什么,他尽管觉得这些重复的恶梦奇怪,但从没有想过和自己有什么具体的关系,自然也不好意思与别人说。这类型的恶梦火小邪也发现,每次碰到一些特殊的情景,梦境都会前进一点以后嘎然而止。比如这次梦到自己掉到冰冷刺骨的水中沉下去,火小邪怀疑是在漫长的地下水道前行所致。
火小邪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梦到自己差点淹死了。真对不住,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梦到什么。”
甲丁乙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能是你一直呆在水面上,才梦到这些事情了吧。”
潘子说道:“小邪,我听说梦都是反的,你的梦越惨,实际上就越好。你看我我天天睡觉前都指望自己今天晚上能梦到臭大粪,最好是金黄金黄的,涂我一身才好,因为我听说梦到这个能发财的咧!结果呢,现在还没有梦见过。哎呀,可惜啊。”
火小邪被潘子逗的笑了,爬起身坐好,说道:“现在好了,我再也不想睡了!甲丁乙大哥,快到了吗?”
甲丁乙说道:“快了!再过几个水洞,就到入口了。”
潘子鼓掌笑道:“太好了太好了,这趟船我真是把屁股都坐疼了。”
甲丁乙一撑墙壁,竹筏再向前行,可行了五六丈,突然竹筏下方碰到了一个似乎在水下飘浮的重物,晃了起来。
甲丁乙将竹竿一撑,将竹筏稳住,抓紧了旁边的岩石,眉头紧皱,一点都不敢大意。
火小邪、潘子顿时紧张起来,这竹筏一路行来都是好好的,会撞上水中的什么东西?
火小邪举起火把,小心翼翼的去照水下到底有什么东西。
潘子低声叫道:“小邪,你小心啊!别看啊。”
甲丁乙说道:“火小邪,你退后,还是我来。”
甲丁乙正说着,潘子又嚎道:“动了动了,在船底啊!我的亲娘祖宗啊,好大的鬼东西啊!”
众人赶忙看去,只见从竹筏下面,慢慢的从侧面露出一道水下的白边,撞的竹筏微动,好在动静不太。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不放。
这道白边越来宽,突然噗的一声,从竹筏一侧水面下翻出一个惨白色的巨大物体,足足有半个竹筏大小,在水中一沉一浮。
火小邪被这种东西突然翻出,吓的通体冰凉,几乎要拿不住火把,而潘子正好面对着这个漂浮物,只顾着哆嗦,动都不敢动一下。
奇怪的是,黑风却不怕这个东西,冲着水面汪汪汪大吼三声,震的洞中回声一片。
这白色物体静静飘在水上,毫无动作。
黑风这三声吼倒让火小邪、潘子缓过劲来,火小邪高举火把,向水中的东西照过去。
甲丁乙看的真切,沉声说道:“是白背寒鱼,已经死了。”
“鱼?”潘子颤声道。
甲丁乙走了过来,蹲在竹筏边,用手探了探,说道:“没错,就是白背寒鱼,是一尾大的。”
潘子轻松了下来,喘了两口气,指着水中骂道:“妈的瓜子,你这死鱼,把老子吓的够呛,这破鱼烂鱼,死了还来吓唬老子。我就说以老子这么英俊潇洒,肩头三把天火,鬼见鬼愁的真命天子,怎么可能碰到什么妖怪!”
火小邪举着火把走了过来,蹲在甲丁乙身旁,懒得听潘子在那边马后炮的呈英雄,问道:“甲大哥,这么大个的东西突然从水中翻出来,真是有点吓人!这鱼怎么死了?”
甲丁乙按了按鱼身,伸手闻了闻,说道:“奇怪,这条鱼居然能飘到这里,而且死了已经有七八天,却没有被其他同类啃食,尸体完整,不正常的很。”
火小邪说道:“不会是得了什么病死的吧。”
甲丁乙默不作声,不断拨动鱼身,让鱼头从水中露出。
甲丁乙倒吸一口冷气,说道:“是被人砍死的!”
火小邪凑上去一看,只见这条白背寒鱼的颈部,被深深切开,伤可见骨,好似被大砍刀猛力砍切所致。
火小邪有些愣住了,问道:“谁会到这里来砍鱼?”
甲丁乙说道:“好快的刀!好霸道的劲头!白背寒鱼颈部尽管是全身最软弱的地方之一,但硬度仍然很强,可这一刀下去,又狠又准,一刀几乎就砍断了脊柱。”
潘子插话道:“是不是哪个高手嘴馋了?抓条鱼吃?”
甲丁乙脸色一寒,站起身来,看着前方,说道:“走!我们快走!去前面看看!”
火小邪、潘子都看出甲丁乙不对劲,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赶忙站好了位置,听甲丁乙的号令,玩命的向前划去。
划过了几条岔路,竹筏划入一个硕大的水洞中,火光照耀下,目所能见的水面上,飘浮着大大小小十几条白背寒鱼,都已经死了。
越往前划,死鱼越多,整个洞穴的水面上,至少飘浮着近百具死鱼的尸体。
甲丁乙一条一条的拨动着打量,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
连火小邪都看得出,这些死鱼身上,都有厉害的刀伤,有的鱼眼睛让刀戳烂,有的鱼肠穿肚破,个头小一点的甚至有被劈成两节的。看上去,这个水洞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极为惨烈的人鱼大战。
甲丁乙一直俯下身子翻看着水中的死鱼,脸色肃杀,说道:“一定有人来过这里!不知怎么把鱼群惊动!好大的本事,竟能把这么多白背寒鱼杀光。只怕不是一两个人!”
火小邪惊道:“竟有人能找到这里来?不会是严烈的人吧!”
甲丁乙说道:“这些鱼都是被长刀砍死的,火家的确有这个本事。”
潘子愁道:“不会是已经找到净火谷了吧。”
甲丁乙眉头紧锁,继续翻动着一条死鱼,眼前猛然一亮,将鱼头抓过来,只见鱼嘴中的牙齿上挂着一块布条。
甲丁乙把布条拽下来,凑在火光边一看。这块布条显然是从人身上撕下来的,颜色浓黑,尽管在手中已经浸泡了许久,还是黑的发亮。
火小邪看着这块黑布,说道:“黑色衣服?水家人是穿黑色衣服的!”
甲丁乙点了点头,说道:“黑色衣服不错,但不见得是水家人。从这块布撕裂的程度来看,应该是有人落水以后,被白背寒鱼啃咬造成的。我们再找一找,看看这里有没有人的尸体。”
众人划船在水洞中找了一圈,要是有人死了,或者船体撞破,怎么都该有些蛛丝马迹,可除了水面上的死鱼以外,一无所获,难道是闯进这里的人,把所有痕迹都清除了?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越发觉得这个地方阴森恐怖,不愿再多花功夫寻找残留之物,赶忙划出了这个水洞。尽管如此,每个人心中都压上了一块大石,沉闷的很,莫非净火谷已经被人攻入?可如此大费周章的寻找净火谷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火小邪、甲丁乙、潘子一路沉默不语,只是卖力划船,可大家都担心到了净火谷,不是到了安全之地,而是羊入虎口,祸福难料。
水流越来越快,竹筏不用划动都前行了飞快,甲丁乙站在船头,奋力调整着方向,眼见着进入一条笔直的水道,竹筏更是飞一样的向前冲去。
甲丁乙大吼道:“火小邪、潘子,全力向右撑船,我们要从最右侧的洞过去!”
火小邪、潘子不敢怠慢,用尽了吃奶的劲,保持竹筏在右侧前行,轰隆隆水声惊人,水道越来越宽,激流在两岸怪石上炸开,水花四溅,把众人浇了个透湿。若不是甲丁乙要求,谁愿去冒着船身倾覆的危险,靠右前行?好在插在竹筏上的松油火把不易被水花浇灭,要不然一片漆黑的情况下,简直象是要冲向暗黑地狱。
竹筏再向前猛冲了一段,不知是何处透出了微光,前方隐约亮了起来,原来竹筏已经进入了一个比入口处更加巨大了数倍的水洞,洞中一侧密密麻麻无数个出口,怪浪翻滚,大股水流涌进各个出口,白沫翻滚。
甲丁乙大喝一声,竹竿一引,大叫:“抓紧!”话音刚落,这条竹筏便向着最右边的洞口冲去,噗的一下,一头扎了进去,大浪翻来,火把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熄灭。
潘子不住大叫:“升仙了啊!我的娘!”可都被水声盖住。
众人干脆都闭上眼睛,苦苦忍受。
无尽黑暗中,竹筏被冲出了很远,才渐渐停下。
火小邪睁眼一看,甲丁乙、潘子、黑风都趴在竹筏上安然无事。火小邪觉得奇怪,怎么有光亮了呢?
甲丁乙、潘子慢慢爬起,黑风使劲甩动身子,甩掉毛发上的水。
潘子一睁眼,四下一看,叫道:“到了么?到了么?有光了啊!能看到东西了!”
甲丁乙喘着粗气,说道:“到了!净火谷的入口就在那里。”甲丁乙若是功力不失,还不至于如此吃力,他数年来往复净火谷,这次实在是最惊险的一次。
火小邪、潘子顺着甲丁乙所指看去,果然在这个小小的水洞一侧,有一个洞口透进光亮。
潘子乐的高叫:“不容易不容易,太不容易了!有这一趟,以后我坐什么船,过什么江都不怕了!”
火小邪也面露喜色,把这一路上的艰辛忘了个干净。
竹筏自动的慢慢向出口飘过去,甲丁乙沉声道:“希望净火谷没事!”
火小邪、潘子这才想起曾见过的那些被人砍死的白背寒鱼,对视了一眼,喜悦之心褪去了大半。
潘子一拍大腿,哼道:“能到敞亮的地方去,总比在黑乎乎的山洞里好。”
火小邪傲气一起,也叫道